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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穷?你早说啊!上——by邀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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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长歌便这样习惯了剧组的生活。早上先醒一小会儿,然后睡上一个上午,到了中午吃完午饭跟着送饭的小车去剧组,晚上九点左右和大部队一起回宾馆,之后或许还要忍受一部分人的骚扰。

到了宾馆在楼下小吃街选几样夜宵——剧组里的夜宵都是面包和泡面,路长歌自然不爱吃。然后带着夜宵回到楼上上网,或是校对一下第二天要拍的剧本,或是和B市的秦怡随便聊聊天。有临时要改戏的内容就通宵改一下,没有要改戏的内容路长歌就随意翻翻书或者干脆睡觉。

到了第二个星期,剧组生活终于有点不同了——《天下第一刀》迎来了它的第一个“大夜”。

所谓大夜就是不再按照晚上九点收工,整个剧组熬到后半夜或者第二天凌晨,为的就是拍大段落的夜戏或者室内日戏。一般一星期拉一个大夜就已经很耗费剧组的精力,所以有经验的制片主任会把大夜间隔安排开。大夜过后第二天,上工时间要调整到上午九点或者干脆中午再出发。

因为成祥跟过剧组的前期,马上就要离开C市回B市去运作其他的项目,所以制片主任和监制准备在呈现走之前拉一个大夜,以便让成祥对剧组的状态心里有一个底。

想来大家已经明白,大夜之所以受重视,是因为它很可怕。极度消耗体力和耐心,到了后半夜剧组里有一半人是横倒在片场,回了宾馆如果不能立即入眠,很可能第二天的拍摄就会很疲累,甚至连续二十几个小时不能再睡。

路长歌做了一个很英勇的决定,他准备在今晚,参加剧组的第一个大夜——反正论熬夜,无人能比得过他。

早上,剧组按时九点钟出发,上工到下午五点回宾馆修正一下,六点半集合再次上工,一直拍摄到后半夜三点再回宾馆。

晚上六点二十的时候,成祥把剧组成员集合在7层大厅,开了一个会议。

在这次短暂的会议上,成祥把宁友川正式介绍给了剧组成员。

宁友川很客气,既没有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没有戴着那副夸张的墨镜。到真得像是在和自己人说话那样亲和。

按理说艺术顾问是个闲职,是不需要驻组的,对此宁友川的解释则是——他要在《天下第一刀》里担纲一个重要配角。

路长歌一愣,他看看强子,张钰等人同样错愕的神色,他明白这应该是成祥与宁友川临时做的决定。

路长歌有种冲动,想把身边那人手里拿着的剧本抢过来宁碎了丢在宁友川身上。

谁要他演我的剧本?

不过,有宁友川出境,这部戏的票房算是有保证了。路长歌敢打包票,到时候很多观众甚至还不知道这部戏讲了一个什么故事甚至连宣传片都没看过一遍,一听说宁友川在,就会买票跑进电影院……

看在这一点上,路长歌咬咬牙忍了。

宁友川笑了笑,虽然他没有看着路长歌,但路长歌觉得这个人的眼神就是一直在往自己这边飘。

“所以,”宁友川又露出那种笑来,“希望能和大家合作愉快。”

现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路长歌有点能够理解在场各为什么如此激动。因为在座的每一个人,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场工在以后的工作过程中都可以和别人若有若无地提起,“上次我和宁友川拍戏的时候啊……”

这么想着,路长歌意识到一件事:这是他第一次和宁友川合作。

以平等的身份,第一次合作。

成祥见宁友川没有什么要说的,便做会议的总结陈词。

众人松一口气,以为没事了。谁知成祥在这时候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起来。

“我想提醒大家一件事,你们每个人的工作任务,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如果对自己的工作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找自己部门的负责人,由负责人再向上一级的监督和制片人沟通。以后你们谁要上9层,务必要先请示你的上级。

今天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群众哗然,尤其是那些前几天总往9层跑的人,脸色有些难看了。他们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不管以后能不能搭上宁友川,目前这部戏的制片人可是成祥,这位老大也是住在9层的,还和路长歌住隔壁……前几天的行为明显吵到制片人了。

成祥不去顾虑剧组成员的面面相觑,示意张钰可以出发了。

“上工!”强子喊了一声。

路长歌不想和别人抢电梯,毕竟大家都是有公务在身的。他闪避开,躲在门廊一个角落里看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

宁友川走过来站到他的身边。

“成祥和你什么关系?”宁友川凑在路长歌耳边轻声地问道。

路长歌向旁边挪了几步路,“干嘛?”语气很不客气。

“他不让我在这儿住了。”

路长歌哼了一声,“那你怎么还在这儿赖着不走?”

