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程看了看杨魁，杨魁还是有点犹豫。
毕竟是元旦，卖衣服的要加点价也正常，不像是A市那些专卖店过节日还会打折。
邹程算了算，五十二也不是很贵，也就让杨魁给买了。杨魁提着新裤子出了店门还在嘀咕，“七块钱可以买一大把羊肉串了。”
听得邹程和许莫直摇头，明明刚才杨魁才吃了五块多的。
B城的羊肉串其实没那么正宗，所谓的羊肉也不过是牛肉，被切成薄薄的一片，跟一个
十五六岁的孩子的食指差不多长宽，用一根短签子签着，一块钱七串。
不过因为数量多，倒是很受孩子的欢迎。可以买一块钱的分给一起的玩伴吃，虽然一串才那么一口，不过也只是吃吃味而已。
许莫这一路下来还算是很好买衣服的，邹程给他买衣服的时候眼睛要毒得多，在钱的方面自然也是要多花一些。
好在杨魁也不在乎，买了一包炒板栗给他就在一边边吃边等，一点也不嫌慢。
等到几个人的衣服都买完了，邹程又去给杨叔买了一件大衣。
这是邹程早就想好的，杨叔一个月的工资全拿来养他们这三个小子了，逢年过节还得拿钱出来买新衣服。
这一年来跟着邹程一起也赚了不少，却始终一分钱都不要。邹程想来想去也只能在生活方面对杨叔好一点，毕竟现在的B城买东西只要不是大的质量问题，是不许退的。到时候杨叔不想收也只能收。
等到晚上的时候，三个人都逛累了，肚子也吃的胀鼓鼓的。
大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到处都挂着灯，虽然颜色不是很多但也够明亮。这两天并没有下雪，所以地面不是很湿，在广场上有人摆了一排排的石灰做的人偶和动物，一块钱十个竹圈子，能套到东西的屈指可数。
在一家首饰加工店的面前，许莫停了下来。
邹程在看见这家店的名字的时候心脏顿了一下，过去的回忆再次汹涌而来。
合家福，很喜庆的店名。虽然店面小到只能站那么几个人，但这不妨碍到这里的好生意。
许莫的妈妈以前很喜欢来这里，把自己带过一年的首饰拿来找这个师傅换个花样，又能引起小区里一堆闲的嗑牙缝的女人一阵羡慕嫉妒恨。
后来许莫也带着邹程来过这里，那时候邹程买的是一对戒指，银质的。其实不过是两只一模一样的男士戒指而已，被两个什么都不懂的男孩子当作了定情的礼物。
那一戴，就是那短暂的一辈子。
等邹程回过神来，几个人已经出了店门了。
“有想买的东西，想去讨哪个女孩子喜欢？”邹程逗趣许莫。
许莫脸一微红，刺了邹程一眼，“关你屁事。”
邹程搂着杨魁的肩笑得肆意，心里想着，戒指的事情他记得还有那么一年多才会发生。难不成这混小子上一辈子这个时候就开始打这主意了？
第十五章
许莫十五岁生日一过，马上就是年关将近。
过年的时候也跟以往一样，四个人呆在一起吃了年饭，看完晚会就开始在小区里放烟花。
这时候的B城烟花的花样还不多，横竖是那几样，也不是很贵。
三个孩子在楼下玩冲天炮和飞毛腿，杨老师在阳台上往下看，一脸的欣慰。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孩子，都是缺爹少娘的，以前总是担心怕学坏。现在大的已经知道怎么照顾小的了，成绩也不错，想来是坏不到哪去的。
等到年一过完，B城会修建火车站的消息已经确认了。
这下子，新年的喜气就这么一直往下延续了，看样子等到下一个年也说不准更加喜庆。几个学生上下学的时候路过哪都听见人们在讨论，哎哟，铁路要修了，等修好了铁路咱们城将来肯定会……
许莫也是一脸兴奋的样子，总是问邹程，“阿程，铁路修好了到A市真的只要四个小时呀？比到C市还要短一个小时呢。”
邹程点头，心里想着，等到上大学之后这里还会修高速公路呢。到时候A市到B城也不过两三个小时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那时候我们还会不会在这里。
等到许莫上了高二，邹程跟杨魁也顺利进了高三的时候，关于火车站附近的土地征用补偿终于敲定。
