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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by银色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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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是一篇从小肉文发展到悬疑文最终有可能走上系列文之路的神奇故事

耽美、悬疑、西风

正文

斯科特走进教堂的时候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虽然在这栋高大建筑物外徘徊了数小时之久,他却已经有很多年没真正踏入过任何一座神圣殿堂了。

斯科特身高五英尺九英寸,对于成熟男人来说稍稍偏矮的高度,再加上相对瘦弱的体型,让他看起来毫无压迫感。这也是在流浪汉的人群中,他同样受到排挤的原因之一。一件破旧的连帽长外套将他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条同样已经破旧到看不出颜色的围巾遮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从高大拱门的阴影中走入灯火通明的建筑,就像是一个活的鬼魂从地底升起。

神父正在收拾剩下的葡萄酒和面包。斯科特知道他刚刚主持了一场弥撒,信徒们饮下耶稣的“圣血”,分食耶稣的“圣体”,然后带着满足的身心离开这座给予他们指引的神圣殿堂。

饥寒交迫的男人靠近几步,从烛台上发出的明晃晃的灯光让他感到一阵晕眩。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人垂着头,用怜悯的眼神俯视他迷茫的羔羊。神父抬起头,斯科特突然发现这位神父年轻得有些过分。

在这样一座古老的教堂中,难道不是应该由一位资历更加深的长者来主持仪式的吗?

斯科特顿住脚步,有点想要转身离开。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步入教堂,寻找年少时那种心灵真正有所寄托的美妙感觉。他需要上帝给他指引,但是年轻的神父让他觉得恐惧。如果必须要和人打交道的话,他更喜欢年老一些的人。时光磨平了他们过去的雄心壮志,岁月让他们的身体日渐腐朽,最邪恶的诱惑也无法使他们重燃青春之火。即使他们中的一些依然会迸发出贪婪的目光,那对斯科特来说却是可以忍受的。

这个神父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就意味着危险,斯科特多年以来的经历很好地证实了这一点。但是对方显然已经看到他了。神父正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向他走来。斯科特想要逃跑,心灵深处却对那身黑袍充满向往。

年轻的神父在恰当的距离停下。

“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吗,我亲爱的兄弟?”

他的面容比斯科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英俊。神圣的光辉笼罩着他的脸庞,让他焕发出不可思议的迷人魅力。较深的蓝色眼睛和一头短短的金发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位降临在人间的天使。他胸前的十字架提醒着斯科特,这是一位上帝的宠儿,天生就应当为传播主的荣光四处奔走的圣徒。他看起来温和而又镇定,仿佛上帝永远与他同在。整齐的仪表之后是一颗充满了慈爱的心。唯有眼睛里还有一丝和他的年龄相符的好奇心。

斯科特惊呆了。过了很久才对自己说,也许可以试一试。这个神父虽然年轻,却像是长期沐浴在神性的光辉之下,以至于任何丑陋的欲望都完全无法和这神圣的身躯联系在一起。

“我想要忏悔。”斯科特用颤抖的声音说,“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只要你真心忏悔,我亲爱的兄弟,那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被仁慈万能的主所原谅的。”年轻的神父对斯科特点了点头,“让我们到告解室里去吧!”

教堂的一侧有两间木结构的告解室。因为年代久远,颜色看起来已经接近深棕红。斯科特抬头望了一眼告解室上的圣像,年轻的圣人正走行走在无垠的沙漠中,他即将面对来自撒旦的试探。

也许让我遭遇这一切的也是那法力无边的古老恶魔。斯科特绝望地想。

“我亲爱的兄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深紫色的布帘被拉起,透过镂空的木质隔板,可以看到年轻的神父已经在告解室的对面坐下。他的姿势庄重而又随意,既不会让人觉得不受重视,又不会引起忏悔者的紧张。

“斯科特。”斯科特吞了口口水,有些着迷地看着神父露出长袍领口的一小截脖颈。

“那么,斯科特兄弟,这是你第一次来教堂忏悔吗?”神父的深蓝色眼珠抬起了一下。

感觉到心中的丑陋被对方看了个正着,斯科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是、是的。”他用力吸了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向人忏悔我的罪。神父,我犯了很多罪,一直……一直不停地在犯罪,可是却没有勇气迈入教堂。我原本以为,主是不会允许我踏入这神圣之地的……”

忏悔者低垂着头,抑制不住地想要落泪。今天将是他最后的救赎。如果连万能的主也无法给予他指点的话,那他就注定只能活在罪恶的深渊之中了。

“主不会拒绝任何一个真心忏悔的人。告诉我吧!斯科特兄弟,是什么让你感到犹豫不决?是什么阻止你向慈爱的主传达你的悔意?”

深蓝色的眼珠再次隐藏在浓密的睫毛之下,移开的视线让忏悔者感觉轻松了许多。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罪。”斯科特艰难地开口。

“是在无意中犯下的过失吗?”

