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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流深 第三部+番外篇——by簪叶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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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

赶回东也府时已入夜,解语知忧伺候着梳洗罢了,本该问问府上情形,奈何困倦得紧,也就睡下。第二日先往镗儿铭儿府上行,走到半路,又觉得这回子不宜太张扬,遂又折回来,独自上朝不提。

到的稍早,朝臣亦只得三两人。见罢礼,觉得无趣得紧,遂行出屋来,立在院子树下。抬头望时,只剩枯枝残叶,地上落黄正被宫役扫作一堆。见我来了,忙的行礼,摆手叫他们自便,我难得清静片刻。

“三王爷到的可真早。”

这戏谑之声,不用猜,也晓得是南宫那厮。

“你不也一般早?”溜眼他身后之人,笑道,“刘锶倒没想着还能见着蔡大人。”

庭继面上一红,冲我拱手:“三王爷莫要取笑。”

“不是我有心取笑,只是二位大人感情…甚好,叫刘锶心里艳羡。”挤挤眼睛,开个玩笑。

“三王爷…”庭继窘得不行,讪讪的冲我一笑。

“有甚么好艳羡的?”南宫瞅我一眼,“三王爷风流天下,这一路行来,定有邂逅艳遇,还不从实招来?”

我只觉好笑:“这可真是冤枉。刘锶可是出征,怎会如南宫大人般好命?”

“得了得了,谁不晓得你三王爷是何样儿人?”南宫摆摆手,望着庭继直乐,“他就是一张嘴不饶人,你别往心里去。”

“那是自然。”我呵呵一笑,“刘锶若是得罪了蔡大人,还望南宫大人美言几句,莫叫蔡大人心里介意才是。”

庭继连连摆手:“这,这…三王爷久不在京里,定有些事务要说与南宫,下官,下官先行告退了。”竟不待我应他,匆匆去了。

见他回了屋里,我掌不住大笑道:“这么个矜持的人,居然叫你拨撩起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南宫连连挑脚:“谁说是我拨撩他了?哼!”

“诶?”我倒一奇,“看老蔡的样儿,不像是会…”

“这就说来话长了,改日你闲了,一路喝酒去再说。”南宫掩口笑罢了,方正色道,“你怎地现下才回来,皇上发过几次脾气了。”

“有些许杂务担搁了。”我避重就轻道,“父皇着急叫回来,莫非东也出了甚么岔子?”

“真出了大事你会不晓得?”南宫叹口气,“只是有些征兆,我也说不准。”

“甚么征兆?”

“先是大公主给皇上说了些甚么,皇上就把康宁公主招了回来。这回子住在你那永璃宫里,也不知与刘滟相处得如何。这转眼都快一月了,别说甚么朝会之类,我可是连康宁公主一面都没见过。”

我皱眉道:“父皇没和你说过因由?”

“若是要用银子,皇上才会想起我来。”南宫一耸肩,“这事儿连之叫我装着不晓得,也不要和你提…”

“所以你就背着人,先在三王爷面前告我一状!”

我一回头,见着连之满脸不悦,南宫忙的躲到我身后:“我…我甚么都没说…三王爷也甚么都没听见。”

暗中握住南宫的手,叫他别怕。面上笑道:“也没甚么。”

连之瞪我一眼:“方才见着老蔡,他说你们在这儿,我就猜着没好话儿!”

“这就冤枉了。”我轻笑道,拍拍南宫叫他先走,“我不过是问问近日父皇心性如何,免得一回子触着痛处。”

连之望着南宫走了,方道:“自刘钿回来,皇上就有些变化。大事儿倒也没甚么,只是有些个蛛丝马迹的,叫人不安。”

“说说看。”我拉他走远几步,压低了声儿。

“康宁公主回来了,却行同软禁内宫。四王子五王子得胜还朝,照例该赐宴封赏,皇上那儿却毫无动静。反是刘钿那厮,皇上说他甚么忠心体恤、孝友恭顺,赏了两城食邑,还有旁的金银珠宝。”连之满脸忧色又道,“而前几日朝上,皇上又寻了个茬子,骂了其相,扣了他一月俸禄。”

我一皱眉:“你和南宫庭继呢?”

“我历来小心,你不在东也时更是谨小慎微。就是刘钿想怎样,也不会叫他寻着把柄。”言于此,连之又叹气道,“倒是南宫他们,根本不避人,我说过几次,老蔡虽是明白人,可南宫就有些恼了,真是没办法。”

我想了一阵方道:“刘钿回来,皇上说他办的甚么差?”

“先是南下赈灾,后你与申国开战,他被申国抓为人质,后英勇逃脱,辗转而回。沿途取得几国山川地势、军备布防等,算起来,你与四王子他们能势如破竹,还有他的功劳呢!”连之嘴角一扬,淡淡讥讽。

“真真强词夺理!”我一笑摇首,“不过父皇都认了,我们作臣子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皇上有意抬着刘钿势力,说他久无子息,还赐了他几个女子。”连之叹口气,望我一眼,“可刘滟还住在永璃宫里头,除每日拜会长公主外,不见出宫。”

我一笑:“那安俊侯呢?”

