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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流深 第三部+番外篇——by簪叶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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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见得晓得。”我摇首笑笑。

“刘钿有几个胆子敢赌武圣不晓得?”韩焉似笑非笑瞅我一眼,“当我傻的?你在永璃宫时,就谋划着这事儿了吧!”

我倒坦然一笑:“你怎么晓得?我确定当时你不在周围。”

韩焉一挑左眉:“你那永璃宫明哨暗岗的,鸟都飞不进去,人就更不用提了。”

我也来了兴致:“接着说。”

“我的人也只能探得你整日无所事事,练字看书,还下厨料理,真是穷极无聊。”韩焉哼了一声。

我一扯嘴角:“确是如此,当真无聊得紧。”

韩焉横我一眼:“堂堂三王爷亲为庖厨,还不够叫人起疑的?我就觉着刘钿真是个猪脑子!”

我心里一动:“你怎么晓得的?”

韩焉懒懒一笑:“你是军旅出身,烟火为号不过是常识。”

我大笑摇首:“没想到啊没想到。”

韩焉气道:“怎么?我不该想到?”

我连连摇首:“我本以为烟火为号,该有很多人想到…”

“要传出消息,方法很多。但有时古老的法子,反而更有用,更出乎意料!”韩焉正色而言。

突地心里一暖,笑道:“若你猜到我说了甚么,算你厉害!”

韩焉瞪我一眼:“我又不是神仙!既然晓得你放了风声出去,还能不多加留心?我本以为你是传令给刘镗刘铭他们,倒没想着你是交代了钰儿他们。”又一顿,“不过福兮祸兮?若非如此,也就不会晓得刘镗和刘钿勾搭上了。”

我一皱眉:“别这么说。”

韩焉满不在乎道:“我有说错?”

我摇摇头:“镗儿…我也不懂,不过我不信他真会为了那些借口投到刘钿一边。”

“看来那一剑是没把你刺醒!”韩焉鼻中一哼,离了窗侧,顺手把我也拉了过来,“又怕冷,又要站窗口,德行!”

我自笑笑:“那我们不妨打个赌。”

“打赌?赌甚么。”韩焉拢着袖子,漫不经心道。

“我赌在安俊侯那儿,我们会遇上镗儿或是刘锐。”我眯眼一笑。

韩焉眼睛突地睁大:“你是说…”

“怎样,赌么?”我挑着眉毛瞅他。

韩焉斜眼打量我一阵:“那你说是遇着谁?”

我自斟了一杯饮下,方笑道:“让你先选。”

韩焉想了片刻:“刘锐。”

“好,那我选镗儿。”也就替他也斟了一杯。

韩焉捏着酒杯望我一阵:“彩头是甚么?”

我呵呵一笑:“也给你定。”

韩焉眼中闪出一丝笑意:“当真?”

“骗你作甚。”我摇首笑笑。

“当真我要求甚么你都应承?”韩焉笑得开怀。

突地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好反悔,遂硬着头皮道:“自然不悔。”

韩焉呵呵一笑,贴着我耳侧轻言片语,我顿时面上发烧,正要发作,韩焉早跳起身跑远,口里尤自笑道:“答应了,可不许反悔,若我输了,也这么作就是!”

哭笑不得歪在椅上,子敬端了药碗进来,见我这般不由愣了:“爷?”

我回过神来,苦笑道:“真是天天钓鱼,反叫鱼儿咬断了线。”

子敬眨眨眼睛,我忙接了药碗一饮而尽,就怕他接着问,没想此举吓着子敬,硬是把胡太医传来给我诊治一番才罢休。

柏舟客栈

二十三日,小年夜。是日灶君升天,当供灶神像祭神。以饴糖糊灶神口,嘱其“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宜清扫房舍,扫尘除残,照天蚕。

