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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渡——by忘枫咋还让人注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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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陪父亲在书房写字。对着老爷子的海斗他向来只有研墨的份,但今天老爷子突然要他写几笔,他也没推辞。

老爷子在边上品头论足:“下手是稳多了,到底是大了见过世面了。就是笔锋太瘦,飞白太浮。快三十了还这么燥,下手要多考虑,操控全局,莫为一转角失了整盘风韵。”

他嬉皮笑脸的点头应了,却觉手下的笔越来越钝重。

晚上父母睡了,宇飞悄悄溜到阳台给皓麟打电话,小家伙的声音低低的像阳光下暖暖的麦穗惹得他的心痒。

“麟儿想我没。”

“……没有……才一天……伯伯和阿姨好吗?”

“爸妈都好,”他无声的笑,这个儿媳妇多孝顺,“晚饭吃的什么?”

“……粥……”

“吃月饼没?”没话找话。

“没有。不好吃。”

“总该少吃点的,家里有吗?”

“有。歌迷邮来了,楷哥小逸还送了不少。”

“麟儿我想你。”

“……”

他都能看见小家伙红扑扑的小脸了。多久没说过情话了。

落地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绚丽烟花。璀璨的像皓麟看他时候的眼神。

第十九章

回都的路上顺风顺水。皓麟却总觉不安,像是站在幽秘的森林里,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树的呼吸,却能感觉倒背后荧绿的兽眼在窥伺,随时准备扑上来把他撕碎。叔父病危的时候他曾有过类似的感觉,这次更加强烈。

回朝换了装立时进宫面圣。才知道两人西巡的时候宫中内卫换了骨,御林军也撤了主,羽林军主帅林帅也调往滇北大营,现在的羽林和御林竟然都由尚淞晨兼摄。尚淞晨因护驾大功加封太子师,封疆节度使另许他人,看架势是要常驻都城了。原本展翼王府就势大,这回更是势焰滔天。宇飞对他苦笑:“这回好了,我哥飞黄腾达啦,我也要跟着鸡犬升天啦。”他难得跟那人对句玩笑:“救驾咱们二人也插了一脚,这飞黄腾达,怕是谁都逃不了了。”

圣上心情颇佳,只是眉间点点黑气,像是为什么事情殚精竭虑已久。二人不敢多打扰,复旨后请皇上务必要保重龙体,打算退安了。圣上却留了二人下来,先是问了一路上见闻,二人挑别致的说了,又说起劫灰的事情。圣上沉吟了半晌,嘱咐二人寻不到也就罢了。最后二人终于请辞的时候,圣上又问了句,建云的衣冠可葬回去了。皓麟答了。抬眼看皇上,那身披龙袍的男人眼中竟有些许不明的情绪,像秋日的长风,带走了最后一片秋叶,留下苍茫的一片空白。皓麟认得那个眼神,当宇飞说起忘忧时,当自己看着宇飞背影时,就是那样的眼神。

傍晚的时候展翼王府来人请他去赴宴,说是世子为他和二公子接风。他明白尚淞晨是有话要说,打理了一下就去了。

这回倒是小宴,就他们三人小酌,就在上次的小亭,还是那三五碟小菜。尚淞晨伤已好了八九分,又挂上了那副暧昧不明的笑脸,对他谈笑风生颇有那人没脸没皮的气度。那人却不怎么搭话,一杯一杯的喝酒,听着他们说。

复旨之后皇上又着礼部给二人抬加薪俸,二人职务都没变,就是多了临走前封的一个虚名和风虎令云虎令。这是极不合常理的。风虎令云虎令是临时调动骠骑军和御林军的令牌,向来都是赐给有大案要办的钦差的,二人从没用过,也确实用不到,只能当极高的荣誉挂着。尚淞晨这回给了两个人赐令的理由,酒至半酣的时候突然请了圣上的密旨,差点把两人呛死。原来是着二人秘密去查刺客的来历,尚淞晨给了二人刑部那里查到的资料,不明不暗的说因为二人直接跟他们交过手,不必再假手他人,这是圣上信任。两人只得不明就里的接了。尚淞晨又说起兼任羽林统帅的事情,本需皓麟多扶持,但皓麟有皇务去办,羽林军也就他人多分担些。皓麟听明白了,这是要将他全架起来了,一个武将,若无军务,不过就是空囊。

