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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皇儿——by沉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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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孤靖玄沉浸在刚刚那一句“喊我无崖”中蓦地回神,茫然睁大墨瞳:“每日三次?”有吗?他怎么不记得了?母后每日都要吻父皇三次?

“早上起来之时,一次。”孤无崖的手指在那花瓣般薄唇上来回画圈,顿时传出麻麻痒痒之感,孤靖玄身子一僵呼吸都急促了却强忍住心头悸动听他继续道:“浅尝辄止。”

“……”

“中午一次。”冰凉的手指将原本淡色的摩挲成绯红色,他瞳孔的颜色也深邃了些:“轻吸慢允。”

“父皇……”这下颤抖的不止唇还有声音,孤靖玄眸光闪闪烁烁望着他,犹如幼鹿迷失方向。

孤无崖置若罔闻,反复在他唇上摩挲的手指倏然伸入了他口中,望着眼前男子骤睁的瞳唇角浮起一抹淡得不易察觉的笑:“晚上那次,暂且不用。”

一直期待的心听到这句话后沉到谷底,但他还是乖顺的看着他。

“等你成功骗过整个璇玑殿内乃至妖、灵二界的人,分不清你与你母后。”孤无崖缓缓抽出放入他口中的手指,上面己是一片湿漉漉,剔透晶莹。

“对不起,父皇……我。”看到他的手全沾满自己的津液孤靖玄有些紧张,抓起衣袖便要为他擦拭干净,谁知却扑了个空。

孤无崖将尚还湿润的指尖放在自己唇上慢慢涂抹,语调轻淡:“到时,白天的吻便不用了,只要,晚上即可。”明明随意自然的动作却被他这冷若冰霜之人演绎出万分妖娆。

黑色的身影飘逸而离。

刚刚说过的话却在空气中荡着浅淡回音:“每日三次……”

脸颊一时烫得惊人,孤靖玄以为是自己挨着火盆太近却不想听到有女子的笑声传来,宛若黄莺,婉转动听。

“容后,你在想什么?脸怎么都红了。”

孤靖玄眉微蹙,抬眸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轻衫的少女站在他面前。面如梨花,身似杨柳,说不出的婀娜多姿。

“我叫负绮,是炎帝特派来服侍容后的侍女。”负绮看到他眼中的疑惑后笑吟吟道,态度直爽而不矫作。

“我以前从未见过你。”孤靖玄打断心头凌乱的思绪微微一笑,又恢复往日秀雅。对这个从未谋面的直率少女起了好感。

负绮顽皮的吐吐舌然后紧挨着他身边坐下,伸手凑近火盆边取暖:“那当然!因为我不是赤炎国的人。”

“不是?”他有些诧异,因为无崖曾下规定非本国之人不准进入璇玑殿,违者焚尸。如今又怎将一个陌生女子安排在自己身边服侍?难道不怕她是别国探子?

“我一个手无缚鸡的弱女子即使真是别国的探子,在这偌大的璇玑殿中又能做些什么呢?稍出差错就灰飞烟灭,没有人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所以,容后你就放心将我当成其它侍女一般就好,不必多想。”负绮大大方方将他放在心里的话都说出,如此坦率倒令他心生欣赏。

窗外白雪无声落着,屋内铜鼎暗香浮动。

负绮拿起梳子为他将发丝用一支通透莹润的翠玉绾起,手指灵巧。孤靖玄则坐在青琉铜镜前意犹未尽回味着刚刚那一幕。

“咦!容后,你脖子是?”负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般高兴的叫出声,直盯着他光裸的颈部。

孤靖玄被她这么紧盯着有些不自在,待凑近铜竟时才赫然看到脖子上那一枚深色吻痕,这是……昨夜情形蓦然浮现,父皇附身,低头,吻住他的脖子然后辗转允吸,炙热的触感真实存在,像火苗般从心底窜升,原本怀抱暖壶的手指微颤竟有些收不拢了。

