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位女士一起走过去找上司聊天,她们有的借点酒意,大起胆问,“总经理,你有心上人了吗?”
喝酒的男人,神色凝滞几秒,剑眉星目,剑眉微拧,星目微黯然,好像很痛苦的神色,她们差不多要悔撞南墙时,他终于说,“有了。”
她们失望的收住攻势。
果然,优秀的男人,他背后都有一位神秘的女人为他做后盾。
她们悻悻退出,他为心上人,这三个字,蹙紧了眉心。
当放下手中的酒杯,他一个人,独自走出包厢,去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这时间,转眼,一晃,一年,也就过了。他都忘了,这一年,他都做过些什么事。
现在的生活,他不甚在意的恍恍惚惚的走过,也不知,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可想要。
以前,穷的时候,想要钱,想要更好的生活,为此付出了不少努力,其中有时间,有心力;
现在,富了以后,钱有了,可是得闲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所以,常常想要时间和空闲……他想要认为值得快乐的人生?
那么,人,到底想要追得什么,才肯罢休?
他坐在喷泉旁,看着水光交映夜晚的霓虹,彩色的光,斑驳了过往,也绚烂了过往,经过的事,像烟花一样灿烂的绽放,而后,剩下一堆灰烬,不知等谁人去收拾。
想起一年前,他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当投入陌生的氛围里,他以为自己会很快的窒息在这里,谁想,他现在还依然安好。
那时,老男人说,“郁均,这个公司,原本是我和你爸一起开,你要是想找个事做,就接下这个公司吧。”
老男人退休了,而他接管了这个小公司。
这里是座繁华的小都市,这里,有时候很宁静,有时候也很喧嚣。
他有时候会想,无论去哪里,都会有喧嚣,也会有宁静的空间。
就像,一个人无论走多远,他总会想起另一个人,只要他心里还有那个人的记忆。
所以,每每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路上,他总会感觉孤独,落寞,心慌,伤神。
可是,他又无法去做什么?
那些过往,让他害怕。
而相对于害怕的是孤独。
可他终究选择了孤独。
“陈总,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不进去喝大家喝酒?”
坐在那里的男人,他看着指间的烟火熄灭。
他终究融入不了大家活乐的氛围当中去,也许是身边少了一个人。
当聚会结束。
大家一起散场的时候,有人说,不舒服。
那个不舒服的人,她大吐特吐。
大家急忙过去关心的询问,“丹丹,你不能喝酒,硬要喝那么多干嘛?”
“我高兴,所以就多喝了几杯。”
全身不舒服的邯丹丹,她还在解释。
众人你看看我看看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脸上,红得厉害,不会是皮肤过敏吧。
他们关心的询问同事,总经理开车过来,他问,“怎么了?”
“总经理,我没事。”
她还在逞强的说,询问的上司,他说,“你确定没事?”
“她过敏了,看看她的脸上,不得了,越来越严重了,这附近,离医院不是很远,过去看一下吧。”
大家都这样建议了,不舒服的人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他身为上司,一向关心这帮能干的手下,他随即说,“那上我的车吧,我载你过去看看。”
他亲自送她去医院,大家艳羡的目送。
“哇。”
又吐!
她跑去卫生间,他去问哪里是外科。
忙乱的护士随便指了指,她们转头就走,他走过去。
长长的走道,有很多人和很多人擦肩而过。
曾经,与之相遇的人,重逢,相聚,离开。
他停止脚步看着那位边摘下口罩的男子,他匆忙的走向另一边,很快的就进入了另一个转角。
而他迅速的转开身,可是眼里,掩不住的情绪,全部在眼睛里闪烁。
一年前,那是谁的请求,他说,“肖让,你听我解释。”
一年前,那是谁说过的话,他说,“我宁愿放弃那份股权,选择和你在一起。”
记忆,深刻;
过往,蜂拥;
席卷,慌张。
他慌忙的找到了外科门诊,给自己的员工找了位医生,之后,他匆忙的逃离这家医院。
他没看到,那位脱下口罩的医生,在自己转身逃离后,他跑过来寻找。
第三十六章:交错走过
肖让左看右看,他相信自己看到了,他想,又是错觉吗?
郁钧,你到底去了哪里。
世界那么大,找你不容易,等过你,也认为不容易,爱你呢,容易吗?
肖让坐在办公室里,他昨天才来这里,为了给一位身患重病的人动手术,他自愿请来。
每到一座城市,他都会找一些朋友,问有没有听说陈郁钧这个人。
他们都摇头,他越来越灰心。
他害怕,害怕他出事。
陈郁钧除了会进入企业公司这种高层的地方工作,肖让再想不出对方还能去哪里。
至少,给我一点点希望,郁钧。
心力快要被抽干了。
他一边怀着歉疚,一边想念着那个人,如此想念,肖让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肖让医生,你还不休息吗?”
