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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魄云魂——by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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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鸾摇头道:“……因是我种下的,这江山再经不起风波,倘有大祸,我便是千古罪首。”

陈文英蹙眉道:“你这是哪里的话,当年圣上登基,你便是钦点的顾命,托孤的功臣。”

严鸾忽抬眼直直看向他,盯了半晌,才轻声道:“当年请安王出兵勤王的信……是我发的……”陈文英浑身一僵,酒杯险些脱手,又听他道:“老虎是我引来的……该当是我担这风浪,赎这罪过。当年李阉截了谏书,开始暗杀宪命,我便晓得大势已去了,欲求转机,只能请诸王领兵靖难,却又难保不会借机篡逆。最后……只得赌了一把,暗中发给了安王。只没料到我竟能活着,亲手来了结这残局。”

顺康二十六年,安王自西南发兵,领一万龙城骑,昼夜疾驰至京,一日即破城关。

陈文英低道:“为何是安王?”严鸾叹气道:“那时先帝眼看便要宾天,形势迫在眉睫,哪里容得多少考虑?我还是举人时,与安王曾有数面之缘,对这人稍知道些,其他诸王全不知晓,便如此了。”

赵煊用过午膳便出了宫,这半月来,得空便与严鸾呆在一处,乍没了他,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竟不知从前十几年的饭是如何安稳吃下来的。

至于去严府做甚么,却是个问题,他一路骑马慢行,直走到大门口,也没想出个借口,心里反而隐隐一股抓摸不着的慌乱,待将缰绳交给侍卫,那片虚浮便突然在心念一闪中落到了实地。是了,既然来了,便要把该说的话说给先生听,哪怕吓着了他。不管说出来是个如何后果,总比埋着好,这么藏在见不得人的阴暗处,要将人藏死。

这么一想,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赵煊沉了沉气,朝侍卫道:“你们莫跟进去了,去街角待我出来罢,总不会误了中秋宴。”四名随从应声去了。

便在赵煊到来前,严府的四个下人刚抬了轿去酒楼接严鸾回府,应门的老仆恰不知何处去了。故而赵煊进门,竟无人迎接。严府一向人丁稀少,赵煊早习以为常,径直往书房走。脚下不停,心中却又生出个心思,先生若是不知道我来,便惊他一下,也很有趣。一面想着,一面愈发避开下人,专找弯路往里去。

经过月洞门时,院后忽拐出个提着水桶的婢女来,赵煊忙避到门后,等她过去。身后蓦地有了些簌簌动静,赵煊惊觉地猛然转身,却见一条影子倏忽窜过来,将他吓得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却是条黄狗,吐着条长舌头看他。赵煊舒了口气,弯腰去挠它耳朵,低声道:“阿福!不要吠!”

阿福欢蹦乱跳地往他身上窜,嘴里呜呜嗷嗷地小声叫着,被他拍了几下便老实起来,跟到书房门口便又回去看着院门。

书房靠里是一架四扇围屏,屏风后头隔出一张卧榻。赵煊在桌前摆弄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有了动静,却是交谈声,忙走到屏风后,从屏扇缝儿里看出来。

不久,严鸾推门慢慢走进来,果然不是他一人,后头有一人端了茶盘随进来,纤细身材,清秀眉目,却是严霜。

赵煊皱眉盯住他,看他将茶盘放在屏风左近的几上,倒了杯茶。顿时心里老大不舒服,只觉这下人十分碍事,耽误自己不能立时与先生相见,可又不便此时出去。好在只是端茶,片刻便会离开,自己只好多侯一会儿。

严鸾身上仍穿着见赵煊时的那件锦鸡补子的常服,进门便仰进对面的红木躺椅上,一脸疲态。严霜将茶水端给他,俯身轻道:“我去烧碗醒酒汤?”严鸾正闭目养神,闻声接了茶,细声道:“不用,只沾了一点儿。”赵煊方才还不觉,这一提,便看出严鸾脸色比早上时红润了些,颊边浅浅浮了缕酒后的缬红。

严霜应了一声,替他除了冠,解开领口,露出雪白的亵衣来。又蹲下身,将他脚上的皂靴褪了,一边勾了只脚踏过来,叫他踩上去搁脚。

赵煊阴鸷地看着他,这些琐事自己虽不会去做,看着个操贱役的下仆与严鸾如此亲密,这股不舒服就格外扎人。

严霜站起身,便要离开,赵煊一阵暗喜,忽听严鸾唤了声:“小霜。”严霜重又在他躺椅边蹲下,应道:“先生?”

