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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上——by拏依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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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稚子无辜,何其不幸,承担的是来自上一辈的罪过,而自己的人生也因此毁于一旦。

仇恨,竟如此令人受其蒙蔽,不管不顾,即使报复的人并没有伤害自己,却仍能得到扭曲的自我救赎。

此刻,在江云怔愣的同时,赤目子的指尖已经来到了他的心口前,若有似无地盘旋,打着旋儿:“很同情小畜生?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让你觉得很心疼?然后,就像以前一样,觉得自己有能力救他。虽然你也是个废物,可是他连废物都不如,所以,你才认为自己可以,对不对?当看到小畜生成长之后,你是不是就会抛弃了他?”无视江云的诧异,她继续说,“不必惊讶,万年前你不就这样做过?我是,白河是,优昙钵华是,连那只被你打入红尘的灵狐法华拏耶也是。赤目子可忘不了尊者将我打入龙渊的那一幕呢,困在龙渊的时候,几乎每时每刻,赤目子都怀念着尊者。”

“你知道仲古天尊为何会自封白镜三千年?”她问。

“因为你,那个回不了佛界的阿难尊者,与他赌了一场,赌你的小白狐渡不渡得过自己的死劫,开不开得了窍。只可惜,仲古天尊太小看你的小白狐了,孤注一掷的以为,他和你一样都是废物,却不想人家有人疼,因为苍天异子而参破了红尘,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呢?尊者,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我想,仲古天尊早已和你许下赌约了吧?他输了那一次,这一次,他还会不会输?你是开窍呢?还是继续顽固不化?”

削尖的指尖猛地用力,只听到一脸惨白的江云闷哼一声,胸前的白色衣袍被刺破,鲜红的血珠迅速浸透出来,缓缓晕染出一片艳丽的血花。

“杀了你,我一样可以得到佛珠。”低声说道,赤目子的话语中是对江云一如既往的轻蔑。

其实,从进屋的一开始,江云就知道,这个一直称他为“尊者”的女子,似乎对自己存有极深的怨恨和轻视,只是此刻表现得更为明显罢了。

只是,无论女子说多少所谓的真相,他都不想开口,因为,只要一开口……就好似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导致一切发生的邪佛……那个始作俑者……他不想承认,也没有必要承认。

“你还不愿承认么?”看透江云心中所想,赤目子轻轻抽出了一点指尖,像是一只顽皮的猫儿玩弄着自己的猎物,“不承认自己就是钵多罗,所以不回答,也不询问。是不是因为心中有太多愧疚,对太多人有亏欠,因此怕自己承认了,就会背负那些因果债源。毕竟,你现在是凡人,一具肉体凡胎,前尘往事都因那瓢忘川水忘得干干净净了,里里外外都早已不再是那个化身邪佛的钵多罗尊者。这算盘打得真好,以为忘了,就可以重头再来。那么,你欠的那些债呢,谁来还?”

“那么你告诉我,”江云打断她的话,“我是钵多罗的证据。”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赤目子忽而收手笑靥不止:“刚刚才说尊者聪明,怎么这会儿又糊涂了?如果你不是钵多罗,你的血怎么可能打开黑金木石?你的师父又怎会叫你收集钵多罗的手珠?还有……万年前的金轮圣王,丹禅子的转世摩诃不缚又怎会对你置之不理?近日,你好似一直在求他,帮你救出那个死和尚呢,可是摩诃不缚都没有予你任何承诺,你知道为何么?因为,他成不了佛,便是因你一手造成。留着你,是因为你的佛珠,可以令转世为人的优昙钵华,不惧大乘火凤的锤炼,平安蜕去尘身,三千花茎绽放。你可知,你的师父师兄们早已不在安亭?在他们被抓的当天,就已经被秘密地送往了帝都,国师吃了那么多半吊子修行的老和尚,就差一个你师父那样的高僧了。”

浑身如遭雷击,江云猛地打开赤目子欲再伸过来的指尖,带着怒气地低吼道:“不可能!摩诃不缚……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欺骗我?还有那四位戒僧,他们都不可能骗人!倒是你知道这么多,我看都是满口胡言!”

“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被江云打开手指,赤目子妖异的眸子顿时寒如冰雪,“因为,我是当今君王的帝妃——赤姬。那个死和尚被送往帝都,你说我能不知道?摩诃不缚是没有骗你,因为他根本不屑骗你,他只是没有告诉你那些和尚已经被送走了。尊者,你只是被蒙在鼓里罢了,确实没有一个人骗你。”嫣红的嘴唇缓慢展开,勾勒出一个轻蔑的弧度。

颓然后退几步,江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似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那一脸的惨白,衬得消瘦的身子愈发的轻如蝉翼。

……

“万年前,佛祖禅定优罗钵界,见一朵墨蓝花骨,支生优昙钵华旁。于是出言点化,那未绽放的墨蓝花,便瞬间出落人形,一袭白衣,眉心一点佛缘痣,佛祖赐他一串佛珠,策名钵多罗。”

佛珠……他要找的,便是佛珠……

“优昙钵华花开前的三个白昼,钵多罗堕入魔道,世称,邪佛。而三千花茎的优昙钵华,也自此轮回六道,沾染人世尘埃,以致转轮圣王亦未出。”

难怪……摩诃不缚对他那般冷漠……甚至连见上一面都那般艰难……

原来,竟是因为害得他成不了佛的,便是自己。

原来,仲古天尊那时并没有骗他,一字一句都不是假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想到而已,他以为,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优昙钵华。

可是,如今的种种都在说,他不是优昙钵华,不是优昙钵华,不是优昙钵华……

而是邪佛——钵多罗?

