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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学院默示录 下——by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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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家伙很烦也!”

“同感。”

把琴筝抱进屋里睡下后,三人又回到客厅里互通了今天的情况。原来那女鬼在宫棋的严刑逼供下终于从琴筝的身体里出来,并答应带宫棋去鬼屋重现当年死时的现场。

“也就是说那个女鬼果然就是资料上的业主罗?”易将疑惑地问,“不是说一夜之间连家具带人地消失了吗?她是怎么死的呢?”

“刚要去现场查个明白,你就出现了,”宫棋白了易将一眼,“我用结界把这一整层楼都与现实隔离开了,当然家里本来就有结界所以不受影响。虽然那女鬼说只记得自己是在屋里死的,但既然我们遇到的事件是从走廊上开始发生的,所以我想走廊应该也是个关键场景吧。”

“那么,”易将指指箫白背上,“这个小鬼就是女鬼的儿子罗?为什么会粘在小白身上?”

“我也觉得很奇怪,”宫棋说,“按理说只是去开了个眼而已,应该也不会变成灵附体质,更何况小白本身就是净化体质,灵都会离他远远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尚家老爷子技术不到位,要么是小白的体质在经过人为干涉后发生了改变。”

“改变挺好的呀,”箫白插嘴道,“像以前那样什么都看不到不是会被你们鄙视的嘛。”

“光看得到有什么用,连背上粘了个鬼都不知道……”

见箫白一副可怜巴巴地发着抖的样子,宫棋说,“好了你也别吓他了,生平第一次看到鬼嘛,是有点那个啥。这可是恶灵级别的,跟尚书家被关在泡菜坛子里的爷爷可是存在本质的区别啊。”

易将问,“刚才那个女鬼被你收了吧?再放出来让她带我们去重现现场呗?”

“算了,”宫棋说,“这虽然是个办法,但那个灵体太危险,既然被你搅了局就换个方法吧。”

“还有别的方法么?”

“有啊,不过有点粗暴就是了,会让灵的怨念级别提升。”

“……”

不等易将阻止,宫棋伸出手,从手掌中闪过一道光,刚才被收到手中的棋子在掌心上飘浮着形成一个六边形,便有人影从那个平面之中升了起来。

“立体投影?”

易将好奇地把脸凑了过去,飘浮在宫棋掌上的人影果然就是刚才的女鬼。只见那女鬼转过头来与易将四目相对——名义上的,其实易将只看到了两个空洞——女鬼开裂的嘴角诡异地一笑,易将便觉得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果断倒下。

“咦?”箫白用手指戳了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易将,“小将怎么了?刚才那道光是什么?貌似有什么飞到他脑袋里去了也。”

“嘛……其实这不是原本目的……”宫棋满头冷汗,“我是想再造一层空间,强行让那女鬼把死前的记忆展示出来的,没想到小将跟女鬼的波长满合的,貌似女鬼的记忆被放到他脑袋里去了……”

“咦咦咦???!!!”箫白哇哇大哭起来,“小将不会死吧?不会的吧不会的吧?”

“哪有这么容易死的?”宫棋白了他一眼,“就像是做个梦一样而已。当然,是个噩梦。”

“那女的死得很惨?”

“废话,都变成那样了,死得还不够惨么?你背上那小鬼估计也是。”宫棋说,“说不定就跟咒怨是一个级别事呢。”

“但是那个男幽灵为什么天天来撬门呀?咒怨可没这桥段啊。”

“当然不能完全一样啦,这可有版权问题呢!嘛,不过在这个山寨横行的时代,也没人来管就是了,认真你就输啦同学。”

箫白低头认真看了看,说,“但小将的脸色看起来快挂了的样子……”

“放心,再惨也不会让他挂的,毕竟快过年了,码字的准备在年前happy ending,然后再安心地码下一部的说。”

“但是,现在把主角挂掉不是流行所需吗?像什么夜神月啦,鲁鲁修啦……”

“月是被召唤去当真正的死神了,鲁鲁修是转行当车夫去了。”

“但是……”

宫棋不耐烦地说,“哎呀好啦,让他安心做个噩梦吧!”

“但是!”箫白强行把易将的脸扭向宫棋的视野内,“脸都绿了哦!”

宫棋:“……呃……看来是咒怨的升级版……吧……”

第九十四章:这货不是结局!

箫白家门口的走廊上,此时还是一片漆黑。

易将不明白自己半夜三更的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想要开门进去,但不知为什么,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使唤。

背后突然发出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出来的是那个熟悉的撬门男,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陌生男子和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

“大哥,我就说那女人藏不住的,”高个子说,“她那种人拿了钱跑路,肯定先把自己的窝弄得舒舒服服的,往新盖的高级花园小区找准没错。”

“她真的在这里?”撬门男用怀疑的眼神望了保安一眼,“你给我的钥匙根本打不开这门!”