赵煊险些被这两字气炸了肺,他算甚么东西,也配叫“先生”!气归气,却收敛了声气,没弄出声音来。

严霜道:“我扶您回卧房补补眠罢,这许多日没回来,在宫里多操劳。”

严鸾睁了眼,指了指案旁椅上的青缎靠背,低道:“那个拿过来……”严霜转身扫了一眼,便猜到几分,又听他道:“……还有多宝槅里的。小霜……替我解解乏,成不成?”

严霜低头笑了一下,颔首道:“先生先闭上眼,歇着便是。”说着站起身,却是先去闩了门。

第十二章

赵煊心下一沉,不由僵直了身体。

严霜不久便转回来,在躺椅边蹲跪下来,将一只木盒放在地上。赵煊死死盯着他,见他伸手拨开严鸾外衫,又去解他小衣。严鸾非但不见挣扎,反而配合地抬了抬腰身,将缎子靠背塞在了腰下。

他本就是仰躺的姿势,腰胯被垫得高了些,便显出种格外淫靡的姿态来,软绵绵躺着任人摆布。赵煊看他平淡自如的样子,心中已凉透了,只木然看着外头,身上一阵阵发寒。

严霜自盒中拿出个两指粗细的事物,乃是一支白瓷烧制的角先生,茎身缠了光滑的螺纹,釉质十分细腻。拔出尾部木塞,将盏中热茶缓缓倒进空腔子去,又将塞子拧紧了。严霜用手心贴着试了试,觉出冰凉的瓷器中有热意透出,方取出盒脂膏。刚掀开盖子,忽听严鸾轻道:“小霜,不必用那个,来罢……”

严霜低声应了,一手扶住他膝弯,一手托住那角先生抵进腿间。赵煊冷眼看着,心里已觉不出甚么冷热滋味。严鸾蹙了蹙眉,低低“嗯”了一声,又将腿张开了些。下身衣物本已松散了,又是腰高膝低的样子,稍一动,下衣便滑落下来,露出雪白修长的双腿来。正可见那瓷器头端慢慢顶开穴口,因着内里已湿透了,浅浅抽送几下便滑了进去。

严鸾仰颈叹息了一声,脸上又浮上两分薄红,随了下身的抽插轻喘,忽而开口道:“小霜……你今年该十八了罢。”

严霜小心转着瓷柱,分神应道:“嗯。”手上加了几分力,慢慢将那角先生深深推进了体内。严鸾不由抬腰迎了一下,正与那物对撞了个正着,顿时浑身一颤,将它咬得愈紧,呻吟道:“嗯……你加冠前,总要想法子……替你除了奴籍……”

严霜抬起头来,“……先生,我这般伺候你也挺好。”说着动作不停,捏住那瓷器尾端反复抽送,将严鸾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小声轻哼。严鸾垂下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后脑,断续道:“不成……户部那边事情一成……你便能参加乡试,要不……嗯……先找家好姑娘……”严霜低下头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严鸾也轻轻笑起来,眼睛却仍是闭着的,喘气道:“科举入仕……并非甚么好路……嗯,还是先成亲抱个娃娃。”严霜小声笑道:“倘真有这福气,头件事儿便是叫娃娃认你做干爹,先生定要赏脸。”严鸾无声地叹息了一下,随即轻松道:“险些大两辈……啊,”却是那白瓷阳具朝上挑了挑,顶到了经不得碰的那处,“小霜,重些……嗯……”

严霜停了话头,专心捣弄。那坚硬的角先生已在小穴内被吮得湿滑,抽出时,便隐约可见紧缠的嫩红肠肉,送入时又顺畅无比地吞下,每顶到敏感处,里头便是一紧。

严鸾前头早已硬了,笔直红涨地翘在身前,随了腹中那物的抽送,一下下颤着,被渗出的粘液沾得湿凉。虽说是死物,硬且滑,却偏偏透出温热来,将内腑烫得无比熨帖,忍不住便放软了身体,紧缠着想留住它,却被来回逗弄得欲罢不能,进出间响着嗞嗞水声。不过片刻功夫,严鸾便绷直了脚尖,不能自抑地挺腰哆嗦起来。

