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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在——by吻天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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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他。”苏子成说。

小孟抛个鄙夷的眼神过去,问:“成哥出国的时间确定了吗?”

“安排好了,就在三天以后。”雷彦答。

苏子成和小孟同时惊讶了下,没想到不过才两个小时不到,雷彦在开车去把他接回家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麻烦你了。”苏子成客气地说。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雷彦淡淡地答。

小孟看看苏子成,觉得他似乎忧心忡忡,但又碍着雷彦在场,所以也不好询问。偌大的客厅里,小孟不时逗着苏子成说话,雷彦在旁冷眼看着,一句嘴也没插过。气氛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直到雷彦接个电话出门以后,两人都才渐渐放松许多,看来和冰山相处真是件让人难受的事。

既然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已经没有必要做饭,楚凡把昨日买回来的食材全丢到垃圾桶里,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敲门声。

他透过猫眼看到是费翔,就又走回沙发上继续小睡,可来的人很有耐心,敲门声断断续续的坚持半个小时。

“你来干什么?”楚凡脸色不善地打开门。

费翔赶紧掏出钱包递过去,说:“那天你把钱包忘在酒店的房间里,我是来送回给你的。”

楚凡接过钱包,说了句谢谢,然后打算关门。

“等等。”费翔用手抵住门板,尴尬地看着他说:“其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之前做的事很过分,希望你能原谅我。”

“过去的事就算了,我很累,现在想休息。”楚凡的脸色虽然缓和些,但还是不欢迎他。

“那我说完就走,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费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诚恳地说:“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受了很多委屈,这是十万美金,就当是我补偿你也好,或者当是我无条件资助苏子成做手术也罢,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收下它。”

楚凡没有接过支票,而是面无表情地说:“谢谢,但现在不需要了。”

费翔就这样被关在门外,他手里还拿着支票,一头雾水的傻站着。他突然想起来,楚凡刚才没叫过一声师父,不由地苦笑了下,想必自己在他心里已经配不起这两个字。

在这座繁华又冷漠的城市里,每天都有无数的偶遇和邂逅,当然,每天也有无数的错过和离别。人生就像是舞台,没有导演和剧本,不到正式上台的那一刻,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自己所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这一天,苏子成扮演的是即将赶赴远方的旅人,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在那个陌生的国度呆多久,光是手术前的身体检查和风险评估就要花上个把月。如果幸运之神不肯眷顾他,那也许会再转到别的国家,然后进行下一次手术。

许多人都来机场送别,小孟哭得像个泪人,丽姐带着墨镜,所以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有雷彦最为淡定,向陪同苏子成出国的助理交代着要注意的事。

“成哥,到那边记得打电话给我。”小孟依依不舍地说。

苏子成点点头,目光却飘忽不定的在机场里张望着。

“别看了,我昨天有打电话通知他,是他自己说不来的。”丽姐在一旁说。

“你说的是大叔吗?他为什么不肯来?”小孟擦着眼角问。

丽姐赏了他一个暴栗,斥训着:“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问。”

提醒旅客登机的广播响起,苏子成失望地收回目光,看着他们两人说:“不要太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定记得给你们打电话。”

“有任何需要就通知我。”雷彦淡淡地说。

长着一张扑克脸的助理推动轮椅往安检柜台的方向走去,苏子成频频回过头去挥手,在助理把护照和机票交给工作人员检查时,他不经意地抬起头,就看到二楼的玻璃走廊上有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也正在注视着他,面容憔悴却清秀,镜片后的目光幽深,他眼眸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所以猜不出心里正想着什么。苏子成揪住自己的衣领,想要缓解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中间隔着来往的旅客和一大段距离,谁也没有先转开视线。

不知道为何,世界像褪去了颜色,所有喧闹都停止,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相望的两人。苏子成笑了,笑得真切而哀伤,他动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用口型表达再见两个字。

走廊上的人没有挥手,也没有任何答复,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掉头而去。

当助理把他推过安检站时,苏子成已经把自己的唇咬住,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发红,眼眶里装载着泪水和悲痛。

楚凡不会知道,其实在他昏倒的那一天,医院的工作人员最先从他手机通讯录中拨打那个署名为家的号码。苏子成接到电话时,连手都是颤抖,他拼命地用尽全力命令自己冷静,然后拜托电话那头的人去找一位姓蓝的小姐。

楚凡也不会知道,苏子成挂掉电话后,手握成拳头,一下又一下狠狠捶打着自己没用的腿。当时苏子成有多恨,恨自己不能立刻到他的身边,恨自己没办法帮上一点忙。

最恨的,是这个连路也走不了,既残废又窝囊的自己。

当引擎声响起,机身轻微摇晃的时候,苏子成闭起了眼,他虔诚地祷告着,希望上天能庇护那个既善良执着的人。

“回去了。”雷彦说。

小孟看了一眼丽姐,回道:“你自己先回去吧,我送送这位大婶,顺便去学校宿舍里拿些换洗的衣服。”

雷彦抬手看了下腕表说:“下午六点之前必须回来。”

