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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镜之邪佛上——by拏依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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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咒法念至尾声,那金白色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屋子。

庚炎微微眯了眯双目,低沉的声音好似一抹清风:“钵多罗,就算你再如何羡慕游素凡人的身份,羡慕他的无拘无束,羡慕同为修道之人,却比你洒脱自然,你——终究并非游素。你是钵多罗,那个注定一身献给优昙钵华的佛陀。凡人,于你没有丝毫关系。更何况,这游素也并非普通之人,你终究要失望到底。”

“呼……”钵多罗仰起头,轻轻吐出一抹青烟似的白雾,他缓缓俯身在游素上方,结起手印对着游素,将那抹白雾引进了他的鼻间,而后按住游素冰凉的下颚,深深一吸,便见一丝紫黑的气息,顺着游素干瘪苍白的唇被扯了出来。

揪扯了半晌,那黑气始终不离开游素的嘴角,似乎极难拔出。

钵多罗立刻一手结起手印按向黑气,本想就此将蟾毒净化,可那蟾毒不知为何极为顽固,一被净化的灵气覆住,便好似要从中断开,那始终不离开游素嘴角的一端,眼见又将缩回游素体内。

心底一沉,钵多罗松开按着黑气的手印,沉沉一吸,竟将那黑气硬是全然吸进了自己内体。

他见蟾毒终于离开游素,便结起手印覆住游素的心口,猛然向下一按,引起玥魄之力,催动那微弱的心跳。

光芒缓缓黯淡下去,钵多罗支起身子,有几分脱力地靠在床边,还未喘息几口,便猛然吐出了一口乌血。

生生平定下体内乱蹿的灵气,连被阿难压制住的浊气,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钵多罗知道,自己现下的情况不太乐观。

可是,回头见游素苍白的脸色缓缓染起一丝血色,他不由终是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过了片刻,待僵硬的身体恢复了几分力气,钵多罗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有些摇晃地朝着屋子中央走去。

坐在桌前的庚炎一直稳如泰山,似乎并不打算出手相助,他知道此次钵多罗耗损非常之大,但他想看看,这个倔强的人,到底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钵多罗蹒跚地迈出了几步,像是走不动了,静静地立在原地,苍白的脸色很是憔悴。

他抬眸淡淡地看着庚炎,眸子清亮而坚定。

庚炎听到他对自己说:“我是羡慕游素,但是……我从未将他当做过自己。我做这些事,只是为了……心安……”最后两个低不可闻的字说完,那脆弱得好似一碰即碎的人,便缓缓瞌上了双目,身子一晃,朝着地面倒去。

鬼使神差的,庚炎身形一动,待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时,那清瘦的人却已倒在自己怀中。

庚炎看向怀中的人,那紧闭的双目和毫无血色的脸颊,确实很惹人怜惜,可是,这都不是一向置身事外的自己所能接受的理由。

沉默地望了片刻,庚炎的眉,缓缓轻蹙几分。

待再抬头时,一拂衣袖,两人便顿时化作一抹白光消失了。

第三十三回

貌似有阳光照在脸上,岳长乐微微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双目。

额角传来一阵抽痛,他不由抬手轻按了按。

“张随……张随!”

日头都升这么高了,那混蛋居然还不上前伺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岳长乐不太舒爽地想道,身体好似有千斤重一般,口渴得要命,头也疼得厉害。

他想了想,半晌才记起昨晚去找湘子了,还喝了不少酒,那张随估计还在温柔乡醉着。

自己怎么回来的?他晃了晃头,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口干舌燥得厉害,岳长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桌前,翻过一只茶杯倒满水,贪婪地全数灌下。