父皇……吻了他。

不是错觉,真的吻了他。

第七章:荼蘼成嫁

“呵呵,看来炎帝与容后的感情真的很好呢。”负绮边打趣道边观察从他颈脖蔓延至上的一抹红晕。

孤靖玄轻咳几声,心里却有什么酿成了蜜一样甜。

负绮见他不好意思却又暗自欢喜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明明很高兴为什么要隐瞒呢?”心里却不禁一叹,他还是像从前一样隐忍,无论悲喜。

被她接二连三的开玩笑孤靖玄有些憋不住了,还从未有哪个侍女敢与他这般开玩笑,他虽欣赏只是这相识的时间不长亦很难在她面前表露本性,遂抬头朝她淡雅一笑:“我去清苑赏梅了,你不必跟来。”说完朝外大步走去,其实他是怕多留下来一秒就忍不住暴露那顽劣不羁的性子。

负绮微笑看着远离的那一抹清逸身影,清亮的眸光渐渐黯淡,表情亦不知何时变得哀伤。

“你是不是在想,他还是像从前一样,从没变过。”孤无崖不知何时从她身后走出遥望着白雪漫漫中早己看不清的人影道。玄黑的衣搭配着脖间一尾狐裘,雍容华贵。

负绮神色一凄,眼睛湿润了:“公子……”

孤无崖听到“公子”二字时眉尖微微蹙起,声音软下:“阿绮,不是说过不要在喊我公子么,你和我都不在是当初的身份。他,也不是。”说到这声音渐柔,却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决心。

“对不起,公子,阿绮只是……”说到这她轻声啜泣起来。有些事越要忘记反而记得越清楚。

“我知道你素日与他感情最好所以才叫你来侍奉他。上一世你可以与他做最好的朋友,这一世,也可以。”孤无崖朝她望去,绯色薄唇噙着一抹浅笑。

负绮用力点头微笑,泪仍掉落:“公子,他会明白你的,即使记忆恢复想起一切,他也会明白你当初那么做全是为了他!明白你为了他不得已与别的女人成亲!明白你叫别人与她同房只为让她怀孕好将他的灵魂放入才出生的孩子身体只为让他活着不让那些人知道他的下落对他不利!”

十四年的小心翼翼、隐忍谨慎、步步为营。

失了年华,苍了白发。

只为手心能长出与他纠缠的枝桠、荼蘼成嫁。

孤无崖淡笑,温润的眸光倏又清冷:“那个人呢。”

说到“那个人”的时候负绮神色有几分波动,但仍谦恭道:“他一切安好。呆在幽牢中的这十四年不是看书就是发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青筋毕露。

孤无崖将她细微的动作全部看在眼里,细长的眉峰不动声色的扬起却又展平,看着门外纷飞的鹅毛大雪不再说话。

负绮紧张的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松。

这场雪,不知要下多久。

孤靖玄独自一人在偌大的清苑散步,透过朦朦雾气看到长满枝头的梅花,绯红绯红的颜色在这片素白中鲜艳跳出,让人眼前一亮。幽幽清香,沁得整个胸腔都似被泉水洗涤了般清爽。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他边穿梭其中边悠悠吟诗,眉目闲适,不知不觉间己经走到了清苑的尽头,前方是一片茂密竹林。神神秘秘,乍然一看似乎以前从未来过这里,不禁起了好奇心。

第八章:没个正经

“你不老实呆在璇玑殿跑这里干嘛?!”只见一团火凭空燃起幻化成师之彦的模样,面具遮住了半边脸颊,可另半边脸颊和面具没什么二样,冷冷冰冰。

孤靖玄见来者是他平静的眸总算焕发光彩,懒洋洋的伸出手:“别动,就这样。”