一比二十的比例，说出来都吓死了好几个年纪大一点心脏也不怎么好的老人。
一万块的土地，补偿二十万，要是铁路所占到的地方有房子的话还会补偿一定面积的房子，不过房子得稍为多等几年。
这么好的事，就这么落在了被选中的紧挨着B城主城边上的那个镇子，那一片的农民，谁不乐呵。
本来只是算计着，有那么五倍十倍的，哪知道一给就是二十倍。
杨叔也很高兴，这么五万的土地，就那么一纸红头文件，就变成了一百万。一百万对于B城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大数目，做什么都可以。
这么一下子，B城的百万富翁多了起来，还尽是些没文化的。这种人有个代名词，叫暴发户。城里人一边唾弃着他们字都不识几个一边嫉妒着他们手里的那些钱，更是后悔自己怎么不在那里置办点家产什么的。
只有邹程知道，这二十倍真正的用处是什么。上一世邹程也不懂，为什么政府会拿出那么多钱出来，后来还是听一个有见识的说了才明白。
手里钱多了，自然是要花的。但是怎么花，花到哪里却是一门技术。那时候火车站一开始修建，政府就开始着手招商引资，同时也开始技术支持农民办厂赚钱。
钱当然是越多越好，看着那一个个赚钱的项目，谁都会流口水。何况有了当地户口，能够享受各种政策上的优惠。
政府到最后其实占了很大的便宜，B城发展了，人们的收入也跟着涨了，名声也有了，真真的好事占尽，四方得益。
想必这一世也是这样的。
高三的课程很忙，邹程也没时间想那么多，赚钱的事情也只能暂停下来。对于已经有了一百万的他来讲，现在最重要的目标是把成绩提高，高到可以考到首都去。
四月份的时候是邹程的生日，要不是杨叔在前一天说这事，邹程自己根本就不记得。高三的新课在高二的暑假补课的时候已经上完了的，整个高三一年都是对高一到高三的各科进行复习。
每天除了做题还是做题，脑袋里什么都装不下。要不是邹程上辈子经历过一次，虽然没学好，但至少经验还是有的。
不然早学杨魁整个一个人都呆木了，连上学那半小时都时不时的带着书看一眼。
邹程无意识的摸了摸毛衣下的那个用绳子挂起来的戒指，对十八岁生日没什么感想，有的只是想把许莫照顾好，自己读好书，让回让杨魁去学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再然后就是赚钱，把养他们几个的杨叔给当祖宗似得供起来，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好长命百岁。
晚上睡的时候，许莫笑眯眯的亲了亲邹程问，“明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邹程也笑着狠狠的吻了回去才说，“又不放假，杨叔不是说买了生日蛋糕和煮好吃的么。要不你晚上的时候给我弹钢琴听？”
许莫听了很开心的点头，不过也撑不住昏昏欲睡。上了高二都开始有了压力，何况许莫还要钢琴学业两不误，有时候比邹程还要累，只要有时间能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
等许莫睡着了，邹程才伸手摸了摸许莫的脖子。
那枚戒指还在，心里也踏实了，睡着也更容易。
戒指，许莫终究是买了。和上一世那一对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那么个缘分。唯一不同的是上一世戒指内壁上的字母是邹程刻的，而这一辈子却是许莫刻的。
关于自己十七岁的生日，邹程想这辈子他都忘不了了。
邹程一直期待着这辈子的十八岁生日，因为上辈子就是在那一天他把戒指戴在了许莫的手上，约好了要在一起一辈子。
尽管后来邹程失约了，那枚戒指也一直戴在他的指上，从来没有脱掉过。
可是他没想到，这一辈子这件事情会提前到来。还是许莫亲自开的口，说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邹程不知道十五岁的许莫是不是知道一辈子到底代表的是什么含义，只是那枚现在还戴不上手指的戒指却是收得心跳难耐，激动不已。