之后的一个月倒也肃静,最多的公务就是随尚淞晨面圣,然后退到门口等着。圣上的事情他和宇飞窥探不得,他只是不明白尚淞晨为何拉上他。他曾婉转的提过,尚淞晨说他是难得的武功卓绝忠心事主的才俊,不软不硬的挡了回来。也见过忘忧,那女子冷冷看他,最后冷笑一声离去。他不敢对那人说。

那人回来后借口皇差又住到他府上。刺客的事有些进展,但也急不得,两人每日对酒当歌丹青饮宴倒颇安逸。两人都小心翼翼维系着如履薄冰的安稳。

最终的崩塌是在元宵的午夜。那人说带他看灯,两人在无人的长街上慢慢走着,韶灯流华,他在那人侧后,却只看得到那人的侧脸。灯火把那人的神色隐藏的恰到好处,像春水漾波里的杨花,温柔而飘摇。然后他看到那人站住,他顺着那人目光看过去,长街的尽头伫着的女子如仙似梦。忘忧。

“宇飞,我有话跟你说。”

走到胭脂河畔。他不知道忘忧说了什么,他只看见那人拄着栏杆,背对着忘忧静默的听。后来忘忧兀自走了,他看见那女子脸畔的泪痕。他是知道女子身份的,凌妃,注定此生相错。

那人还是扶着栏杆,脸色隐在夜色中,看不真切。他悄悄走过去,从背后紧紧抱着那人。手背上有温热的液体滴落,他把脸贴在那人背上。

“宇飞。忘了她好吗?我还在,我爱你。”

环着的人一僵,用力挣开。不可置信的瞪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平静坦然过:“宇飞。我爱你。”

“……麟儿……你说什么……”

“宇飞。我爱你。”

那人最终还是逃开:“对不起,麟儿,让我自己静静。”

他坐在岸边荒疏的柳树上,仰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去。我不该奢望你爱我。我不奢望你爱我。我只想爱你。我爱你罢了。

第二十章

几番云雨,那人满足的在身边熟睡去,呼吸绵长,睡颜沉静。从那人的手臂里挣开,赤脚下地。皓麟披着睡袍自己走到琴房坐下,也不开灯,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眼神空的像长风刮过的冰原。

那人中秋后陪自己回了老家,陪他在墓前坐了两天,听他陪父母说话。小心的抱着他,浅浅的亲吻他,温柔的像夏天的蒲公英。

回到这个城市后男人越来越忙,越来越久不回家,回家就不停的索要他。只是加倍疼他。像在躲避什么,又像在证明什么。那人不多解释,他也不问。他怎么可能不懂,他身上有陌生的味道,全然不同于他的利落清爽,那是绵软香甜的香味,他怎么可能不懂。

桌子上扔着一张病历卡,重度神经衰弱,那人并不知道。他在那人不归的夜里整夜整夜失眠,眼神空洞的呆坐,什么也不做,毫无目的的等待,拉上厚重的窗帘,或者任由彼岸花将他拉进记忆的漩涡。他甚至分不清白昼和黑夜。

如今连那人的怀抱都陌生了么。他甚至一刻都躺不下去,那香味逼的他几乎窒息。他扯出一个冷笑,刘皓麟,你真矫情。

Gymea在那人的授意下推掉了他大半的工作,外地演出更是统统拒绝。Gymea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常常不见踪影,打电话来也简洁的要死。他每天除了发呆最多的时间,就是看花。

窗台上的花近来开得越发妖艳了,枝枝蔓蔓的漫下来,仿佛要把他淹没,那是他的毒药。

皓麟跟那人的表白似乎并没改变什么。两个人谁都不提。他明白,那人是默许了自己的陪伴,也明确的告诉自己,他不爱他。他接受这样的结果,能陪着他就好了,他不奢望靠近。除了那人开始躲避他的眼神,那人不再叫他麟儿或盐卿,而是像同僚一样,叫他皓麟。