“你干嘛?”师之彦知他表面温雅实则顽劣,不禁提高警惕。

“不干嘛,本宫手冷,借你身上的火烘一下行不行?”孤靖玄一本正经道,笑的却像个狐狸一样无赖。

师之彦一听他的话眉毛顿时扬起,周身笼罩的火光瞬间消失,化成真人。

孤靖玄不悦皱起眉:“喂!你把火屏了干嘛,难道没听到本宫刚说手冷吗?!”言罢还抖了抖一双冻得像红萝卜一样的手,其实那不是冻的,而是热的。

“就是因为你冷所以我才把火给屏了。”师之彦丝毫不卖他的帐,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如果他在清苑里便是赏梅,可是,这儿己经离清苑有千米的距离,是整个赤炎国的禁地——幽牢。凡踏入者,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孤靖玄难得的认真,看着他道:“我是堂堂赤炎国的容后,而你只是区区一个暗使,你不听我的也就算了居然还顶撞我,你不想活……”

“容后?”师之彦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一脸鄙视:“你上上下下哪里像个女人?”说着视线在他身上游移,优美的颈部弧线,肩若削成,身形虽瘦弱却有几分女子都没有的柔韧。

孤靖玄被他驳的一时说不出话,正暗恼时突然发现胸前不知何时隆起了,于是好奇的用手去戳,一戳还能凹下去,软软的。

师之彦见他不停戳自己的胸,眼中嫌恶之意更浓:“别人是日行一善,你是日行一恶。不恶心别人就不好受是不是。”

孤靖玄依旧埋着脑袋在那儿戳得起劲,眼中闪烁着兴奋讶异。

师之彦懒得在看他朝四周扫视了一眼,眉峰微凝,至从上次灵修昏迷过去时不知被哪个胆大包天的男子……上了。之后,他便集中精力在整个赤炎找寻可疑之人,他记得那男子身上似有淡淡的……墨香。没错,是墨香。思此手紧握成拳,最好是别被他找到否则他会让那个人死的很惨很惨。

“狮子头!你快看!我这里真的像女人一样了!”孤靖玄难以抑制的兴奋喊出声,毕竟是个才十四岁的少年言行举行皆流露出几分天真稚气。

师之彦唇角抽搐了下,干脆闭上眼睛。

“喂!你快来戳戳看!”孤靖玄仍在那儿兴奋的嚷嚷着,未了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抬头,发现他紧闭又眼后一愣然后眸中闪过狡黠,又恢复淡定,道:“狮子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找出来那个上了你的男人。”

“什么办法?!”上一秒还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一秒己紧紧迫视他。

孤靖玄敛去眼中戏意,纤纤白指朝微隆的胸部指了指,笑得人畜无害:“你来戳戳我这里我就告诉你。”师之彦闻言脸色倏变刚要发火只听他又继续道:“你想想,只用轻轻戳一下就能找到捅你一下的那个人?何乐而不为?我孤靖玄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办不到!”

师之彦闻言面色更阴沉,强忍没有发做,他知道他平日虽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是小花招小聪明多得去,绝非坑他。

见他板着脸不说话孤靖玄唇角的笑风一般弥漫眉梢,艳若三月桃花:“来嘛!来戳一下。”

第九章:是有多爱

师之彦冷冷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便伸手在他微隆的胸上戳了戳,眉倏然皱起,见他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孤靖玄笑得更狐狸。

“怎么样!我这下真成了女人吧!”于他而言,胸口无缘无故的隆起就像玩具一样有趣。

师之彦懒得理他,只是手指带着几分试探性从戳到整个罩住,那儿果然很软很软……

“咝!你这么大力干嘛!好痛!”孤靖玄痛皱一张淡雅好看的脸埋怨道,三分嗔意,七分娇媚,师之彦一时窘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手仍搭在他胸脯忘了拿开。

“容儿。”孤无崖从交错的梅林间走出,枝桠抖动,细碎的雪沫儿飞到他发间,眉间,唇间,说出不的风华绝代。身后跟着的是早上刚来的侍女负绮,鹅黄的衫,明亮的眸,只是此刻却带着几分复杂看着他俩。