他的手忽而顿住。

昨晚,他好想去找游素了。

过了半晌,岳长乐的脸色忽而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

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画面在脑海中显现,他不由得呼吸急促。

他……他好像对游素……

糟了……

只来得及想到这两个字,岳长乐立马铁青着脸色抓起衣裳就往外跑去。

“少爷,少爷!”老管家李福正往这边走来,他见岳长乐神色匆匆地出了门,一边套着衣裳,忙出声喊了几句。

可岳长乐似是脚下有风一般,愣是一眨眼便不见了。

李福叹了一口气,心想不知这倔强的小爵爷又要去干什么。

经过醉金樽一事,昨夜相爷岳古楼想了一夜,终是决定带着小爵爷岳长乐去智竹国避避风头。那燕楚七和秦水伯来者不善,又并非良善之辈,岳古楼又很担心十几年前的事被翻出来,所以,现下是离得那群叛将越远越好。

本来正想来告知小爵爷此事,却不想小爵爷去做何事,神色如此匆匆,连他在身后叫他也未听见。

如此一来,怕只能等到岳长乐回来之后再予相告了。

“少爷回房后,立刻向我禀报。”李福对着守在门前的两个侍卫吩咐道。

“是,总管。”

岳长乐匆忙赶到游素院中时,见到房门大敞,两个守卫笔直地站在门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他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去,咳嗽了两声,两个守卫立马对他恭敬地作礼:“小爵爷。”

岳长乐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有些心虚地往房里瞅了瞅,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问:“你们两个……昨晚去哪里了?”若是昨晚他们在,也许自己就根本没有做那些荒唐事,脑海中的那一幕幕说不定只是自己一时糊涂的臆想。

一个侍卫答道:“昨晚道长说要替小爵爷治伤,担心我们会有所打扰,因此一入夜就叫我们离开了。”

岳长乐心底一凉,脸颊有些抽搐,他又问:“游素道长人呢?”

“还在屋里睡着,想必昨晚太过劳累了。小爵爷,您额上的伤都已经好了呢!”那侍卫接着道。

岳长乐这才恍然大悟地摸了摸额角,指尖确实感到一片光滑,他不由有些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侍卫见他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问:“小爵爷是要去探望道长吗?”

岳长乐这才猛然回神,盯着他,片刻有些神经质地点头道:“对,对!我是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你们两个,”他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人,“你去厨房吩咐做些好酒好茶……不!做些进补的东西来。你,去烧些热水,想必道长忙了一夜,需要沐浴更衣。”

两个侍卫面面相窥一阵,先前说话的那个有些为难地道:“小爵爷,我们是奉命来保护道长安全的……这……”叫他们去做那些杂事,貌似有些不太妥当吧?

岳长乐脸色一黑,原来心底就很不舒坦,谁知眼前的狗奴才又不顺他的意,登时就一脚将开口的侍卫踢翻在地,恶狠狠地大叫道:“狗奴才反了是不是?连本爵爷的命令也不听?活得不了耐烦了!!还不快去!”

“是是……”那侍卫只哎哟了一声,连忙站起来俯首答道,便和身边的另一人心惊胆战地离开了。

岳长乐见两人走远,神色忽而变得慌张起来,他连忙走进游素的屋内,翻手立马将两扇门关上,走到一旁,又将窗户也一一关好。

做完一切,他靠在墙上有些气息不平地喘息着,定了定心神,才望向内室,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

钵多罗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一步一步,很轻很缓,好似一抹幽魂,游荡在这没有尽头的世界。

四周一片漆黑,钵多罗不知道要去哪儿,脚步只是一直往前走着,没有停,也没有犹豫。

此时他仅着一身白袍,披风也不知去了哪儿,雾鬓云鬟,拖至脚跟,清风吹来,便好似涟漪一般荡开在天际间。

眼前飘过一片一片花瓣,他怔了一下,顿在了原地。

缓缓抬起手来,钵多罗轻轻捏住一朵花瓣,白色的,带着淡淡的清香。

他抬首望去,便见前方屹立着一株巨大的梨花树,那斑驳着岁月痕迹的树干,满是沧桑的沟壑,因时光剥落出一片一片苍劲的纹路。遮天蔽日的树枝,满树雪白的梨花,好似一个张开手臂的巨人,朝着他静静相迎。

