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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残情尚浓——by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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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分开的两个人都是一惊,倒是那丰白生先开了口:“正要我安全离开,此人我顶不会伤及一毫。”

天虎脸色都有些变了:“堡主,这丰白生将血虫血??”

“放了他,然后??滚。”立于积雪中的人依旧是无甚表情的人冷冷的突出一句话。

丰白生收了剑:“我决不食言,定会完璧归赵!”说罢,点脚而去,很快,两个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虎身子一动,就要追出去,那边的鲁源生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阻止他的动作。

“天虎只是尽职保护堡主今后的安全而已。”

“哦?”鲁源生挑了眉角,冷冷的发了个单音节,看了天虎一眼,直接甩袖而去。

留下的一人僵直了身子……

第三十四章:雪夜乱(上)

两人丢下鲁源生,直到北星堡的偏僻处方停了下来。

丰白生长剑后背,却是双手一抬抱拳道:“多亏阁下肯舍身助丰白生,白生定不忘贵人之恩。就此别过。”

转身走上两步的人顿住,似是想起了什么,迟疑的回头又将郝善打量了几眼,细眉微挑:“你是??”再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你是秋雨茶楼前的哑巴?”

受伤的自己在街上着慌之间撞上,然后被哑巴翻手抱住,明显是在为了自己向那个被惹怒的同伴求饶,才免了许多的麻烦。

丰白生努力的回忆刚看到的人的相貌,不免一惊:“那日和你同在的是……血魔鲁源生!”

郝善面朝着一颗挂着冰凌的树枝,微微仰着的头点了点。

眼睛一眯:“你究竟是谁?那日明明见你还是一副……而今你??”话顿却是一低:“你和那个血魔是什么关系?”

被问者不答。

丰白生沉吟了片刻:“既然阁下不说就罢了,不过白生有话要说,这血魔冷酷残忍,势必要引起武林中的不满,强敌无数,实不相瞒,白生就是应人而来。”

丰白生叹了一声:“想我丰白生漠北常驻,几乎未曾跨进这中原武林恩怨,不想半年前……半年前所爱之人突然受了蛊毒……丰白生受人所威胁,这鲁源生之事定是不能就此罢休的,只怕将来,众人必与那鲁源生有一恶战……”

说话的人眼睛顺了顺,微微透出一抹精光:“若是阁下和那鲁源生再无瓜葛,白生自愿视阁下为一生恩人。倘若倒是公子还在这里,纷杂之乱,阁下若有所需,白生定会不遗余力的愿为阁下做力所能及之事,若是丰白生在此之前就还完所欠,到时候阁下就是丰白生的敌人之一……孰轻孰重,还望阁下熟虑……白生就此别过。”

黑影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很快郝善自是被接到通知的人给接回了住处,不在话下。

却说一日,风雪格外怪异,纷纷扬扬的直下到傍晚方休,郝善曲子尚未完尽,那边的玲珑突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郝公子??不好了??”

原来这玲珑性子温柔却本是个格外聪颖的人,初始知道这个哑巴是堡主带回来的,私下对他则格外留意,再加上天生的善良,使得她似乎成了堡中对待憨夫最好的一个人,而今这渔夫摇身一变,这黝黑粗夫变成了白皙公子,孰真孰假,相处几天,玲珑便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再加上这蟹黄脆藕片的事情,这孝道为上的玲珑自是带些感激,平日里莫不是找些理由往这里走动走动,便是叮嘱自家父亲往这里看看也好避人口闲。

这日风雪格外的大,屋外已经盖了腿肚鹅毛般的雪花依旧是飘飘扬扬,丝毫没有断的症状。

玲珑跑进来的时候,一向有所分寸的人却是满面涨红,气喘吁吁的,而身后的跟着的赵伯脸色更是变了样,惊恐的眼睛瞪得犹若铜铃,唇片苍白着一抖一抖的却是难以成句。

玲珑一手挑起旁边的大氅拉了那郝善就往外走。

一坨坨的雪迎面而来,不消片刻染白了三人。

郝善浅眉微微打了个折,被两人拉着直往那北星堡的后山而去。

北星堡和?剑堡主堡构造相似,两面环山一面临崖,三人走到北星堡临着的一个山下,郝善抬头一看,只见巍峨直挺云间,大雪纷飞之中,犹如那直立飞腾而起之时被定格的长龙,雄伟的让人禁不住看一眼,心生敬畏。

