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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刻印我心底不会痊愈的伤——by瓶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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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个问题无解了。

第十六章

季常维其实有听见他的吼声,但反正谁是人、谁是兽这个答案很清楚,他当然不准备回答。

关上浴室的门,扭开水喉,温热的水打在身上、脸上,雾气蒸腾。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水漥汇聚,又从指缝间流淌而下,透明洁净的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却洗不去了自己身上厚重的脏污。良心、罪恶感这些东西,好像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自己给彻底的抛弃。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是江震勋给他的指示,他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组员,因为他把帮里的东西卖给了磷派的人。他已经不记得对方的脸,却还记得他哭求自己不要杀他的声音,说自己还有三个在念小学、中学的孩子,不能死云云。

对于叛徒,只要被逮到不管是任何一个组织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还记得他似乎被小刀刑求了很久,还活生生的挖出了一只眼睛,直到江震勋认为已经问出了所有他想问的东西,才要自己给他一个痛快。

那时候的他不是第一次拿枪,也不是第一次开枪,却是第一次拿枪口指着一个血淋淋、布满泪痕、恐惧与绝望的脸孔,他还记得自己告诉他:用不着担心他的家人,自己很快就会送他们下去跟他作伴。

中年男人在瞬间瞠大了不敢置信的双眼,还来不及开口求饶,他就已经扣下了板机,枪响在密闭的空间中显得特别的沉重,就像打在自己胸口上的一记闷拳,原本哭泣哀号的声音都在这个声音之后的刹那之间断绝,中年男人的身躯倒下,侧开的脸上流出了白浊与鲜红相混的液体。

他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事,只觉得后来江震勋似乎是笑了,搂着自己的腰,在他的脸上赞赏似的亲吻着,称赞他做的很好。

那时候,他还没十八岁。

尸体是小刀处理的,还有他的家人。

而那个晚上,也是他第一次睡在江震勋的床上。后来他才从江震勋的口中知道,祸不及子孙,就算是叛徒,至多就是一条命,不会让亲属一块儿赔上性命,但是,因为自己开口了,所以那个组员的妻子、还有他三个孩子,通通死了。

因为他开口。

从那之后他在组织里的地位确定了,因为他赶尽杀绝的手段太过狠辣,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敢招惹他,随着他在组织里的地位越高,很多事情就越不需要自己动手,纵使如此,他还是知道背在自己身上的血腥债会让他不得好死。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亲自动手″了,但是,他很清楚的是,现在,这双手又即将染上血腥。

掬起一捧水,季常维拍打在脸上,良心、罪恶感这种东西他从前没有,现在就也不需要有,他现在只需要好好的想想,下次再见到那个害他被误解的死条子,他应该怎么引诱他到对自己有利的地方,然后干掉他。

关上水喉,拿了条毛巾擦乾脸上的水珠,将毛巾披在肩膀上,打开门,就看到一个意外的人,而后者似乎也被他吓了一跳。

「你他妈的最好解释清楚,你上来做什么?」反应这种东西好像是从来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的玩意儿,杀了詹育恩自然更加的不需要,季常维拿起自己刚才洗澡的时候放在矮架上的枪,拉保险、上膛,指着对方脑袋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詹育恩看见他手指按在板机上,自己身上一个自保的攻击性武器都没有,加上没想到会看见对方衣衫不整的样子,顿时就慌了。「喂!你丫的死屁精搞清楚!老子爱的是女人,对你这个平胸、带把儿的货色没兴趣。你这屋子这么大,厕所到底在哪里啊?!」

他被季常维关在屋外一个多小时,没有一杯水喝也罢,连个厕所都找不着,这才真让他憋急。偏偏这屋子大的跟国家公园似的,客厅、厨房、书房、卧房、浴室什么都有,就是没看见半间有马桶的厕所。

「厕所?」季常维挑着眉,像是忽然想起了人类还有三急这回事。

「废话!你当老子来偷窥你洗澡啊?」詹育恩胀红着脸吼了过去,季常维赤条条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好像什么都没事的样子,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却红了脸。

季常维收起了枪,拉开保险,一手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转身说道:「下楼左拐到底,再右转就会看见了。」

季常维转身的同时,詹育恩发现他左肩上图腾一样的刺青,他想也不想的拉住他的胳臂,被强硬留下的男人,回头的脸色比碳还黑。

「你还想再赔上一只手,是不是?」这混蛋学不乖吗?居然还敢碰他?