“错不了错不了,”保安狗腿地把撬门男引到箫白家隔壁的门前,“就是这一户,今天我亲眼看着她回来进屋的,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应该是她自己换了锁,所以物业留的钥匙才打不开。”

撬门男哼了一声,和高个子一起站到一边,让那个保安去叫门。保安按了门铃,又敲了几下,里面果然有动静。

“谁呀?”

一个女人的声音贴着门传来,想必是正通过猫眼在往外望。

“你好,居委会查暂住人口,”保安把手里拿的本子在猫眼附近举了举,“你家最近有没有外地来暂住的亲戚之类的?”

女人用不耐烦的声音说,“我家就两口人,没什么外来的暂住人口。”

“哦哦……不好意思了,我们也就走走过场,按规定每家都得看看的。”

女人在门后不知嘟喃了一句什么话,然后随着一声咔嚓的开锁声,紧闭的屋门终于打开。

这个女人,就是箫白家隔壁的女鬼。即使现在她的脸还保持着人类的外形,但在易将眼中,那张脸已经开始腐烂,慢慢向她女鬼的模样变化着。

“我家就我跟儿子两个人……”

女人正要将保安让进去,但只半开的门却突然被藏在外面的高个子猛地打开。只听那女人尖叫了一声,就被高个子拽着领子拖了进去,撬门男则一脸阴沉地跟进屋子,保安却狗腿地把门关上,自己守在外面。

易将心里急起来,因为他早已知道了结局。不知为何,身体的禁锢解开了,他猛地冲向那间屋子,头脑一热,居然就这样无视了门口守着的保安,一下子穿墙而过,轻松进到了屋内。而外面的保安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为他的金主守着房门。

屋中,女人已被拖到了客厅,被高个子男人推到了沙发上。撬门男上去便给了她一耳光,眼中露出凶狠之色。

“你倒是逍遥啊,拿我的钱在这里享受,让我好找啊你!”

撬门男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子,女人恐惧地惊叫起来,大声地边叫着救命边向窗户逃去。然而高个子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将挣扎的女人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并堵上了她的嘴。

女人眼中流下恐惧的泪水。易将想去救她,却发现自己又不能动了。撬门男边骂边动手,将那张年轻美丽的脸庞划得稀烂。冷汗从易将的脖子一直流到后背,他想救人,却又想逃跑。但事实上,他两者都无法做到。

直到最后一刀捅在女人喉咙上,几声尖厉的抽气声后,女人终于死了。鲜血已经溅满了整个客厅,易将在被无形之手的控制下强行观看了一出杀人现场后倒在了地上,激烈地喘着气。

他心中即害怕又愤怒,一个人在自己眼前被杀,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深深地向他袭来。他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的那个梦,小时候大院门口的那只狗的尸体给他带来的,正是如今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想为死去的狗做点什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狗的尸体被扔进垃圾桶。现在,他想保护一个在自己眼前被害的女人,但依然只是当了一个没用的旁观者而已。

“大哥,要把这收拾收拾吗?”

“不用,”撬门男把刀收进口袋里,“她不是物管都签了十年吗?就让她烂在这好了。多给那保安点钱,让他把这里给我看好了。这里就是那贱人的坟墓,让她跟那野种一起死在这好了。”

“哟,对了,还有那野种,”高个子男人说,“还差点把那野种给忘了。”

说着,高个子便开始在房间里找起来。然而奇怪的是,整个屋子找遍了,也不见小男孩的身影。

“奇怪了,”高个子对撬门男说,“那保安不是说他们母子俩都回来了吗?”

“是不是后面又出去了?”撬门男给高个子使了个眼色,“你去问问那野种会去哪,斩草就得除根!”

高个子应着声来到门边,只是拨拉了几下锁,门却开不了。

“这门是怎么回事……”高个子粗暴地拨弄着门锁,又大力地敲着门,“喂,门打不开了!外边的,搞什么东西啊?!”

“怎么回事?”

“大哥,这门开不了了!”

撬门男正想去看看,谁知屋里原本亮着的灯在下一刻却全部熄灭了。

“他妈的,不会是那保安在搞鬼吧?”

不过,黑暗却很快消失,客厅的电视突然莫明其妙地亮了起来,在一片雪花的映照下,被绑在椅子上死去的女人,动了。

“大哥……那女人还、还没死呢?”

