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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雪——by狐狸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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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前走着,一楼大厅的喧闹声越来越清晰,再拐一个弯,视线瞬间敞亮,堂下莺莺燕燕衣香鬓影的场面尽收眼底,他走下楼梯,瞬间换上了一副摇曳宕丽的样子。

第二十五章

次日清晨,姚涟君一早就起身了,也不算有心事,只是醒了就睡不着罢了。人生地不熟的,自是不便于四处乱跑,但总也需要些清水来洗洗脸。好在昨晚用的还剩下些,涟君只得用铜盆里的少许冷水将就着洁了面。

在房中走了一圈,这才发现外室还算宽敞,布置得也相当考究精致,青楼中能有此等风致雅居倒是令人惊讶的。廊中毫无人声寂静非常,想来是时间尚早罢。姚涟君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用竹棍将窗框支起,向外探头看去,街上已有些小摊搭起小棚了。

是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街景了呢?天蒙蒙亮的时候,被夫子遣出来买早点,在包子铺前哆哆嗦嗦地等新出笼的包子,蒸笼热腾腾地冒着气,滚滚的白色水雾把人蒸腾地暖烘烘的,但一阵过后冷战地更加厉害。路过三姨娘的豆花摊,总会忍不住用平时藏下的零花钱要一碗多加了料的豆花,三口两口匆匆吃完,好几次都烫坏了舌头。这样的记忆仿佛已经旷日久远,姚涟君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上辈子的事了。

眼前渐渐明亮热闹的街道以及越来越多的来来去去的行人,在涟君眼里熟悉又陌生。忽然很想回去看看学堂,可惜幼时被自己万般依赖敬仰的夫子长何摸样,竟早已模糊不清了。

日光越过对面的屋顶从窗框中穿透进房间,顿时敞亮起来,街上也开始喧哗,渐渐有了极京繁盛的样子。小楼独坐凭栏望,绝色佳人懒梳妆,说的大概就是涟君现在这个样子罢。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姚涟君转过头,见是流月跨了进来,水色衣衫墨发披散,芷兰香气清幽,乍看之下宛若天人。而此时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小童。

“昨晚睡得好么?”流月微微一笑,“是不是饿了?过来用些早点吧。”他命那小童将食盘放在桌上,是一碗清粥和几样简单小菜。

姚涟君颔首道谢,在桌边坐下就着酱瓜吃了口粥,味道清清淡淡倒别有滋味,想来也许真的是有些饿了。流月坐在一旁,用手托着脸颊歪着头温柔地看着涟君一口一口地将东西咽下,脸上笑意不改。

涟君倒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碗筷道,“那个……我有什么不对么……”继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呀……是不是没洗干净……”

“噗——”闻言,流月掩嘴嗤笑出声,双肩微微颤动,弄得涟君有些不明所以,笑了一阵,他道:“不是,我只是见你长得好看罢了。”

这回答倒是让涟君有些发窘,他红着脸朝流月颔首道,“……公子真是说笑了……”

“我可没有胡说,不信等下就知道了。”流月不以为意,吩咐小童将桌子收拾干净,起身整了整衣裳道,“涟君,过来这里坐。”他指了指身后的梳妆台。涟君应声走过去,端端正正地坐在镜前。

“别紧张,放松些就好。”流月笑道,接过玉梳替涟君一下一下地顺着头发,那一头墨发如瀑布一般倾泻直下,惹得流月连连赞叹。姚涟君低笑着,遥想曾几何时自己也曾为三皇子梳头,心下不由怅然。

“我再给你上些妆,可能第一次不太适应,习惯就好。”流月说着,为涟君晶莹剔透的脸蛋上扑了些珍珠粉,本就瓷白无暇的皮肤顿时添了一层莹亮的光华,冰肌胜雪熠熠生光。

“先把眼睛闭上。”流月低低地说着,凑得很近,气吐芷兰。涟君乖乖地合上眼睛,也就任由流月勾勾画画,干脆不睁开了。

“唔……涟君先别看,你先站起来转向我。”流月的声音稍稍有些急切也带有期许,他轻柔地拖着涟君的手臂把涟君拽起来,眼中透露着惊喜,“快把这套换上。”他让小童呈上一套青玉色的衣衫,催促涟君去内室更衣。