“不。这更像是……更像是你不小心从阳台上碰落了一个花盆,然后俯身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不幸的人倒在楼下的人行道上。虽然极有可能是因为你的过失才伤害到了他,但是你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不是吗?心里总会有一点侥幸。也许这个人早就躺在那里,也许那时一次心脏病突发或是别的什么。我的情况跟这个十分相似。没有人能证明那是我的罪,或者说,能够证明这一点的人都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可是……可是我很害怕。罪恶在不断重复,我无法阻止它们发生,也无法把曾经发生过的事告诉任何人。我太害怕了……老实说,我跪在这里,甚至害怕同样的罪行会发生在您的身上。噢上帝啊!我犯了太多罪,我不该逃避,我真应该下地狱!可是……可是每次想要让这一切结束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对我说,那不是你的错,不是!神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罪恶已经发生了很多次,而且还会继续发生下去……我难道真的应该终结我自己吗?”

“斯科特兄弟,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结束生命都是重大罪行,其中也包括结束自己的生命。”年轻的神父用严肃的口吻说。然后,锐利而又清澈的视线再次落在斯科特身上。

“可是我已经做了。而且做了……许多次。”

“你做了什么?斯科特兄弟,把你做过的事告诉我,然后彻底放弃伤害自己的念头。”

“噢,不!我说的不是对我自己。我杀了人,我杀了许多人,这就是我要对你忏悔的罪行!上帝不会原谅我了……”忏悔者崩溃地哭泣起来。他消瘦的身体在连帽外套里颤抖,就像是一只垂死的羔羊在抽搐。

杀人?

年轻的神父微微一惊。事实上他只是这一区的代理神父。在神父们生病或是不得不离开教区出席某些场合的时候,代理神父就会暂时接替他们的工作。这一方面也是由于并没有合适的空缺。但是就这位年轻的神职人员本身来说,他的确更加喜欢这种奔波于各个教区传播福音的方式。也许是因为太年轻,他总觉得还没有找到适合他为之奉献终生的位置。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为罪人做告解,但是像杀人这样的严重罪行的确是第一次碰见。不过他很快明白了,这不过是斯科特运用的某种修辞。毕竟,没有什么情况是可以让人在一而再地犯下杀人罪行的时候,却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所为。

“仁慈的主会宽恕一切罪行。斯科特兄弟,请把一切都讲出来吧,不要有所隐瞒。”

神父的声音低沉动听,让忏悔者渐渐止住了哭泣。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嗯。”神父发出鼓励的声响。

“在我说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之前,我想先请您看一眼我的面容。”斯科特告诉自己,告解室外面就是大厅,如果有意外发生,想要逃跑是很简单的事。他迅速解下围巾,在手心里攥成一团,然后向后脱下连在长大衣上的帽子。

年轻的神父疑惑地抬起头。借着从布帘外传递进来的光线,他看到对面的男人紧闭着双眼。忏悔者看起来很年轻,大概还不到二十岁。他有着一张出乎意料的精致面孔,皮肤惨白到像是发着微光。他的鼻子高挺,饱满的额头被一缕缕沾着汗水的头发所遮盖。头发大概是深棕色的,神父判断。可能是很久没有修剪,笔直的头发一直延伸到大衣的领子里。忏悔者的嘴唇干裂着,形状却无法形容的美好。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这种原本应该传达出恐惧的细小动作,却让神父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古怪感觉。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呼吸了,目光一直被牢牢黏在对面的那张脸上,甚至就连一只手,都已经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扣在了隔板上的镂空花纹里。他连忙放下手掌,将身体向后靠,恢复到原本的坐姿,然后缓慢而又深沉地吸入空气。冰冷的空气一下子冲淡里肺部的焦躁,年轻的神父皱了皱眉,感觉到自己的吸气声似乎让对方更加害怕了。

“好了,我看到你的样子了。”神父用温和的语调说。

“不,您还没有看到!”斯科特紧紧抿住嘴唇。然后,他眼睛边上的纹路慢慢松开了,颤抖的睫毛就像是某种开关,将沉重的眼皮抬起,揭示出忏悔者最大的秘密。

那是一双灰色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外有一圈淡淡的黄色,然后那黄色开始向外辐射,很快布满了除瞳仁外的整个眼球,黑黄两色的诡异组合让对面的神父差一点要发出惊呼。他的背脊撞在告解室的墙壁上,好在没有发出声音。

“有着恶魔一般的眼睛,像这样的我还能回归上帝的怀抱吗?”忏悔者把头向着隔板的方向靠了靠,露出一个僵硬的悲伤笑容。

一瞬间,神父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

“你的样子在我看来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最终选择了较为平静的安慰方式。这也许只是一种病变。忏悔者脸上的痛苦让他觉得,将那双诡异的眼珠归于某种邪恶的入侵是极为不公正的说法。

“好吧……”斯科特退回原位,“那就让我来告诉您,我从未对人吐露过的事实。”

“我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或者说我本来有个父亲,但是他似乎在很早以前就死了。反正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他,哪怕是一张照片也没有。这为我提供了很大的想象空间。过去,我曾不止一次地期盼着,有一天会有一个和我长相类似的男人来带走我。”