见过忘忧后那人沉默很多,但还未消沉。他常常拎了酒拉那人去护城河的荒岸上对饮,他没问过忘忧究竟说过什么,那人不想说就罢了。但是怎么喝都不醉,不论是他还是那人,相顾无言,看着对方眼里的伤,谁也不说破,想借着醉酒发泄都没有理由。

城外彼岸花田的主人他们后来又见过,却是在将军陵。那女子穿着男装,眉眼还是冷淡如斯。有人向他们介绍,这是新晋的工部九城监,风大人,是刘建云大将军的陵墓监造。那女子也不露声色,见了礼,领了谢,径自离去。二人奇怪了一阵子,也就罢了。

刺客的事情有了不小的进展。二人剥开了一角,才触到整个迷局庞大和错综,隐隐有些惧意。那批刺客似乎是战场上下来的将士,而背后隐隐牵引的,绝不是二人能揭开的谜团——20年前失踪的废太子。但是必须一路追下去,他们别无选择。他们甚至追到了刺客巢穴的大概位置。但也奇怪,那据点像埋在地下一般,怎么也翻不出来。于是二人等下来,那些家伙不会就此罢手,既然他们找不到,那就等着猎物自己露出头来。

圣上近来是有些不对的。对什么都莫不关心的样子,只是对从各地运来的土石树木极为上心。尚淞晨进宫越来越频繁,还有那风姓女子,他人都称呼她为风先生,近来极为受宠,皇上要修建九承天宫以显皇恩,风先生正是督建使。

大兴土木。

两人凉了心,突然明白了,两人一直被不知名的大手随意摆布,身不由己被风口浪尖推着走,似乎海上孤帆被缠进了漩涡,隔绝了光影和声音,只能被牵引着下沉。干脆充耳不闻,一心专注手中的事情,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就算是为自己寻找答案。

那人也忙了起来,早出晚归。那人有事情瞒他。他也有事情瞒那人,这样正好。背对背拥抱,是不是就是这样,伪装的亲近。

直到那夜下了好大的雪。那人回来之后极疲累的样子,什么都不说就回房睡了。他看着雪飘了半夜。睡不安生,隐约听见那人门闩轻响,披衣出去,要进门的人愣在当场。忘忧。他冲到门口直挺挺地跪下:“凌妃娘娘自重。”那女子本已满脸泪痕,听他说话面目狰狞的甩了他一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他受了,也不说话,就直直跪在门口。那女子跟他僵持了一会,冷笑了一声:“刘皓麟,我会让你悔不当初。你刘家人,就是这个命。”转身离去。他也不拦,赶紧进屋看那人。那人已昏在床上,脸色燥红,呼吸急促,像是发烧了。他伸手去碰那人额头,那人突然使力把他甩在床上。他下了一跳,费力挣扎,那人把他搂得死紧,疯狂的撕扯着他的衣服,意识不清的在他耳边喃喃:“别离开我,别走。”他停了手。

他不记得那夜他晕过去几次,那人像受伤的困兽,不停地掠夺和撕咬。他只记得他一直紧紧抱着那人,压抑的哭喊,一遍一遍的重复:“宇飞。我在。我爱你。”渐渐意识模糊。

清醒过来时面对的竟然是那人疏冷的眼:“你给我下药!”他来不及反应。那人一个耳光落在他脸上:“你就这么下贱!”