那玲珑脸色越发紧张,悄悄地扯了扯郝善的袖子,三个人往那一块突起的石头后面移了移。

悄无声音的巅峰突然噼啪一声巨响,郝善惊了一跳明显感觉身边的两个人身子一缩,往那边看过去,漫天大雪中,一道红光一闪,接着是一道白色耀眼乍现。

一个身影从山壁一侧飞过来,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着,浑身似乎都是血液浸透的一般,几乎遮去了衣服的本色,红色,流动的,闪动着,最后集中在那石刻一般的人的手心的月牙形匕首上,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山侧那边又来来两个人,一个长袖卷着,冷眼带着冷笑的妩媚女子,另一个是一张堪比女子妖冶脸,却是微微拧着眉角。

窦娘看那浑身红色的人,冷笑一声,声音在风雪之中带些怪异的尖锐:“你以为你比那个人好多少?哼,还不是一样被这东西迷了心智!”

鲁源生的浑身的红色越发通亮,风雪之中是却是依旧不动。

天虎额前的白发夹杂在风雪之中显得越发映的那张脸冷意十足,只是出口的声音却是带些点点暗淡:“……夫人??你知道他是能听懂的,不要再??”

“不要什么!我要做什么事情难道还要你来教训!天虎,有些事情你我三人心里清楚,迟早有一天要闹个明白的,你们愿意这样糊涂过着,可要看我有没有这个心情!”窦娘的袖子一甩,那飞扬的雪竟是自成一团,打在山侧,轰隆一声,正好似她此刻的怒意一般。

微微叹息声响起:“天虎不懂夫人何意……”

窦娘冷笑一声,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月牙型匕首,仔细一看竟是和那鲁源生手中的一模一样,只是通过通体发着白光,和那鲁源生手中的恰相呼应。

石刻一般人身子猛地一颤。

那散着的黑发在风雪之中张狂的让人触目惊心,散发之后的眼睛渐渐透出一股血色来,像是嗜血的幽灵,死死的盯着那窦娘手中的匕首,像是个是了灵魂的木偶。

窦娘白色的匕首在空中打了个旋,声音冷若寒冰,尖锐刺耳:“杀了大刀熊雄!”

鲁源生身子掠起,手中的红色匕首在那窦娘话落之时斜着打了出去,径直打到那山巅,只听轰隆一声,滚滚白雪犹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来。

郝善三个人惊了一跳,而那山腰上只剩下那若有所思的天虎和那正仰头笑的张狂的窦娘……

第三十四章:雪夜乱(下)

一场瑞雪,出了北星堡,街上一片寂静,仿佛能听到雪片飘落在地的声响,唯一热闹的是那歌舞升平的青楼绿馆,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口,不比新春暗淡。只是细细密密的欢笑声突然惊起一阵的抽泣声和呼喊声。

这灯笼淡淡的红光仿佛此刻那被剑挑起的洒在门窗上的鲜血,风中摇曳的灯影下,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迎面扑来,直令人透不过来气来。

嗵的一声巨响,房门直接散了架子。

“谁他娘的这么大??”

好不容易软硬兼施的让这个当红的小倌辞了所有的酒客,陪着自己快活一阵,这酒曲刚尽了兴,扯了衣服这才刚刚抱着媚人小倌滚到床上,没想到房门突然就撞开了,熊雄慌慌张张的拉了衣服遮住羞耻,本想回头大骂的人却在看到刚刚用来撞开门的东西时,不禁整个人的都呆住了??