严霜晓得他要不行了,刻意快了些,密雨般顶撞那处,弄得严鸾喘息急促,连颈间也泛起潮红的艳色,开始微微抽搐。正要再加些手劲,背上骤然然一痛,火炙般灼热立时漫开。严霜失声惨叫起来,刺耳的碎裂声炸开,手里的东西也掉落地上。肝胆俱裂地转头去看,却听见严鸾重重跪倒在地,骨头猛磕在青石砖上,发出揪心的钝响。

赵煊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一只袖子淋漓滴着水,那只手刚挥落了茶壶,正甩在自己背上。尚不及反应,背后忽被狠狠推了一把,便听严鸾嘶声道:“出去……小霜,出去。”

严霜跌在地上,颤声道:“先……先生……”话未说完,赵煊忽疾步上前,一脚踹在他胸口,直将人踢得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不住干呕。

赵煊并不去看他,只沉默地俯视着跪着的人,看不到面孔,只看得见弯曲瘦削的脊背。他瘫软地伏在脚边,浑身抖得厉害,额头紧紧抵着地面,语无伦次地反复道:“臣……臣万死……万死……”嗓音嘶哑而破碎,像碎了一地的茶壶碴子,刺得人鲜血淋漓。

赵煊垂眼看他,半晌,开口轻道:“严卿何罪之有?”话甫出口,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惊讶。

沉重的寂静扼住人的喉管,只听得见有紊乱的喘息,在空气中纠缠在一起。寂静快要将人扼死。

赵煊慢慢将目光转到严霜身上,抬起一只手,指了指闩住的门口。严霜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心脏骤然收缩起来,正惶恐间,忽听严鸾又含糊急促地重复了一声:“……严霜,出去……”他爬起来,踉跄走向门口,失了神智一般跨出门槛。明晃晃天光照下来,忽如梦靥初醒,脚下一软,颓然跪倒在门口。身后的门扇咣啷一声,已被大力闭合。

严鸾的汗水顺着鬓角流进眼睛里,浑身剧烈抖着,全然瘫软。赵煊一步步走到他身侧,慢慢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角先生。硬滑的瓷器已经冰凉,犹湿漉漉带着粘腻体液。他将这物件捏在手里,细细地打量,又垂眼去看刚刚被这东西操弄过的人,想说话,却不知该说甚么,也没有力气厉声嘶叫。

赵煊蹲下身,依旧平静而缓慢地开口:“先生,你看看我。”

严鸾呼吸陡然急促,颤抖着喘息道:“……臣……臣万死……不足……蔽罪——”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有一只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脊背。

赵煊的手僵硬地在他衣袍上小心游移,仿佛上面嵌满锋利的刀刃。手心下的人也像被刀尖挑到似的,却一味战栗着,鼓不起气力躲开。好似被剥去了壳的柔软白腻的蚌,明知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瘫软地将自己尽力蜷缩起来,似乎这样就能躲避开恶意的碰触。

严鸾的呼吸脆弱而混乱,消瘦的背在手指下剧烈颤抖。赵煊细细感受着那份触感,非但不觉怜悯,胸中反而有股炙热浊气迅速膨胀起来,快要将他的胸口撑裂。他难以忍受地抓紧手指,将滑凉的湖绸官服攥在指缝间,补子上的彩绣锦鸡顿时被掐断了脖颈一般皱折在手心里。

赵煊晓得,这厚重的补服衣摆下是甚么光景。他努力克制了片刻,呼吸骤然粗重,下一瞬,宽大外袍已被一把揪住堆到背上。严鸾浑身一震,得了疟疾似的打起寒颤,拼命蜷缩起来。赵煊目光如钩,深深钉上官服下露出的赤裸躯体。修长双腿叠在身下,被弯折的身躯掩住。薄薄一层肌理因恐惧紧绷了,一阵阵起着寒栗。