忏悔者沉浸在回忆之中。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的母亲是一个矮胖的妇人,有着一头卷曲的红发。她的脸盘大而圆,下巴上的赘肉足有三层厚,走路的时候还会随着她的动作在皮下来回晃动。她的手指粗壮而又笨重,我不止一次地听见,她为打翻或是弄破什么东西大声咒骂。她的双膝微微外翻。我想那大概是某种疾病,我从未见过她的腿有站直的时候。就连她的舌头也比一般人厚上足足一倍。在她骂人的时候,常常能将唾沫星子喷洒得很远。尽管并没有护理执照,她却靠照顾周围的老人为生。那些人也和我们一样贫穷,同时还缺乏自我照顾的能力。他们的子女通常每周让我的母亲上门一到两次,给老人做一些必要的清理。您大概可以想象,在我的母亲还没去之前,那些干瘪的身体有很多时候是浸泡在他们自己的便溺之中的。母亲力气很大,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一个成年男人搬上搬下。我之所以要对您说起她,是因为我们之间实在太不相似了。我们的头发不同,眼睛的颜色不同,在身材或是长相上也没有丝毫共同之处。她大概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只在外人面前叫我的名字,‘斯科特’、‘斯科特小甜心’或是‘我亲爱的斯科特’。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她只叫我‘小杂种’。这让我不止一次地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一个家庭的不幸常常会延伸成每一个家庭成员的不幸。

年轻的神父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对面的忏悔者。那张精致得犹如天使像的面孔上并没有多少情绪。他就像是在陈述发生在毫不相干的人身上的过往,唯有间或抖动的下巴表达出他尚未完全褪去的恐惧情绪。

“从小我就被关在地下室里。那里仅有一扇比地面略底的小窗。光线很难照射进来,电灯的开关在外面的走廊里,通常只有母亲来给我送晚饭的时候才会被打开。也许您很难想象,我就这样活在黑暗之中,并且对此十分习惯。相对一个孩童而言,我睡觉的时间不太多,而且大多是在白天。母亲一天给我送两次饭,清晨和傍晚。我白天睡觉,偶尔会翻看她给我带来的绘图读物,晚上则在一片漆黑中玩我最喜爱的游戏。我想象自己的身躯和黑暗融为一体,整个房间都充盈着我的影子。我的一部分正在墙壁上爬行,突然被外面路过的车灯灼伤,然后缩回黑暗的角落中疗伤。”

“直到现在,我都有一种感觉。光线是我的敌人,我应该避免被它照射。当然,这仅仅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即使是夏天最毒辣的太阳,也不能让我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相反,强烈的光让我的影子变得更加清晰。他犹如实体,我可以从那一团纯黑的阴影中分辨出他的笑容。是的,他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年轻的神父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架。他想起小时候参加过的许多次宗教仪式,想起那首让他感觉灵魂被荡涤一新的圣诗,想起教堂中的高大彩玻璃给他带来的梦幻享受。

我有注意到过自己的影子吗?

不。

一次都没有。

“意外发生的时候我正在睡觉。小窗上的玻璃碎了。我的床就在窗户底下,所以被子上全是碎片。我爬出来,在地上看到了罪魁祸首。那是一个橄榄球。我曾在绘图读物上看到过各种球类的描述,但是我还是愣了足足几秒钟才把它认出来。”

“窗外有人在说话。除了母亲,我从未跟别人交谈过。我能听懂他们说的每一个词,但却无法连贯地理解其中的意思。我走到地下室另一边的墙壁那里,抬起头。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窗外蹲着的三个男孩,他们毫无疑问都比我大。”

“他们叽叽喳喳说了很久,我才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想叫我把橄榄球丢还给他们。我尝试丢了几次。这个橄榄核形状的东西在我的小窝里四处乱弹,却始终无法顺利抵达窗户的位置。‘爬上来,小不点!’三个男孩中的一个说。他看起来比他的同伴稍微年长一些,也更聪明一些,微微塌陷的鼻子两边满是雀斑。”

“我试图站上床。一片碎玻璃划伤了我的脚底。我把它拔出来,随手丢到地上。然后把被子连同上面的碎玻璃一起推到一边。‘他受伤了!上帝,他流血了!’上面的某个男孩惊叫起来。我看到他将头探入窗户,脸上露出既焦急又害怕的表情。我赤着脚走到床的最里面,用双手托起橄榄球。不过很显然,高度仍然不够。”

“‘你应当快点清洗伤口,再包扎一下。’上面的男孩小心翼翼地避开残余的碎玻璃,试着捞了几下,也没有成功。‘让开!让我看看他!这可怜的小不点!他是怎么受伤的?’另一个脑袋挤掉了前一个。是那个长着雀斑的男孩。他显然看到了我在床单上留下的血脚印。男孩们快速说了些什么。我试图跳跃起来向上丢橄榄球,不过这一次还是没有成功,我根本无法控制这玩意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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