二十四日,前宋圣祖于是日降延思殿,故曰降圣日。虽与众无关,然皇室一脉仍有祭祀先例,与万圣节同。

二十五日,吾一行已入安俊侯封地内,由是弃舟登岸。影儿子敬与胡太医等驾车先行寻个住地,尹赜打探消息,韩焉易服骑马随我一路。行在街上,见家家作粥,遍及婴孩、猫犬,方记起民间是日以人口粥祀神,以避瘟气,亦称门数粥。

遂忆起幼时某年一时兴起,溜到御厨房外,本欲趁里头忙乱,好偷莲子吃。偏叫御厨见着,哄说未熟,只得罢了。折身出门,却于窗下听他吩咐小太监盛两份送至刘钿及镱哥处。镱哥就罢了,怎地便宜刘钿那厮!由是一时怒起,闯将进去,指着御厨鼻子一通大骂,砸了粥碗,掀了菜锅,被厨子一状告了父皇,免不得一顿板子,又罚跪祖庙。将晚时镱哥偷溜进来,面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没开口,带的粥饼早叫我狼吞虎咽三两口下肚,尤自冲他嘻笑。镱哥哭笑不得,连连拍我脑袋,直说我笨。

也不以为意:“谁叫厨子敢这般势利,看我日后怎生收拾他!”

镱哥摇首叹笑:“何必与个奴才计较?给我的,不也就是你的?”

遂笑道:“还是镱哥好。”

自此每年门数粥镱哥都先叫送我这儿一份儿,还特意嘱咐厨房,我那一碗多加些莲子、苡米及糖霜。那事儿之后,已数年不曾再吃。今日突又见着,往事历历,不由收缰唏嘘。

韩焉见我落在后首,策马回身:“作甚么?”

摇首一笑,扬鞭道:“不过在想何日去见安俊侯罢了。”

韩焉一皱眉:“甚么时候了,这还要讲究?”

两人拍马缓行,我轻道:“今日方道,不宜马上见他;明日俗不宜出门,当于宅内夜浴,曰‘洗福禄’;后日同,沐浴曰‘洗瞅唧’…”

“二九、三十过大年,除夕事杂,更是没有机会。”韩焉一夹马腹,“如此不只剩下二十八日了么?”

我扬鞭赶上一步:“后日可行,只是…”

韩焉奇道:“你又想着甚么了?”

“长公主之事毫无阻碍,我们一路行来未遇阻截…”我皱眉道:“一切太过顺当,反叫人心中不安。”

韩焉大大叹口气,耸耸肩膀:“我说英名神武的三公子,你能不能收起那些来,想想好的一面?怎么不想是你谋划得天衣无缝,他们毫无办法?”

不觉被他样儿逗笑:“好。”

韩焉一怔:“嗯?”

我摆摆手,说些闲话不提。

沿街行到热闹之地,瞅着子敬候在家客栈前。见我二人来了,忙叫了小二迎上来。韩焉围着看了一圈,拉我往边儿上轻道:“真住这儿?”

望眼“柏舟客栈”的招牌,将马交给小二,回身应了一句:“怎么了?”

韩焉候着小二去了,轻道:“这人来人往的,只怕不太平。”

“大隐隐于世。”我挑眉笑笑,“这儿消息多,路径好。何况宅子大些,住着也舒服。我可真不想再摇摇晃晃着入睡了。”

韩焉一抿下唇,咽了半句话儿入肚,我只作不见,拉他入内。

上二楼临窗坐了,小二殷勤来问:“这位公子与夫人用些甚么?”

虽说一路皆是如此,我终是有些不适,倒是韩焉老神在在,笑道:“有甚么叫响儿的菜没有?”

“小店的挂炉走油鸡、淡菜虾子汤、芙蓉蛋、海参烩猪筋都是招牌菜啊,您尝尝?”小二点头哈腰说罢,见韩焉一脸淡然,不由堆起笑来:“至于旁的,您只管说,小店的厨子定能作来叫您满意!”

