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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道——by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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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飞大叫一声,连同负在身上那男子一齐向后跌出,那人身形如箭,竟以比他二人后跌之势更快扑向二人,朱飞情急之下挥拳横扫,那人这一扑却是虚招,腿风横扫,一脚踢在他背上那男子的腰上,将那人向侧面踢飞出去!朱飞慌忙去抓,不妨中门大开,那人趁势一掌便向他背心拍去!眼见这一掌将要拍实,突然脑后风响,那人心中一凛,被迫收掌回身,挡住那疾点而来的凌厉指风。

朱飞虽是逃得一劫,那飞跌出去的男子却被数名官兵抢上按住,朱飞挡开一名官兵的钢刀,却“哇”的一声向后一退,吐出一大口血来。

原来那一掌虽未击实,之前那一脚也是挨的结结实实,他脚下虚浮,心知自己伤的不轻。

那边通天晓却也看出来了,赶紧过来护卫,朱飞却推了他臂叫道:“别管我!先料理了他!”

这个“他”指的自是正与贺理打的难解难分的卫道。

通天晓听得朱飞之话却不禁犹豫,一来他放心不下老友的安危,另一方面他虽是绿林好汉,但向来不屑倚多为胜,眼见贺理与卫道正是棋逢敌手,明知此时不是充好汉的时候,却是怎么也伸不出那手去。

便在此时,那边战局却也又生了变化。卫道久战之下渐生不耐,惊鸿腿势如雷霆记记皆是杀着,贺理有心留手一个犹豫,立时便被卫道抢攻进来,手中兵器抵挡不住,竟被他逼的连退三步!

朱飞见势不好,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抓起地上一枝羽箭叫声“照打!”抬手便朝卫道背后掷去。

卫道头也不回将身一侧,那箭擦着他身体飞过,但朱飞这一箭让他脚下步伐稍稍一滞,贺理抢上来连攻三招,立即板回一城,卫道反被他逼的退了两步。

朱飞叫道:“点子扎手扯呼!”原来他不知何时已捡了地上一把羽箭在手,说着双手连挥向外掷出,几支射向卫道,更多却射向外围官差,官差挤在一处闪避不及便有数人被他射伤,不觉乱了阵脚,通天晓扶住朱飞,朝着官差人少之处闯了出去。

朱飞这一手却提醒了一直围观在旁的赵雁鸿,他连声下令放箭,顿时羽箭齐飞,朝着通天晓与朱飞避头盖脸射了过去。他二人各自有伤,一时左支右挫险象环生,紧要关头一道人影闪过,手中长形兵器一转,为二人挡下漫天箭雨,随即一掌拍在通天晓肩上,将他二人向着墙头推了上去。

来人正是贺理,之前朱飞掷向卫道那几箭虽无威胁却也将卫道阻了一阻,他这才得隙赶过来相救,眼见二人逾墙而走,他跟着欲退,身后劲风急掠,他百忙中回身一挡,只听嗖嗖数声,身后这人叫道:“住手!”他来不及分辨这声住手叫的是谁,只觉右肩一凉,随即颈上一紧,已被卫道一把扼住!

鲜血顺着射入他右肩的那枝羽箭缓缓渗出,他手上一松,兵器当啷一声跌落地面,裹在外头的布料散开,却是一枝朱漆的曲笛。

第十六章

次日赵雁鸿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他昨夜审的如何,看上去精神不错的卫道似笑非笑地觑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道:“赵大人送来的人,我哪敢乱动。”

赵雁鸿最怕就是他说这话,当下立刻变了脸色连连解释,卫道待他脖子上青筋都快挣出来了方才慢条斯理地道:“赵大人不要紧张,你对此全然不知,我是知道的。”

赵雁鸿大大地松了口气,连赞卫道英明,末了又陪笑问:“却不知卫捕头审出了什么?”

“那人对我说,咱们押解的这余震飞是个西贝货,真正的身份乃是邓县乡下的一个农户。”卫道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说可笑不可笑?”

赵雁鸿先是失笑,想的一阵却又变了脸色,凑过来极小声地道:“这若当真,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啊!”

卫道嗤之以鼻:“赵大人信?”

赵雁鸿急忙摇头,强笑道:“这可怎么敢!别说人是知府大人亲自派人抓的,又是知府大人亲自审过的,是真是假,知府大人岂会不知?何况这一到京城,若是假的岂不一审即要露馅,咱们知府大人又不是傻子,怎会拿自己的前程性命开玩笑!”

“若他到不了京城呢?”