怎么会这样……

“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想再废话下去,尊者,你不如就成全我,给我佛珠,再帮我逼出那个人?”

只是,此时的江云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澄澈的双目一片空洞,好似一只任人摆布的残破布偶,摇摇欲坠。

赤墨色的眸子一沉,赤目子不再多说,五指犹如剜心利爪,红光大盛,迅速刺向了江云染血的心口。

身后的青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电光火石之间,当红光散去,画面定格,那只剜心的手却并没有刺进江云的心口,而是在半寸之地停住了,赤目子的手腕上,赫然多出了一只禁锢着她的手,牢锁不放。

目光随着那只突然而来的手向上望去,意外中的,是一身赤红的战甲,恍惚了一下,待看清来人的模样,赤目子才缓缓道:“李靖?怎么是你?”她以为这个时候,那个人会出来,可是,她好像高估了江云的价值,有李靖在,那个人怎会轻易现身?他已经习惯在背后操控一切了。

不过……

目光淡去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赤目子想,既然李靖在,那么,那个人肯定在不远处望着这里。

总会有办法,将他逼出来的。

第二十五章

“闹够了没有。”猛地甩开赤目子的手,一身红色战甲的李靖,声音毫无起伏地说,阴鸷而又暗沉。

媚眼如丝,闪过一抹阴冷,赤目子收敛躁乱的妖气,十指梳理着胸前的青丝,巨大的蛇尾绕着几圈房梁,缓慢地摆动着。

方才,青冥见她对江云出手,狂吼了一声,奋不顾身地冲了过来,因此,已被她毫不留情地击到天灵盖上,昏在了一旁。

“别来无恙,战神。”时隔千年,再相见,人未变,而物早已面目全非,赤目子看着李靖,倒忽而觉得时间也不过如此,转瞬便又重聚,好似分别就在昨夕。

相较于女子老朋友一般的问候,李靖则更多的是满目漠然和警惕的沉默,这令赤目子不由一阵感叹,即使过了这么久,战神依旧是战神,毫无感情,坚不可摧。

气势暗自汹涌的两人,同样是一身火红,只不过一个冰冷坚硬,是谓些许冷艳;一个如火如荼,可当天火滚滚。

相似,却又毫不相干。

“沧海!”

这时,门外忽而传来一声惊呼,赤目子略微回身望去,便见一个青白衣衫的凡人男子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屋内,眼睛紧锁在一旁失魂落魄的江云身上。

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男子的容貌极其清俊,周身的温润之气犹如泉水叮咚,生脆而又充满暖风之意,好似如沐春风。

暗自轻嗅气息,除了凡人之气,丝毫不见奇特之处。

明白这一点,赤目子不由轻蹙了眉头,如丝媚眼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疑惑。

下一刻,目光又落到正安静地贯入屋内的另五人身上,清一色的异域袈裟,却属最后踏进的那一抹白色最为耀眼,那眉间的佛缘痣,长至脚跟的墨黑发丝,和一身不容忽视的冷傲气势,圣洁而又神圣不可侵犯,叫人忍不住想要虔诚的膜拜。

只是,赤目子倒不会真的膜拜他,而是目光一闪,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很好,都来齐了。

“你受伤了沧海!”几步跑进屋内,什么都没有注意到,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一身落寞的人身上,施凡靠近一把扶住惨白着脸色的江云,望着男子那双空洞的墨色眼眸,心不由揪了起来,而他胸前的一片血迹,更是令他惊悚万分,浑身如蚁噬骨。

不再多说,取下肩上的药箱,施凡一边拉着江云席地而坐,一边在药箱里翻找伤药,然而心乱如麻中,找了半晌才拣出了药瓶。

缓慢解开江云的衣衫,看着那一层层晕染开的红色血渍,施凡只觉得难受万分。

男子很瘦,他已经不止一次说起过,可是男子茹素,因此连为他熬的补身子的鸡汤也拒而不食。施凡曾不知多少次暗自伤神,只因男子太不懂得爱惜自己,他看着都替他难受。

然而,施凡最不愿见的,却是他一脸落寞萧索的神情,因为那时,施凡总有一个错觉,总觉得江云很累,却又不知他到底累在哪里,所以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能说,怕说得多了,不在理上,徒惹人伤悲。