他这一辈子最盼望最激动的事情已经经历过了，也才对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的期待并不是很大，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比上一个生日更能让他觉得开心的。
他想的是从此以后安安心心的上个好大学，顺便把许莫照顾大，然后许莫弹他喜欢的钢琴而他就慢慢的赚钱。
他的梦想蓝图，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每个人都好好活着，他跟许莫能在一起就行。
第二天的时候，邹程还是跟以往一样，把衣服换好了才叫了许莫起床。
许莫再怎么养也养成了个娇公子，穿衣服洗脸至少也得小半个小时。邹程趁这个机会读了一会儿英语单词，许莫一边穿衣服一边在旁边学邹程。
脸上那俏皮的笑，看得邹程直想捏他的脸。又怕捏出印子了让天生有些小自恋的许莫又冲他发脾气，这脸可是门面呐。
中午的时候吃的是蛋糕跟杨叔特地炖的鸡汤，也算是找个机会给两个高三党补一下。这才上半个学期，两个孩子都熬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当家长的谁看着不担心，连只在高二的许莫都有些消瘦。
一直等到晚上放学的时候，几个孩子因为高兴还吃了一顿宵夜。
吃饱肚子的邹程完全没有想到，他回到一楼跟许莫休息的时候还会收到另一份对他而言宛如炸弹般的礼物。
第十六章
在两个人都洗了澡之后，许莫穿着睡衣坐在了钢琴前。
弹奏的曲子很好听，邹程也很熟悉，都是许莫平时在弹的。还有一小段是许莫在去年的元旦晚会上弹过的。
这一次的时间要长得多，总共有八分钟。
许莫弹得很认真，甚至闭着眼睛都知道下一步该按哪一个键。所以在整个过程里，许莫的眼睛都是看着邹程的，带着幸福和微笑。
弹完之后许莫蹦进邹程的怀里，仰起下巴问，“怎么样，好听吧？”
邹程笑眯了眼，“好听，只要你弹的都好听。”
许莫笑嘻嘻的说，“这是我自己写的，你猜它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邹程假装不知道，故意问他。
“叫——亲爱的。”许莫得意洋洋的说道，一副你要夸奖我的样子。
听到名字那一刻，邹程浑身一震，似有什么东西砸在他心上，疼得想哭。
这段曲子邹程记得，上一世的许莫很爱弹。虽然和现在的比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确确实实是那一首曲子的雏形。
只是上一世这首曲子没有名字，那是在许莫去了维也纳的第三年的毕业作品。那时候，他跟许莫已经完全处于绝交状态。得到这首曲子的最终版本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找到了推荐许莫去维也纳的老师拿到的。
只是上一世，许莫没说这首曲子叫亲爱的，只是一直都在弹给他听，问他好不好听。
许莫见邹程失了神，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脸，“是不是不好听，你刚才都是骗我的，嗯？”
邹程回过神来，感谢上苍许莫还在他身边，他不会傻傻的再次把他推出自己的怀抱。
“很好听，我是在想这首曲子以后一定能让所有的人都听到。”邹程亲了许莫一口，快乐的说着。
许莫一下子洋气了，“那不可能，这是我弹给我最喜欢的人听的。只弹给他一个人听！”
邹程突然流下了眼泪，终于知道为什么上一世那首曲子没有名字。
邹程又想起了上一世许莫在毕业之后移民到了奥地利，在他那短暂生命的最后三年，他又听过一次。
是在一场慈善演奏会上，那时候邹程只是在网上搜索关于许莫的消息无意中看到的。许莫在开场前说了什么他没听懂，可是现在他明白了。那一次他为什么要弹这首曲子，因为是全球转播的，他想让他听到。