钵多罗迷茫地望着那一树雪白,看着那漫天飞舞的梨花瓣,好似人间的冬雪一般,随着清风,卷入不知晓的远处。

不知为何,便御风靠近了梨树,静静地坐于梨树的枝间,闭目靠着粗糙的树干,仿似快要沉静地睡过去一般。

“钵多罗。”

忽而,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很低沉,很好听的声音,像是从梦里传来,远远的,却令他的心颤了一下。

一点点睁开双目,钵多罗侧头看过去,那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是一个极为好看的男人,即使冠玉也非能述他三分容貌。

一身白袍衬得男人身姿洒脱,英伟不凡,鬟鬓犹如漆黑夜幕,莫名带着一股凉如夜水的气息。袖袍上绣着奇异的图腾,看起来神秘而疏离。那五官轮廓好似俊美到一种虚幻缥缈的境界,犹似身在朦胧烟雨之中,若非一双幽深得好似璀璨星汉的眼眸,怕是想要回味时,什么也想不起来。

钵多罗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只知道他是自己所见过的最为好看绝伦的人。

男人的目光静静与他相接,那双眸子深处,犹如有乾坤天地在内,令钵多罗一眼望过去,便好似一瞬历经天涯海角,胸中难以呼吸。

过了好一片刻,那男人对着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来,低沉的声音连那紧那罗的歌声都做不得比较。

“回来。”男人对着钵多罗静静说道,神情淡然,天生上扬的唇角好似一抹说不清意味的笑意。

梨花瓣在他眼前飘落,不见他眨一下眼,仿若一座屹立不倒的神像,威严而肃穆。

不知怎的,钵多罗动了动身子,轻轻抬起的手还未伸出去,整个人便好似被清风送了过去,落向了那人的怀中。

在感受到那温热的体温时,钵多罗迷蒙的双眼,不知不觉地闭上了。

他在心底对自己说,这个人,在叫他回来……

回来……

一片白光袭来,梦境好似水墨一般全然散去。

钵多罗猛然抬起头来,略微受惊地喘息着,眸子怔愣了许久,才从梦魇之中回过神来。

他低了低头,才见自己周身浸在一潭奇异的水中,池面上盛开着许多水墨化作的荷花,却不知为何那些荷花全然枯萎耷拉着花苞。

而自己,一身赤衤果,未着丝毫衣物,一团黑发就那般随意地飘荡在一池水墨画作的池水中。

他有些不知身在何处,迷茫地抬起头来,当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时,刹时愣住了。

庚炎……

钵多罗在心底唤出这个名字,才发现,原来自己正身处庚炎的怀抱之中。显然,庚炎也是不着寸缕的,只要微微低头,便能靠在他赤衤果的胸膛上,而自己的手,此刻也牢牢地抓着他强健的双臂。

心中微微一动,钵多罗眼底一片复杂。

他顿了顿,便放开庚炎,在一池水中向后退去,远远离开了庚炎温热的怀抱,而那紧紧闭目于满池枯萎荷花间的庚炎,好似依旧沉睡着,一动也不动。

出水走到岸上,钵多罗捡起自己的衣物,他看了看浑身沾着池水的皮肤,那犹若墨汁一般的水迹,很是奇妙地消失在了皮肤之上,好似深浸进去了一般,一点痕迹也找不到,就连湿漉漉的发丝也瞬间变得一片干爽。

不知为何,他觉得一阵神清气爽,百脉舒畅。

默默地将衣物全然穿上,钵多罗坐在池边,望了望四周,入眼的皆是一片水墨画作的天地,无论屋檐回廊,树木草丛,皆是水墨而成,自己简直犹如身处一幅博大的画卷之中。

他的心底,不由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待再望向水墨荷花池中的男子时,见他依旧如初,如浸在水中的石雕。