衣料是极好的,暗纹也清新雅致,只是薄如蝉翼的轻纱到底是女气了些。玉色是涟君偏好的一种颜色,想来,其他的也不甚在意了,毕竟这里是倌馆,他还是清楚自己身份的。

走出内室,涟君看到流月的目光更加闪亮,他走过来拾起涟君几簇绸缎般顺滑的秀发,用一根碧玉簪子在脑后松松绾起,眼中一片惊艳之色,“涟君,你实在叫人吃惊……”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姚涟君的手将涟君推到镜前。

“诶?”望着镜中的自己,涟君也微微倒吸了一口气,这真的是自己么?烟黛柳眉,双颊桃红,凤目氤氲,唇色如水,再衬着这一身青玉衣衫,淡雅间更流露出风情万种。虽只是略施薄妆,却从骨子里透着一种说不清的魅惑。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流月点头微笑,满目赞叹。后半句话没有出口,便是他早看出涟君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随意一个目光婉转便能将人的魂都勾了去,只是常年居住宫中冷清惯了,又随时要应付尔虞我诈,将那气质掩了罢了。

“什么?”涟君侧着头看着流月,有些疑惑。

“没事,”流月摇头笑笑,“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关于篱落居的大致情况。我想你应该知道这里男倌女妓生意都有,不过分了两边互不相干,只在大厅中会遇见。”见涟君点头,他继续道,“男倌这边当下有三个头牌,分别是执素,阡陌,还有倚风。执素脾气温和较好相处,阡陌有些爱计较但说起来心地也不太坏,只是倚风或许心直口快了些为人也比较狠毒,还望涟君多担待了。”

他说着,见涟君依旧点头不语,误以为他心中担忧,故笑道,“不用担心,你与他们不会时常碰面,况且你身份特殊,这点篱落居的人都知道,所以也没人会特意为难。”

身份特殊?涟君闻言心中冷笑,明白这是御景轩故意散布的消息要他难堪。这走出门去还不知要给多少人笑话。

流月哪里知道涟君在想些什么,也或许是了然于心却不说出来,他不动神色地隐了些神色,笑着指了指一直立在一旁没有言语的小童对涟君道,“这孩子叫小木,日后就由他来照顾你的起居。”

“好。”涟君抬眼看了一眼那个名叫小木的清秀孩子,见他也青涩地对自己笑了笑,感到也许不难相处。

见此情形,流月也稍稍放了心,转而道,“那么涟君,你先歇息会儿吧,午膳小木会送过来,”临走前,他还是决定多说一句,“晚上就要正式见客人了,你准备下,记得自然就好,我会尽量帮你挡掉一些难缠的客人。”

“好。”姚涟君合起眼睛,微微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六章

入夜,华灯初上,万家灯火,这花街柳巷中更是一片繁华,喧闹声四起。各家青楼的小倌小姐们纷纷在自家门前甩着拍子骚首弄姿,与来往的嫖客拉拉扯扯说着些逢场作戏的浪荡话。姚涟君听着那些嘈杂的声音,不由地皱起眉头,心下叹息,要来的终究还是逃不掉。

方才已想明白,当下情势逃跑是万不可能的,况且怎能丢下三皇子离开,恐怕那御景轩也正捏准了这点。因此,与在其抵死反抗中困在这里,不如在此处寻取一些机会。能来这里的来头可都不小,或许真能遇到能够利用的。类似的故事涟君在宫中也略有耳闻,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们没事就聚在一起嚼舌根子,多多少少听了些,他知道,也许真的能有机会。只是……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道,惜朝,对不起……

