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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之相思灰——by沐镜扶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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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静珽闻言神色即刻变得严肃起来,若说最近兵部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在搜索玉锦山,玉锦山是皇家围猎之地,一直以来都有官兵把守。

前阵子秋猎皇上在玉锦山上受惊后便有人提出玉锦山上从围出现过老虎,怀疑是有人故意放虎入山企图惊扰圣驾,之后刑部联合兵部便一直在调查此事。

“彩蝶,抱歉,你先吃吧,我的份给我留下,我回来再吃。”叶静珽想着彩蝶的手艺是无论如何都要尝的,所以便笑着跟彩蝶说了一声。

彩蝶点了点头,朝他摆手笑道:“公子,放心吧,就是你不愿意,回来我也会逼你吃完的。”

叶静珽被她的话逗笑,心情舒畅地出了门。

叶府门外,一辆马车候着,兵部的刘侍郎正等着他。

早上卫兵在玉锦山上搜到了一个茅棚,茅棚里放着可以搬运野兽的铁笼。

今日正好刑部侍郎有别的案子要查,冯德便叫叶静珽和刘侍郎先去探查一番,看看可否找到什么线索。

玉锦山在洛州城外,叶静珽上了马车,心想看来他回来只能把彩蝶给他留的饭菜当晚饭了。

43

彩蝶用过午膳后,去了容寂府中探望他。

容寂受伤以来她一直颇为担心,但是这阵子也没有机会过来,今日便趁叶静珽出门办事,悄悄跑了过来。

她到的时候容寂正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身上有伤的关系,他看起来有些苍白,那份苍白让彩蝶觉得很心疼。

她轻轻走到藤椅边蹲下,握住容寂的手皱眉看着他。

容寂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彩蝶,你怎么来了。”

“恩公,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彩蝶的手轻抚上容寂的脸颊,一寸寸移动,一分分不舍。

容寂失神了一瞬,答话道:“现在还不是让他死的时候。”

“听说你差点断了一条手臂。”

“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被虎牙咬出几个洞罢了。”

听他说的轻松,彩蝶面上却满是心疼,手轻轻拂过容寂的肩头,便能感觉到那锦衣之下包裹着的厚厚纱布。

“你许久没来,公子惦念着你呢,恩公,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愿把真实身份亮给公子看呢?公子近来已经不怎么和四皇子来往,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对二皇子的印象已经在改观了。”

其实彩蝶很希望容寂能用真面目去面对叶静珽,因为只有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是最真实的。

而现在,容寂欺骗了叶静珽太多,也隐瞒了太多,当这一切有朝一日突然在叶静珽面前铺开时,她不知道叶静珽是否能承受这一切。

虽然容寂还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可是,仅仅是这样的隐瞒就能被认为是一种玩弄,不是吗?

以叶静珽的个性,回头知道红衣就是容寂的话,势必会大受打击。

更何况,容寂现在还没有做叶静珽无法接受的事,不代表他日后也不会做,而一旦伤害开始,也许就会无法止歇。

彩蝶的话让容寂陷入了沉思,到现在还没有告诉叶静珽身份的理由,其实渐渐的他也已经遗忘了。

最初是因为他不想在叶静珽面前想起容寂的一切,后来是因为叶静珽选择了别的皇子,而现在,为什么还坚持着没有表明身份,他也不知道。

“恩公……”

彩蝶还想说什么,院子里传来了管家的通传声,说是郑泽求见。

容寂一听是郑泽,微微皱了皱眉,彩蝶已经会意地站起身,闪到了藤椅左侧的屏风后面。

郑泽在一刻后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他面上满是煞气,进来后朝容寂欠了欠身后便开口说道:“殿下,容怜那兔崽子实在太过分了,玉锦山上的老虎果然是他驱人所放,更过分的是,他竟还想将此事推到殿下头上!”

容寂听闻此事,神色未变,只淡淡问道:“他打算如何做?”

“他买通了铁匠铺的铁匠,等兵部和刑部的人搜出玉锦山上用来装老虎的铁笼,再到铁匠铺一问,铁匠便会将线索引到您头上。”

“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属下昨夜便在玉锦山上找到了那铁笼,顺着线索追查到铁匠铺,捉了铁匠后问出了实情。那铁匠虽然不知道是何人要陷害陛下,但是属下估摸着一定就是容怜那混小子,他若是不事先知道老虎会来,又怎么可能一掌将老虎打死!”

容怜的武艺虽然不算弱,可也绝对强不到那里去,若非事先做了准备,他要一掌打死一头老虎,确实不是简单的事。

容寂之前便想到老虎是容怜所放,只不过他没想到,容怜竟然还敢将此事嫁祸于他。

他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淡淡开口:“既然需要人去调查,那只要调查的人没有结果,此事便可了了。”

郑泽听他这话,面上也是浮起阴狠笑意,颇为自得地答话道:“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命人守在那茅屋周围,只要调查的人到了,立刻就会没命。”

“嗯,铁匠铺是个线索,小心看守铁匠,这件事,我绝对会叫容怜付出代价。”

容寂淡漠地说出这句话,话音刚落,便听到侧面的屏风后传来一声抽气声,紧接着便有人翻窗跳了出去。

“什么人!”郑泽也听到了声响,当即脸色大变,转身便追了出去。

容寂却是直接一步掠到了屏风后,见屏风后空空如也,便知道刚才那抽气声和翻窗声都是彩蝶发出,可问题是,彩蝶怎么会有此反应?