「你肩膀上的刺青……」詹育恩仔细的看着狰狞蔓延在他白皙皮肤上的暗色刺青,那是他们帮里的图腾,但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怎么样?老大帮我刺的。」季常维不悦的皱眉,在他成为江震勋的人之后的某一天,他带自己去刺上的。

江震勋有做记号的习惯,他所信任的人身上都有这样的刺青,自己有、小刀有,季常维自然也有,只是,季常维身上的记号却不同于自己与小刀的,而这样的图腾,他很清楚江震勋其他的床伴身上都没有。

「啧,难怪帮里的人都叫你大嫂。」詹育恩甩开他的胳臂。

季常维被他莫名奇妙的举动惹毛了。「你他妈了又发什么神经病啊?滚远点!」

「你怎么?碰不得是吗?老子就是要碰你,怎样?怎样啊!」詹育恩本来对他就没好感,被他这么两句骂也上了火气,推了他的肩膀两把,又觉得不过瘾似的捉住了他的手腕。

季常维本来就不高,身材又显纤瘦,被他捉住手腕,狠狠的推到了墙角,他微微的抬头,一双丹凤眼带着几分危险的眯起。

詹育恩冷哼,不甘示弱的回瞪了过去,昨天他只是一时大意,真要动手,他不见得会输!低头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子还赤条条的,唯一的遮蔽物——他肩膀上那条毛巾早在自己推他的时候掉了,季常维一双黑色的瞳眸染上了愤怒居然显得有几分醉人的氤氲,仰头看着自己的时候要命的诱人,他的肤色本来就偏白,衬着还在滴水的黑发更显的白皙,纤瘦的身躯没有一丝多馀的赘肉,而在自己握在掌中的同样纤细的手臂,当然是没有女人那么柔弱,但以一个男人的体格来说也不算是粗壮,最要命的是摸上去是那样的滑腻细致。

詹育恩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狼狈的摔开他的手臂,转身边走边说道:「死娘炮,快去穿上衣服!」

季常维揉了揉自己被掐红的手臂,抬眼看着他的背影,想也不想的跨步上前,在对方可以反应之前,抬腿狠狠的把他踹翻在地上。詹育恩猝不及防,哇呀惨叫一声就跌倒在地上,他才刚刚翻身,还来不及爬起来,季常维已经扑上来一阵爆揍,詹育恩当然也不是任他揍的货,立马也回敬他,两人纠缠了起来。

季常维边打边骂:「我操你妈的杂种狗,你敢动老子?」

詹育恩不甘示弱的回道:「你丫的死娘娘腔,现在到底是谁在发神经病啊?」

「我呸,你个没种的小混蛋,老子跟你拼了!」

「拼就拼!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两人纠缠在一块儿,你一拳、我一脚的拼了起来,但是季常维因为气愤,忽略了自己的体格瘦弱,除了靠拳脚取胜,这种比力气的缠斗而他稳输,很快的就落了下风。

两人的立场很快就对换,詹育恩跨坐在季常维的腰腹上,双手按着他的手腕,把他压倒在地上,他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你他妈的再嚣张啊!」

「杂种狗,你他妈的放开本大爷,要不然我毙了你!」

「我呸,你这个下流胚子最会的就是偷袭,你当老子不知道吗?放了你让你偷袭我吗?作梦!」

吼完这句话,季常维却没有回话,詹育恩得意的嘿嘿乐笑,这才发现了两人的姿势不太好。刚刚打过架加上生气的缘故,季常维的脸色显得很红润,双眸晶亮晶亮的,詹育恩这时忽然有些明白江震勋会喜欢他的缘故了。

