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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不口——by口口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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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哥,三水哥,联机打游戏不?”

淼儿大义凛然的回绝他:“阿非,我们一个是未来美学评论家兼职雕塑大师,一个是即将引领今后几十年服饰流行风潮的人才,像是那种喜欢虚幻且无聊的玩意儿的庸人吗?”

阿非哑口无言,我觉得淼儿的话有点过。

淼儿自从知道我对阿非的非分之想后,纵使再垂涎其美色也收敛了很多,更何况他家大叔的美色远远在其之上。对他这种说法我表示不赞同,即使他家大叔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来分析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但在我的眼里阿非是永远的美神。

不过神跟人也有差别。再极品的人,只要努努力用点计策神马的都有可能弄个第几者插足横刀夺爱。可神就不同了,人神相爱是没有好下场的。错就错在我最初就不该把阿非定位在神的层次上,这难道就是该死的命运吗?

对面寝室的大花突然冲出来把阿非拉进屋子,摔门前还附赠了我们一个超级大白眼,“我就是庸人,你们这些高人组团捧自己臭脚去吧。”

最近大花对我冷淡了许多,我想可能是阿非对他说了什么。大花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讲义气,虽然我不觉得这是一个优秀裁缝必须具备的品质。比如同为裁缝的淼儿,虽然经常在关键时刻弃我们于不顾,但这并不耽误他成为我校最优秀的裁缝。大花对此总是忿忿不平,说裁缝队伍的人格建设素质亟待加强。我虽替大花惋惜,但义气确实不能当绣花针使。

淼儿自然是站在我这边的,大花因为我对他的哥们儿态度冷谈很坚定地站到了我的敌对阵营。大师呢,这个人向来不爱参与我们这些恩恩怨怨,索性不把他算在名额之内。其实,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当我们想要和好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时,大师可以充当和事佬的角色,所以总要有一个人保持中立。

于是在开学这样伟大的日子即将到来之际,我们向来一个鼻孔出气的四个人,因为一个男人,分裂了。妈了个球的,说出去都嫌丢人,要是为了个妞儿就算了,居然是为了个男人。

只可惜这样壮烈的分裂只持续了两天,因为正式开学了,阿非搬出了大花的宿舍。大花感受到了孤军奋战的艰难,于是私下授意大师该肩负起和事佬的重任了。可是大师自从以仙风道骨作为自己最高理想境界后,变得越来越没眼色,其实人家只不过是看破红尘而已,你们这些俗人怎么会懂。在大花三番五次授意后,大师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什么时候闹别扭了?我怎么不知道。”

大花自觉不能把这等大事托付给一个智商在不断退化的疯子,只好厚着脸皮自己来讲和。

其实我对这件事本来就心存愧疚,人家阿非不过是好意来问候,我们却一次次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在有点没良心。在表达了我的于心不忍后,淼儿表示十分赞同,觉得不能任由我这种分裂哥们儿情谊的苗头再发展下去必须扼杀在萌芽里。我觉得整件事淼儿的教唆起到了很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而此时他又化身正义使者,果然把两面三刀演绎的淋漓尽致。

分裂暂告失败。

第四章

开学是淼儿和大花很不愿意面对的一个事实,因为他们大四了。

大四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论文,答辩,毕业设计,实习,找工作。这么多繁琐的事都要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内完成。大花觉得名誉头衔都不如找个好工作来的实在,而淼儿立志要把毕设做得感天动地。这是我认识这两个人以来他们头一次没有产生利益冲突。

没过多久大花就投身到求职大军中去了。临行前他把阿非托付给了我。这让我很别扭,总有种临终托孤的感觉,况且阿非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再何况还有大师和淼儿呢,为什么偏偏是我。

大花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因为淼儿要做毕设,大师要创造刚体,只有你是个闲人。况且阿非似乎很喜欢你。”

我一惊,他闲着没事喜欢我干吗?

阿非果真没有辜负大花的托付,三天两头来找我,似乎早就忘了我之前对他态度冷淡。

“口口哥吃饭去呀!”

“不饿。”

“口口哥踢球去啊!”

“不会。”

“口口哥通宵去呗!”

“不去。”

“口口哥,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

我看着阿非失落的背影,内心比他还要愁苦。但我不能心软,不能因为一己私欲毁了一个大好青年的似锦前程。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很伟大,不禁被自己感动了。

一日,我在宿舍楼道偶遇多日不见的大师,这厮最近神出鬼没。我拉着他让他交待最近又在干什么危害社会的营生。

大师十分严肃的对我说:“快放手,我要去救人。”

我一脸鄙视:“就你,别去害人就行了,没人指望你拯救地球。”

“没空跟你贫,剑语出车祸了,我要去给他输血。”

我“啊”了一声,转眼就不见了大师。我追在后面喊:“大师等等我,我也去。”

剑语是大师的研导,也是他最崇拜的专业老师。此人,系男性,叫了个侠客的名字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书生,而且还是柔弱书生。虽已教书育人近十载,但才过而立之年,说白了此人是个人才或者说是天才。前段时间他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轰动了书法鉴赏界,被请到多个国家作演讲。现在人应该在日本啊,怎么突然出了车祸。

大师神情凝重,“我觉得是人为的。”

我很不可思议,“剑语已经值钱到被人暗杀的地步啦?”

