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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上——by拏依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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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不缚沉静地垂着眼帘,毫无瑕疵的面容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就好似不知不觉中,元神仙游去了别处,此时立在那里的只是一具气势不凡的空壳,令人开不透,气氛徒增一丝难以言喻的压抑。

“我不逼你。”

半晌,淡淡的声音含着过于的冷静,缓慢地吐出这句话。

略微有些诧异,施凡不想,苏频陀一直急于带他来见的这个人,竟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他还以为,这样一个冷清又不可反抗的人,至少会多说几句相留的话。然而,却也只不过三两句,十几个字而已。

只是,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最后的这个回答听起来颇有些不妥的感觉,总觉得将两人间的关系,模糊得太过暧昧朦胧,若不是他已没有心思再去纠正,想是他应该会出言反驳回去吧。

他施凡也有自己的想法的,严格上来说,和面前所谓的善见城使者、圣王本就形同陌路,一言不和,一拍两散就可,何来“逼不逼”的说法?

然而,施凡也不想太过计较,毕竟,不“逼”他也算对他许下了两不相扰的承诺吧。

因此,客气地对着摩诃不缚施了一礼,施凡的嘴里温和地吐出两个字:“多谢。”继而,移身更为靠近江云一分。

两人结束对话,江云本以为自己可以说出自己的来意,却不想一个音节还没有发出,就被另一个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

“圣王,无娑山出事了。”

略带着凌乱急促的步伐,佛堂内又走进了一个与苏频陀两人同等打扮的僧人,他掠过江云与施凡身前,伫立摩诃不缚面前,略微含着一抹哀伤的说道,江云认得他,前不久两人正见过,是四名戒僧中的其中之一——悲戒僧弗罗伐。

“怎么回事?”一旁的苏频陀倒是反应有些大,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弗罗伐,声音有些不稳地问。

弗罗伐看了他一眼,眸子中的悲悯越来越盛:“无娑山已被焚山,毁于一旦。守山神妪无藏姥姥身葬火海,只是灵骨和捣药仙子都不见了。”

“消息可靠?”

弗罗伐点头:“方才刚收到苍鹰带来的消息,上面写得十分清楚,此事发生不久便传到了善见城,好似有人故意在挑衅。”

“是谁?做这些事的是谁?”苏频陀追问。

弗罗伐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如何回答,片刻,略有些迟疑地说:“焚山的是天神之火,应该是神族的人,”眉角的哀伤含着一丝苦涩,“也许是无藏姥姥多年的对头,具体是谁……他们只嗅到了当年已坠入轮回的战神气息。”

“战神?”苏频陀蹙眉,“哪个战神?”

弗罗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李靖,因为亚父被打入轮回的战神李靖。”

气氛,猛地沉静下来。

一旁的婆揭多变了变脸色,问:“……他重返人间了?”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半晌,弗罗伐艰难地点了点头:“龙口镜失踪,灵骨应该是他命战神夺走的。”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当弗罗伐说到李靖的时候,一边与施凡站在一起的江云,身子猛然颤了一下。

无娑山?灵骨?

这些词语他都不了解,可是看到苏频陀几人脸色不佳,他大致猜得出来,李靖和仲古天尊一定拿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气氛就此凝固开来,江云和施凡对视一眼,施凡的眼中是深深的迷惑,却并没有开口多问,而江云只是打量着其他四人的表情,看着这几人变幻莫测的模样,隐约觉得事态似乎有些严峻。

摩诃不缚依旧沉静冷漠,苏频陀紧蹙着眉,婆揭多则是闭目安静地立在原地,弗罗伐扣动着手中的佛珠低声念念有词。四人神态不一,空气中渐渐弥漫开紧张的气氛。

半晌,那个冷漠的声音低沉的响起,毫无情绪。

“找到灵骨和捣药仙子,亚父,不会离得我们太远。”

苏频陀三人看向一脸沉静的圣王,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他不会放开钵多罗。”清冷的目光忽而落到一旁的江云和施凡身上,平如打磨得光滑至极的声音轻缓地说,“人,怕是也到齐了。”意味深长,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测。

待江云回过神来时,摩诃不缚早已离开了佛堂,徒留一室清冷的梵香。

暗自拍了拍额头,他略略苦笑。

这一趟,竟什么也没说,这一群人,也根本没有给他说的机会。

而摩诃不缚最后那一个望向他的眼神,江云只觉得冷如寒冰,冻得他全身发僵。

不对劲,有哪里不对劲。

第十九章

江云不肯离开,施凡只好独自回到客栈,不过摩诃不缚答应他,他随时都可以来梨园看江云。

说来,在得知此事后,江云和施凡都不由得惊讶了一番。

县衙老爷对于这几位善见城来的使者实在是太过迁就放纵,现下县衙府简直都快成了摩诃不缚的地盘了,真不知道县衙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或者,摩诃不缚带来的东西真的太过贵重,以至于君王曾暗下指令,摩诃不缚他们所到之地,当地官员一定要事事听从他们的话,不得违抗?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江云想去看望一下被软禁在家的张珩,又或者靠着银两疏通疏通关系,去县牢里探望师父们。