宁友川露出一个贼贼的笑,“我刚刚不是说要串个角色吗。这不就名正言顺了。”

估计是成祥假意要赶他走,趁机要挟他出演角色,成祥可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不然也不会成为路先生的左右手。

路长歌还不及反唇相讥,就看见宁友川一副同情的神色,“还没想明白?你被卖给我了都不知道。”

路长歌突然打了一个寒噤……

“今天拉完大夜,明天成祥就飞走了。我看到时候还有谁罩着你。”

宁友川凑在路长歌耳边阴沉沉地说这话,路长歌这次真得觉得有点冷。

路长歌和成祥坐一辆车,他几次想问问成祥为什么要把宁友川留下,却都开不了口。

利益当前,这就是最好的借口。

可是成祥的这个举动却让路长歌感到很为难。所以他犹豫不决,要不要提出反对。理智告诉他,要公私分明,宁友川留下来对《天下第一刀》、对祥悦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一想到在接下来的一个月要与宁友川朝夕相处,路长歌就浑身不自在。

“他不会影响到你的。”成祥看着他挣扎的样子,干脆替他开始这个话题。

路长歌一愣,“你怎么知道?”

成祥摇摇头,“只要你晚上锁好门。”

这个话……说得有点奇怪啊。路长歌想到拍摄第一天自己早上睡过头,那只覆盖上自己额头的手……

路长歌想起一部歌剧——《冰凉的小手》。

总之透着诡异的气氛。看来那天的确是他大意居然没关门就睡了。

成祥继续安慰他,“这是在剧组里,宁友川也要顾及一下别人的眼神。”

路长歌表示明白,随即他念头一转,笑了出来,“他演哪个角色,我改改剧本。”

011

这场大夜是拍内景戏。强子联系了C市一处古镇的一处古香古色的茶楼。

刘盈和摄像师阿隆已经事先踩过地点,所以拍戏完全可以按照事先做好的分镜头走,因而在现场考虑怎样拍摄所占用的时间并不多。

拍摄的节奏很快,以每一条戏平均重拍三次的平率进行着。现场只响起导演喊“预备开始”的声音,摄像机嘀嘀的声音,演员说词的声音……

这种顺利的节奏持续到晚上九点半。

董秀出了问题。

刘盈眯着眼睛,看着监视器里矫揉造作的董秀,不知如何言语。

董秀的角色是一个交际花,主要特点就是万人迷。董秀太过注重万人迷的外在表现,把一个交际花演得……太交际花了。

路长歌看看坐在角落里认真看着的成祥,再看看他身边若有所思的宁友川,路长歌有点明白为什么要急着拉这场大夜,还要叫上宁友川了。

董秀的表演一遍遍被叫停,无奈下面基本上都是她的镜头,想跳过去就要重新布景。

负责给演员走戏的耗子冷汗淋淋,他一早就预料到是这样,可是董秀那个死倔的脾气谁说都不管用。耗子找了个地方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刘盈唯自己试问。

不过,耗子多虑了——未等刘盈坐不住,董秀的负面情绪倒是先爆发出来。

演员如果总卡在一条戏上,就会在下面的表演里形成怪圈,一直犯同样的毛病很难改正。董秀就是这样,一直被叫停,现场本来顺畅的气氛变得冷峻起来。她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烦躁了。

直到同样一条戏被刘盈第十八次叫停以后,董秀忍不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导演不给自己时间调整,为什么不先把这条总犯错的戏跳过去,前几天的拍摄的时候导演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冷漠……还有现场的每一个人,脸绷得很硬,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是会让演员尴尬,是会增加演员的心理负担的吗?

董秀一挥手,扫落桌子上一个杯子,发出清脆的裂瓷声。

现场静的针落可闻。

张钰立刻出来打圆场,拍掌说道,“来大家休息一下,让演员调整一下情绪。”

本来一向好说话的刘盈却冷冷地问她,“你是导演,我是导演?”

张钰愣住了。

“我有叫大家休息吗?”刘盈逼问道。

就连路长歌都有点惊讶于刘盈的步步紧逼,他回头看坐在角落里的宁友川,想知道同样身为一个导演,宁友川是不是赞成刘盈的做法。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路长歌从宁友川的眼神里看到了赞赏。

路长歌有些放心了,甚至放松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刘盈的导演椅旁边,好整以暇地等待刘盈下面的话。

“如果我判断出演员卡戏是因为情绪不对,我自然会给她时间调整。你是监制,不是导演,请你不要在拍戏这方面替我做决定。”刘盈的话掷地有声。

张钰白着一张脸,嘴巴刚张开又闭上了。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退了回去。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能够做到这样,也算有城府了,路长歌把她的不甘与愤怒都看在眼里,他总算明白风云影视为什么会委派这样一个年轻人做一部电影的监制。

随着刘盈的话出口,现场的气氛冷到极点。录音助理立起收音杆,有一下没一下摆弄那根长长的线;化妆助理拿出一个吹风机开始给董秀吹干她打翻杯子时沾在衣袖上的酒渍;摄影师阿隆干脆把摄像机电池卸了下来递给助理充电……

每个人都开始找事做,但是一切行动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董秀抑制不住,甩开给自己吹袖子的化妆助理,呜呜哭了起来。

