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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流深 第三部+番外篇——by簪叶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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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吃惊,抬眼一看,端的闲淡风雅,遂笑道:“你既捉了他们,还问我作甚?”

刘钿略略欠身:“如此长公主是认了与刘锶结党之事?”

我失笑道:“甚么?”

刘钿一挑眉毛:“长公主何必装糊涂。老三亚岁兴兵中庭,意图谋反,其心腹蒋含子敬纵中军为害,更有沈莛秦莘之流为虎作伥,这是不争之实,长公主又何必替这些小人遮掩?”

我抿唇一笑:“不争之实?只怕未必。”

刘钿自一颔首:“老三如今畏罪潜逃,若非心中有鬼,何须如此行事?”

我摇首道:“这些朝政大事儿,本宫一介女流,纵有心亦无力。”

刘钿眯起眼来:“长公主倒是推得干净。若真没甚么,又何必助纣为虐?”

莞尔含笑:“本宫行事从不看他人脸色,今儿到这儿来,不过是看望故人,大王爷多虑了。”

“故人?”刘钿搁下茶杯,“不知这故人深浅几分啊?”

我冷下脸来:“大王爷好没道理。”

刘钿自一笑:“长公主神仙人物,也会恶脸相向么?”

“本宫?”扬眉一笑,“本宫真的醉了,分不清眼前是人是鬼!”

刘钿朗声大笑:“长公主真妙人也,难怪父皇心心念念几十年,还是放不开。”

我心头一凉:“混说甚么?!”

刘钿眯眼上下打量一番:“真人面前不妄语。长公主,您与父皇的事儿,小王略略晓得些。平时作个闷声儿葫芦,可不是说小王心里真糊涂。”

我垂目一顿,也不答他。

刘钿道:“父皇与老三,任谁都看得出不妥,只小王始终没想透个中蹊跷。高公公藏头露尾透出话儿来,叫小王往老二身上想想。这么一琢磨,倒叫小王冷汗淋淋。”

我一瞥他:“这话真没意思。”

“怎会没意思?”刘钿眼中寒光闪闪,“怎么都是一家父子,竟真的下得去手!”却又一缓,“霓月,傻愣着作甚,还不替长公主满上?”就又一笑,“可惜老三这么个玲珑人物,非得生生受了,叫小王这作王兄的,都看着心疼。”

我冷道:“你少寻些茬子就是好的。”

刘钿一口饮尽杯中酒,笑容满面:“这话儿说的巧。老三与我手足同胞,他有甚么小王能不担待着?可他太婆妈,好不好的都舍不得。小王这是助他一臂之力。”

“好个一臂之力,助进大牢里去了!”忍不住嘲讽一句,这白脸子里头儿裹着黑心,当旁人都是瞎子不成?

刘钿收敛笑意:“那可不关小王的事儿。是他自个儿行事鲁莽露了破绽…”

“露了破绽?”我冷哼一声,“栽赃驾祸还故作清白,大王爷,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刘钿皮笑肉不笑点头应了。

晓得这厮不安好心,总会鼓捣些事儿来,可也没想着他敢这么胡来。眼下锶儿的事儿,天大的机会砸下来,还能装看不见?没指望你雪中送炭,可也不乐落井下石!

心里恨恨想着,口里淡淡道:“确是如此,可皇上也不是傻子,怎会晓不得你这花花肠子?”

刘钿一耸肩:“父皇自然晓得。可又怎样?就算有法子洗清了,也不会出落到小王头上。父皇以为把老三收在宫里小王就没法子了?还不是勾勾指头就成的事儿!”

我前后一想,怒火中烧:“锶儿素来小心,稍有不妥亦不会伤天害理,这么咄咄逼人浑是可恨!”

“啊呀长公主,这同为王子的争甚么,您还不晓得么?也是,父皇胸有大志,皇爷爷圣意早定。可我们这班人里,谁没那个心思就负了父皇之子的名声!”刘钿傲然一笑又道,“父皇偏心,这些年明里压着老三,可好处一样儿没落下,小王就奇了!一个宫人之子,就算天资奇绝,又怎能鼎定大统?作个股肱王爷怕更好些。可惜小王与他不对盘,说句不好听的,一山不容二虎!”

“虎?你也配?!”我冷笑一声,“你这么混闹,迟早害了自个儿。”

“多谢长公主提点。”刘钿笑笑道,“鹿死谁手还不晓得,长公主莫高兴太早。”

我横他一眼:“不说旁的,皇上正是春秋鼎盛,哪儿容你放肆!”

“这还得多谢长公主。”他连连拱手,尤自可乐,“若非父皇得偿宿愿,又怎会将朝政交出来,这里外有老三的人,可小王苦心经营数载,亦不是玩笑。”

我摇首一叹:“痴儿,痴儿!自以为是,坐井窥天…”

刘钿面色一寒:“父皇那点子事儿,小王捅了出来,只怕不好看。”

“那你捅啊。”我静静笑着,“若你毫无顾忌,早势在必行、功成名就了,还用巴巴儿的来找本宫?”

