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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掌门上——by容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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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样一来,他“勾搭”宣伦上山的也会变得艰难无比,困难程度岂止增加了一倍。

楚庭收徒的好兴致,顿时少了一大半。宋哲挠挠头又道:“师兄,我觉着,咱们还是先要想法子赚点钱才好,不然……”他吞吞吐吐看着楚庭:“不然,这三个月也……”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楚庭满心的发展大计都在这几个字里被打回原形。顿时也有点愁眉苦脸,宋哲瞅着他神情不太好,试探着犹豫开口:“师兄,要不……咱们也去走几趟镖?”

走镖?楚庭转了转念头。江湖中人赚钱的办法还是有好几种的,要么家里有产业,手上有田地,所谓地方上的山庄和门派都是如此,其实就是有武力的大地主。

要么“劫富济贫”,或者黑吃黑打劫地方盗匪,反正也不知道苦主是谁的,弄一部分分散给百姓们还能博个行侠仗义的好名声,这伎俩多为独行侠们所用。

还有的有点钱有点威望的,就会有不少开镖局,没钱又武艺不那么好的,则是做做临时镖头,混口饭吃。

走镖说是刀口舔血的生意,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运送货物之类,和苦力却差不多。小部分才会涉及到武林事宜。所以一般底层会几个招数又不算真正武林人士的人才会去做。

太清派怎么着也是江湖门派,虽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可太清剑法也是数得上的高级武学,做镖头实在是太过屈才。故此宋哲才会心下忐忑的提出这个建议。

楚庭想了一想,也明白他的顾虑。镇上就有宣家开的振威镖局,他有心去查探一下宣伦父亲不让宣伦习武的原因,于是坦然道:“师弟,职业不分贵贱,都是靠劳动赚钱,有什么可犹豫的?武学一道,需要体悟人生,磨练身心,这也算是一种历练了。”

他又笑道:“等日后咱们太清派发展起来,说不定还没有这样行走江湖的机会了呢。那时候,你要怎么和徒弟们说你当年的趣事?”

“师兄又来打趣我。”宋哲讪讪的:“我只想着,先过了三个月那一关才好。”

楚庭说干就干,正巧宣惠儿与宣伦姐弟也用完了午餐,看样子是要回家。二人结了饭钱,缀在后面跟着。没走几步姐弟俩与仆人就停了下来,楚庭一愣,见宣伦直接冲着他们师兄弟二人走来。

难不成是发现我武艺高强值得拜为师父?楚庭一边自我YY,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宣伦走到他面前,行了个同辈礼节:“这位……阁下,是否找我有事?”

啥?这是怎么回事?

楚庭微微皱眉:“小公子何出此言?”

宣伦疑惑回答道:“阁下在酒楼之时,就已不时注意我,现在还一路尾随……我听小二说,阁下早就用过了饭菜,却不知为何还在一楼停留不走。阁下可是找我有什么事?若是如此,但说无妨。”

他在家里也见过许多江湖中人,见楚庭眉清目秀,一身长袍衬得面容俊美,腰间又挂着长剑,想来是哪家大门派的弟子。他父亲虽然不让他习武,他却是在武人中长大的,对楚庭也起了几分结交之意。因此见楚庭宋哲仍然没走,便直接找了过来,想要问个清楚。

这可不算是尾行啊,只是目的地相同而已嘛。楚庭暗自腹诽宣伦的敏锐,脸上也没有什么被拆穿的慌乱,而是大大方方微笑:“原来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你可是宣总镖头的公子宣伦?”

宣伦点点头,带了几分婴儿肥的脸颊看起来颇为稚气可爱。楚庭忍下掐他脸颊的恶趣味想法,风轻云淡一派世外高人风范:“实不相瞒,在下楚庭,忝为太清派掌门,这是我师弟宋哲。我二人从青竹峰下来,是想要拜会宣总镖头。在酒楼里见到小公子资质出众,是习武的绝佳人才,故此见才心喜,情不自禁……”

其实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宣伦资质出众,从他父亲宣威宣布这个小儿子不会学武而是会读书去科举以来,就没人在他耳边说什么有关武学的东西了,他也因此以为自己可能是习武资质不好,不然身为镖头的父亲为什么不愿意让他习武?

宣伦十分惊讶:“楚掌门年纪轻轻,竟然是一派掌门!”楚庭这么一夸奖,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心里还是很欢喜的,当下有了些笑意:“楚掌门夸奖了,我从来没有学过武功。”

“哦?”楚庭故作惊讶:“你如此天赋,为什么不去学武?”

宋哲自己都想知道这一点,摇头道:“大概是父亲认为我不应当习武吧。”言谈之间,对这一点颇为落寞。

宣伦身体健康,身为镖局的少主,不会习武简直再古怪也没有了。听眼前人说的话不似作伪,那么他究竟是为什么被父亲剥夺了习武的权利?这天下尚武,又在镖局长大,从小到大看着与自己差不多的同龄人去习武修行,自己却要在书斋读书,还要被读书人的那些规矩束缚……再怎么沉稳也还只有十二岁是个孩子,宣伦心底也不禁对父亲宣威有了几分不满。

楚庭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心里的谜团也是越来越大,更想见到宣威一探究竟了。轻笑道:“我正要去拜访宣总镖头,不知可否麻烦宣公子引见?”