“是么?好大口气!看你这儿门面也不小,总不至是花花架子空摆设吧?”韩焉面上一笑,点头道:“先来小彩碟二十件,会同干果鲜果呈了作首。对了,梅子定要鲜果,别拿些干货糊弄人。跟着冷盘嘛…今儿冷得紧,胡乱来个香笋鸡丁、醋糟鹅朐、五香菌茸、麻辣海蜇肚丝甚么的,作个四喜彩头就好。五件热菜上酱爆鸭柳、鲍鱼烩珍珠菜、梨皮拌蒸麂子和…挂炉走油鸡、海参烩猪筋,既然是招牌菜,可别偷工减料!”韩焉呵呵一笑,又道,“后三福就用芙蓉蛋、翡翠苁蓉和淡菜虾子汤…”

我瞅眼小二,他手上不停,面上讪讪的,也不敢开口打断,心里暗笑一阵,遂道:“主食有何好推荐?”

小二擦擦额头冷汗:“除了米饭,还有白蒸卷子、梅花包子、荷叶…”

“梅花包子?”韩焉眼睛一亮,连连笑道,“他最喜欢梅花,可偏生不喜欢包子,你叫厨子改了弄梅花糕吧。最后再上壶什锦香茶。”又冲我颔首,“可饮酒?”

我正要答话,就见掌柜的匆匆自柜台后来了,冲我二人打个躬:“两位有礼,两位有礼。”

韩焉斜眼点个头,我笑道:“掌柜的,何事?”

掌柜苦笑一声:“可是小店有何招呼不周,怠慢了二位?若有,小的给二位赔个不是。”

我奇道:“掌柜的何出此言?”

掌柜擦擦冷汗,将小二拉到身后:“二位一看就是富贵的主儿,点的这些菜…”

韩焉一皱眉,娇声道:“感情贵店作不出?这可真是,真是…”

掌柜连连摆手:“夫人说笑了。作是能作,可…”偷眼望望我二人,小声道,“就两位,还是后头儿还有客啊?”

我呵呵一笑:“还以为掌柜的是怕我们付不出银子,原来是怕我们撑坏肚皮。”

韩焉横他一眼:“还愣着作甚么,上菜啊!”

掌柜求救的望我一眼,我只笑拍他将肩膀:“照夫人的话去吧。”

掌柜的连连咋舌,也就匆匆去了。

我轻笑道:“何苦作弄人家?”

韩焉一撇嘴:“谁叫那小二卖弄来着?”

我摇首道:“哪儿有?”

韩焉哼了一声:“我也是打开门作生意的,哪个奴才敢这么直愣愣的说话,早叫他走人了!”

也就笑笑,抬头见子敬上来了,也就不提这茬儿:“安顿好了?”

子敬颔首道:“回三公子,都办妥了。公子与夫人住后院天字上房,奴才们住隔间,有事您只管叫人就是。”

韩焉眨眨眼:“我想单独要一间。”

子敬一愣瞅我,我笑道:“随他去吧。”

子敬打个躬去了,一脸疑惑。

韩焉正要言语,掌柜领了小二来上菜,遂不语。我捡粒果子尝了,呵呵一笑:“倒是新鲜,贵店的冰窖还真不赖。”

掌柜的望眼韩焉,见他面色如常,方笑笑道:“公子客气了,吃好,吃好!”

二十个小彩碟搁好了,跟着是四喜冷盘。我一样尝了一口,指着五香菌茸道:“好香,用的甚么油?”