第十七章

「你们这样的姿势,我可以解释你们的感情变好了吗?」

听见这个声音,季常维和詹育恩都愣住了。仰头果然看见江震勋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詹育恩连忙放开季常维的手腕,摇手说道:「老大!不是!是这小子他挑衅我,我才又跟他打了起来……」

季常维见机不可失,抬腿狠踢自己身上男人的背脊,一个翻身弹起,就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踢了出去。

詹育恩倒在一旁痛呼,季常维却已经面色冷静的站了起来,哼了一声,就转身进了房,连解释都不解释。

江震勋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就转头看着还倒在地上的詹育恩说道:「我不是说了常维最近情绪不好,要你别惹他的吗?」

「老大,是那混小子先惹我!」詹育恩连忙将过错全推到季常维的身上。

「育恩,我不是叫你别惹他的吗?」江震勋淡淡的重复了一次,詹育恩顿时不敢再答话,嘟哝着说道:对不起,再也不会了云云。

江震勋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詹育恩,进了房间,季常维已经穿上了衣服,正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的伤口。他走了过去,两指掐住他的下颏,抬起他的脸,查看他脸上的伤。

「常维,你怎么又跟他动手了?白白糟蹋了你这么一张好看的脸。」

「你派他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季常维斜眼瞪着他。

江震勋说道:「你跟育恩对我都很重要,难道你们不能好好相处吗?」

「谁跟那只野狗好,谁不得好死!」季常维立即呸了回去。如果不是詹育恩动不动就找他的荏,娘炮、屁精的字眼骂自己,他会这么容易动怒吗?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常维。」

季常维知道这种时候说的再多也没用,扭过头,闭上嘴不说话了。江震勋扳过他的脸,低下头狠狠的咬住他的嘴唇,撬开他的唇齿,卷住他的唇舌,攻城掠地。直吻的季常维气喘吁吁、双腿虚软,才松开他。

「你、怎么回来了……」季常维喘着气问道。这时候,他应该都是在帮里面处理大小事务的。

「我挂念你,就回来了。」江震勋带着微微的笑意,亲吻着他脸颊上的伤口,啄吻着他的颈子。

他是怕自己会跟詹育恩出乱子吧。季常维没有戳破他的谎言,而事实上,他跟詹育恩也如同他的预料,大大地打了一架。

「常维,你总这么冲动,真是让我放心不下……」江震勋一边亲吻他的颈子,一边含糊的说道。

他刚刚才套上衬衫,早就被脱下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男人厚实的掌心,窜入单薄的贴身衣物,搓揉他下身的鼓起。

「呃……詹、育恩还在外面……」季常维压抑着呻吟的声音提醒。

江震勋抬起埋在他胸前的头颅,墨色的双眸直勾勾的凝视着他,像是要直直的看入他的心底一样,叫季常维忽然有些害怕。

「育恩。」江震勋忽然喊了一声,门外的人根本没察觉到屋中的变化,应了一声就进来了,然后傻在了那里。

季常维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遮蔽物,而江震勋的一只手还在里头,能从布料的形状看出仍在蠕动着,他这种暧昧的举动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在干什么!

「我不是要你跟着常维的吗?」江震勋回头说道,双手却仍在季常维的身上忙碌着,他已经抬起了他一条腿,搁在自己的腰侧。

「呃……是……」詹育恩傻傻的回答,这才发现江震勋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在这里观赏?