许莫被邹程的眼泪吓到了，惊慌失措的问，“阿程，你怎么啦？”
邹程摸了摸脸笑着说，“看什么看！不许我很感动啊！”
许莫一扬眉，学着邹程的流氓样，指着自己的嘴说，“感动啊？亲一个呗，这。”
邹程马上化作了狼扑倒了许莫，狠狠的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这一年多一来，两个人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一会儿才睡。
对于深吻，两个人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许莫任由邹程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挑逗着他的舌尖，甚至还故意把舌头缩来缩去不让邹程勾到。
邹程嘴里勾着许莫的舌头，两只手也不空闲，一只手伸进许莫的睡衣里去玩弄着许莫胸前的两点，另一只手直接伸进了许莫的裤兜里握住了他的小小莫。
“唔……呜呜……”许莫被邹程揉捏到软了身子，想摆脱邹程的舌头。
邹程一手刮搔着许莫胸前一点，要牙齿细细的啃咬着另一边，一只手在下方大力的套弄着。因为用的力气比平时的大，让许莫失声的叫了起来。
“阿程……不要……疼……啊～”
听着许莫的呻吟声，邹程在今天完全无法忍耐，下手更快更重了。
许莫软着一副身体，任由邹程在上面作威作福。白皙的胸上到处布满了红痕，胸前的两点更是又红又肿。
下身那种又痛又舒爽的感觉让许莫的呻吟平添了几抹艳色，刺激着邹程的心绪。
“莫莫，给我。”邹程一边替他套弄一边乞求道。
许莫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什么，给你？”
“莫莫，给我。”“莫莫，给我。”
邹程的声音越来越急躁，也更伤感。听得许莫心里又酸又疼，也不管他要的是什么，说，“给你，都给你。”
有了许莫这一声同意，邹程下手更重，然后许莫在一声急促而压抑的尖叫里喷射了出来。
许莫以为这就完了，却发现邹程的手指在向自己后面。
“阿程，你干什么？”许莫在这一刻有了惊慌。
邹程抬起头吻了吻许莫的嘴，有些哀伤的说，“莫莫，你答应给我的。”
许莫看着邹程有些哀伤的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跟着酸酸的，不知道邹程为什么这么难过。
第一根手指进入的时候，许莫只是觉得里面好像有东西涨着，有些抗拒的说，“阿程，里面脏。”
邹程蜻蜓点水般吻着许莫说，“不脏，莫莫哪里都不脏。”
说得许莫脸红耳赤，也不知道邹程到底要做些什么，只能动也不动的任由邹程下手。
邹程探到许莫的后方，在周围轻轻的按压着，然后顺势刺进了一根手指，在里面探寻着。
许莫突然叫了一声，本来有些僵硬的身体又软了下来。
“是这里，对不对，莫莫？”邹程反复的按压着那个地方。看着许莫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泄露出比以往要甜腻得多的呻吟。
发觉许莫已经开始适应体内异物的存在感，邹程才加了第二根手指进去。
两根手指在里面静静的搅动着，为了安抚许莫的不安，邹程不断的亲吻着许莫的额头。
直到进了第三根手指，许莫突然感受到了里面的压力，扭了扭腰，轻声说，“阿程，里面涨涨的，不舒服。”
邹程一直忍耐着说，“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因为是第一次，邹程的下身涨得再疼也还是忍者慢慢的替许莫做扩张。要是不小心把人弄伤了，他又不知道该多心疼。
等到许莫适应了三个手指之后，邹程突然把手指抽了出来。
许莫一下子觉得后面有些空虚了起来，“完了么？”
言语里是有些不满的，觉得邹程做这个事情真奇怪，也不知道哪里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