第六章:尘封多年的往事

宣伦带着他们一起回家。

路上宣惠儿也与楚庭宋哲互相认识,楚庭自然表现的英俊潇洒、彬彬有礼,宣惠儿生长在小镇的镖局,自幼见到的都是些粗莽汉子,言行举止说好听是豪爽而不拘小节,说难听就是粗鄙不堪,哪里能满足少女对于意中人的幻想?

楚庭的突然出现,简直是天上掉下个楚哥哥,让她不由得痴迷其中。不过宣家家教严格,她也没怎么露出花痴神色,只是瞻前顾后,少不得多往楚庭那边瞟上几眼。

少女崇拜的目光果真是楚庭的动力。楚庭一下子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走路也有劲了。更因为想着要在宣伦面前留个好印象,故而分外显出几分掌门人的气派来。连带着宣伦对他的印象也是好上加好,要不是楚庭想把宣伦收成徒弟不能乱了辈分,他都想立刻与宣伦结拜兄弟以拉近关系了。

一路上四个年轻人边走边聊,楚庭有意打探,得知宣威只有这一儿一女两个孩子,也无妾室。至于他们的母亲,则是去世多年,死因倒是与宋哲的母亲一致,都是难产而死。

对于这一点,宋哲也红了眼圈:“我……我娘也是……”

宣惠儿也是流露出一丝悲伤,又恨声道:“要不是娘亲当日耗神,分心顾着爹爹的仇家上门决斗……也不会、也不会……”

原来还有这样的内幕?宣伦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瞪大眼睛:“姐姐?”

宣惠儿这才惊觉自己失口,忙三言两语略过此事:“这事爹爹已经处理好了……那仇人也死了好多年啦,弟弟你无需担心。”

宣伦还要再说什么,楚庭却配合着宣惠儿岔开了话题,心里头却模模糊糊明白了几分。而宣家镖局在城北,并不遥远,几个人边走边聊,小一会儿也就到了。楚庭眯眼打量,见门口的石狮子气势不凡,振威镖局四个大字也是工笔劲道有力,看着颇为气派。

他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了进去,那边宣伦已经先行一步亲自去通报,刚走进镖局正厅,就看见宣伦半步前走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宣威。

宣威大概三四十岁,生的很是高大粗壮,略有髭须,与宣伦的俊秀完全不同。楚庭看着宣伦与宣惠儿的五官相仿,料想二人应该是长相肖母。宣威一走进来,楚庭便站起身来,拱手一礼:“宣总镖头!”

宣威打量了楚庭宋哲几眼,对于他们过分的年轻果然有些轻视——和自己儿子同辈差不多的年纪,能有什么武学造诣?况且宣伦什么都不清楚,宣威可是知道龙源山上的众多小门派的。因此只随意回礼:“楚掌门好,不知楚掌门二位到访我振威镖局,是有什么事?”

楚庭看宣威态度,心中已经有了底。他大胆踏前一步,直入主题:“宣总镖头,令公子资质出众,我有意收他为徒,带他上山。故来拜访。”

这话一出,宣伦又惊又喜,宣威的脸色当即黑了下去:“楚掌门看得起犬子,是犬子的福气。可惜伦儿自幼读书,将来从文科举,不能跟着楚掌门去。”

宣伦忍不住唤道:“爹!”

宣威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敷衍拱手:“在下事务繁忙,楚掌门若是有意收徒,不妨去外面多看看别人家的好孩子。”

这等于送客了,楚庭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他站起身来,眯了眯眼,看着转身欲走的宣威,朗声笑道:“宣总镖头何必如此?何不问问宣伦自己的想法呢?”

宣威顿住了,宣伦渴求的表情毫不掩饰,楚庭脑海里飞快转着念头,又加重语气道:“宣总镖头,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犯了错误,就以为宣伦也会步上你的老路?”

听了这一句,宣威猛地转过身来,面色不善:“你胡说些什么?!”

有门!楚庭心头一跳,脸上十分平静:“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宣总镖头不同意宣伦习武的原因,与您去世的妻子有关,是不是?”

宣威脸色阴沉,宣伦茫然震惊。宋哲在楚庭身后,为他的突如其来而忐忑不安:“师兄,这……”

楚庭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回头来又郑重道:“宣总镖头,做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孩子们健康平安。可如今这天下,武学一道兴盛,几乎人人学武,宣伦又是您的儿子,早就一只脚踏进了江湖,也要叫他有个自保之力才好。”

宣威被人楚庭一个小辈说中心底密事,又尴尬又愤怒,也顾不得什么表面和气了,不怒反笑道:“楚掌门,宣伦是我的儿子,我宣家如何教导孩子,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楚庭眼神锐利,毫不退让:“宣总镖头,宣伦志不在从文科举,做父亲的,难道是要自己儿子将来怨恨自己么?”