“回他封地去了。”连之叹口气,“皇上这心思,真叫人琢磨不透。”

“所谓圣心难测,说的就是这个。”我拍拍他肩膀,“时辰不早了,上朝吧。”

无非是朝会惯例,告了军情谍报,述了汐阑政务,自请迟归之罪。

武圣倒没说甚么,只不过点个头:“陈王自绝了?”

“儿臣不才,没能活捉陈王。”我垂首躬身道。

倒没追问,只挥手叫我归位,这也好。

跟着庭继出列:“启奏皇上,明日亚岁,礼部会同工部已于月前筹备。此为明日行程,后附所费明细。恭请皇上御览。”

高公公接了折子呈上,父皇大略看了,口里道:“此事已议过几次了,就这么办吧。”又看了一眼,皱眉道,“祭祖之后就不要行街了,免得扰了百姓。”

“可这是祖宗定制…每年亚岁后行街,让百姓知晓皇家孝道,这是…”庭继据理力争。

武圣一皱眉:“罢了罢了,朕这几日精神不好,叫老大替朕祭吧。”

此言一出,庭继登时愣了,朝臣里也议论纷纷。

我悄悄冲旁一看,其过也回身望来,四目交接各有计较。

武圣咳嗽一声:“怎么?”

庭继忙的一躬:“臣…遵旨!”

我瞅着南宫狠狠瞪他,不由好笑。按例,亚岁祭祖,本该皇上亲为,若是皇上不便,则由太子代替。我朝至今尚无储君,父皇这一说,莫非是有意的?

遂回身望眼刘钿,他正出列跪下:“父皇明鉴,儿臣福浅德薄,恐难担此大任。”

“那朕叫谁好啊?”

“三皇弟战功赫赫,政绩卓著,实乃翘楚。”刘钿溜我一眼,目光闪烁。

“老三,你怎么说?”

“那些不过是父皇早有决断,儿子那点儿薄功也是祖宗保佑。”我垂目出列,必恭必敬。

“既然是祖宗保佑的,那你去祭也是应该。”父皇话锋一转,“就这么定了,老三既然回来了,就你去吧,顺便也祭了阵亡将士吧。”

我本想推了,转念一想,就又应了。抬眼时,不期然,见刘钿眼中带笑,也就一笑回位。

又有其他朝臣报了事务,等一一论定,已交卯时二刻,遂散了早朝。

送走父皇,我正犹豫着先去兵部,还是入宫谒见父皇,就见刘钿刘锐行过来,也就打起精神,面上堆笑。

“三弟别来无恙。”刘钿笑着要拉我手。

如何厌恶亦不打笑脸人,我一躬身,不着声色避开他手:“大哥不一般精神奕奕?”

“这回子咱们兄弟可是快小半年不见了。”刘钿也不以为意,收回手来,“若是今晚得空,不妨来我府上饮杯水酒,也算是替你接风。”

“大哥真是了解刘锶,晓得出征在外不能随意饮酒。”我笑道,“本不该辞的,只…”

“只甚么?”刘锐瞅我一眼,“大哥请你,就是给足了你面子!”

“锐儿!怎么说话的?”刘钿喝了一声,“这是你三哥,没大没小!”

我一皱眉,这话里话外的,指着我的不是,遂改口道:“既然大哥有这份雅兴,那就厚颜了。”

刘钿呵呵一笑:“那今晚恭候三弟大驾。”言罢拱手,刘锐亦随他去了。

我冷笑一声,慢慢走出宫门。

“为甚么三哥不推了他?”

也不回首:“镗儿,你说刘邦能推了项羽么?”

“可现下实力比对,你并非颓势。”

我轻笑道:“这就更该去了。”

“镗儿不明白。”

“不明白?”我回身拍拍他手臂,“那今晚与三哥同去,如何?”

镗儿侧首一笑:“愿随三哥一行。”

“好,你且去挑份礼物,莫丢了脸子。”我叹口气,“我还是进宫一趟,好歹要拜会父皇他们。”

镗儿应声而去,我又叹口气,这才往内宫行。

疑云重重

照道理,这回子父皇该在永璃宫,就先朝那儿走了两步,远远见着一队车撵出来。忙的闪身树后,待过了,才认出是父皇的车撵。眼瞅着是往崇明殿去了。

我冷笑一声,如此倒也不急着先见父皇。只永璃宫前的侍卫,也稍多了些。既他先往长公主那儿去了,我且绕至泰庆殿。

果不其然,泰庆殿空空荡荡,打扫的宫役亦偷闲去了。我穿过泰庆阁,绕过慧曜楼,就是一片花园。好容易走过了,果寻得个角门。按着方位,角门转出去,就该是永璃宫的静怡轩了。

偏生麻烦,一推那角门,竟反锁了。俯身往门缝里一看,倒是不曾见着有人。再四下望望,确定无人,方提气跃身,自墙头翻过。

静怡轩门虚掩着,门口不见奴才伺候着,也就绕过不入。眼前一面红墙,暗想,后头儿该是惠养亭了。

我小心转过红墙,果见亭内有人。二人背身坐着,正咬着耳朵。遂暗笑一声,轻轻上前。小冯子乖觉,见是我,满脸堆欢,正要禀报,我忙的作个手势,叫他禁声儿。

“皇嫂,听小冯子说,昨儿夜里三哥就回了。今儿早朝也应了,不晓得甚么时候会进宫?”