刘钿眼珠子转得几转,干巴巴一笑:“长公主就是长公主,一语中的。”

心头不由冷笑。沈莛秦莘何样人,若被抓,打死亦不松口。若你当真得了甚么,也不会专程候着我了。可我也着实大意了些,叫刘钿钻了空子。眼下如何脱身为是?

遂摇手一笑:“绕了大半个圈子,该入正题了吧。”

刘钿略动动身子,瞅我笑道:“老三是父皇与长公主的心头肉,小王好歹与他兄弟一场,‘太平’二字,还是敢说的。”

“太平?”忍不住大笑,“是你求皇上给你个太平,还是你翻上天去找个太平?”

刘钿一挑左眉:“父皇作个好计较,自是皆大欢喜、人人太平。”

“甚么计较?”

“父皇年纪亦不小了,有长公主陪着,再寻了老三回来,不正好快活快活?这些腌杂俗事,合该小王这劳碌命来办。怎能因此扰了父皇的清静?”

我心下了然,面上不动声色。这个刘钿端的无耻!想逼宫,又不把稳,趁着锶儿不便,拿捏着我与之羽隐情做文章,软硬皆施,想叫之羽下昭传位给他,好名正言顺不成?

见我久而不语,刘钿颇有些恼,低声催促:“长公主,这可是脱身杂俗、远走静地的良机。小王可作保,事成之后,定保三位终生衣食无忧…”

我扬手打断他:“皇上圣心难测,就不提了。锶儿何样人,他会与你争?没的好笑!要说本宫,亦是无足轻重。大王爷,小题大做了吧?”

“何用避重就轻?”刘钿缓缓逼近,“父皇心思全在老三身上,可他就是个软秧子!这天下要是交他手中,还不知…”

“住口!”我立起身来,“锶儿才冠天下,文滔武略何样落人后?岂容你空口白牙混说!”

“是么?可若天下人晓得他那隐秘,又将如何?”刘钿嘿嘿冷笑两声,又道,“姐弟乱伦之子,与自个儿二哥暧昧不清,逼得其父下毒手,死了一子一后,这可真是精彩!且不算完,身边男女杂处,行些污秽之事,又待如何?更有甚者,被个亡国王子迷得神魂颠倒,扔下家国不顾跑了。这样儿的人,百姓安心随他讨生活、百官放心将身家性命交予?”刘钿一展眉头,趾高气扬。

我咬牙不语,他又道:“长公主,你是明白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相信你也想到了,不妨好生掂量。”

我恨声道:“你想怎样?”

“不怎样,若是长公主有了主意,不妨告诉小王。这之前,只能烦劳长公主住在此处了!”刘钿回首冲那女婢一点头,“霓月,好生伺候着长公主!”言罢拂袖而去。

望眼窗外,那几个侍卫早不见踪影,剩下的都是刘钿之人,围得如铁桶一般。

叹气回身坐下。又想一番,只觉不妥。我行踪隐秘,刘钿就算晓得有人收留了沈莛一行,又怎会算准是我?况且他晓得的,不单单是一点半点,光凭一个高公公远远不够…我想漏了谁?

眼前突地跳出两个人影,不由身子一抖。

镗儿真叫我难以揣测…之羽也想不透,直说锶儿对他呵护备至,怎地生了龌龊,想不透。又有小焉之事,之羽没说,可我晓得不是他。这时节动手,除了叫锶儿恨他,别无用处…且慢,恨?

我冷汗直冒。锶儿与之羽若说因此相互怨对,便宜了谁?锶儿若是疑着我,还不是定了他反心,这又便宜了谁?…不,锶儿这般聪慧,定不会上当,定不会!可我与之羽都不是,锶儿定以为是小焉自个儿落毒,二人相互猜忌,又有利谁人?难道,难道是…如此才说得通,这与抓了我如出一辙!

猛地立起身来,就往外走。霓月闪身拦在身前,她美目一转,口里笑道:“长公主,要出这个门,您与奴婢就必须死一个。”

我面色一白,她浅浅一笑,摊手入怀,取了一把匕首,一只瓷瓶,口里笑道:“不知长公主选哪一个?”

我后退一步,虽毫不犹豫,伸出手时,指尖却不禁微微颤抖。

我选了,若是错了,何怨何悔?俱往矣,之羽、锶儿莫怪!

至痛无言

风过无痕香渺,雪止存迹梅俏。人寂寥,烟缥缈,片帆孤舟独钓。空林寒鸦一水笑,满腹心事无处表。

取了斗笠,撒下一肩落雪。收回目光,拾起身侧酒爵,仰首饮得一口,冷香沁心。见远处缓缓驶过艘画舫,不由嘴角一勾。待行至我小舟侧,画舫一顿,子敬掀了帘子出来,后首跟着尹赜。

尹赜冲我一笑躬身:“三公子,该上路了。”

我冲他摆摆手,依旧立在小舟上不动弹。

子敬轻道:“爷是否还要再待一阵?”