“嗯,准备了。”
他将白衣脱下,一个人开车去宾馆。
回到宾馆门外,就离宾馆不远处,有一条好吃街,他绕路过去买了一份夜宵。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着一份热气腾腾的饺子,他问,“多少钱?”
卖饺子的阿姨热络的说,“五块钱。”
他付了账,上车。
当他的车子开走没多久,另一边,又来一辆豪车。
他下车,来到卖饺子的摊前。
“陈总,你来了。”
他微笑,“嗯,来一份。”
这里,一般到很晚才收摊,十一点后,都还是很热闹。
当然,通是在客人多的时候,也许会更晚。
“今晚,都快十二点了,这么晚了,还没收摊呢?”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娴熟的忙着手边的事,他想起了曾经,有人说,我喜欢饺子。
那时,他说,“那,我煮给你。”
“好啊,不过,你会吗?”
“小瞧我。”
他们一起笑了,说做就做,因为想要吃,所以动手,过后,真的吃得上了,他亲自做;他第一个人偿,那些个第一次,似乎,总在忙碌的生活里,久不久闪烁在他脑海里,淌成记忆的河。
阿姨说,“刚才,我本来准备要收摊了,然后有位先生过来,就给他弄了一碗,他刚走呢。”
她边煮他总要的那份饺子边回答。
他随便看一眼那边的桌子,桌上的一碗饺子,只剩下一点汤。
他只是随便看一眼,然后,看到凳子上落有东西。
钱包?
阿姨走过去一看,“呀,那位先生竟然丢下了他的钱包。”
她停下手边的工作,他问,“他不是刚走不远吗?”
她拿起钱包瞧了瞧,“他好像是开车走的,应该走得很远了。”
他也看一眼那个钱包,她翻看了一下,里面有钱,有证件。
她拿出证件看了看名字,“他叫,肖让。”
他脸色瞬时变了。
“陈总,他的身份证落下了,他叫,肖让。”
她继续看一眼钱包里会不会还有什么名片,也许可以打一个电话,然后,她看到了两寸大的相片,陈总?
这?“陈总,这是你的相片吗?”
她把相片递给他,他拿过那个钱包,看了一眼那个照片,那是个大头贴。
很久以前,他去照相馆拍照,为了各种需要相片的证明,那时,肖让抢要了一个,他说,“陈同学的这个相片,看起来好老实。”真的!至于其他相片,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了?
陈郁均看着那个相片,背面有字,那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阿姨看不懂,因为连陈总也看不懂。
他拿着相片看了很久,久到过往重播了一遍,肖让说,“郁均,为什么你在这个照片里面,这么呆,而且呆得很老实,给人的感觉,就是老实得……”好呆!!!
陈郁均当时在吃饭,他放下饭碗,睨一眼,“肖让,把我照片还给我,我借书证还没有照片呢。”
肖让同学赶紧把照片放进兜里,“你都送我了,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怎么可能还给你???
“我什么时候送你,不是你抢要的吗?”
“我抢要,那就是了,陈同学,记得,你是我抢过来的,只属于我。”
记得,不可以耍赖和逃离。
“陈总,你的饺子好了。”
阿姨好心好意的出声,生生把失神的人唤醒。
陈郁均拿着那个钱包,手上沉甸甸的感觉,好像里面真的有很多很多钱似的。
他把自己的相片篡在手里。
卖饺子的阿姨问,“陈总,你和那位先生认识啊。”那敢情好,顺道儿,你拿去还给人家得了。
陈郁钧拿着那个钱包,他接过自己的那份饺子。
刚才,他从医院里逃出来,胡乱的开车,开了很远,又绕回这里,想找份夜宵。
他本以为,他和他再也不相见,可,却经过了这样的剧情。
是不是,这辈子,他都离不开他了?
陈郁均拿着钱包站在街角,卖饺子的阿姨推着自己的车,渐行渐远。
孤独的人,他独立在少人经过的街边。
想起,曾经在街上,也和他牵手走过一段路。
那时,他喊他,“肖让。”
那会儿,那个人,走路,总喜欢把双手放在口袋里,偶尔吹口哨,那时,跟在身后的人,这样子叫,肖让。
那个走路也逍遥的人停下来,他嗯一声回头。
陈郁钧伸出手,那个人把手拿出来,两个人的手,就这样在空中交接。
其实,这样手牵手,走着,也很搭配。
肩并肩的一起走,这也是人生的路。
曾经,肖让说,“郁钧,我喜欢你。”
他先表白,也是他一直在主动。
他陈郁钧似乎都在被动的承受着那一点一滴。
那时,牵着那个人的手,其实心里也忐忑,男人和男人。
那时吻着那个人,心里也疼,我们都是男人。
而当抛开那些担心,而当放下那些疙瘩,他终于想要和他一生一世的时候。
他说,“陈郁钧,他是我爸爸。”
他是我爸爸。
终究,横在他们之间的不再是那些俗世之言。
陈郁钧拿着这个钱包,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既然,那么恨,何必还藏着一个相片呢?