腰是极细瘦的,似乎张开手掌便能一把握住,再往上,看得见凹凸不平的脊柱,苍白细滑的肌肤覆在上头,包裹了血肉,因混乱的呼吸不住起伏颤抖。赵煊的手也有些颤抖,一分分挨近。指尖抚触到的时候,严鸾难以自控地突地塌下腰,悚然躲避开,低哑哀求道:“……陛下……”

赵煊狠狠按向他的后心,楔子般将他钉在地上,再无从逃脱。另只手已握紧那支瓷质性器猛然送入,整根没入体内。严鸾骤然弹动了一下,剧烈喘息起来,却没有出声。按在背上的手蓦地加了力道,似要将脊骨压碎,一遍遍将那冰凉的死物捅进紧窒内里。

方送了数下,严鸾忽而抽搐起来,一声低微呜咽还未出口又被吞了回去。软热内壁痉挛着咬紧了那死物,竟叫人抽送不得。赵煊冷眼看着,掌上使力一推,将那角先生直摁至根部。露出的尾柄吞在白腻股间,被剧烈紧缩的内里绞得不住细颤。

待这阵痉挛过去,赵煊喘息也已粗重,却松了按在股间的手指,任那硬物撑开后穴,随了穴口张阖吞咽,自柄部溢出许多黏滑淫液来,顺着大腿缓缓流下。

他伸出手指,在湿滑的大腿内侧抹了抹,又引得那处的嫩肉一阵抽搐,然后自他紧闭的腿间插手进去,探摸到身前。严鸾的两腿无力地夹紧了,却仍被他攥住了仍旧硬热的阳物,顿时逼出一声低泣似的喘息。紧压的腰腹间一片湿滑,粘稠精液顺着腿缝漏出,滴在墁地青石上。赵煊全然无视他的躲避,用手指捻了捻刚刚泄过的敏感头端,低哑道:“先生,朕……伺候得可好?”

又是迫人发疯的沉默。赵煊等了一会儿,拔出手来,重新捏紧那淫器尾端,一把将它抽了出来。艳红的穴口尚未合紧,下一瞬又被粗暴地顶开。冰凉的瓷器重插入腹中,反复捣弄,在软烫内壁中旋转搅动。赵煊额角青筋隐现,只觉手上已经不听使唤,停不住似的一遍遍插送,直将严鸾逼得又泄了两回,股间淫液横流一片狼籍,才找回些自制,勉强停下。

日已西斜,夕照入屋。赵煊恍然站起身,漫无目的地扫了一圈屋里。四处都是火样的赤光,浸在血池里一般。严鸾斜斜伏倒在地上,垂死似的急重喘息,面孔埋在臂间,仍旧看不见表情,雪白的脊背泛着一层夕阳的金红。

赵煊举起手中湿漉漉的白瓷淫器,又看了看,忽而扬起手臂,狠狠将它掷碎在地上。锋利的碎片四下迸溅,混着瓷腹中灌的茶水,淌了满地。与先前砸碎的茶壶一起,反射出刺目的光。他被这光刺得眼睛生疼,只好抬起头,长长吐息了几口,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禁锢回去。

严霜丧魂落魄地跪在地上,盯着重新安静的屋内。黑沉沉的门扇骤然打开,赵煊双眼赤红,目不斜视地走出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月门之外。严霜怔了许久,放抓住门框站起来,连滚带爬进到屋里。

严鸾依旧跪在原地,纹丝未动的样子。严霜鼓了鼓气力,弯下酸软地膝盖,叫道:“先生……”双手挽住他手臂,想将人拖起来。

严鸾似被抽去了筋骨,手臂撑了几次也站不起来,索性瘫倒回地上,神智恍惚地垂首不语。严霜蹲下来,抬起袖子,想去沾他额上红肿处的尘污,低头一瞧,却见他流了满嘴血,登时惊叫出声。严鸾挥开他的手,嘶哑道:“收拾一下……叫仁伯送你去安王府,快些。”

严霜一愣,随即点头道:“先生……我听你的。”说着起身又去扶他。严鸾摇了摇头,冷淡道:“我没甚么事。你去罢。”严霜抿了抿唇,蓦地跪倒道:“先生,我不在时,你千万保重。”说罢起身,疾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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