我摇首笑笑,一点小舟,借力上了画舫甲板:“好冷。”

“冷还要在外头吹风,自作自受。”里头儿懒懒传来一句,我笑笑入了舱中。

“今儿觉得好些了?”我捡张椅子歪下了,子敬拿了毯子替我拢在腿上,又将炭盆挪过来一个。

“早好了。”浑是不耐烦的口气。

我暗暗好笑:“怎么?夫人今儿气不小啊?谁招惹您啦?”

韩焉自里间出来,啐了一口:“少没脸没皮的,谁是你夫人!”

我左右打量他一阵:“虽说吃了解药,怎地脸色还是不好?你身子觉得如何,这时节可出不得茬子。”

“你不也中过?”韩焉摆摆手:“琥珀霜极阴寒,方好时面色难看也在理。”

我冲子敬使个眼色,他自拉了尹赜退到后间去。

韩焉瞅我喝杯花雕,叹口气:“大清早的就喝酒,怕醉不死你?”

“好歹快近年关,也不说些吉利话儿。”我呵呵一笑,又斟了一杯:“方才垂钓,冷的紧,喝酒暖身。”

“你谋划些甚么?”韩焉伸手将我拿杯抢了,却又不喝,拿捏着把玩。

我笑而摇首,另取一杯满上:“你不晓得?”

韩焉瞪我一眼:“从这路程来看,你要去找安俊侯。可我想不明白,那老狐狸会帮你?”

我眯眼道:“谁说是找他帮手了?”

“那你找他作甚?”

“自然是有事。”我垂目又喝了一口,“若非你毒没消干净,我本想独自上路的。”

韩焉满脸嘲讽:“我倒想知道你怎么会有解药的。”也就坐在我身侧,一拉我手,皱眉道,“冷的怕人。”

“胡太医这些年缩在夕阑,早解了这毒。上次我好了,就问他要了些,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我微微动动,脱开他手,“我手冷,别冻着你。”

他却执拗着拉住:“我又不会吃了你,躲甚么?”

我似笑非笑望他一眼:“我晓得东虢那头儿已布置好了,你还在等甚么不成?”

韩焉叹口气:“想听听你的说法儿。”

“甚么说法儿?我能有甚么说法儿。”也就笑笑,又饮了一口。

韩焉垂目道:“你当真下了决心?”

我摇首道:“这话端的好笑,无所谓决心之类,不过是个活法儿,哪种不一样?”

“战事绝非儿戏。”韩焉瞅我一眼,“你好歹是卫国的三王爷,心里就没有一点儿不妥?”

我笑着拍他肩膀:“我当甚么事儿!”

韩焉一抿唇:“你恨我么?”

我奇道:“作甚么恨你?”

“毕竟是我逼你反的…”韩焉垂首低道。

我叹口气,拉起他手来:“说甚么傻话。逼着我反的,是刘钿,是父皇,是我自个儿,与你无关。”

“你当真不恨我?”韩焉举目一望,眼里透着光泽。

我垂首贴着他面颊轻道:“那你恨我么?”

韩焉一愣,我轻道:“你是虢国王子,我灭了虢国,害你成了阶下囚,你恨我么?”

“不恨。”韩焉突地一笑,“真是怪事,我就是不恨。”

我松开手来,靠着椅背闭目道:“其实我自个儿也觉着有趣儿,怎么老是和别国的王室纠缠不清?”

“这是老天用别的法子来要你还债。”韩焉笑一声又住了,“刘锶,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我睁眼道:“甚么?”

“这事儿一定要紧,否则你不会连子敬也支开了。”韩焉瞟眼门外。

我略略颔首道:“镗儿的事儿…和你有关系么?”

韩焉一挑眉毛:“为何问我?”

“你出现得太巧了,还带着子敬蒋含他们,叫人不生疑都难。”我轻扣杯沿,“既然合作,我就不想有的事儿被蒙在鼓里。”

韩焉想了一想方道:“存芳馆是东虢的产业,他们谋划的事儿叫我晓得了,总得有些可疑,遂多留意了些。蒋含是我救的,子敬不过顺路一块儿接了,晓得你离不开那个奴才。”

我微微皱眉:“这么说,刘钿倒是个人才,能把镗儿说动。”

“我看未必。”韩焉摇首道,“刘镗跟你日子不浅,就算因着刘铭的事儿…”突地一顿,瞪我一眼才又道,“…也不会就反了。你听那日他说的,虽是冠冕堂皇,可总觉着别扭。”

耸耸肩头:“也罢。”遂垂目想了一阵方道,“韩焉,陈国之事,现下你可愿告知了。”

韩焉一怔:“陈国?我不是早说过了么。”

“不,你没说全。”紧盯着他双眼,“那时你与刘钿俱在陈国,何以他脱身而去,你却被囚禁了?”

韩焉苦笑一声:“你不早已知晓?”

我不答,只替他满上一杯。

韩焉叹口气:“你究竟想知道甚么,说清楚了我才好答你啊。”

我眯眼一想,才沉声道:“陈宫内见着陈王时,他以你来要挟我,这事端的怪异。”

韩焉面上一红:“初时要求取他信任,刘钿就说我是你…他信了,后来发觉刘钿是骗他,迁怒与你我罢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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