是因为听了他们之前的对话吗?哪一句对话会让彩蝶这样反应?

“殿下,追出去已经不见了,怎么……”

郑泽神色紧张地跑了回来,刚开口,容寂突然转头看向了他,“你刚才说是兵部和刑部的人在调查此事?”

“是,搜山是兵部调的人,调查的话……”郑泽话未说完,容寂已经变了脸色,他想他知道彩蝶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

郑泽只觉眼前一阵轻风扫过,再睁开眼时,容寂已经消失在了他面前。

44

“叶大人,刘大人,请跟属下往这边走。”叶静珽他们到了玉锦山,等在山脚下的侍卫便带着他们往深山里走。

那藏铁笼的茅屋在极偏僻之处,他们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找到。

侍卫将他们带到后便守在门口,叶静珽和刘侍郎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进屋后就能看到那一人半高的铁笼,地面上铺了许多稻草,上面有无数杂乱的脚印,屋子里还有野兽的味道。

那茅屋不大,所以要检查起来也很容易,叶静珽大致看过之后围着铁笼转了一圈,很快便注意到那铁笼上有一个很特别的印记。

洛州的几家铁匠铺都很有名气,所以各家在做完成品之后都会打上自家的印记,凭着这印记,便能知道是出自哪里。

叶静珽正想仔细看看那印记的模样,突然发现茅屋内的光线暗了不少,再一抬头,竟看到刘侍郎把茅屋的门关了起来。

兵部就两位侍郎,一个是叶静珽,一个是眼前的刘侍郎,只不过,刘侍郎年纪已经挺大了,今年约莫四十有二的样子。

自从叶静珽进了兵部以来,刘侍郎就对他不冷不热,叶静珽知道刘侍郎是觉得自己对他产生了威胁。

虽然觉得从年纪上来说,刘侍郎被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人威胁确实是件很残酷的事,但是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机会拱手让给别人。

每个人的前途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他所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去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而已。

“刘侍郎,为什么关门?我……”

他话未说完,刘侍郎却突然从袖中摸出了一把短刀,随后盯着他神色阴沉地说:“叶静珽,你的存在已经妨碍到了二殿下,不能再留下你了!”

什么?叶静珽心中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刘侍郎。

二殿下?容寂要杀他?怎么会?他最近明明已经从容怜身边抽身,容寂为什么还要杀他?

心中尚未想出头绪,刘侍郎已经朝他扑了过来,叶静珽蓦然瞪大眼睛,围着铁笼就逃。

那刘侍郎武艺并不高强,一时半刻,竟也抓不到他,然而,就在他们围着铁笼跑了一圈时,从茅屋外突然射入了无数弩箭!

“啊!”

刘侍郎此刻正站在离门近的铁笼那面,第一批弩箭射入茅屋,他当场就中了数箭,而那弩箭竟是三箭连发,是叶静珽改造过的弩弓发出的!

刘侍郎口吐鲜血地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死不瞑目地瞪着眼睛。

叶静珽尚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第二批弩箭又射了进来!

这一次的弩箭比刚才范围更广,叶静珽一眼看去竟无路可逃,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今日真的要死在这玉锦山上!

他好久没有见过红衣了,难道上一次的见面,便是永别了吗?

“砰”的一声,茅屋后方的稻草突然炸开,有人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扑入茅屋,将他护在了身下。

一支弩箭透过那人身体的缝隙扎进了叶静珽的大腿,叶静珽闷哼了一声,只觉得扑在他身上的人发出了一阵猛烈的颤抖。

当那人一开始扑进来时,叶静珽直觉想到的人是红衣,可是,当那人抱住他的时候,他闻到熟悉的香味,就已经知道那是谁。

此刻,当箭阵停止,茅屋中陷入一片死寂时,叶静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的胸口传来剧烈的胀痛,那种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他张大了嘴巴,却无法把空气吸进肺腑,他闻到空气中渐渐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几乎盖过身上那人的体香。

“公子……”

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叶静珽仿佛被雷劈中,顾不上还会不会有第三批弩箭,猛坐起身。

彩蝶先前趴在他身上,整个背部上都是弩箭,那些弩箭一根根插进她的皮肉中,触目惊心的血染红了她整个背部。

“彩蝶!不──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彩蝶,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你坚持住!”

