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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言+番外篇——by苏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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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楼清钰吃够了豆腐,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这时他的衣衫已经凌乱,脖颈间尽是他留下的亲吻痕迹。那人又怒又恨,一能动了便向楼清钰扑了过来,狠狠地咬向了他的脖子,恨不得咬死了他。楼清钰咬着牙,脖子那里的痛楚清晰而深刻,他却不肯发出声音。待那人咬够了,松开了口,他笑嘻嘻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

那人冷冷瞧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怒道:“滚!”

楼清钰却又扑了上去,想要抱住那人,这时莫怀风清醒了些,自然是躲了过去,一脚踹向了他,毫不留情,楼清钰没有防备,中了招,被踹下了床。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向莫怀风。

“……”

看到他那样,莫怀风觉得有些无语,只得倒到床上躺下不理会。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似乎要蹦出

来似的,却并非因为愤怒,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所以看到楼清钰那般模样,他心软了。

楼清钰看他那样,便知有戏,于是又凑了上去。那人不理他,他也不在意,而是笑着问道:“你叫什么?”

“……”

不理,他便继续问:“你欢喜什么?我很欢喜你哦!”

“……”

仍是不理,他又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喜欢吗?可是怎么骂人的时候就那么顺呢?”

“你……”那人怒目而视,“无耻!”

楼清钰勾出笑容,颇为灿烂,更加无耻说道:“谢谢夸奖!”

“……”

莫怀风无力,闷头睡觉。

楼清钰凑上去,吻上那人的嘴巴,那人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却并没有怎么反抗。楼清钰仿佛受了鼓舞似的,将舌头伸进了那人口中,那人身体微微一震,他猛地睁开眼睛,推开了楼清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并非呼吸不过来,而是恐慌。

楼清钰退开了点,看着他,他的眼神发亮,让莫怀风不敢直视。他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明不该是自己心虚,可偏偏就是不敢看他。而他也是,明明只是第二次见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我可以等你接受,”楼清钰上前亲了亲他,而后退后两步,说道,“我相信,你会欢喜我的!”楼清钰说得颇为自信。

莫怀风撇过头,不去看他。

“好了,今日我便先走了,不可以再忘了我哦!”楼清钰轻笑着说道。

邹阳从梦中醒来,看着素色帐幔,有些恍惚。

出了屋子,天色已经暗沉,那人却还没有回来。

他低下头,思虑一会儿,便离开了。

回到家,他躺在软榻上,看着烛火,心情有些沉重。这阵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到很久以前的事,那些事,若不是因着这个梦,他怕是想不起来的。

想着那些梦境,邹阳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慌得厉害,就像那时候,他同那些个所谓的正派人士出现在揽苍阁前,他心中,也是那般慌张。

第七章

敛七是五日后出现的,那时邹阳刚接了笔新生意。城北吴员外病得厉害,已是回天乏术,这棺材墓碑都开始在做了。

敛七走进邹阳家中,见他正忙得热火朝天,便没打扰他,而是去了他家客厅,倒了杯茶喝。喝完了走出来,看着邹阳,眯着眼睛,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而这些,邹阳都是毫无所觉的。

待停下手中工作,邹阳抬起头看见敛七,吓了一跳,而后笑道:“回来了?”

“嗯!”敛七淡淡答道。

“哎呀!我饿死了,你赶紧给我做饭吧!”邹阳大惊小叫,捂着肚子说道。敛七黑了脸,这人……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

邹阳家也有厨房,只可惜许久不用,上面都沾了灰。敛七在他厨房里待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出去吃,于是说道:“我请你吃饭吧!”看邹阳这样,怕是前些日子的一百两又是没了的。

“真的?那我要去天香楼,”他似乎对天香楼的素食情有独钟。

两人一同入了天香楼,入了厢房,点了菜,便坐在一起相对无言。

这些日子邹阳总觉得心慌,堵得厉害,让他难受,却想不出原因。

自上辈子以来,他唯一的一次心慌便是失去了莫怀风前,可这辈子,他本就同那人没了任何关系,又怎会如此,难道,他还能再次失去不

成。

“对了,过两日你同我去一趟量衣阁罢!”邹阳想起正事,说道。

“怎了,要置办衣裳?”

“嗯!正好给你也置办两套,省得你总是穿着这两件衣裳,你没穿厌,我倒看厌了!”邹阳有些嫌弃地说。

“那感情好!”敛七笑,“难得有新衣裳穿,嗯……是你出钱吗?”

邹阳一巴掌拍过去,冷哼道:“瞧你那小气巴啦的模样!”

“邹爷,我这可是小本买卖,在下家贫得紧!”敛七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只可惜配着他那个头和脸,总是让人无法产生怜惜感。

“哼!爷请你!”邹阳笑着说道。

“那好!”