“别紧张,一会儿在台上你什么都不必说,站着就好。”回廊中,流月拍了拍涟君消瘦的肩膀,神色关切。此时的涟君还是早上的打扮,在昏黄的灯光中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恩,涟君明白。”姚涟君点头,随着流月走过那长长的回廊,听到从大厅中传来的喧闹嬉戏声愈渐清晰。听流月大略提过,青楼都会为初登台的新倌搭一个台会,由新倌首次献艺,然后台下可以竞相叫价买其初夜。其实对于男子来说,初次与否本就难辨,因此这也不过是争个兴头尝个鲜罢了。

流月告诉涟君此次登台他不必表演什么,因为涟君的名头已引来了众多官家公子捧场,所以舞弄清玄诗词歌赋什么的都无太大所谓,况且涟君本也不是小倌出生,完全不必附庸风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当流月摇曳着走下楼梯,堂下顿时喧闹一片,爆发出的赞叹之声此起彼伏,流月见惯了此等情形,只是淡笑着轻轻挥手,半分清雅半分媚态,姚涟君在廊后看着缓缓走下台阶的流月,竟觉得和方才温柔安慰自己的判若两人。

“月老板还是那么动人呐……”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摇扇赞叹道,面露爱慕之色。对此流月只是微微颔首,一句“多谢”便略略带过。这里有谁不知道篱落居的幕后大东家是何来头,流月又是这里的总管事,自然是招惹不起的,怠慢了也只能把怨气憋回去。

“月老板,你家的新来小倌呢?”一个五大三粗面目黝黑的爷们儿吆喝道,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家财的草野莽夫。闻言,下面也有些人出声应和,怕是也急着目睹这篱落居新人的风姿。要知道,这些天涟君的名字可是在这花街柳巷中传遍了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是宫中的侍读,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被贬到青楼来的原因暂且不管,也轮不到旁人议论,仅是这能戏玩宫人,尝尝皇家滋味这一条就足够诱人。

“各位官人稍安勿躁,流月这就为大家引荐。”流月看厅中已沸腾起来,也不便拖延,于是对堂下躬身一笑,转过头向着二楼回廊道,“涟君,出来吧,别让官人们等久了。”

闻言,涟君咬了咬嘴唇双手握紧,心下一横迈步转过回廊,他暴露在正厅宽敞明亮地灯下,一览无余。堂下霎时一片寂静,距离太远,涟君也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兀自学着流月的样子清幽地走下阶梯,莲步轻移到台中央微一欠身道,“涟君见过各位官人。”随后淡淡笑开。

流月心中一惊,或许他连做梦都想不到涟君竟能将神态拿捏得如此准确,不得不说,有些东西真的存在天分,只是拥有这样的天分到底还是不幸的罢,他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台下的众人似乎都忘记了言语,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站在高台上那一身青玉衣衫墨发倾垂的姚涟君。“天呐!简直惊为天人!”人群中不知是谁忍不住赞叹道,顿时堂下仿佛炸开了锅,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盯着涟君的神情或是惊艳或是贪婪。这篱落居里,要说清冷淡然,当数执素第一,若论妖冶瑰丽,阡陌更是当之无愧。只是这涟君,恰是把这两种气质融为了一体,紧扣了所有人的心弦。

“那双凤眼实在太勾人了……”“可不是么,你看那唇水灵地叫人不心悸也难啊……”“身段也好,皮肤嫩得都能出水了,啧啧,不知床上……。”“瞧那冰清玉洁的出尘样子,真想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啊……”“兄台这话可说地差池,这倌儿举手投足可都透着媚态呢,还真是个角儿。”“到底是个倌儿么……”

各种带着淫靡猥亵的话刺入姚涟君的耳膜,他握紧拳头指甲狠狠地扎入手掌,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强装镇定。他认出来,在座的有不少朝廷官员,有些怕是在宫中还碰过面的。他低下头躲过一道道灼灼的目光,求救一般看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流月。

