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早安。
六
应嘉的一个电话，美得卢瑟睡完回笼觉起来刷牙时看到的泡泡都变成了粉红色。
他周围噗噗噗不断往外扩散的粉红泡泡在打开房门，看到娘亲大人和应家妈妈正襟危坐在客厅餐桌边时，劈里啪啦全炸光了。
应阿姨早，妈，早上好～卢瑟颤抖地喊人问好。
早什么早，都快十点钟了才知道起床猪都没你这么懒的。卢瑟娘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他，卢瑟受到了重创，卢瑟的生命值下降了百分之四十，卢瑟添加了状态[虚弱]。
你个熊孩子游戏又玩多了是吧。卢瑟娘再次真相。
母子俩的耍宝逗笑了应妈妈。
看来不是找他兴师问罪的，卢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在两位母亲“慈爱”的目光中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早饭，卢瑟抹抹嘴，打算找个借口开溜。
不等他开口，卢瑟娘就发话了，小子，赶紧把你那傻瓜睡衣换了，去给应妈妈跑个腿，别老关家里像昨天那样和同事出去玩多好。
昨天两字像根小刺一样，令卢瑟不安地在凳子上扭动起来。
啥跑腿啊？
卢瑟娘眼睛一横。
应妈妈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一定办好！
卢瑟赶紧跳起来拍着胸脯打包票。
于是半个钟头后，卢瑟带着一大保温桶的应妈妈爱心汤出了门，以送汤之名，行探问之实。
目的地，应嘉的家。卢瑟没去过，地址还是应妈妈写好了贴在保温桶上给他的。
……紧张死他了TAT
如果知道应嘉开门时是这幅模样，他刚才就不该在楼下犹豫那么久的！
看着头发还在滴水，只穿了一条宽松长裤，脖子上搭了条毛巾恰好遮住两点的应嘉，卢瑟只觉得脑子嗡地一热。
应嘉当机立断，在卢瑟犯傻时把他拉进了家门，顺便接过保温桶免得对方腿软手软拿不稳当给砸坏了。
你你你干干干什么啊？关上门，应嘉二话不说把卢瑟按到沙发上扒起衣服来。
反正不是干你。应嘉“邪魅地一笑”，顺手捏了把卢瑟的脸颊，手感一般般啊。
被嫌弃了嘤嘤嘤……
好了别闹了，我家里开了暖气，你穿外套不热么？应嘉拍了拍卢瑟，起来，我好把你外套脱下来。
卢瑟傻乎乎地应了声，抬头看了一眼应嘉。刚洗完澡的应嘉一双眼睛乌黑湿润，凝视着卢瑟的时候简直脉脉含情。
沙发宽大，但是两个大男人横躺在上面还是会觉得挤，于是不可避免的有肢体上的接触。
对方靠得如此的近，身上沐浴露的清香盈满了卢瑟的鼻腔，垂下的毛巾轻轻摆动着，隐约露出白皙的胸膛上深红的色突起。
……你硬了。应嘉说完，跳下了沙发。
应嘉丢下沙发上羞愧地捂着不听话二弟的卢瑟进了房间，出来的时候依旧没穿上衣，毛巾却不见了。
看着应嘉再次走近，卢瑟慌了手脚，一双手不知道该捂上头还是捂下头才好。
别捂了，想看就看吧。应嘉大方道，叉开腿站在卢瑟面前。还不把衣服脱了不嫌热么。
不用他再说，卢瑟早已是一身的热汗，那热度不是房间里的温度带给他的，而是从身体里烧起来的一把火焰。
还有裤子，也解开。应嘉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下令。
这种时候最容易紧张了，而紧张的时候肯定会出状况，比方说尿急的时候脱裤子皮带绝对会卡住。卢瑟正是这样。
应嘉冷眼看了半天，终于大发慈悲地弯下腰，帮卢瑟解起皮带扣来。
从后者的视野里，可以看到应嘉挺直的鼻梁，红色的唇瓣，再到胸口和平坦结实的腹部，以及毫无赘肉的窄腰……
你要是现在就弄出来，我就掐断你那根。应嘉语气冷淡地威胁道。
呜……卢瑟内牛满面。
终于打开了皮带扣，应嘉干脆利落地连着里头的裤子一起往下一扯，卢小弟弟立刻跳了出来，颤颤巍巍现了真身。
忍着点，应嘉哑着嗓子说，迟疑了片刻才伸手握了上去。
卢瑟一个激灵，反手抓住了应嘉的肩膀。应、应嘉。