谁知,还没走到张珩家门前,就先碰见了张珩的夫人——文月。

衣着是寻常妇人的装扮,此时她正拉着四岁多的小玧儿,挎着菜篮子,像是要到集市上买菜去。

“月嫂子。”江云叫住对面一脸憔悴的年轻妇人,明明是一双大大的水杏眸子,此时看在江云眼里,却是阴翳围绕,鹅蛋似的脸颊越发的削尖了。

不知文月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江云叫她的时候,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的继续拉着小玧儿前行,直到精灵古怪的小玧儿眼尖看到了正追过来的江云,才拉住了自己的娘亲,嘴里一直叫着“小叔叔”,这下才算唤回了文月的思绪。

“江兄弟?”她略有些诧异地看着江云。

“小叔叔,小叔叔!”豆丁似的小玧儿一见江云走近了自己,连忙脱开自己娘亲的手,跟个小肉球似的扑进了江云的怀中,“玧儿好想你,小叔叔,玧儿上学堂了!”

“哎哟——!又长胖了!”一把抱住小玧儿,江云也不管脚上微微的顿痛了,托起胖小子肉嘟嘟的身子就向空气抛了抛,实在的分量,令他不由笑开了花,“这么久不见,玧儿怎么看都成小胖子一个了!上学堂好,以后咱们家玧儿肯定是国之栋梁!”

小玧儿乌黑的大眼睛满是稚儿的纯真喜悦,听江云说自己胖也只是略微皱了皱眉,跟个小大人似的:“玧儿不胖,娘亲和爹爹都说玧儿这样好看。”并且一本正经地纠正。

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江云捏了捏胖小子的鼻子:“是是是,除了你娘亲,玧儿是小叔叔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了。”

听到这句话,一旁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文月也不由得展露了笑颜:“好了,玧儿快下来,别压着你小叔叔了。”一边说,一边将小玧儿抱回了自己怀中,她看了看江云那只微跛的脚,秀丽的眉间含着一抹担忧,“脚上的伤好些了么?上次本想去看你,却不知道你住在哪家客栈,每回问李俊,他又没明说一个地址,那段时间真是急死嫂子了。”

江云歉意地对着文月拱了拱手:“劳烦月嫂子忧心了,脚伤已无大碍,再过些时日,江云又可健步如飞了。”顿了顿,“不过,牵连张大哥被软禁家中,江云一直很过意不去。今日本想去看看张大哥,却不想正巧遇见了月嫂子你。”

脸色微微一变,文月似有所言地看着江云,有些吞吞吐吐:“江……兄弟,不是月嫂子不近人情,也不是月嫂子怪你什么,我想……最近你还是不要去见你张大哥了,他这几日为了大师们的事,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怕一见到你,又会失控。家门口守着爹派来的官差,天天蹲着不走,就是爹怕他干出什么傻事来。你也知道,李俊殉职不久,我连这事都还没敢告诉他,担心他想不开和爹对着干,所以……”她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江云,“再过一阵子,等爹……放了大师们,我再带你去见你张大哥好不好?”

“……”

“我知道,这么说话对你不公平,毕竟,你也很担心他。可是……我真的不想他和爹的关系闹僵……玧儿才刚上学堂,一家人本该欢欢喜喜的,不应该……不应该跟仇人似的。所以,江兄弟,算嫂子对不起你,最近还是先别见你张大哥了,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好不好?”

文月一脸恳求的神情,令江云险些呼吸不过来,他是想过此次闹出这么大的事,自己怕是要请上一番罪,可是却没想到文月竟会这么直白地要求他不见张珩。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一个女人维护家庭的心情,还以为凭着以往的恩情,彼此还能毫无芥蒂,却不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家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不怪文月心狠,怪只怪江云不曾体会过亲情的可贵,不知晓它的重要性,在江云的生命中,什么都贵不过自己的师父。

或许……

还有那幅一见情深的无名画卷……

因此,明明是去看张珩的,结果走到半路便独自折了回来,文月的那番话令他深思不已。之前去时,他本也有些犹豫,毕竟这回添的麻烦非同小可,张珩没被发配充军,只是被软禁家中,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文月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女子,怕是也想得到近来应该倍加小心。只是,江云怀着一分侥幸,又确实很担心张珩的状况,踌躇了半晌后,还是走向了张珩家中。连老天爷也不帮他,半途上便被人赶了回来。

心底叹息一声,往回走的路上,江云略微带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既然去不了张家,就先去县牢中探望一下师父们,虽然进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知道遇不遇得见熟人,否则,现下这个时局想要探望那些被捉的僧人怕是更加难于上青天。

除此之外,他还不能让人发现他是佛门弟子这个身份,不然若是连他也抓了进去,可就真没人帮得了他们了,真是令人头疼。

因此,到头来,江云果然还是白走了一趟。

全国上下,牢狱中的僧人几乎占了一大半,以至于各地犯人猛增,浮尸遍地。此外,君王还曾下令,那些骨骼奇清,且不愿还俗的僧人可免杖毙之刑,但必须送往帝都,经由帝都国师验明正身,若真是得道高僧,不仅可以保住性命,还可留于帝都弘扬佛法。