第二十一章

自那夜之后他跟那人隔绝成了陌生人的样子,就算见面,也不过是鄙夷的一瞥。

那人那天甩了他一个耳光之后背对着他坐了一阵,背绷得死紧。他知道,他在等他解释。他无话可说,让他怎么说。他把自己赤裸的身体缩在被子里,背对着那人躺下,眼泪一滴一滴无声滑落。那人冷笑了一声,最终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知道。断了。

他躺了一天,晚上找了酒,坐在护城河堤上狠狠灌下去,终于大醉了一场。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竟然和衣睡在彼岸花田中的在雨亭。风先生捧着琴,弹的依旧是那日的曲子。四周卧雪冰封,那彼岸花仍鲜艳如初,血一般艳丽。

那女子待他倒不似当日那般冷漠,扶他起来,淡淡解释了一句:“刘公子昨夜醉在堤上,在下路过,请公子来休息一夜。”

他惶然道谢,起身出了亭来。

那女子似乎明白皓麟的心思:“刘公子不必挂心,家父与大将军有些渊源。”

“令尊识得叔叔?”

“家父原在大将军帐下,忝任大军师。”

“你是隐居谷中的风先生?!”

“正是在下。”

皓麟慌了神。有太多话想问,却全堵在喉中,不知从何问起。

那女子淡然开口逐客:“刘公子痴人。若有闲时,公子可时常来坐坐。今日公子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那女子周身似乎裹满了迷雾。她似乎知道整件事的去脉。又似乎超然其外,皓麟想不明白。

他原本不愿多听杂事,但传言甚嚣尘上,也不由得他不听。皇上重用尚淞晨,专宠凌妃,要修九承天宫效仿纣王建鹿台博佳人一笑。圣上今日大兴土木,朝内已隐隐有了波动,有老臣冒死直谏,圣上动了大怒,也没有停了九承天宫的建造。这原本就没有他插嘴的份。西边又突然传出消息,宇泽王遇刺身死。一时朝中人心动荡。

他倒不惊讶,猎物终于露头了。只是伤心,老王爷说过,他会把秘密带着入土,一语成谶。

该追的东西还是要追。毕竟,那人还是他的同僚。刺客这次留下了踪迹,金陵西郊,刑部查出的刺客据点,二人借口巡查,驻了下来。默契倒还没少,那人去做面上功夫,他暗地去查实。那人沉默一如往常。

他花大把大把时间试图理清事实,得出的不过还是造化弄人的结果罢了。本就是错的,是他一相情愿。

那天从帐中出来与那人擦肩而过,他下意识抓住那人的袖子。那人甩开,看都不看他:“刘大人找在下有事?”

他垂下手:“我有事跟你说。”

那人转过来,冷笑不已:“刘大人与在下有什么话好说?要我负责?”

他含着泪恍然无措的躲着那人刺骨的笑:“宇飞。别这样,我求你。”

那人突然爆发,像是积蓄已久的怒火,全部喷涌而出:“你少装可怜!我告诉你刘皓麟,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当知己,信了你!”绝尘而去。

他没追过去。转身回了帐中,把手中的密报放在案上。有密报追到了刺客的巢穴,他要去探,他不过想和那人打个招呼。研了墨,想留下几个字,提了笔又落不下去,只留下几点残墨。

这是第三天了。自己三天没见到他了。刘皓麟,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自己一直在躲他,但不是要他不见踪影。尚宇飞几乎是带着怒意进了皓麟的帐子。墨迹斑驳,没有留话。案子上一张密折。

尖锐的疼痛撕碎理智,他几乎是疯了似地冲出去。

第三天了,来探营的时候才发觉这是陷阱,深陷重围,能熬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皓麟背靠着一棵古树,做短暂的休息。外面大批的人在围捕他,也好,证明他们的探子找到的是真正的巢穴。但愿那人看得到密报。

死战将近,还在想着那人。皓麟扯出一抹苦笑,你说最后悔的事就是信了我,可是我这辈子最不悔的事,就是爱过你。

皓麟撑起身子站起来,缓缓走出去。架开短枪的一瞬,俨然就是沙场。他是少将军,他是大漠狼烟养大的孩子,他不会退缩,永远不会。

那些人不敢妄动,慢慢围上来。他轻蔑的笑,死在你们这些宵小手里,算爷的耻辱。缓缓开口,唱起了大漠上常唱的歌子,在那些无风无月的战场里,那些赴死的勇士们,和着碧血和猎猎旌旗,唱着这歌,荒化英灵。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

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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