受不了他那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和可怜巴巴的语气，应嘉调整了一下姿势改为跨坐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扣着卢瑟后脑，低头吻了上去。
这回不用他再指令，卢瑟自觉地抚摸起他的上身，在划过腰侧时引起应嘉敏感的战栗。
在胡乱的、激情的亲吻的间隙中，应嘉稍微直起身，脱下了长裤。弹性的腰带被撑开到最大，他自己的性器已经在内裤中隆起了明显的形状。
摸摸看，他牵着卢瑟的手放到那一处，在对方耳边低语，送出邪恶的诱惑。
勾开薄薄的内裤，滚烫的柱身落入对方有些凉的掌心里，别样的刺激令应嘉发出短促的低吟，不安地扭动着下身。
应嘉、应嘉。卢瑟气息紊乱，喊着心上人的名字，手上的动作笨拙得不行。
却偏偏取悦了应嘉。
他坏心地咬了一口卢瑟的脖子，满意地听着对方的喘息，然后挺了挺身，把两人肿胀的性器靠在一起，缓慢地摩擦着。
两根一起圈住，对，就是这样。他指挥道。慢慢来，像你平时那样……有没有想着我自己做过？
卢瑟嗓子发紧，干涩地回答。昨、昨晚就有……
昨晚？应嘉诧异，呼出的热气夹在两人紧贴的身体间，一阵麻痒。只有昨晚？之前难道就没有过？
他问话的时候手指沾着性器顶端泌出的液体涂抹在柱身上，液体的滑腻更加增添了快感。
卢瑟已然迷乱，他答不出话，几乎是带着泣音喊着应嘉的名字，直到对方用吻堵住他发出噪音的嘴。
最后反而是应嘉先达到了巅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卢瑟的手上，刺激得他也射了出来。
拿纸巾擦掉冷却了的体液，应嘉坐在卢瑟的腿上，懒洋洋地把头靠在对方的肩窝里。
应嘉？卢瑟试探地伸手抱住他，双手悬在光滑的脊背上不知放哪里才好。
嘘，别说话，让我靠一会。应嘉说话时的热气吹进卢瑟的领子里，激起一阵战栗。
应嘉……没过一会，卢瑟又喊他。
嗯？应嘉含糊地答了一声。
我腿麻……
你！应嘉恨铁不成钢地起身给了他一个爆栗，你个没用的！
这么一折腾，午饭的点就到了。应嘉没了做饭的心思，叫了外卖送过来。饭桌上，应嘉慢条斯理地喝着汤，卢瑟忐忑地看着他有一口没一口地扒饭。
我妈要你跟我带什么话？
你怎么知道是应妈妈叫我来的？
废话，我家保温桶我不知道，再说这汤味道一闻就是我妈做的。
吃完饭，应嘉把卢瑟拉到门口，将洗干净的保温桶扔给他，迅速地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好了快点回去，我妈肯定还在等你回报消息呢。
卢瑟晕乎乎地抱着保温桶回了家，大门口正掏着钥匙的时候门哢哒一下开了，是他娘听到动静了跑来开的门。
怎么才回来应妈妈等你一下午了。卢瑟娘看到臭小子终于回家了，首先发难。
他、他留我吃午饭。卢瑟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娘俩进来说，外头冷。应妈妈走过来打圆场。
餐桌边被两位妈妈左右夹击，卢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关于应嘉的问话。听到自己儿子近况，应妈妈明显地放缓了忧色。
哎，嘉嘉真是能干，干脆肥水不流外人田跟我家臭小子成了算了。卢瑟娘打趣说着，意图活跃气氛。于是果不其然地冷场了。
娘你真相了……卢瑟默默地想。
七
周末一过，上班的时候两人很难见到面，每天只能打几个电话，发发短信，或者在网上聊会天。
就在卢瑟数着日子等着周末的时候，应妈妈又找到他，要他带些东西给应嘉。应嘉的公司和卢瑟上班的地方都在新开发区，抽空去送个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
跑腿的结果就是卢瑟一大早就心神不宁，恰好公司高层要开会，下面的小喽罗就成了一盘散沙样的人心涣散无所事事。
想到下午也没他啥事，干脆下午就请了假专程把东西送过去。
应嘉的公司规模不大，在某大厦跟另外几个公司共用一层楼。出了电梯，卢瑟顺着指示牌走到了目的地。
看着井井有条的办公区域中隐约散发出诡异的气息，一定是他太紧张，卢瑟自我安慰。