高个子的声音里透着些畏缩,撬门男哼了一声,“没出息,没死就让她死透点!”

再次摸出刀子,撬门男走到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旁边,正要一刀下去,本该已死的女人却猛地抬起了头。她满脸都是鲜红的刀痕,肉向外翻着,两只眼睛变成了空洞,里面有无数的蛆虫在蠕动着

就像易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满头冷汗地从躺着的沙发上蹦了起来,易将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个梦。只是这个梦的感觉太过真实,就如同自己真是亲眼所见一般。

“哟,活着醒过来啦。”

顺着声音望过去,宫棋和箫白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喝茶兼下五子棋。

“小将……”

箫白瞬间将茶杯放下,带着泪花飞扑过来抱着易将哭闹,“你终于平安地穿越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要一去不回了哩……”

“别咒我啊……而且你刚才明明是在悠闲地喝茶吧别以为我刚睡醒就没看到!”

“人家好担心你哦~突然间脸就绿了,跟怪物似的,好怕怕哦~”

“……你也想绿吗……”

“好啦好啦,”宫棋把箫白拖开,问道,“都看见些啥?说来听听?”

易将乖乖地把噩梦的内容告诉了宫棋,宫棋皱起眉头说,“不对啊,为什么没有那个孩子?”

“我也很奇怪,”易将说,“当时听到他们谈到孩子时我也一起观察了整个屋子,但的确没看到那个小男孩在哪。”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问问他好了。”

说着,宫棋便拿出了棋子,易将急忙阻止他道,“等等,你刚才对那女鬼做了什么?之前说什么有点粗暴会增加怨念之类的……”

“废话啊,”宫棋鄙视地说,“有人强行挖你的隐私,你会高高兴兴地让他看么?”

“呃……不会= =”

“有人未经你允许便把你今天便便的样子全拍下来然后回来给别人看,你会说没关系请随意吗?”

“……肯定要好好扁他一顿= =”

“有人把你五花大绑起来暴你菊花你愿意吗?”

“喂喂!已经是这种程度了么?!”

“嘛,从疼痛程度上来说差不多。”

“……说得像你体验过似的。”

“……”

“……这个微妙的停顿是什么意思……”

“总之,”宫棋插开话题,一颗棋子弹向箫白的肩膀,“既然他妈妈都这么配合了,那小鬼也应该向他妈妈学习才对。”

“他妈妈看起来也不像是心甘情愿配合的啊!”

重新在易将面前现出样子的小鬼虽然同样恐怖,但由于刚刚才做了个更真实的噩梦,易将倒觉得一点也不可怕。反倒是箫白全身僵硬起来,脖子更像是打了石膏一样根本不敢向任何方向扭动。

“小朋友,”易将露出一副阳光灿烂的笑容对小鬼说,“你现在很安全,能先从这个哥哥背上下来吗?”

小鬼的动作有些迟疑,扭头看了看箫白,又看看易将,犹豫着要不要照做。

“小朋友,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会帮你救你妈妈的哦,真的哦!”

易将尽量把语气放到最温和最亲切的程度,脸笑得简直像是开了花。

小鬼考虑了一下,开始顺着箫白的背滑下来。

“喂,”宫棋不耐烦地说,“动作快点,你妈可在我们手里呢!再不下来我让她灰飞烟灭你信不信!”

就快降落到沙发上的小鬼听了这话,立马又爬到箫白脖子后面死死地抓着箫白的衣领,空洞的眼睛里放出不祥的红光,脸部表情立即变得狰狞起来。

“你有没有搞错啊!”易将无语,“好不容易快哄下来了!又被你给吓成这样了,你看这下好了,小白都翻白眼鄙视你了!”

“……我觉得他翻白眼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卧屋的门打开,琴筝走了出来,看到客厅里快被小鬼掐死的箫白,立即空手洒出气息凝成的丝线,把那小鬼像裹蚕茧一样绑起来。

“你们在玩什么?赌小白几分钟后挂掉吗?”

“5555555咳咳咳……小筝还是你最好了啦!小宫想谋杀我,小将也不管我……”

琴筝一巴掌把贴过来的箫白拍开,对宫棋说,“刚才貌似梦到隔壁屋的事了,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嗯……不知不觉就晕过去了……”

“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啦,”易将对琴筝说,“小筝你醒得正是时候啊!我们刚才看到了女鬼的记忆吧啦吧啦吧啦……但居然没在屋子里发现这个孩子,正在想是怎么回事呢,小宫说要强行看小鬼的记忆但这对小朋友的教育不好啊!还是用你的控灵术来让小朋友给我们讲讲当时发生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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