“遵命。”小孟露出一个鬼脸,对丽姐说:“大婶,快走吧。”

“臭小子!”丽姐忍住想揍他的冲动,率先转身离去。

三个人分两路散去,偌大的机场里依旧是人来人往,这个舞台每天都有不同戏码上演着,不是分别便是重逢,只是这次的主角不知是谁和谁。

六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也许路上会堵车。

七点,正是吃饭的时间,也许某人被同学拉去食堂了。

八点,正是茶余饭后的娱乐时间,可能某人被好玩的事物吸引了。

到了晚上九点,雷彦的眉头的皱纹几乎能夹死蚊子,当时针指向十点,雷彦从浴室出来后将门锁检查一遍,确定那混蛋根本没有回来过。当电视里十一点的晚间新闻开播,雷彦磨着牙,眯起了眼睛,浑身散发着冷洌而危险的气息。

电话响起,在重金属的激昂音乐中,那混蛋含糊不清地说自己喝醉了,并且叫雷彦去接他。

看他报上地址就挂掉电话,在旁的调酒员问:“小孟,你这不是还没喝醉吗?”

小孟坏笑着,端起酒豪气地一饮而尽,说:“等会就醉了。”

他暑假时就在这间酒吧里当驻唱歌手,所以很多熟客都认识他,难得见到一回,都纷纷有说有笑地搭讪敬酒。小孟倒也豪爽的来者不拒,喝得脸色涨红目光迷离,但仍谈笑生风地与众人周旋,哪有一点儿学生该有的青涩模样。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竟提议让他上台唱首歌,此话一出,附和声犹如海浪般绵绵不绝。小孟站起身,看看台上的乐队仍是之前那班人马,加上被雷彦欺压许久,早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原本随着音乐闪烁的灯光暗下来,刚才震耳欲聋的音乐也停止,一道眩目的白光在舞台中央亮起,吸引了酒吧全场人的目光。皎洁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那双大大的眼睛更是明亮照人,小孟咧嘴一笑,邪邪的,像个淘气的大孩子。当他把麦克风从支架上拿下时,未出声,掌声已经率先响起,酒精让他头脑昏眩摇摇欲坠,于是就随性地坐在舞台边缘。

小孟回头向乐队打了个手势,将麦克风对着唇,说:“今天晚上为大家送上一首我写的歌,歌名叫作《背影》,顺便祝福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希望他一路顺风。”

接下来,他用如歌的声音独白:“曾经的我,年幼无知,曾经的我;不懂珍惜;曾经的我,一错再错。当时光流逝岁月渐长,我在伤痛中跌跌撞撞的成长,终于能懂得你的好,但可惜——只能望着你远去的背影说声对不起。”

一曲终了,所有人仍沉溺在他的歌声里,过了片刻,掌声才像雷鸣般响起。

小孟的歌声干净而清脆,像山涧的幽泉般毫无杂质,淡淡地唱着哼着,却有着只属于他的独特风格。谈不上技巧,更说不上唱功,只用对音乐独特的天赋,凭着自身的感觉去演绎,没有一丝刻意和修饰,反倒纯真得让人心疼。

在他上台的那一刻,雷彦已经赶到了酒吧,可鬼使神差般,他竟没有立刻将人拽下舞台。对音乐从来没感觉的他,竟会静静在角落里听完整首歌,然后,从身心到灵魂都被他的歌声所触动。

“下来,我们回家。”雷彦走到舞台下伸出手。

小孟似乎喝醉了,仿佛认不出他来,无辜地眨着大大的眼睛。

“下来。”雷彦加重语气说。

“呵呵……”小孟将麦克风重重地放在台上,张开双手说:“哥,背我。”

紧接着他就倾身前去,在摔下舞台前雷彦接住,于是小孟就落在了他的怀里。霎时,四周里一片哗然,在口哨声和叫好声中,雷彦冷着脸将人架到背上,以这辈子最狼狈的模样逃离酒吧。

尽管正是寒冬,但楚凡家的阳台仍是绿意浓浓,虎尾兰越长越好,绿白相间的叶子已经有半米高。水仙的花期还没过,一朵朵白色黄蕾的小花煞是好看,当清晨的时候,微风从阳台上扑进屋,捎带了些许微微的清香。

楚凡将这些曾被人精心照料的花盆一个个地砸到地上,既然人已不在,何必再留着碍眼。当他揭开鸟笼的白布,打算将鹦鹉放生时,这只平时楞头楞脑的小东西开腔了。

它拍翅膀叫:“楚饭饭,楚饭饭。”

毫无预兆地,楚凡的胸口钝钝的痛了,他迅速地将白布拉下,不敢在去听这些有魔力般的咒语。刚好蓝雨菲打电话来,于是他连忙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然后匆匆地换套衣服,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离开一片狼籍的家。

“刚才的电影好好笑。”蓝雨菲坐露天咖啡厅里,拂拂耳边的卷发说:“女主角竟然在婚礼上和伴郎跑了,可怜的新郎想要阻拦,竟然被新娘踹了一脚。”

没听到回答,蓝雨菲不悦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楚凡,你在做白日梦吗?”