看到有陌生人进来，一个助理打扮的小姑娘热情地扑了过来，气势之凶猛，吓得卢瑟抱着袋子蹭蹭后退了三大步。
听到卢瑟是来找应嘉的之后，助理小妹诡异地笑着对他眨了眨眼。
卢瑟不明所以，也学着她的样子眨了一下眼睛。
哦活活～男人的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哟～助理小妹发出恐怖的笑声，跳着跑来了。那声音听得卢瑟寒毛直竖，不对！寒气是从他背后飘过来的……
卢瑟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果然看到应嘉黑着脸站在他身后。
看到有小姑娘挺高兴的么。应嘉冷笑。
才、才没有，你你你还不是办公室外头一一溜女的。卢瑟立刻为自己辩护。
胆儿肥了敢给我叫板了？应嘉压低声音，双手抱胸，脚尖点着地板，危险地眯着眼。AT我错了……
应嘉没理他，向前一步把手按在卢瑟的肩膀上，眼神不善地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蠢蠢欲动的下属们立刻嗖地滚回座位上，满脸狂热地盯着自己的电脑。
应嘉把卢瑟拉进办公室，关上门后，众下属立刻激动地围作一团。
二十块！肯定有互摸！
那我出四十，赌他们做全套！
五十，只有KISS。一向最疯的助理小妹冷静下注。
众人看向助理小妹，异口同声，你怎么就赌这么点，平常就属你最积极耶。
闻言，助理小妹痛苦地把头扭向一边，不然你们叫我以后怎么纯洁地站在办公室里给BOSS做报告啊。
众人纷纷醒悟，抱头做痛苦状。你为神马要告诉我真相，为神马！
差不多十分钟后，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应嘉和卢瑟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眼眶发红，可疑！
嘴唇略肿，可疑！
脚步飘忽，可疑！
总之这两人就是疑点重重啊！
在众人探照灯般的目光中，应嘉淡定地清了清嗓子，道，下午我有事出去，你们自便。然后就拉着卢瑟离开了。
一下午的时间能让一对恋人做些什么？
答案是——
什么都没做！
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在商场里，卢瑟已经两眼发昏，脚步虚浮，而应嘉依旧神采奕奕，一家家比较着取暖器的价格。
八
周末是圣诞节。
平安夜的早上被卢瑟睡了过去，下午，终于被他娘踢下床的卢瑟呆愣地盯着电脑屏幕。
应嘉因为年底工作忙碌，除去晚安的短信，已经有些天没联络过他，就连平安夜这样重要的日子也没有安排约会。
一定是那天下午应嘉要他搬出来住的时候，自己拖拖拉拉的表现惹他生气了。卢瑟趴在桌上，郁闷地戳着鼠标。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他的手机终于响了。
卢瑟扑过去接通了电话。
一片嘈杂声中，应嘉报了个地址，说是自己在朋友弄的圣诞节派对里喝多了抽不开身，叫卢瑟去接他。
卢瑟立刻换了衣服就往外冲，他娘在门口拦住他，问他要出去干啥。他含混地答了个朋友开圣诞派对叫他去。
卢瑟娘没追问，说自己晚上要和他爹出去逛街不做晚饭，看他是要在外头吃还是玩通宵她就不管了。说完，开门放人。
马路上都是人，出租车只能在人群中缓缓游动挪。
卢瑟赶到应嘉说的地方时，狂欢的气氛正热烈着，舞池里灯光闪烁群魔乱舞。他报了几次应嘉的名字再加上是生面孔，这才勉强推掉了好几杯酒，终于发现了角落里的目标。
沙发上，应嘉面色酡红地闭着眼睛，不适地皱着眉，靠在一个卢瑟不认识的男人的身上。
脑海里警钟大作，卢瑟凶巴巴地怒视那个陌生男人，我来接应嘉走，你你你放开他。后半句话在看清了男人卷起的衬衫袖子下露出的手臂肌肉后说得有点漏气。
嘿嘿，我……男人自我介绍的时候为表与应嘉哥俩好，伸手去揽对方的肩膀，正说着话却被看似睡着了的应嘉给拍开了。
怎么才来。应嘉睁开眼，神态清明，一点也不像是喝高了的样子。他揉着眉心，搭着身边人的肩膀站了起来，动作还是有点踉跄。