钵多罗放松下来,便盘坐于池边,沉默地闭目修禅起来。

万籁俱寂的天地间,静得好似连两人心跳声,都能清晰地听见。

第三十四回

庚炎醒来时,满池的荷花全数枯成了枝梗,原本一池清澈的水墨,也变得浑浊起来。

夜色朦胧,头上有一轮水墨画作的圆月,连乌云也好似一笔墨汁勾勒而成。

庚炎沉沉深吸一口气,缓缓移到岸边,才发现钵多罗盘坐在池边一动不动,像是在静心修禅。

他忽而便觉得有趣,一个人这般毫无声息地坐立许久,不知会不会变成石像。

如此想着,便抬手抚向了钵多罗清丽的面容,碰了碰那修长浓黑的睫毛,宛若蝉翼一般,停在指尖之上。

也便是这一轻轻触碰,钵多罗的睫毛颤了颤,竟缓缓睁开了有些朦胧的双目。

当醒来的钵多罗看到眼角边的修长五指,有一瞬间的怔愣,仿佛不明白眼前是怎么一回事。

庚炎收回指尖,赤衤果着身子踏上池岸,那绣着奇异图腾的白袍便瞬时套在了身上。

“此时已经入夜,随我来。”庚炎道。

钵多罗微微仰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见他又恢复那威严倨傲的身姿,缓缓站起身,望向四周,果真如庚炎所说,这奇异的天地已然变作惶惶夜幕。

“这是何处?”钵多罗看了一会儿,不解地问道。

庚炎走在前方,那水墨画作的圆月因乌云遮了半边,本不是太明亮,可就在庚炎朝前走去时,一盏闪烁着幽幽烛火的灯笼,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前方,灯柄、笼罩,甚至昏黄的烛光也同样是由水墨而成。

钵多罗不由一阵感叹,这世界里,即使连这小小之物,仍旧是水墨画作。看来不论是大是小,全数便是由墨汁染成,怕是唯一真实的,就只有庚炎和他这两个大活人了。

两人路过灯笼时,庚炎伸手捏住了手柄,亲手挑起照着前方的路。

“此地便是我身居之处,异世混沌。”庚炎淡淡说道,夜色中,声音微微有些清凉。

钵多罗一愣,略有些诧异地出声:“这便是混沌?”言罢,不由更是望了望四周,感叹这鬼斧神工的世界。

“为何我会在这里?”他想到这个问题,立刻问向庚炎。

庚炎在前方带路,两人穿过一条花丛分作两边的小径,踏上了一条九曲回廊。

“若脑子还未坏掉,你应该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此时的庚炎,声音很低沉,钵多罗隐隐听出他言语中淡淡的揶揄。

沉默思忖了一会儿,钵多罗才记起游素所遭的惨遇,而自己为弥补一念之失,令游素起死回生,不仅分了一丝精魂催动游素嵌在心间的玥魄,更是将久久残留在游素体内的蟾毒吸进了自己体内。

“方才……醒来时,感到通体舒畅,是天尊在为我洗涤体内的浊气?”钵多罗望着庚炎的背影,略有些迟疑地问。

“不要自作聪明。”庚炎冷淡地道,“且不说我没有那种洁净的灵力,仅是雪蟾精的毒,便是普天之下无人能解。何况,我刚才所做,只是因为那池中水能修复受损的根基。”

钵多罗闻他此言,觉得有些过头,便出声道:“那毒恐怕并非无人能解,不然上次小目被雪蟾精所伤,我仍旧为她剔除了。”

“那是小赤练命大,得你及时医治,并未伤及心肺,不过皮肉而已。游素拖了数日,心肺早已被蟾毒侵蚀殆尽。你应知道当时你献出一丝精魂为引,身体本就是极为虚弱的,现下那蟾毒又被你吸出据于体内,怕是瞬间就已蔓延至全身,何况……”庚炎忽而顿住脚步,转身一瞬不瞬地盯着钵多罗,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你体内还有那么多浊气,根基可谓大损。”

钵多罗不由一愣,随后心底一沉,他能听出庚炎的言外之意,沉默了半晌才沉沉道:“雪蟾精现下和我在一起,我答应他,为他疗伤,拔除在混沌之中染上的浊气。”顿了顿,又道,“望天尊慈悲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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