大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从没见他露出过这么凶狠的眼神,最起码对我没有过,于是吓得赶忙噤声。

我一直觉得值得被人暗杀的都是很牛逼的人物,要么是牵系到国家安危的头头儿们,要么是仇家四布的黑道大佬,要么是腰缠万贯的富豪。而据我所知,剑语的地位只限于压迫一下手下几个研究生,至于财富指数,文人学者向来是清贫的。难道说,他搞了黑社会老大的女人。这还是比较有可能的,毕竟他单身这么久了。不过从他手下这几个得意门生的情商判断,此人精神也正常不到哪儿去,搞老大的女人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他应该做不来。

我一路胡思乱想跟随大师来到医院,一进门大师的一个小师弟就迎了上来。我看了看剑语带得几个研究生全都在,还有阿非。嗯?阿非?他在这儿干吗?

大师撸起袖子就奔手术室去了,没一会儿就被轰了出来。

一个小护士气呼呼的教育大师:“干什么,手术室是随便进的吗?”

大师还不服气:“我给我老师输血。”

“输血去抽血室。”

阿非跑过来把大师拉到身后:“对不起对不起,他太着急了,我带他去抽血,不好意思啊!”

我觉得脑子有点不转弯儿,阿非怎么一副总指挥的架势。他俩一走,我就拉过一个人问道:

“怎么回事?“

“车祸,大出血。”

“我问阿非怎么在这儿?”

“阿非?谁是阿非?”

“就刚才跟大师走的那个。”

“啊!你说那个小学弟啊,被大师抓来献血的,我们都是。”

我有点失落,怎么不找我?连阿非都找了,还兄弟呢。

大师正好出来听见我自言自语就说:“因为你是A型,我们要AB型。”

我抬头,顿时被大师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阿非说:“他晕血,口口哥你扶他过去

坐,我去买牛奶。”

大师休息了一会儿气色有点好转便拉着旁人问:“剑语怎么样了?”

没人搭言,看来情况不乐观。阿非回来了,买了不少吃的,分发给大家,边发还边给我解释:“都是一大早从被窝给抓来的,早饭都没吃。”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想问?”

大师说:“你脸上写着呢!”

大师已经会察言观色了,看来已无大碍。手术持续到天黑还没结束,大夫换了两拨儿,校领导也来了几拨儿,大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把旁人都打发回学校了。

开始大家还不肯,后来阿非说:“都回去休息吧,说不定晚上要有人守夜,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怎么行,有事再叫你们过来。”

众人觉得留下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听了阿非的劝。我坚持留下来陪大师,阿非临走前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我已经没力气去思考这些了。

大师显得很悲观,我安慰他,现代医疗水平很发达,断胳膊断腿都能给接回去更何况流点血乎!

大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一点都不好笑。”

我就不再说话,跟着大师一起望着手术室门口上的红灯发呆。算来大师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可还是在室一枚,大师总是说为儿女私情所累的人成不了大器。

我说:“那为什么你看到苍井老师那么激动。”

大师说:“不激动我就不正常了,我有了,但不一定要放纵那些。”

我说:“憋着多难受,找个妞解决不就好了。”

大师瞪我一眼,说:“我一只手就能解决的事何苦去祸害一个无辜的女同胞,你这么说是对女性极大地不尊重,况且满足又不是只能靠。”

我说:“那靠什么?”

大师就不再回答,继续瞪着红灯发呆。我还在思考满足的别种方法,然后我的的就来了。阿非拎着一袋子夜宵站在我们面前。

我说:“你不是回去了?”

阿非举举袋子:“来陪你们。”

我把嘴里塞满了食物想要把我的填满一些,但食物疗法似乎并不奏效。因为我在看到阿非因吞咽食物而滚动的喉结时浑身躁热。我要冷静,借故去了厕所。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瞧都不像是个变态,可我内心的龌龊只有自己晓得,我觉的自己越来越没救了。

回到手术室那儿,大师已经睡着了,阿非示意我别吵醒他。我轻轻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阿非歪头看着我,我想忽略他炽热的注视,但是这太难了。

我说:“你想说什么。”

阿非凑过来,悄声对我说:“我觉得大师真是个有情有意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对自己的老师这么上心的。”

我看了看睡梦中的大师,这个人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哪个是真实的他我也说不准,不过,我能肯定是大师也许疯癫,但绝对是智慧的。

第五章

后来阿非也睡着了,还枕着我的肩膀,我觉得他一定睡得不舒服,因为阿非足足高出我半头,不是因为我矮,是他太高。他把头侧歪成近乎九十度直角,但我还是听到了他轻微的呼噜声。