楚凡回过神来,怔了怔,不好意思地朝地问:“抱歉,你刚才在说什么?”

“怎么了?你有心事吗?”蓝雨菲关切地看着他。

“嗯,师父已经通知我了,可我还没决定是不是回英智工作。”楚凡说。

“这样呀……”蓝雨菲想了想,说出自己的心思:“我认为你还是回去比较好,毕竟有个相熟的人提携着,总比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要好,既然是你师父叫你回去的,就别再意气用事,当是给他个面子好了。”

“那就听你的吧。”楚凡朝她笑了下。

蓝雨菲握住他的手,亮晶晶眼睛凝视着他说:“别想太多了,反正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力量。”

“谢谢。”楚凡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无限娇羞地缩回手,两颊浮起红晕,蓝雨菲含嗔横了他一眼,心花开满遍野。位于电影院楼上的露天咖啡厅,大部分的顾客都是情侣,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沉醉在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里。

阳光,淹没了房间。  雷彦在一种烘晒般的香味中醒过来,感觉到身上有种的温暖。晨光中他看到小孟蜷曲如猫咪般稳稳妥妥地沉睡在他的臂弯中,乌亮的发尾零零碎碎散落在他的胸膛上。两人都赤裸着身躯,他搂着他的腰,他搂着他的脖子,他们的脚交叉在一起。

在暧昧又缠绵的姿势中,雷彦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当时刚把这个令他丢脸的混蛋抛到床上,才转过身,这人便从背后扑上来,双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乱摸一通。活了二十六个年头,雷彦还是第一次遭人非礼,在他的心跳漏好几拍之后,连忙慌乱地推开小孟。

可发着酒疯的小孟死缠着他不放,嘴里含糊不清地嚷着:“哥……哥……你别走……别丢下我……”

然后雷彦所有抗拒的动作全都僵住了,怎料到小孟得寸进尺,用嘴在他脖子和脸上乱亲,最后还含着他的唇不放。不知是否被他的酒气熏到,雷彦有点晕晕沉沉的感觉,当小孟骑在他腰上,动手脱掉自己的衣服时,平坦的胸膛上那两点红梅竟然格外诱人。

雷彦感觉到身体里的欲望正慢慢觉醒,沾着酒气的舌尖在他锁骨上滑过,小孟抬起头,迷离的眼里夹带着虔诚和情意,小心翼翼地在唇贴在他的鼻梁上。隔着裤子,小孟地手轻轻地摩擦着他的分身,当感觉到它渐渐发热发涨时,满足又欣喜地笑了。

“够了!”雷彦用最后一丝理智制止他。

小孟挣了几下,却挣不开被他大掌箍住的手腕,眼眶立刻就红了,含这泪哭诉:“哥,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我一直想要报答你……我已经成年了,是个大人了,我也可以给你快乐……”

“哪怕只是身体上的快乐也好,不要再拒绝我。”小孟眼角的泪水滑落到脸颊,他哀伤地轻唤着:“成哥……”

最后的两个字犹如一声响雷,他将从云端劈下地狱,雷彦松开的小孟的手,轻易地就将他反压在身下。然后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吻上去,撬开了牙齿,像凶残的野兽般肆意地蹂躏着他的唇舌。

小孟一开始因为楚痛挣扎着,但很快就用腿勾住他的腰,双手攀上他的颈,热情的回应着雷彦的索求。

然后,他们滚抱在一起,滔天的欲火将理智焚烧殆尽。

当那硕大的器官进入他身体时,小孟痛得直颤抖,咬着他的手臂咽呜。他疯狂地挣扎着、拍打着,想要逃开这场酷刑,可始终只是螳臂当车。

雷彦却毫不怜惜地掐住他的下颚,边残忍地律动着腰,边问:“我是谁?”

“哥……好疼!”小孟哭叫着。

舔了舔他脸上的泪,雷彦更用力地顶撞着:“说,我的名字叫什么?”

小孟疼得抽气连连,用指甲嵌进了他的背,不断地摇着头,希望能求得饶恕。见他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雷彦却毫不心软,固定住他圆翘的臀,一下又一下地刺进他身体深处。

“叫我彦。”雷彦命令着,见他仍咬住唇不放,于是在他臀上用力拍一巴掌:“快叫!”

小孟震了下,用颤抖地嗓音哭喊:“彦……”

“对,继续叫,给我把这个字好好记到心里去。”雷彦终于放轻了动作,并且吻了吻他被冷汗染湿的背。

“彦……好疼……轻点……彦……”

就这样,玩火的小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但暴君却没有宽恕他的罪行,只是大发慈悲的温柔了些。

第九章:拨云见日

在楚凡离开的这两个月,英智事物所仍旧一切如常,显然费翔做过工夫,没有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过去的事,仿佛就像他不曾离开过似的。

他仍被安排坐在原来的位置,离费翔的办公室只有几步之遥。一尘不染的台面,抽屉里整齐的摆放着办公用品,文件夹叠在右边,笔筒放在左边,看得出来除了清洁之外,未曾有人占用过他的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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