“二皇姑也别着急,兵部事儿杂,多半被绊在那儿了。”

“可怎么着进宫拜谒,也该来这儿转转啊。”

“许是父皇那儿有甚么要紧的事儿,我们就安心等着吧。”

“皇嫂倒是看得开。”言罢叹口气。

“看不开又能怎样?父皇给了天大的恩典,在这宫里赐了院子,能不来住着孝顺么。”她亦叹口气,“只是委屈了二皇姑,和我一般困在这儿。”

“皇嫂说的外道话儿。”一阵轻笑终是掩不住疲倦,“若不是皇嫂在这儿,泱儿一个人回来了,还不知怎生无趣呢。”

“既然无趣,何不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我轻笑接口。

“哪儿那么容易,父皇…”猛地一顿,两人侧首一望,俱是一惊。

泱儿最先回过神来,猛地扑进怀里来,带着哭腔哽咽道:“三哥,三哥——”

我轻抚她发髻:“怎么了这是?”

泱儿紧紧环住我:“三哥,你可算回来了!”

我只得一笑,抬目望时,见刘滟眼中含泪,却面上带笑,斜倚石桌,并不上前。

遂于泱儿耳边轻道:“泱儿莫哭了,叫旁人看见,还以为三哥欺负你。”

泱儿这才放开手来,红着脸道:“是泱儿不谨慎了。”

“也没甚么打紧。”我取了怀里绢子递过去,“擦擦吧,妆都糊了。”

泱儿忙的擦了,终是不放心,忙告退,说要去内宅洗洗脸。起身跑了几步,又扭头冲刘滟挤眉弄眼的,见我皱眉,一吐舌头,笑着跑了。

我摇头笑笑,望她去了,这才进了惠养亭。刘滟只是瞅着我笑,并不开口。

我随意道:“怎么瘦了,宫里膳食不合口味么?”

刘滟却跪下来,行了大礼。我俯身拉起她手来,正要言语,却听她仰面轻道:“王爷回来就好。”

心里一叹,面上笑得愈加和缓:“好,好。”拉她起身坐下,方道:“几个月不见你的信儿,还以为出了甚么状况。”

刘滟面色一白:“本是好些事儿要告知的,偏几个送信儿的都是拂晓被发现死在城郊,滟儿怕出茬子,就不敢再派人了。”

“你信上写了甚么?”

“也没甚么,问安罢了,只是略提了父亲要回封地之事。”刘滟一皱眉,“我曾在父皇面前提过这事儿,父皇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就没下文了。”

我暗想了一阵方道:“也没甚么打紧,横竖你在宫里,要比在外头安生些。”

“安生?倒也是,每日问安罢了,就是枯坐整日,不能随意出宫,又不便拜会其他妃嫔。”

“父皇心里有所倚重,你不好随意结交后宫妃嫔,原也在理。”

刘滟望我一眼:“倒是刘钿来拜会过。”

“哦?”我嘴角一弯,“他甚么时候来的?”

“你走后两日…不,三日时,他回了东也,进宫拜会父皇时,两人一块儿来的。”

“说些甚么?”

“父皇在,他好些话咽下了,不过有些古怪罢了。”刘滟叹口气。

“古怪?”我瞅她一眼,“不会是拿话气你吧?”

“倒也不是。只是,只是…”刘滟面上一红,吞吞吐吐。

我心里一动,笑道:“可是问你子嗣之事?”

刘滟瞪我一眼,羞红了脸。

我呵呵一笑,拉起她手来:“这人浑是无趣,且不理他就是。”

刘滟轻轻抚我手背:“滟儿不懂的是,二皇姑匆匆的被父皇招回来,却又不见有何事商议,每日只是在我这儿喝茶聊天儿,晚上回她寝宫去睡。日复一日,已不少日子了。”

我喝口茶方道:“泱儿那儿,我也说不准。只若我没猜错,父皇要有大动作了。”

刘滟紧张道:“可会有事儿?”

“事儿是定会有的,只是不晓得发作到谁身上了。”

“甚么发作啊?难道三哥才回来,就被父皇骂了不成?”一阵嬉笑声儿传来,我扭头见是泱儿,也就回她一笑。

泱儿大大方方坐下:“三哥快给我说说你此次出征的趣事儿!”

“还不一般打打杀杀的,哪儿有甚么趣事儿。”我给她倒杯茶,她忙的谢了接过。

我瞅她一眼:“泱儿,暮节那日还收着你信,说是豳境事杂,今年不回来了,怎么现下又在这儿了?”

“本是如此,谁知父皇给的回信里,叫我立即回来,却没说出甚么事儿了。”泱儿噘起嘴来,“谁晓得回来了,又不提这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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