赵雁鸿一愕。

卫道仍是那副心平气和的样子,甚至嘴角还带着笑:“若他在途中出了什么意外死于非命,这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

赵雁鸿连鼻尖上都渗出了汗,脸上再也挤不出笑,结结巴巴地只道:“这……这……这……钦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我……”

“你我自是头一个脱不了干系。”卫道悠悠地道,“至于知府大人,他是太师未来的女婿,想来至多不过一个督下不严的罪过,受不了什么牵连……”

赵雁鸿急道:“知府大人与卫捕头你乃是多年至交,到时候知府大人岂有不为你说情之理,我……”他突然想到自己仗着伍相的关系素来与任情不大登对,一张圆脸顿时白的一丝血色也没了。

卫道看他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忍不住笑,在他肩上用力一拍,笑道:“唬你的赵大人!你还真信!知府大人与我情若兄弟,怎有可能这般坑我?你放心,出了银州转道信州,再过去离京城就不远啦,咱们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就到头了。我只当赵大人你胆大包天,想不到……哈哈!看你这吓的……”

赵雁鸿这才转忧为喜,不免怨他不该吓唬自己,他被卫道这么一搅,却也不敢再提贺理之事。

一行人收拾了再度上路。这一回贺理白日里虽仍在车中却全不露面,一早一晚亦是由卫道连头到脚裹了大氅抱出来,整个人似是全然动弹不得。有好事的偷偷描述那偶然窥到露出来的半只赤足,似是里头没穿衣服,一伙人心照不宣地淫笑,不免大叹卫捕头艳福不浅。那日卫道擒下贺理之后并未在人前揭露他的身份,仅有的几个知情人如赵雁鸿者自也不敢多话,是以随行官差大多不知,只不免嘲笑卫捕头前些时候还和美人闹不和,这会儿却又好的蜜里调油一般。

这日已到信州边界,过去便是京城地界,算算时日不过四五日,赵雁鸿眼见任务将成,脸色便也舒展了许多,到得晚间投了客栈,卫道安排了众人正待回房,突然店小二过来说后院二楼有客人请。

之前入住之时早已命人清了场子,卫道心道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客人,但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只命小二带路,到了后院上了二楼,小二推开厢房的门请他入内,垂手掩门退了出去。

只见屋内早已摆上一桌酒菜,内中却是空无一人,他正自疑惑,突听得脚步声响,一人自屏风后转出来,口中笑道:“来了怎还不入座?莫非卫捕头是等着本官亲自来请吗?”

卫道定睛一看不觉诧异,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那自屏风后转出来的男子长身玉立眉目如画,飘飘然有谪仙之姿,却不是允州知府任情是谁?

他听得卫道疑问,却不先答,只过来携了他手在桌边坐下,又提起壶来为二人各斟了杯酒,这才道:“吓着你了?我听说你们一路上遇到好些麻烦,你还因此受了伤,我心中不安,正好又有些事要到京城去见太师,便顺路过来看看。”

卫道道:“是了。还没恭喜你,听说你已与太师结下亲了。”

任情闻言,深深地看他一眼,道:“长德,你不高兴,是吗?”

卫道淡淡地道:“你堪配良缘,又得太师青眼,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任情道:“你怪我不该与太师结姻。”他轻叹道,“我知你不喜我攀龙附凤,但太师厚爱,我又如何能拒?”

卫道道:“太师厚爱,自是因为你立下大功,拿住余震飞的缘故了。”

任情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道:“捉拿钦犯乃是我份内之事,算什么功劳。”

“但这份内之事于太师而言,却只怕是心悬良久的极要紧之患吧。”

任情诧道:“此话怎讲?”

卫道道:“这余震飞既是年初蛮人入侵的相关人物,又是伍相举荐的人才,伍相近年来与太师争斗甚烈,你拿住余震飞,想必双方都已找过你了吧。”

任情道:“不错,我也不必瞒你。太师与伍相都曾派人找过我。他们虽未明说,但他们心中所想我却都可猜得几分。双方都希望余震飞尽快上京受审,太师祈望借此削弱伍相势力,而伍相也希望早日审清此案了结与自己的瓜葛。”

“但他们却不知道,你根本不会让这个余震飞平安上京。”

任情神色微变,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卫道道:“你派人前来杀他,不正是存了让他活不到京城的心思吗?”

任情拂然道:“长德,我若不愿让他上京,何必遣你相送?莫非我竟不知你的本事?”

“所以一窝蜂才糊里糊涂地做了屈死鬼。”

任情一怔:“一窝蜂?”他旋即恍然,“你说前来劫囚的那伙强盗?”

卫道道:“不是劫囚,而是杀人。”他定定地看着任情道,“一窝蜂前来要取余震飞的人头,然而却不想尽数死在我手中。你让一窝蜂前来,若能成功自是最好,若不能成功,也可彰显出我的实力,让人深信你确是一力担保余震飞安然上京,之后若再出什么纰漏,实是你力有不逮,非是有心。”

任情皱眉道:“长德,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不错,那伙强盗确是危险人物,你孤身迎敌也实是凶险,你有怨气我省得。但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的,可当真令我不明白了!我亲手抓了余震飞,若要杀他,我早早将他在允州杀了便是,何必还要派你送他?”