原本,他是打算回去客栈做些驱虫的药囊的,谁知一出门便遇见了摩诃不缚,两人在梨园中说了些话,只是交流中又触到了他的底线,言语不对半句多,争辩了好些时辰,最后差点不欢而散。可是,正当摩诃不缚问了他一个问题,他终于勃然大怒的时候,江云的房间却突然传出了巨大的动静,他当下便被吓住了,因为那声音实在太像屋子坍塌时的响动,沉闷犹如巨雷。

等两人回过神来,他本欲转身要走,结果又被摩诃不缚箍住了手腕,直到此刻,这个一脸冷漠的佛国圣王依旧在漠然清冷地说:“不要多管他的事。”言语中,好似在撇清什么。

而后苏频陀等人出现,像是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途经梨园,却不想看到了气氛正诡异的两人。

最后,他终是脸色着铁青,甩开了摩诃不缚的手,转身离去的同时,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我的事你也不要多管。”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赶到这里之后,眼前会是这样一幕心惊肉跳的画面——

江云失魂落魄地立在一个一身红色铠甲的陌生男子身后,好似随时都会倒下,胸前还有大片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陌生男子的面前同样是一个不曾见过的妖媚女子,只是那裙下挂在房梁上几圈的赤血蛇尾,真的令施凡怀疑,那是女子的腿?蛇尾下还躺着被江云救回的孩子,此时额上一片血污,正昏迷不醒着。

他是本能地走向了江云,并不是不想管那个孩子,只是不想看到江云雪白的衣服上染上其他的颜色,不想看到江云明明活着,却比死了更令人觉得恐怖。

将药小心地抹在那看似很小,却明显不浅的伤口上,施凡终于看到那双空洞的眸子上,原本就少有的好看的眉头轻蹙了一下,同时,黯淡的眼眸缓缓恢复了光泽,好似过了这么久,因为伤药的刺痛,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了神来。

“无瑕?”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犹如刚苏醒的不确定。

“是我!”急忙点头,施凡一手紧紧握住江云的手腕,抓得牢牢的,好似怕一放开,眼前的人就又会变成刚才那个模样。

“无瑕,你来多久了?”低沉的声音淡淡地问着,听不出所谓何意。

“刚到不久,”顿了一下,施凡又说,“你受伤了。”言语中,是掩不住的担忧。

“是么。”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江云忽而抬起头来,目光流转了一圈。

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人,连消失已久的李靖,极难见着一面的摩诃不缚都在,一时间,被赤目子毁得一塌糊涂的屋子显得有些拥挤起来,气氛更是无声的凝滞着,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神色各异。

当然,有一个人仍旧冷漠如常。

缓缓站起身来,袒露着一只雪白肩头的江云,丝毫不觉自己的失态,他缓缓朝着那个冷漠的人走去。

施凡想要喊住他,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看着清醒后的江云一副冷静得过头的样子,心底忽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摩诃不缚,”这是江云第一次叫男子的名字,“我的师父和师兄,你什么时候帮我救出来。”平缓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一旁的赤目子一听此话,嘴角的弧度更深一刻,挂于房梁上的蛇尾腾起一阵红光,消散之后便成了一双白皙晶莹的纤长玉腿,右腿的大腿处,纹着一条血红色的蛇的图腾,只是从分叉的裙下露出半张吐着信子的蛇头和蜿蜒的蛇身,便是极为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衣衫不整的江云对着摩诃不缚平声质问,好似忘了佛珠的事,只是静候一边,不动声色地观望着这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江公子,圣王近日为一事颇为烦忧,希望你再忍耐一下。”一向严苛的苏频陀抢先一步替摩诃不缚回答了。

“什么事?”看向苏频陀,江云问,第一次没有避讳与这个严苛的僧人对视。

然而,对于这样平静得近于暴风雨之前的夜晚一样的江云,苏频陀却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言多必失,多说无意。

“摩诃不缚,你告诉我,你在忙什么?”见苏频陀不答,江云又看向面前冷漠的男子,“为什么我见你一面就那么难,而刚才你却可以和无瑕在梨树下说那么多话,你是不愿见我,还是太想见无瑕。”

不远处的施凡,浑身僵住,霎时变了脸色。

摩诃不缚平静的与江云对视,相较于江云近于一汪死水的眸光,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两者,都有。”沉稳地四个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从摩诃不缚的嘴里缓缓吐出,不掺任何杂质。

江云在听到的一瞬间,顿时惨笑了一声。

原来,他真的不会骗人,而且干脆得不可思议。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好似刹那间失去了什么,袒露的心口上,明明已经上了药,明明不再流血,可是却痛得他几乎想要放声大笑。

笑自己,笑最疯癫最糊涂的自己……

怎么就如此不知好歹,对这样一个人动了情,颤了心呢?

这么多年来,从来不知情为何物,他怎么就如此肯定,眼前这个冷漠的男子,是那个为之心动的人?

江云,你到底为他动的是一颗怎样的心?以致于第一眼便不管不顾地深陷进去,清醒得不留丝毫余地,也糊涂得义无反顾。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什么?

“我的师父师兄呢?你答应过会帮我的。”

“送走了,我并没有答应你。”

“……”

也对,他连见他一面都那么困难,又怎会许诺他什么事,应该是自己会错了意,所以,他没有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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