尸体,准确来说是一团血肉模糊的圆球,在门上留下一道血印以后,不偏不正的滚到了床边,圆球渐渐松了开来,那从里面露出来的染着血红的黑发,已经曲折的走了形的肢体,在微弱的烛光下,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床上的被子隆起了一个大大的包,那是那个星眸红唇的小倌,双手盖着自己惨白的脸,整个身子都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旁边的大汉一头的冷汗,半散开的发丝贴着两鬓的汗水,他厚厚的唇瓣微微的颤了颤,裸着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抓着衣服的惨白的关节处抖得像是秋日里的最后的落叶。

那一身月白色的人就那样飘了进来一般,面无表情的仿若从地下飘上来的鬼魅,夜风透过敞开的窗口吹进来,撩起那一身血腥味的人额前的发丝,散开的发丝犹如这暗夜里的诡异精灵,越发使得身着这月白长装的人显得诡异了。

桌子上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了几下,闪闪灼灼的映着那张没有生气的脸,这个时候再看过去,那本穿着月白色的长装的人在浅淡的月色下竟是浑身散发着隐隐约约的红光,这红光仿佛随着那人的呼吸而忽明忽暗的,名的时候,使得那人浑身上下像是一种透明的幻影,隔着他的身体似是能看到后面的楼兰似地,暗的时候,那人又浑身透着一种墨黑的阴沉,仿若这般的黑夜也在他的面前退了颜色了。

大汉熊雄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现象,本事抖动的指尖,这个时候整个人都开始抖动了起来:“你……你……你是人是鬼?”

站着的人一动未动。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死般的寂静之中,除却了从被角里透出的衣帛颤动摩擦的声音。

不知隔了多久,这熊雄才抬手摸了摸自己额上的冷汗,一边有些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一边悄悄的摸索到了床头的大刀。

银白刀影忽的在夜色中晃过,那本是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的人却在这个时刻,突然浑身红光透亮,接着那身影一晃,向着提着大刀向他奔来的人而去,透亮的红光在那熊雄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熊雄举着大刀的手依旧高举着,脸上双目圆瞪,惊恐之色在那双再也合不上的眼睛里定了格,而他身后,是那个依旧维持着原本神态和动作的男人。

男人微微的侧了目,那熊雄赤裸的尸体嗵的一声倒了下来,而这似乎使得鬼魅一般的人微微的扯出了笑意,这笑意是如此的浅淡,以至于更加阴冷诡异了。

男人手掌微动,屋内掀起一阵劲风,烛光未灭,偏偏刮掉了那小官身上的锦被。

面如皓月,红唇白齿,卷长的睫毛颤动的打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像是停下的蝶,侧躺的人即使自己的脆弱完全暴漏在陌生人的面前也是一动不敢动,只有胸口的斑斑红点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的上下起伏着,仿佛一个赤裸的颤抖的瓷器娃娃,忍不住让人爱怜。

男人的空洞的眼睛上面的一对剑眉微微的皱了皱,唇角动了动:“睁、眼。”

小倌打了个冷颤,长睫慢悠悠颤巍巍的打了开,看到窗前的人的时候一声小小的惊呼,然后红唇紧咬,小脸更是惨白了,身上的颜色也是更加白皙越发显得那红色的霉点红艳的带些色情的意味,大概是紧张和恐惧,那赤裸的男性象征竟然微微颤抖的微微的抬了头,带上小倌眼中不容忽视的颤魏,楚楚动人的越发妖艳。男人盯着那抬头的性器看了好一会,头略略偏了偏,那神情仿若一个如狂的魔人,又似一个陷入思考的懵懂的好奇的孩子。

清秀的小倌常常的睫毛用力的眨了眨,这副本是习惯了欢愉的身体在眼睛死死盯着的结果只有是唤起了曾经的快感,精通魅惑手段的人颤颤巍巍的伸手握住自己的性器慢慢的动了起来。

浓黑的睫毛上泪滴悬在上面,星辰之上隔着了雪依旧下着。红色的灯笼里的灯光熄灭了,街道上只是偶尔的窗格里透着微弱的光来,那树影交错的窗棂上,烛光颤动了几下,然后突然一片红光,却瞬间便又消退了去,仿佛是未醒来梦中的一道怪异的赤血闪电。

熟睡的人们根本不会嗅到,街道上,血腥味似是更浓烈了些。

……

“这些年,你让他杀的人还不够吗?”一缕白发在风雪中飘起,天虎的声音带了些无力感:“你明知道他即使被你支配的时候还是有记忆,他一旦控制了体内的血液和血剑的魔性,这些对他来说就是种折磨??”