“因为余震飞若死在允州,你必定脱不了干系,只怕太师与伍相都不会放过你。但若他死在路上,这事便可与你脱的干干净净。至于一窝蜂……”他顿了一顿,道,“我原本并未想到是你,直到有人告诉我,曾在你府上见到一个面上刺青的男子。大盗一窝蜂的军师第二把交椅的莫邪,便是脸上刺青。”

任情冷冷地道:“那人是谁?他说的话你便当真?许是他看错了也说不定!何况天下脸上刺青的男子那么多,难道便只莫邪一人?最重要的是,我为何要杀余震飞?杀了他,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要杀他乃是没有办法的事。”

卫道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缓缓地道:“因为你绝不能让他活着到达京城,因为这个余震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余震飞。”

第十七章

任情一愕,随即好似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他一边抹眼泪一边道:“长德,你昏头了吧?哈哈~他不是余震飞他是谁?”他突又沉下脸,冷笑道,“我听说你那个男乐师夜闯囚室妄图劫狱,这些个鬼话,该不会是他说给你听的吧?”

卫道淡淡地道:“是不是鬼话,你自己心里清楚。”

任情怒道:“长德,你我相交二十几年,你竟不信我要去信一个外人?”

卫道摇头道:“不,我不是信他,我其实早该发觉的。”他顿了一顿,道,“文理,你派人去抓余震飞,之前并未派人知会于我。事态紧急,你一时来不及通知我也可理解。但这余震飞说来也是一员大将,几个寻常的公差便可将他缉拿归案,我当时虽心中疑惑但想到是由你亲自策划便也就罢了。但我前日到牢中探了探他,虽然这些日子他受了许多牢狱之苦,那武功底子却是该有的,但我一试之下却发现,他竟全然不会武功。”

任情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个。我为防他路上与你惹事,早早地逼他吃下散功的药剂,现在的他确是连个普通男子亦不如。”

卫道道:“那他自己的证言呢?”

任情一怔,旋即变色,皱眉道:“你与他吃了哑药的解药?我当初给他灌下哑药,便是为了防他胡言乱语,如今看来,你果然受他所骗!”

卫道淡淡地笑了。

“文理。”他道,“我当了十几年捕快,我见过的犯人,只怕比你见过的普通人还多。”

任情不语。

卫道道:“你向来行事小心谨慎,你心知一个普通农夫与久战沙场的战将便算容貌再像,言行举止身手行动也会有很大不同,所以你给他灌下哑药令他不能说话,又用锁链限制他的行动。我虽觉你未免有些残忍但也只当你谨慎并未起疑,但你却不曾想到,会有一个傻瓜为了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千里追随执意相救。”

任情冷笑道:“即是说你还是信他,不愿信我。”

卫道冷不丁地道:“你可还记得我出发前那日发生的几起官差意外身亡的命案?”

任情一怔,扭过头冷冷道:“本官日理万机,哪记得住那么多!”

卫道道:“当时你态度亦是这般冷淡,我只当你忙于余震飞之事厚此薄彼很是不快,却不想其中一名死者的表兄在我手下当差,和我说起他死的蹊跷。我当时着急出发,只命人暗中调查有什么消息通知我,数日前我接到通报,原来那死去的数名公差,竟都是邓县的差人,而他们办的最后一件案子,便是抓了一个被控为勾结土匪的农户。最奇怪的是,那个农户被抓之后,未经县衙直接转送府里,随即又说他身染暴病而亡,再然后,便传出你抓捕余震飞归案的消息。”

任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脸上有如罩了一个面具。

卫道道:“想必是你无意中发现邓县一个农夫相貌颇似余震飞,便萌生了假冒余震飞求取功名的念头。你先是号称自己抓到了余震飞,借机引来伍相与太师的注意,太师果然对你伸手。如今想来,余震飞台面上虽是伍相的人,但只怕内中另有玄机。你派出伍相一派的赵雁鸿押送,便是向伍相表明你公正的立场,又派我随行护卫,伍相一派自是更以为你全力保护钦犯对你不加有疑,却不知你早有打算。钦犯死于路上,我与赵雁鸿难辞其疚,伍相纵有不满,这事却实难怪你,再兼太师庇护,你便可毫无瓜葛地投靠太师,就此飞黄腾达。”

任情半晌方道:“长德,我只能说你对我误会太深。”

卫道淡淡地道:“是吗?那你可敢当着我的面喝下你面前那杯酒?”

任情一怔,道:“你认为这酒里有毒?”

卫道不答。

任情长叹一声,凄然道:“罢了,罢了,想不到你竟疑我至厮!好!你说这酒中有毒,我便喝给你看!”说着抬手一仰脖,将自己跟前那杯酒喝了个底朝天,掷下酒杯,又来拿卫道面前这杯,口中道,“我那杯自是没毒的,你这杯却是有毒的,我一并喝了吧!”

卫道不觉动容,急道:“文理……”

任情又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眼圈已是红了,他凄然道:“长德,我向来当你亲兄长一般看待,不想你竟如此疑我!你疑我欺君罔上也便罢了,你怎能疑我会对你下毒手?先父临终将我交托于你,命我二人兄友弟恭相亲相爱,我若狠心对你算计,我还是人吗?我……”说到后来目中含泪,竟是忍不住哽咽,忙忙转过身去以袖拭泪。

卫道见他这般不觉心软,长叹一声,起身便去拉他,道:“文理……”话音未落,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竟向桌下滑去,噼砰一声,撞翻了靠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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