气氛一时静寂。

孤靖玄愣住了,没想到日理万机、政务繁忙的他会突然出现在这偏僻的角落。而偏偏他与师之彦刚还做那么亲密的动作!慌张、不安、恼悔全部涌上心头令平日反应灵敏如他竟像个木头一样呆住,倒是总像个木头一样呆拙的师之彦率先反应过来,将手从他胸脯快速抽离尔后半蹲下跪行礼:“炎帝。”

孤无崖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始终定格在孤靖玄身上、不,是胸口,那儿还有被师之彦捏过的褶皱。看到这眼底渐有细纹波动。

四个人,一个呆住,一个跪下,一个无绪,只有负绮尚处于清醒之中。她看到孤靖玄脸上血色丝丝褪尽,贝齿紧咬住唇都泛出了一圈白色。虽未说话也让人猜到他正在无尽后悔中自我煎熬。一时心疼,不禁开口笑道:“暗使真体贴,知道容后最讨厌虫子掉到身上所以帮他弄走。”说着冲跪在地上的师之彦使了个眼色。

师之彦会意立刻附合:“容后身份尊高,怎能让虫子亵渎?”说完摊开掌心,上面正有一只蠕动的黑虫。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孤靖玄呆愣的神情总算反应过来,满含期待的看着孤无崖似在等他原谅。一双幼鹿般纯明的黑眸水汽氤氲,湿湿润润,怎叫人不怜惜?

孤无崖依旧面无表情站在那儿,他不说话的时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不动了。风吹动玄黑色的衣袍,猎猎作响。

负绮知道他生气了遂抿唇不语,可是当她感受到孤靖玄朝她投射而来祈求的眼神后又于心不忍,微微一笑朝孤无崖望去:“容后害怕虫子想必炎帝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如石子投入他古井般深邃的眸,漾起涟漪。

******

一池水,一树花,一弦月,一双人,一黑一白。

“你看,那是什么。”黑衣男子指着树梢处朝白衣男子道,月下只见乌黑润泽的发丝遮掩大半张脸,美的魅惑。

白衣男子听了他的话后抬头,眉目如画的脸映着清冷月光,一片淡漠。

黑衣男子无声无息间走近他身后:“阿靖,看到没有?”

白衣男子摇头,声音凉如水:“我叫玄靖不叫阿靖。”说完继续朝前走。就在这时黑衣男子绯红的唇翘起,一只黑色的虫不经意间掉到白衣男子的肩头,随后只听白衣男子惊呼出声,一贯淡漠的声音有了不易察觉的慌张:“这……这……”

“阿靖,你身上有虫!我帮你弄下来!”黑衣男子趁机从身后将他揽入怀中,削瘦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之上,乌黑的发丝顺着白衣男子脸颊丝丝滑过,垂落,缠绕。

那是他,第一次拥抱他。

******

孤靖玄紧张的观察着孤无崖脸上的表情,心急如焚,至从刚刚负绮说过话之后他便一直沉默不语,就在他急的憋不住的时候孤无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师暗使,来孤书房,有事商议。”说完转身便走,一身寂寞。

“哎……父皇……”孤靖玄急喊出声,伸出的手终是什么都没有握住。

负绮寻着他的视线朝那二个渐行渐远的人影看望去,淡淡一笑:“容后不必担心,炎帝不会惩罚师暗使的。”要惩罚刚刚就己经惩罚,他做事从来磊磊落落。

孤靖玄收回依依不舍的视线直视她,声音轻而认真:“我不是怕他会惩罚师暗使,我只是怕他……生气。”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他只知道如果是另一个男人对他那样做,他会生气,非常生气。

负绮凝望眼前这一张细致秀丽的少年脸庞,心微微扯疼,柔声安慰:“容后,炎帝没有生你的气。”见他听了她的话露出迷惘,负绮耐心解释道:“他只是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你对师暗使没心没肺的笑,你在他面前毫不掩饰本性的样子令他看了有些难过。”

曾经,他也像如今这样对任何人都好唯独在公子面前冷冷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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