季常维当然也明白了,他错愣的瞠大了眼看着还把自己搂在怀中的男人。屈辱的感觉忽然间就涌上了心头,而抱着他的男人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褪掉他最后一件遮蔽物,抬高他的身体就闯了进去。

「呜嗯!」季常维痛的闷哼,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肩膀。

完全没有经过润泽开拓的地方根本无法接受他突然闯入的硕大,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腿间淌下温热的液体,还有强烈的,热辣辣的彷佛要将他这个人从中整个撕裂开来一般的剧痛,他咬住下唇忍住这股痛的想大吼的冲动。

季常维不敢反抗,每次江震勋越是粗暴,代表他的情绪越是愤怒。这还是第一次他跟自己做居然没有带套,显见他有多生气自己刚才跟詹育恩打架的事。对于有前科的自己来说,他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吧,所以才带着惩罚意味抱他。

江震勋笑道:「常维,有人在看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的亢奋?总觉得你今天很有感觉呢。」他每说一句都伴随的强烈的撞击,每一次退出都几乎全身而退,像是要把他拆肢解架一样,完全不留给他丝毫喘息的馀地,就着血液的润泽,狠狠的撞击着他的身子。

季常维本来咬着自己的手背忍痛,到了后来实在是痛得忍不住,虚弱、夹杂着强烈痛楚的呻吟,溢出口中。

「呃、呜嗯……」

「常维,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多叫几声给我听……」江震勋啃吻着他的颈子,吻上了他的唇,而他下身,却仍不顾虑他的感受,狠狠的撞击的他体内的柔软。

季常维只觉得眼前有些迷蒙,脸颊上有些湿,他不知道那是汗水亦或是泪水。不知道怎么睁开眼,却和不远处看着他们的詹育恩对个正着,亦不知道是出于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是如此,他总觉得自己可以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种不屑和鄙夷的心思出来,就像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

不要说是他,就算是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想吐,无法忍受的感觉从下身的痛楚蔓延到全身,从自己第一次被他硬上到后来跟了他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的痛恨这个自私、粗暴、为所欲为的男人。

对他来说,深埋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就像是一把凶器,狠狠的剜着他的肉体,整场性爱他几乎感觉不到半点儿快感,只祈求老天能尽快结束这场酷刑。

季常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断断续续的痛吟,但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的催促,他能感觉到江震勋似乎更加的亢奋,动作也愈加的剧烈,等他注意到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整个悬在空中。

因为毫无着力点,他只能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攀住对方的脖颈,双腿缠着他的腰,但也因为如此的动作,男人的进入更深,每一次,他都能感觉到他几乎顶到了自己的胃一般的感受,难受的叫他作呕。

到了后来,他几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反应,耳边听见的哭喊声、求饶声,是不是自己的他也无法确定。

这样的冲刺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这样的酷刑不知道折磨了他多久,在男人逐渐加快的速度,最后几下猛力的冲刺之后,他终于感觉到男人大量滚烫的热液喷洒在自己的体内。狭窄的内径无法包容过多的液体,那些多馀的体液沿着两人衔接的部位缓缓的流淌,当热液流出碰到伤口时,他痛的倒抽了一口气,甚至不自觉的扣紧了对方的手臂。

季常维满身的大汗,黑发湿淋淋的黏在脖颈与脸上,下身痛的已经没有感觉了,可是,他却还能感觉到对方纤细的手指正温柔的拨开自己脸上杂乱汗湿的黑发,情事过后的江震勋就像是餍足的豹子,温柔的亲吻着他的猎物,脸颊、沾着晶莹水珠的眼睫,还有唇,但他的性器却还没从他的体内抽出。

他感觉到自己的脚缓缓的着地,但此时的他根本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江震勋还搂着他的腰,他想自己一定早就摔倒在地上了。但这时候的自己已经什么反应都无法给予回应他难得的温柔,只能闭着双眼依偎在他的怀中,轻缓的喘息。

他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自己的气息已经逐渐的恢复平稳,江震勋始终温柔的搂着他的腰,细细碎碎的亲吻着他。

季常维抬眼虚弱的看他,却看见男人的黑眸中,带着残忍的笑意,那种自己彷佛只是一只弱小的被盯上的猎物一般,恐惧的感觉叫他寒毛直竖,身体瞬间就僵硬了,原本朦胧模糊的意识瞬间回笼,他带着几分不容察觉的戒备,直视着他。

「常维,你怕我吗?」江震勋在他的耳边温柔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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