叶静珽想把彩蝶抱起来,可那插满了弩箭的身子根本没有办法去抱,他手足无措,眼睁睁看着那些血从彩蝶的衣衫上滴落,沾了他一手一身。

“公子……你听我说句……话……”彩蝶握住了叶静珽的手,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她的手那么冰,根本就没有半点温度。

叶静珽已经说不出话,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溢出来,根本无法控制。

他不住地摇头,希望自己只是不小心做了个噩梦,他想把自己摇醒,可是为什么,眼前的一切仍旧如此真实。

“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公子……不要怨恨他……”彩蝶努力想说话,可是血不断动她口中溢出来,“他其实……很喜欢公子……”

“公子……以后彩蝶……不在,你要保护……好自己……”

“不!彩蝶,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叶静珽慌了神一般地大叫起来,此刻,他顾不上自己腿上的疼痛,顾不上外面还有多少人要杀他,他满心的悲痛全是为了彩蝶。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坐在同一张石桌边吃饭,他还看了彩蝶优美的舞姿,他还用玉筷为彩蝶伴乐。

他们说好的,回去他要吃下彩蝶亲手为他做的饭菜,他们说好的,彩蝶以后还要为他起舞。

五年了,朝夕相处五年,他最喜欢的姐姐,他明明中午还在想他们就这样一辈子在一起生活也不错的。

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45

彩蝶没能再说出话来,她很努力地想勾起一抹微笑,可那苍白的笑容却只是叫人更为心痛而已。

她握着他的手渐渐放松,终于落在了地上,她腕间的玉镯敲到一支插入地面的弩箭,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那响声敲在叶静珽心上,顿时将他整颗心都敲碎了。

剧痛贯穿他的胸口,泪水不住从眼中涌出,他痛到连悲鸣都无法发出,只能仰起头,无声地嘶吼。

彩蝶静静靠在他的腿上,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的身体也再无法温暖起来,她闭上眼睛的样子像是睡着了,可事实上,她再也不会醒过来。

茅屋的门在这时被人一脚踹开,光从那里射过来,照在流了一地的彩蝶的血上。

本要进来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形怔住了脚步,那原本挺拔的身姿似在一瞬间萎顿了。

容寂看着满身是血的彩蝶,那张总是沉静如水的面容上第一次浮起了惊诧和伤痛的情绪。

他在许久之后才又能动弹,一步步走到叶静珽身边,朝彩蝶伸出了手。

“恩公,彩蝶这一辈子都只听你的,你要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恩公,我很喜欢公子哦,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呢。”

“恩公,偶尔也释放一下压力吧,这样的你,看起来让人很心疼呢。”

“恩公,我会帮你保护公子。”

“恩公……”

无数过往的言语在脑中流过,容寂到此刻才知道,原来他还会为了某一个人的死亡而悲痛、难过、不知所措。

安静的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那声音很清脆,脆到一碰就裂开了,而一裂开,就千百倍地疼起来。

容寂就要碰到彩蝶的手被叶静珽狠狠拍开了。

叶静珽死死瞪着眼睛,那双似装着清风明月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恨意,那些恨意满溢到眼眶无法容下,便又跟着泪水滑落下来。

每一滴泪水都是对容寂的憎恶与痛斥,那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感情刺进容寂心里,让他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已经从四皇子身边抽身,为什么还容不下我!容寂!你这善恶不分的卑鄙小人,你把她的命还给我!”

叶静珽大吼了一声,突然用力拔出了插在他腿上的弩箭,恶狠狠朝容寂刺了过去。

他发了疯,没有了理智,此刻失去彩蝶的痛苦让他辨不清真相,也根本就不会去想,要杀他的容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那支弩箭,容寂却不躲不闪,叶静珽发了狠用了全力,那支弩箭被他插在容寂肩上,很深很深地插了下去。

依稀听到了弩箭穿透皮肉、划开血管、刺到骨骼的声音,那些声音一气呵成,合成很短促的一声。

叶静珽刺了一下还不够,拼命想把弩箭拔出来再刺第二下,可是弩箭的肩头扎得太深,他一下子拔不出来。

那弩箭被他用力拽,箭头就刺在容寂的肩上不停地搅动,那疼痛应该是撕心裂肺的,可容寂依旧面无表情,只定定看着叶静珽。

如果叶静珽此刻能仔细看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那双眼睛和红衣一模一样,只可惜,他此刻红了眼,什么都看不清了。

“殿下!”

又有人从茅屋外冲了进来,是郑泽,满脸的汗水,跑得很急的样子,他进来后一眼看到了叶静珽的动作,当即大喝了一声:“叶静珽,你在做什么!”

郑泽冲过来,一脚朝叶静珽踹去,但是脚刚踹出,就被一股大力死死捏住,郑泽当即感觉脚踝欲碎,疼得他出了一声冷汗。

容寂的手捏着他的脚,随后轻轻一挥,就把他整个人挥了出去。

叶静珽气喘吁吁地停了手,他拔不出那只弩箭,只能狠狠瞪着容寂。

“殿下?”郑泽跌在地上,莫名其妙地看着容寂和叶静珽,又看看地上的彩蝶,完全不知道此刻眼前的情景应该如何解释。

叶静珽咬着唇,开始拔彩蝶身上的弩箭,一支支,他尽量小心,可拔出来的时候,还是会带出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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