“折磨?哈哈……我告诉你,我窦娘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折磨他!他不愿杀人,我就让他成嗜血的魔头!父罪子受!

我要那个人在地狱也活不安生,我要他死也一样痛苦!“

“他是……”

“是什么!”窦娘忽的袖子一甩,眉眼带上杀气:“我只有一个儿子,叫易凌霄!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就是我的仇人!??哼,天虎,怎么你心软了?上次下毒之时怎么不见你犹豫?出卖自己养父的儿子,心里不好受吧?哈哈哈哈……那人死也想不到,最后帮我的人竟是他一手栽培的三虎之一!”

“记着答应我的条件。”

窦娘冷笑一声:“二十年未动手你以为我在等什么?我要等他强大,然后闹的武林大乱,看那些曾经迫害过我的人受尽惊慌,等我看到他生不如死,成了全武林的公敌……我自会撒手……到时候冰剑对我已无用处……不过你要它做什么?”

窦娘沉吟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的越发疯癫了:“你要等到那时用冰剑救他?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先帮助我把他置于死地,再救他与水火?哈哈……亏你也想得出来!你要那人怎么做?当你私宠?血剑主人要靠身体换取那人的宠幸而偷活下去?哈哈……我倒要看看那人在地下看着自己的儿子会是怎样的表情!”

天虎的表情不甚自在:“你要泄恨,我要他,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雪越发大了……

第三十五章:哑夫出声(上)

郝善手扶着琴弦却是无心再弹下去,三人从山脚下走后玲珑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依旧在眼前回荡,琴弦微微一动,荡了一声,清清灵灵的,却是让人禁不住叹了一声。

那人,纵是武林人人畏惧又如何?岂不是还有身不由已的地方?

这般想着,手下不自觉的动了起来,清清灵灵的琴声渐渐变得低沉哀叹一般,缠缠绕绕而去。

又是一声长叹,不觉夜色已晚,寒意凉彻身子,连整个心都跟着一片冰凉。

站起来的身子尚未移动半步,身子不由的一僵。

鲁源生依旧似是石头刻成的一般,只有那双盯着他的眼睛里微微带着红色,精光一片,仔细要看的时候却又是眼花缭乱的让人看不真切。

郝善拧着眉角看着他,渐渐的,眼前的人和那山巅滚滚而下的雪重合在一起,仿佛是最完美的边缘之境,危险的惊心动魄,却又夹着致命的吸引力。

两人站着,站着……剩下的风雪依旧悄无声息。

郝善长大的嘴巴合上了,浓眉轻轻的皱了起来。

鲁源生眼里幽深一片,可是看不见任何理智的痕迹,许久许久那种频临疯狂的眼光让郝善心里一颤,不自觉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鲁源生看着郝善后退的步子,眼中的疯狂突然就似烟花样绽放了,爆发了,他狰狞的笑了,眼中是嗜血的幽深一片:“怎么?要往哪里去?”

声音还夹在风雪中没有完全消散,然后郝善的脖子忽的一紧,手如铁钳一般夹住他的喉咙,越发紧致……

郝善呼吸上不来,脸憋得通红,他无力的用手扶住那人的手,在眼前星花无限,就要陷入黑暗的前一刻,身子突然一轻,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摁在冰凉的地上,接着身上一凉,衣服已经被人撕破。

郝善大口大口的吸气,好一会都反映不过来,看着头顶已经失了理智的人,被那双近似疯狂的眼睛里的漩涡吸了进去,忘记了反应,直到自己的下身被人握住,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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