卢瑟连忙迎上去抱住他。
抱歉了常乐，我先走了你慢慢玩。应嘉站直身体，稍微推开一点抱得自己死紧的卢瑟，回头对沙发上的同伴说。
好！，常乐不在意地咧嘴一笑，从沙发上抓起一件东西，你的外套别忘了。
不等应嘉反应，卢瑟赶紧伸手接过了外套。
哟，这小子醋劲挺大的啊。常乐朝应嘉促狭地挤眉弄眼道。
你太吵了。应嘉不耐烦地扶着头，不留情面地打击他。
应嘉身上酒气并不很重，他走路的时候总会有意地靠向卢瑟，不怀好意地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后者被对方的气息弄得晕乎乎的，心猿意马地揽住应嘉的细腰。
光线昏暗，没人注意两人暧昧的动作。
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后，应嘉接着酒劲歪倒在卢瑟身上打起了盹。卢瑟心里砰砰乱跳，趁司机不注意，摸了摸应嘉的头发。
很柔软，带着洗发水的柠檬清香。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下次他也要买来用。
出租车刚停在小区门口，应嘉就清醒过来，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钱包付了车钱，然后拉着卢瑟动作利索地下了车。
冬天黑得早，才五点多整个小区就已经被笼罩在阴沉沈的一片天空下。
圣诞节虽说是个洋节，但这些年过这节的各种各样的人也越来越多，所以小区里也弄了些应景的装饰。
五彩的小灯泡挂在路边的树上，配合着一同亮起的花坛里的地灯，整个小区立刻变了模样。，黑灯瞎火的小道瞬间化身光影绚丽的仙境之路，
而这些恰好在两人走进来的时候发生。
应嘉走着走着身后跟着的人却没了动静，他回头一看，卢瑟正傻愣愣地看着路边的闪闪发亮的小灯泡。
又是红又是绿，其实挺俗气的，外国人的品味还能再差一点么。应嘉正这么想着，卢瑟看到他回头，眼睛一亮，兴奋地跑过来。
这习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应嘉心情好起来，看着卢瑟跑近了就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对着那正要说话的嘴吻了上去。
从不远处的窗口断断续续地飘出圣诞颂歌声，而卢瑟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鼓动的心跳声。
在不明真相的群众靠近并围观他们之前，应嘉牵着卢瑟快步往他住着的那栋楼走。
我想做爱。他低声说，语气是少有的轻快。
你你你喝醉了！卢瑟大惊，被握住的手掌心里满是汗水。
应嘉没说话，轻声笑了，露出的洁白的牙齿更衬得刚刚接过吻的嘴唇的艳红。他今天格外不同，全身都散发出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应嘉将卢瑟推了进去。
高层公寓的电梯是有摄像头的。
所以应嘉只是将手放在口袋里，一脸惬意地倚靠在墙壁上，暧昧地笑着看着卢瑟局促不安的表情。
在应嘉刻意的的诱惑下，电梯还未停下，卢瑟已经眼眶湿润地红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了。
打开家门，应嘉正要转身叫卢瑟换拖鞋，却被扑在墙上，耳朵里听着大门哢嚓一声关上，对方滚烫的呼吸就凑到了自己脸上。
嘴唇上一热，卢瑟含住他的唇瓣，像只小狗那样伸出舌头一遍遍舔着。应嘉在心里感慨地叹了一声，反手抱住他，配合地张开嘴让那不安分的舌头滑进来。
啧啧的亲吻声回荡在玄关里。
他们一路亲吻爱抚着，最后双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卢瑟翻身压住应嘉，继续亲吻他，唇舌用力地吸吮着对方的。他学得很快，接吻时舌尖会仔细地舔过应嘉的牙床，知道舌头划过上颚的时候对方会敏感地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