吃过饭,两人一同去了量衣阁。

量衣阁是从京城开过来的,在中原颇有名气。名气大了,人自然便多了,制衣价格自然也便高了。幸而是夏衣,邹阳还承担得起,否则,他怕是有心无力了。

敛七要比邹阳高些,毕竟是青年,身材也要结实些。看起来更加修长,若非是做着捡尸的营生,说是秀才,人也是信的。但幸好邹阳年岁还小,还有得长。

量衣阁的老板是个女人,年近四十,风韵犹存。她站在一旁,言笑晏晏地看着,笑着说道:“早便听说四方城内有邹郎,眉目如画,风姿绰约……”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眉眼带笑。

“哦!原来我竟这般受欢迎啊!”邹阳笑眯眯的,心情颇好。

“只可惜啊

!做了个发死人财的营生,让这四方城的女儿们碎了一地芳心,”那老板娘又说道。

“哦!着实可惜了,我说怎的我这人就没人愿意要呢?原来如此啊!”邹阳嘻嘻哈哈。量好了尺寸,便走到一旁选布料样式。那老板娘仍旧站在那里,看着敛七脸上没了笑容,倒有些许哀伤之感。

邹阳听着铺子里的小工的介绍,选了两块苏州的绣品,一块蓝色一块白色。敛七也走了过来,邹阳笑着说道:“赶紧选两块!”敛七随意看了一眼,选了和邹阳同品种的,不过皆是黑色,邹阳看了说道:“大夏天的怎地又选了黑色,我看你的衣裳除了黑色便是灰色,你不厌烦我也厌烦了,不行,再选!”

“是我穿的衣裳,”敛七淡淡强调着。

邹阳眼睛一竖,蛮横道:“我出的钱!”

敛七勾唇说道:“幸而你是个刻墓碑的,无人敢嫁!”说罢,随手拿起两块缎子,一青一白。

“为何?”

敛七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声音里满是浓浓的笑意道:“你这样的性子,若是女子,怕是受不了的!”

“哦!”邹阳勾起嘴角,一双桃花眼染满了笑意,眼角微微上挑,颇为邪魅,诱惑般问道:“那么,你可受得了?”

敛七仿佛受了蛊惑一般,说不出话来,神色有些恍惚,还是在听到邹阳的笑声时回过神来,那人笑得异常开心,敛七敛了眉眼,遮住眼中的复杂,表情一如往常的平淡。

而后选了样式,二人一同出了量衣阁。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倚着门框看着那二人的背影,倒也是极相配的。

走到城中,两人便分开了走,一人往东,一人往西。

邹阳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外。

四方城外有寺庙,名唤天恩寺,据说是南北朝时期便有的,只是年代久远了,许多东西都不可考察了。

江湖人多不信佛,他们更相信的是功夫武力,而四方城在近百年内成为了江湖聚集地,百姓反而是少了,因此,天恩寺的香火并不鼎盛。

入了寺庙,碰上一个小沙弥,上前双手十合,做了个揖,问道:“小师傅,不知道远师父现在何处?”

那沙弥回道:“太师父现在正在禅房。”

告别了小沙弥,邹阳转进内院,入了禅房,同守在门外的沙弥说道:“在下邹阳,来寻道远师父解惑。”

“施主请稍等一下,”那沙弥进去禅房通报,不一会儿,那小沙弥便出来说道:“施主请进。”

禅房左边点了两排蜡烛,灯火通明。道远师父正在榻上打坐,见到邹阳,双手十合说道:“邹施主,别来无恙!”

“师父好!”邹阳说道,而后在他对面坐下。

“这些日子,我总做梦,梦里都是很久以前的事,那些事已经很久远

了,平日里任我怎么想,也是记不清楚的,可是在梦中,那些事,那些细节,都开始清晰,然后,我开始恐慌,开始恐惧,我想我要失去些什么了,可是,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失去的?”邹阳急急说道,声音里满是无助。

“施主应当放宽了心,莫要让自己遗憾才好!”道远淡淡说道。

“如何放宽心?”邹阳抬头,“师父,明年春天,我便二十了。”

“昨日因,今日果,生死自有天命,”道远说道。

“许是如此,我原本也是想着如此的,”邹阳叹道,可如今,怎地就生了恐惧,生了不甘呢?

……

出了禅房,邹阳闻着清新的空气,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下山时天色已晚,邹阳便直接去了敛七家中。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邹阳闻到香味,便笑了起来,说道:“敛兄的手艺果真是好的!”说罢便拿起筷子夹了菜,吃了一口,便又道:“几日没有吃到,我倒是极为想念了。”

敛七走了过来,也拿起筷子,说道:“你这命,可真是好的!”

“这话你可曾说过了,不必日日提醒着我,你便是提醒了,我这也是做不了饭,还是得吃你的的!”邹阳笑着说道。

“那倒也是,你这人,也真是指望不上的,”敛七道。

“哼!”邹阳冷哼,“你倒是指望的上,可惜啊!没个人来指望你!”邹阳许是生气了,说出的话便也不好听了。

“你这张嘴,倒也着实是厉害!”敛七无奈,见他这样,却也不舍去计较,他这性子,倒是像极了那人。

饭吃到一半,敛七入了屋里,拿出一壶酒,说道:“知你喜欢酒,前些日子我去了青州,便带了些回来,你来尝尝!”