陈郁均拿出了相片,他上车,开车,离去。
他走了以后,肖让找回这里,但是,这里空无人影。
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人站在原地等他。
第三十七章:回来找他
肖让无奈的回了宾馆。
第二天,他去医院,就收到了自己遗失的证件。
他翻看里面的相片,还好,还在。
他转身要去工作,当回头,感觉似乎有人,却找不见。
他走过去,有人不小心撞到他,她赶紧说对不起。
“没关系。”
他急忙进入转角,她走了几步,转头问身边的护士,“他很好看哦,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肖让医生,昨天来这里为一位病人动手术。”
护士边解释边指引她该往哪里走,“我们主任的办公室就在那里。”
“哦,谢谢啊?”
她敲门进去。
“医生,我是昨天哪位,皮肤过敏的那位。”
“哦,是你啊,来登一下名字。”
昨天,这位喝酒的姑娘,赊账了。
她走得逍遥。
她解释说,“我以为我们的总经理给我结账了。”
谁知他没结,而且也没等自己就走了,是不是他有什么事,也不清楚,今早去上班,她去说,谢谢总经理帮我付账。
陈郁钧尴尬,他没有付账。
这样,她只能亲自来还债了。
交完了钱,取得了药,她下楼,这时,竟然听到有人尖叫。
有人匆忙奔跑,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准备要走进电梯里,她这时回头看过去,凑热闹的人,从古至今,都有,当然不会少她这一个。
她打算要走过去看看,有人拦住她,“没事赶紧下楼,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那是一位护士,她说话语气冲得很,偏偏这位姑娘从来吃软不吃硬。
她说,我站在这里也有错,这医院还让不让人来了?“
一句话把护士噎个半死。
这不是废话嘛,医院不让人来,怎么收钱入账啊。
另一位护士走过来,她好心劝道,“大家都赶紧下楼吧,要上去的也上去吧,不要堵在这里了,好吗?”
这位姑娘却问,“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刚才吵闹得那么厉害。
“对啊,怎么了?”
“是不是这医院出了什么大事啊?”
有的人也赶忙附和问,她好奇心其实不强,但是,既然听都听见,好歹也让人寻找点事儿做,有人才甘心罢休。
那位才走过来劝导的护士难为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位姑娘却咦了一声。
她定睛一看,那位,不是肖医生吗?
好看的那位,俊逸神采的那位啊。
他怎么了?好像受伤了,他白色的大褂上,都是斑驳的血迹。
姑娘人家,几时见过这等血腥,电视上,那里隔着屏幕,眼前里,却是越来越近,肖让一枝手捂住自己的伤口,一边,有护士叫他赶紧去包扎。
那位姑娘看着那位肖让医生。
她刚才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印象很深刻,因为他长得俊美,而且她第一反应居然是认为这人和陈总有得一拼!
她真的在自个心里如此嚼起了这个心思,而眼下,见到,很多人扶住那位医生,他双手捂住伤口,那,那是血!
“啊!”
她吃惊的张大嘴巴,鸡蛋型。
“那个病人稳住了吗?”
有护士问,他们走过过来,走进楼梯里。
她站到一边看着被别人扶住的医生走进电梯,上楼。
“诶诶,护士美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指楼上,跟她下楼的护士轻描淡写,“也没什么,有个病人,不知什么原因,拿起刀威胁别人。”
“啊?他是疯子?”
“估计是吧。”
护士美女走了,毕竟再多说,恐怕这家医院没人敢再来了。
她还想问,那位什么肖让医生受伤?重不重啊?
可是,人已经走到门口,她又不好意思跑回去问,那位美美的男医生,被伤得重不重。
她郁闷的回去。
裴正勋难得见到一向活泼乱跳的邯丹丹美女如此无精打采的走上工作岗位,他问,“邯姑娘,你不是去医院吗,怎么了?这么一副萎蔫的样子,难道,去趟医院,查询出自己得绝症了。”
“啊喂,赔钱主管,不带这样诅咒人死的呢?”
“哈哈,那你干嘛苦着一张脸,你这张苦瓜脸让人看着已经够苦了。”
“行了,裴主管,你就别开丹丹的玩笑了,说吧,小姑娘,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要知道,这姑娘可是这里最小且很能干的小家伙,自从她来了以后,公司里死气沉沉的气氛就活跃了。
邯姑娘扒过去,“我告诉你哦,蓉蓉姐,我刚才在医院,看到一位很帅的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