这个行为作为一个成年人,就有点过于任性了。化妆助理也是个年轻人,顿时满脸的不悦。大家都是出来赚钱养家的,做演员不见得就比做助理的高贵到哪里去,说的难听一点,你今天的表现还不如我一个小助理敬业呢。但到底化妆助理是个男孩子,也只是撇撇嘴走了。

刘盈哼了一声,回身拍了拍路长歌的肩膀。

“长歌,你去,给她说说戏。”导演的声音响彻整个片场。

在座所有人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路长歌耸耸肩,每次涉及到董秀,刘盈都往自己身上推。他挺理解刘盈的,董秀是风云影视的人,他不好太过出头,而路长歌自己身后有祥悦做背景,某种程度上自己甚至可以代替祥悦做决断——这也是刘盈知道的。

所以路长歌觉得,还是能帮就帮吧。他也不在乎跟董秀结仇什么的。

道具组迅速在桌子上补充一个新杯子,在桌子旁放上另一把椅子。服装组也临时找了副水袖搭在路长歌肩上。

路长歌走到戏里那张桌子前,缓缓落座。

“花飞花是一个妓女。”路长歌拿起桌上的空杯子,“她年轻,漂亮,有钱,具备一个万人迷所应具备的所有条件。”

现场的人听他继续说下去。路长歌却没有按照剧本里那样做出对月独酌的动作来。他问坐在自己对面抹眼泪的董秀,“‘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听说过吗?”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这句话在演员面前说,是大忌讳,在座的几个主演脸色也都不好看了。

果然,董秀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路长歌。

“就是这种情绪,花飞花和你一样愤怒。不仅愤怒,她还比你多了无可奈何。”

路长歌话锋一转,进入戏里。只见他拿起那只杯子,做出故作娇媚,放荡,迷蒙的表情,身子歪在酒桌上,看着斜前方的月光,就像是有希望在那里一样。

路长歌以男儿身做女儿姿态,反串一代名妓,在座的各位不仅不觉得恶心,反而忘记了他形态上的别扭与不协调,把重点都集中在他的声音和满腔的愁思上面。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这不是剧本上的台词,只是路长歌随口捡了一句现成的说说。可是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又觉得在恰和不过,再完满不过。也许合乎情理、恰和完满的并不是台词,而是路长歌诠释的那种感觉。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我怎么把电池卸掉了……”阿隆第一个拍手叫好。

现场的气氛经历了刚才的冷滞,终于重新回到了欢快。

“编路,牛!”

“真美,编路!”这句是反话吧?

“帅呆了编路!”

路长歌脱下水袖交还给服装组,回身对董秀说,“你看,只要情到浓时,又怎么需要刻意借助那么多的外在姿态去表达呢?”

董秀无言以对。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刘盈咳了一声,问董秀,“你看看,状态能调整过来吗?”

董秀下意识地摇摇头,很快又点点头,最后,还是摇头。

董秀最终还是没能学来路长歌的以情动人,精心编排的大夜最终草草收场。

路长歌心里明白,刚才刘盈让自己给董秀说戏,只是让风云的人看看董秀差在哪里。恐怕刘盈早就生了不想用她的心思了。

其实董秀不是学不会,只是自尊心作祟罢了。她不服气路长歌,非不按照导演的路子走,这谁也没办法。牛不喝水,别人还能强按头吗。

路长歌给董秀说戏的事,成为那一晚收工后剧组里的谈资,路长歌知道,接下来董秀要留在这个剧组里将会很艰难。

收工的时候,路长歌发现张钰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异,就连耿鑫也对着自己若有所思了。

很不巧,这两个人,路长歌都不喜欢……

012

剧组拉大夜第二天,制片人成祥就飞回北京,临走前他和艺术顾问宁友川以及监制张钰单独开了一个三人会议,旁的人并不知他们商讨些什么。

路长歌隐隐猜到,应该和饰演花飞花的董秀有些关系。

路长歌因为前一晚的表演有些亢奋,回到宾馆后竟然一夜未眠,一直到第二天九点大家上工他还十分清醒。所以他只好一整天留在宾馆补眠,午饭时也没能跟随送饭车去片场。

路长歌手机的闹铃设置在下午三点半,不过未等闹铃响起,路长歌就先被电话叫醒了。

电话是耗子打来的,听他的语气十分着急。路长歌紧忙从床上跳起来,问他是什么事情。

这边耗子听见电话里路长歌的声音由迷蒙转至清明,也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有段戏,景也搭好了,设备也到位了,走戏走了几次,演员的情绪却调动不起来。刘导让我问问,能不能改戏。”

路长歌眉头一簇,编剧的通病是听不得“改戏”两个词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稳了稳情绪,沉声问道,“是哪一段?”

那边耗子支吾了两声,奈何确实隐瞒不得,便只好如实相告,“花飞花……和她那个恩客。董秀说演员太老,花飞花不可能对一个老头子有真感情,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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