夜晚的医院特别安静,只有护士进出手术室的关门开门声。后来大师醒了问我几点,我说凌晨三点。他又问他睡了多久,我说大概两个小时。然后他就出去打电话了。

这时整条走廊只有我跟阿非,他还在枕着我的肩膀熟睡,而我今晚一点困意都没有。我突然觉得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只有我跟我喜欢的人,他又离我这么近,并且不用担心他的拒绝。但他终究会醒过来,醒来后我又得假装对他冷淡,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他一直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因为假如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突然有一天另一个男人跑来跟我说他喜欢我,我一定躲他远远的,毕竟大多数人还是很难接受这种爱恋的。我不确定阿非是不是少数人,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宁愿自己辛苦一点。

大师回来了,我问他给谁打电话,他说给剑语的父母。我惊诧剑语原来也有爹娘。

大师说:“废话,他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他爸妈都在国外而已。”

我“哦”了一声,可能是声音有点大,把阿非吵醒了。他坐直,揉了揉脖子,估计是酸了,然后自言自语道:“怎么睡着了。”

“阿非啊,”大师说,“你回去吧,口口你也回去,这儿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刚想说话,手术室的灯“啪”的一声灭了,大师一下子蹿起来,几乎是飞奔过去。一个倒霉的哥们儿刚从门里冒出个头,大师就把人拎小鸡仔似的薅出来,我看他快把人家摇散架了,就把大师拉过来。

阿非把还在随着惯性前后摇动的大夫扶稳,问:“大夫,人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要观察两天。”

大师长舒一口气然后整个人瘫坐在凳子上,我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虽然剑语不是我的专业老师,但我一直对他很尊敬,况且他要真有什么,大师肯定会很伤心,大师伤心我心里也不会好过。这么看来人的情感真的很复杂,可以为了跟自己亲近的人而对另一个跟自己没什么交集的人担忧。假如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阿非会不会因为大花的缘故而担心我呢?唉,我又想多了。

天亮后,阿非要回学校,大师还是非要等到剑语醒来才肯离开。我也想留下来,其实我已经很累了,只是回去就意味着又要跟阿非单独相处,这是我很不愿意的。但大师说,需要我跟学校那边说一声,还得帮他请几天假,再带点东西过来,我只能从命。出来的时候我们看到一对老夫妇,行色匆匆,样子疲惫又焦急。

凌晨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公交车上也只有我跟阿非,我尽量把身子往里面缩。

阿非看了看我,问道:“口口哥,你很冷吗?”

我摇了摇头。阿非沉默了一会儿,说:“口口哥,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不自在?”

我头一次把无奈体会的这么透彻,“阿非,你人很好,长得帅,遇事冷静,办事靠谱。将来肯定有大把的姑娘上赶着往你身上贴。”我脑子里想着那画面,心里酸的要死,恨自己怎么就不是个女的。

阿非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口口哥你也挺好的,你女朋友应该挺幸福。”

我牵起嘴角笑了笑,估计笑得很难看,“我没女朋友,不瞒你说,我还没初恋呢。”

阿非瞪大眼睛表示不相信,我说:“真的,不骗你。我女人缘特差,还不如大花和大师,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非不再说话,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之后我们就一直沉默。

回到宿舍,看到和衣而睡的淼儿,估计这货又通宵做衣服去了。我叫醒他,淼儿一脸想打人的表情。

“剑语——大师的研导,出车祸了。”

淼儿反应了一会儿,突然从床上蹦起来。“人呢?死啦?”

我瞪了他一眼,“托你吉言,救活了。”

淼儿又坐回床上。“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上午,十五个小时的手术,总算是救活了。”

淼儿埋怨:“怎么没叫我?”

“你去了也帮不上忙,我也是恰好碰上了,阿非倒是一直都在。”

“阿非?他什么时候跟大师这么熟了?”

“被抓去献血的,淼儿,我得睡一会儿,一宿没合眼了。”

说完我的意识就开始模糊,淼儿似乎还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太清了,只记得他说阿非怎么怎么样……

第六章

剑语恢复的不错,再过几天能出院静养了。大师显得很高兴,拉着我跟阿非去喝酒。我们从中午一直喝到饭店打烊,但这两个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已经喝得连自己脚都找不着了,可阿非和大师似乎越喝越清醒。也许他们是醉了,我判断不出来而已。

大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厕所放水。我最怕大师酒喝到一半去放水,因为这意味着结束又遥遥无期。大师离席后只剩我跟阿非,他坐在我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今天阿非的眼神不似往常,我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词汇,只能用不怀好意来形容。果然阿非站起来,我还没来的及反应他就来到了我身边。我吓了一跳,想阿非什么时候把轻功修炼到这种地步了,简直是出神入画啊。我往后挪了挪凳子,阿非则逼近一些,我又往后退了退,他又逼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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