邹阳一听,两眼放光,问道:“这酒可是从那十里桃花坞带回来的?”

青州产酒,而又以十里桃花坞的筑芳所酿之酒为佳,而邹阳最好酒,这一生却未曾得尝,因此常觉可惜。今日得尝,自是欣喜万分,连带着看敛七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嗯!听他说这是十五年前的桃花白,统共也就三坛,给了我这一坛子,倒叫他心疼死了!”敛七带着笑意说道。

“你同筑芳认识?”

“嗯!”

“那你怎么就带了那么一坛子酒回来?”邹阳扼腕叹息。

“……”

敛七黑了脸,冷哼一声道:“邹兄可知,人不可得寸进尺!”

邹阳干笑,连忙为自己在倒上一杯,喝了下去,再倒上一杯。敛七看他这样,只觉得好笑,却忍着没有出声。喝完最后一杯,邹阳问道:“还有吗?”

“喝酒伤身,今日便算了吧!先吃饭。”

邹阳皱眉,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自然是喝得尽兴才好!

“哦!”敛七的语气微微上扬,毫不留情拒绝“不行!”

“哼!小气!”邹阳冷哼,开始吃菜。

吃过饭,邹阳坐在石桌旁,敛七洗了碗筷,走出来问道:“不回去睡觉?”

“你会做梦吗?梦见的,全是许多年前应该忘记的东西。”而这些记忆,每日每夜折磨着他,让他痛苦恐慌。

“不会。”

“……”

第八章

“莲花,莲花!”穿着红色锦裳的小公子嘻笑着喊道,眉眼间皆是欢喜。

“你才是莲花,我叫莲钰,莲钰,你知道吗?”身着蓝色缎袄的孩童扑上来,趴在那小公子身上,呲牙咧嘴的,神情有些凶狠。

“莲花莲花!”那小公子却不理,将身上的人扯下来,他个子较之孩童高了许多,力气也大上许多,因此轻而易举地便将孩童扯了下来,嘻笑着逗弄。

“乌龟乌龟!”孩童的话一出口,那小公子便黑了脸,怒道:“不许说这!”

“乌龟乌龟!”孩童眉开眼笑,也不顾被他扔下来时身上的疼痛。

“不许这样说!”那小公子竖起眉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落到他脸上的雪花打断了。他看向天空,如同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洒洒,他看了欢喜,便不去理会那孩童,跳下庭院,欢快叫道:“哇!下雪了!下雪了!”

孩童看到雪,便跟着跑了下去,跟着叫唤起来。

这场雪来得急,下的大,没多久,地面就被染成了白色。两人叫唤许久,引来府中丫鬟,看到二人在雪中,身上沾满了雪,吓了一跳,生怕他们着了凉,因此连忙唤道:“小少爷表少爷快些进来,莫要着了凉!”急急忙忙跑了下去。

“我才不进来,绿浓你过来,等雪积得厚了陪我们堆雪人儿!”蓝袄孩童眉眼尽是笑意,同那小公子嬉戏着。

“绿浓你莫要担心,他这身强力壮的,可病不了!”那小公子接着说道。

而那名唤绿浓的婢女却似要哭了似的,跑到蓝袄孩童面前拦住他说道:“少爷您可莫要再调皮了,不然若是着了凉,夫人又得心疼了!”可她终究是婢女,不敢用力,只得拦着他劝诫。

“莲花你真没用,竟连绿浓都没办法!”蓝袄小公子嘲笑道。

“乌龟乌龟!”蓝袄孩童无法,又绕不过去,只得不停地嚷着。

“你你……”那小公子气的厉害,绕着心思寻着骂人的话却说不出来,脸都通红却是无奈。

雪下得愈来愈大了,地面上的雪已积了厚厚一层,他们却在这院子里争持不下。名唤绿浓的婢女已经红了眼眶,声音里也带了些哭意,却还是无法将两人带进去。

小公子看了眼地面,勾起一个坏坏的笑容,然后很快弯下腰,抓起一把雪,冲那孩童跑过去,撒向他身上。冰冷的触感让孩童全身一颤,他看向那小公子,却见他得意地冲他笑着,他有些恼怒,于是骂道:“乌龟乌龟!乌龟乌龟!”然后也弯下腰,抓起雪,想冲那小公子跑过去,却被绿浓拦住,他抬起头,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小婢女说道:“绿浓!让开!”

“少爷,天冷,您便赶紧回去罢!若是冻着了,可不得了!”绿浓哀求道。

“让

开!”那孩童冷道,邪睨着她。她有些胆怯,只好退后两步,而他手上的雪也有点化了,他的手也冻得通红,他看了眼那小公子,见他仍在那得意地笑,于是蹲到地面上,抓起雪,人还没起来,却已经被袭击了。他瞪向那人,然后扬手挥了过去。两人嬉戏许久,不亦乐乎,等累了,了停下的时候,两人身上的衣裳都有些打湿了,身上也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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