掌柜的笑道:“公子好厉害的舌头,小店用的不是荤油,而是…”

“籽清油过了老山椒。”韩焉也尝了一口,“香是香,可仔鸡不够肥,总觉得分量不足,只能算个二等。”

掌柜的讪讪一笑,我搁下筷子道:“油腻的也吃过不少,冷盘若就是油荤得紧,后首的如何吃的下?”又回身道,“掌柜的,来壶花雕吧。”

掌柜踌躇一阵,瞄眼韩焉方道:“就夫人点的菜而言,配汾酒好些。”

我一笑道:“也好。”

韩焉见他去了,望我一眼,似有话说,却又不开口。我只作不见,待菜齐了,一样尝点儿,觉着海参烩猪筋与芙蓉蛋不错,遂多吃了两口。喝了两口酒,只对韩焉说累了,起身下楼到大堂,叫掌柜的记在账上,这才抬腿往后院走。

外头儿热闹,内里却也洁净宁和。

小院杂植梅柳,倒是各有季景。远远见子敬出来,招手唤他过来,问了胡太医住处,就叫他出去陪着韩焉。子敬心领神会,躬身去了。

轻扣房门,胡太医在里头儿问道:“谁?”

“我。”

“三公子?”胡太医忙的开了,将我请入坐了,奉上热茶。

我饮了一口,盯着他面上半晌不语。

胡太医微微愕然,上下打量自个儿,没觉着不妥,遂小心道:“三公子?”

我深吸口气:“胡太医,你认识沈莛秦莘多久了?”

胡太医想了想:“快三十年了吧…我们四人同为四大密侍,那时候皇上还只是普通王子身份。”

普通王子?哪个普通王子敢配密侍,端的不怕死。也就摇头笑笑,“你们四人感情如何?”

“出生入死,都是兄弟。”

我眯眼笑笑:“是么?可据我所知,胡太医你不会武功,而高公公…那时候可还不是太监呢。”

胡太医垂目道:“不敢隐瞒三公子,奴才确实不会武功,只因对歧黄之术略有所得,先帝派在皇上身边有个照应罢了。”

“高公公呢?”

“他为人聪慧,善谋略,很得皇上喜欢…”胡太医略略一顿,“后来那事儿发了,奴才就逃了,当时,当时…他还不是太监。后来怎么成这样儿了。奴才也说不好。”

我想了想,又道:“那沈莛二人呢?”

胡太医面色颇为犹豫:“这…奴才不敢说。”

“说!”

胡太医跪下道:“奴才觉着,现下这两人,样貌变化很大,奴才勉强才觉着有些像。”

我笑笑:“你们也多年不见,样貌改变本就正常。何况两人这些年受了不少苦…”

胡太医俯身扣下:“奴才替秦莘把过脉,武功内力倒是他没错,只是样貌变得厉害,但沈莛…奴才真说不好。”

我眯眼道:“胡太医,你可有甚么证据?”

“奴才就是没有确实证据,可心里犯疑得厉害,才请三公子赎罪!”又磕头不提。

我一挑左眉:“这么说,你是有甚么法子的了,只是自个儿不敢作,是么?”

胡太医又磕头不语,遂笑道:“你早猜到我会来找你是么?”

胡太医抬眼道:“望三公子赎奴才自作聪明。”

我摆手道:“你只管放手去作。”

胡太医踌躇一阵:“三公子早怀疑了,为何…”

早早说了,还不是打草惊蛇。何况,两人被我牢牢“看管”,也翻不起浪来,不如等他们自个儿憋不住露出马脚来。故意送他们至长公主处,原想试探一二,孰知却按兵不动。又带二人同行,一路却也无甚举动惹眼。

由是愈加觉着怪异,遂道:“不是时候。不过他…或是他们也太沉的住气了。”言罢起身欲走。

胡太医躬身送我至门侧:“三公子,若有不对,要留活口么?”

我本已抬腿出门,闻言又顿住:“杀了。”

“是。”

旧事重提

出门自回房,正要更衣,就听有人扣门,口里连连唤着:“三公子,三公子!”声儿是尹赜的,却瞥见窗纱上两个人影。后首一个云鬓钗环,是个女子...我们一行中,只得影儿一个女子,但她与尹赜并不亲近;另一个是韩焉作女子装扮,可若他来,必自己叫门。何以此人悄无声息?不免心里犯疑,也不应,点地飞身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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