流月点头会意,刚想说什么,堂下忽然有一个粗狂的声音大吼道,“一千两!今晚老子包他!”寻声看去,竟是方才那五大三粗的莽夫。涟君心生厌恶,目光一凛但没人看清。

“屈五爷,流月实在抱歉,涟君是个清倌儿,不陪睡的。”流月面露难色,虽知道这屈五爷不好得罪,但他背后也不是没人撑腰,只是明面上不能撕开脸皮还得回绝得恭恭敬敬。

“那也不见他献艺啊……”屈五爷并不罢休,知道不能硬来但也不想放弃。随即堂下众人也纷纷议论起来,怕是跟屈五爷想法一样的不在少数。一些富家公子哥儿们道貌岸然地轻摇折扇,好整以暇地观望着,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其实哪个存的不是那点儿心思。

流月闻言微皱了眉头,这情形是他没有料到的,说实话,涟君会些什么他倒真的不很清楚。涟君见流月对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知道他难办,也不愿看他为难。

“那么涟君就请为各位官人们奏一曲,技艺浅茁还望诸位包涵。”涟君双唇轻启,声音不响却让整个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流月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姚涟君,涟君微笑着点头,表示没有关系。三皇子日日抚琴,绝妙琴技堪称御国一绝,空时也教授过一些,况且十多年的耳濡目染,多少也该学到点皮毛。

“将我的琴取来。”流月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小木和另两个小童就在台上简单地布置好席位。涟君幽幽地坐下来,屏气凝神,脑中音律回想,他抚上琴弦,奏起那曲御惜朝最常弹的《兰亭觞》。琴声流畅婉转,虽不及御惜朝悠扬灵动,平平无奇但也叫人挑不出错。那曲子本身好听也就赢了大半。

曲罢,姚涟君起身微微颔首道,“涟君让众位官人见笑了。”言罢,他抬头清颜一展,眉目生花,那有意无意的媚态把座下大半的魂都勾了去,哪里还有人挑他的不是。

“就这点长处恐怕不像是你们篱落居的倌儿吧,”人群之中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莞尔,那面若冠玉的年轻公子朗声道,“我出一万两,请涟君公子陪酒一杯。月老板,这总可以吧?”

第二十七章

“唔……”涟君揉着太阳穴,艰难地睁开眼睛头痛欲裂,日上三竿,胃里酸水涌上来翻云蹈海,他强忍着要吐的冲动,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记得自己在一片喧闹嘈杂中跟着流月上了楼,在回廊中流月告知自己,不出意外的话,今夜陪的就是方才说话的那位年轻公子。据说,那是江南布庄叶家的少爷,名叫叶谨阳,常来篱落居,为人算得上温和得体,说起来也是个雅客。

回到房间,流月嘱咐涟君换上一套月白色的长衫,拔下簪子只在发尾用绸带松松束起。在温婉的烛光下看起来飘逸如仙。流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告诉涟君不需紧张,全当会友就好。他也会在门外安插人手候着。说完,他离去打点,不久那眉目俊秀的叶公子就推门而入。

“这身装扮更衬你些。”叶谨阳毫不拘束,径自在桌旁坐下含笑道。

“谢叶公子夸奖。”涟君低眉颔首,微微欠身。恰巧小木端着食盘进来,在桌上布了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好酒,随后掩门离开。

“怎么不坐?”叶谨阳看了一眼姚涟君,觉得这新来的小倌确实有点意思,他低笑着拿起那酒壶欲往杯中斟酒。

“啊,让涟君来吧。”姚涟君知道自己失礼,忙抬手制止,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手背,加之叶公子有些玩味的目光,涟君心中一颤微微红了脸。

“呵。”叶谨阳不以为意,待涟君在两个小杯中倒满酒,他递了一杯给涟君,举了举相邀碰杯。“叮——”一声脆响,两人将杯中清液一饮而尽,酒味清甜。涟君本不善饮酒,想必这淡酒是流月特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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