宣威终于怒道:“宣伦学不学武还在其次,我又凭什么要把儿子交给你?什么太清派,不过是哪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学了几招车把式,就敢开宗立派?真是贻笑大方!”

这话说的又重又难听,宋哲忍不住跨前一步,涨红了脸:“你……你胡说!”

楚庭淡淡道:“太清派传承几代,在下虽然不才,也容不得别人置喙师门,就此告辞……宣总镖头今日一意孤行,以后不要后悔才好。”

宋哲十分不甘心,气恼叫道:“师兄!”

楚庭神情也冷下来,带着宋哲就向外走。宣威也是甩袖离开,宣伦却追了上来:“楚掌门!楚掌门!”

二人在宣家外面的街口停下,宣伦很不好意思,先是称谢:“楚掌门,谢谢你想收我为徒。你……你说我资质不错,可是真的?”

楚庭微微点头:“你若习武,必然进展迅速。武学一道,先天后天,缺一不可……如今你学文,实在是可惜了。”

宣伦不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又犹豫又无措,却开口问道:“楚掌门,请问……太清派可是在龙源山上?”

“龙源山青竹峰。”楚庭瞧他两眼,忽然心中一动,极力摆出一副遗憾神态:“宣公子,这一次也是我唐突了,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宣总镖头既然不让你学武,想必有重要的原因。”

他慢慢斟酌着话语继续道:“比起学文,习武太过辛苦,而且江湖恩怨情仇,也不是那么好面对的。”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惆怅:“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虽然英雄豪气,却有万般无奈。”

“不学武、不进江湖,也没什么的。”

说完这话,他冲着宣伦点点头,带着宋哲就这么离开了。

宋哲张望着往后看,走出好久才呐呐道:“师兄,那宣公子,好像还站在门口呢。”

楚庭神秘一笑:“嘘——装没看到!”

第七章:无所不在的支线任务

楚庭和宋哲就这么从宣家的振威镖局走了出来。宋哲后知后觉的发问:“师兄,咱们……咱们不是来走镖赚钱的么?”

“……”

楚庭不好直接告诉宋哲那只是个幌子,只好故作高深莫测道:“师弟,师兄我想了想,咱们可以有别的办法来赚钱,不一定要走镖。”

宋哲懵懵懂懂点头:“师兄,我觉得,你好像中毒醒了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是吗哈哈哈我只是经历了生死大关感悟人生了而已……”楚庭打着哈哈忽悠过去,带着宋哲穿过大街小巷,路过衙门的时候停了下来。

原因无他,衙门口似乎……很热闹?

两个衙役站在门口守卫,人群挤挤嚷嚷围住一边公告栏,楚庭伸长了脖子也什么都看不到,只好拦住旁边大妈:“这位大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貌似如花的大妈先是不耐皱眉,等看清楚庭相貌又眼前一亮:“哎呀!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呀?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哟!”

“大婶……(>﹏<)”楚庭一头冷汗:“能先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么?”

“小伙子多大啦?有没有娶亲呀?”大妈十分热情:“你问这衙门这里怎么回事啊?嗐,还不是龙渊山里的那群盗匪,真是世风日下,越来越猖獗了,居然都到镇外打劫了……听说呀,县太爷的儿子外出学艺回来,都不是对手呢!”

龙渊山的盗匪?楚庭又问:“大婶,你可知道县太爷的公子是去哪里学艺?”

“听说是西边什么门派吧,去了好多年哟,一回来就有好多大家小姐去找媒婆呀……要我说,啧啧,县太爷家的门哪是那么好进的!想当年我也是一朵花BLABLABLA……”

接下来就全是废话,楚庭道了谢,转身费力挤进人群。到最前面一看,果然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寻求民间力量共同剿匪的布告。

这也是这个世界的特色了,因为几乎人人习武,所以打家劫舍的匪徒们也都武艺高强,帝国的重要地方自然有高人和大门派保护,但是地方上却不能面面俱到,因此在这种偏远的官府力量薄弱的小镇上,也经常发布一些武林人士可以接的任务。

龙渊山地界宽广,不仅有许多小门小派在里面安家落户,也有许多匪盗。他们占山为王,安营扎寨,也有十几股人马,大大小小的流窜在山里。

这一次闹大了的是其中比较大的一伙,领头的首领有个诨名叫做窦二,原来是农户的儿子,不知在哪里学了武功,又刚巧遇到当地官员鱼肉百姓、官逼民反,就带着一个村子里的人上了山落草为寇,起了个寨子叫做窦家寨。

窦二的武功水平大概在江湖二流,在这地方已经算是不错的武力了,他为人颇为精明,因此把寨子经营的确实不错。最近不知为何狂妄了起来,不仅像以前一样打劫镇与镇边境的过往商队,也进了镇子区域,打劫外出的行人,搞的最近镇子上人人自危,十分忧虑。

而周围百姓们指着布告栏议论纷纷,楚庭仔细听去,都和那大婶说的相差无几。他琢磨了一下,回想起记忆里有关窦家寨的信息,拂了拂衣袖,走上前去,轻轻巧巧掀起悬赏,整儿张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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