只是至今为止,依照此法令送去帝都的所有高僧,却没有一个活了下来,真不知是高僧不高,还是正身不正。

想到这里,江云不由蹙起了眉头,若是摩诃不缚不肯帮忙,看来他也别无他法,只得冒一冒险了。

何况,自己的师父本就是避世的高僧,若是平时,他一点也不担心那些人对了生验明正身什么的。但,若是有人捣鬼……这就得另当别论了。除非万不得已,江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让师父牵扯进朝廷的是非中。

“看来,还是得去找摩诃不缚。”喃喃低语,回到梨园之后,江云便思索着怎么再见上那善见城的圣王一面。

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每次拜托婆揭多带他去见摩诃不缚,婆揭多总说“时机不到”,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高深模样,弄得江云都快憋出内伤了。问其他人,也是如此,若不是施凡会来陪他,他一个人怕是不急疯才怪。

都拖了这么久了,是得仔细地想想办法解决才是。

脚伤在施凡的照料下,也好得七七八八,除了仔细看时略微看得出有些微跛之外,其他都与常人无异。只是后来每到降温或者下雨时,脚踝都会隐隐作痛,白日里还好,一到夜晚,简直痛入骨髓,整晚都折磨得他不能入睡,偶尔更是痛得神智迷糊。

一边沉思,江云一边推开自己的房门,他并没有抬眸,只是作深思状进屋,然后回身关门,待转身微跛的脚刚抬起往桌前去,眼帘跳入的人影差点没吓得他心悸病加重。

“小混蛋?!”他睁大一双澄澈的眼眸,有些吃惊地看着桌前,那里正有一个蹲在凳子上,不停偷吃糕点的人,满嘴都是枣泥糕屑,两手还在不停地抓着盘中剩余的几块,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不是当初抢走无名画卷的黑脑袋是谁?

黑脑袋一听见江云的声音,往怀里揣着糕点的手顿了顿,随后僵硬着脖子缓慢地转过头来,一双凸得十分厉害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云,好似只是在看着江云,又好似在沉思着江云的威胁度。

总之,那极具野兽特质的目光,再次令江云深深打了一个寒战。

从外形来看,江云可以肯定,黑脑袋是一个孩子,并且十分清瘦。可是,那种令人遍体生寒的眼神,真的是属于一个孩子的么?

看着凳子上脏得一塌糊涂的黑脑袋,鹰爪似的手中紧捏着糕点,怀中还揣了一些,连嘴里也塞得鼓鼓的,本就污得看不出面容的脸,此时更为的四不像了。

仔细打量下,江云这才发现,黑脑袋根本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罩在身上的是不知什么的破布,连遮羞都有些勉强,乱糟糟的头发好似荒郊野外的坟堆上长出的杂草,毫无光泽,隔得几步远,偶尔还能看得见一两只细小的虫子在发丝中钻来窜去。身上的气味也着实不好闻,远远的就能闻到那股气味,直接的说,是令人作呕的一股强烈的臭味。

脸色不知不觉间苍白了下去,江云的额角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他总觉得那气味实在有些熟悉,简直熟悉得令他胆颤心惊。

然而,就当江云怔愣的瞬间,黑脑袋一下跳下凳子,一只手抓着怀中的糕点,嘴中叼着一两块,四肢着地,犹如矫健的黑豹一般,灵巧地猛然跳出了敞开的窗户。

浑身一震,江云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叫喊,那过于灵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一甩头脑中乱糟糟的想法,转身拉开房门,江云朝着黑脑袋消失的地方追了去。

无名画卷他还没找到,而且……

他突然很担心这个孩子……

第二十章

试想过千遍万遍,甚至也有想到是这个孩子又在耍弄自己。

可是,当江云真的走进黑脑袋消失的地方,看清那阴暗潮湿的角落,他的眼前顿时一阵发黑,鼻间萦绕着久久不散的腐烂之气,受伤的腿忽而猛地抽起筋来,他吃痛,便一下瘫倒在了地面之上。

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攀着身旁的门框,十指恍如深陷进去,有些发白,原本澄澈的双目正含着惊恐和慌乱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不是他的幻觉,瘦小的黑脑袋正蹲在一堆看不出形状的腐肉边,那长满了肥蛆的腐肉边……

这是一间十分破败的小屋,应该是以前翻新县衙府遗落下的柴房,由于地处杂草丛生的荒院,因此常年了无人迹。

黑脑袋垂下头,呆滞的双目看了看怀中的枣泥糕,便将全部的糕点都丢进了那一摊似乎生着黑色毛发的腐肉中,好似在存积货物一般,看不出轮廓的脸上,模糊扬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满足之色。

腐肉散发的气味已经甚于恶臭,只要稍微吸入一点那带着扬尘的空气,便能引得胃中阵阵翻滚,即使捂着口鼻,也恍惚仍能浸进每一寸皮肤,使人战栗不已。

江云忽而记起那日在厨房后院听到的话,那头拴在后院的畜牲已经好久不曾乱吠,可是每日送去的狗粮依旧被吃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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