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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兔子 下+番外篇+8问——by习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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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颤抖着,脸色发白。

“你说!”良素接着吼,“你是怎么想的!”

没想到容溪竟然扑通一声跪到良素脚下,连连磕头,道,“罪过!罪过!小僧自知不该这样!小僧看到公孙施主就控制不住,想入非非……俗家尚不该如此,我一个和尚……我……我……我本该离去,赎罪念经……可是我忍不住想多看公孙施主……又……又犯了贪戒……”

说着,容溪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见容溪那样子,良素心软了大半,蹲下身,在他的光头上轻拍一下,柔声说,“笨和尚!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容溪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珠,低声说,“容溪知错,容溪明天就离开施主府上,再也不会出现在施主面前了……”

说着,又哭起来。

良素笑着又拍一下他的光头,说,“你敢走!你要是敢出我公孙府门,我就让皇帝陛下在全国贴出告示,说你容溪破了色戒,畏罪潜逃,然后全国缉拿你!”

容溪吓得全身颤抖,抽泣着说,“我……我……我没犯色戒……”

良素搬起他的头,瞪着他说,“你刚才自己还说呢,看到我的时候会想入非非,这还不叫犯戒?”

“这……这……我只是想能和公孙施主多见几面……没有……”

“那我刚才躺你腿上,你怎么来着?”良素拍了一下他的光头,愤愤的说。

容溪抱着头,委屈的说不出话,眼泪在眼圈转着。

良素看着他那个样子,突然仰天大笑,然后一把抓住容溪的衣领,连拖带拽的把他拉到床上按倒,二话不说,深深的吻了下去。

容溪瞪大了眼睛,完全反应不过来,呆呆的躺在床上,被良素吻着,一动也不动。

唇舌相交,良素像是要找回这些天所有的补偿一样,肆意的翻搅着容溪的舌头,舔舐着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容溪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化成了那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那人的舌就在自己口中,那人柔软的唇真真切切的印在自己的唇上,容溪颤抖着抬手抱住良素的头,缓缓闭上眼,迎合良素这深深的一吻。

不知过了多久,良素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抬起头,重重的喘着气,再看容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良素一惊,抬手使劲儿拍了他一巴掌,大喊,“容溪!容溪!”

容溪依然没有反应。

良素慌了神,连忙按住容溪的人中,掐住容溪脸大声喊,“容溪!你醒醒!”

容溪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阿弥陀佛……”

容溪一边喘着气,一边茫然的望着良素,不自觉的念了声佛号。

良素气的直咬牙,吼道,“你竟然敢晕过去!”

“我……我……我晕过去了?”容溪红着脸不知所措的问。

良素站起身,赌着气整理了一下衣服,一面不满的瞥了容溪一眼,高声说,“这样就能昏过去!你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木头木脑的笨蛋!”说完,转身出了容溪的房门。

容溪看着良素离去的背影,哭丧着脸坐在床沿上,过了老半天才嘟囔出一句话,“我是……和尚……不是笨蛋……”

(叁)

次日清晨,良素黑着脸从房里出来,刚迈出房门,就看到容溪坐在自己房前的台阶上。

良素一愣,低头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和尚竟然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莫非他在这里坐了一宿?良素的心就像被捏住了一样,他蹲下身,抬手想去摸容溪的脸颊。哪知他手刚一抬起,容溪的眼一下睁开,探出两指捏住了他的手臂。

良素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使劲儿往回抽手,可容溪的两只手指却像有千斤的力量,怎么也撼动不了。

“放开我!笨和尚!好疼!”良素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大声叫着。

容溪一惊,急忙放开手,双掌合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良……良素……我……我不是故意的……”

良素狠狠瞪了他一眼,揉揉手腕,低吼道,“你怎么在这里?来了多久了?”

容溪摸摸光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昨天晚上就来了。可是听你屋里没声音,想你是睡熟了,没敢敲你的门……”

笨蛋!

良素在心里暗骂。昨天他本是喝了不少的酒,回到房中就倒到床上,可他翻来翻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个笨蛋和尚!

“笨和尚!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良素没好气的说。

容溪看出良素还在生气,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良素看他那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甩袖子转身要走。容溪一看他要走,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高声说,“良素!你先别走!”

良素低头看了看容溪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又抬头看了看容溪,不屑的笑起来,轻声说,“怎么?容溪法师还敢拉我的衣袖了?”

容溪手一抖,放开了衣袖,苦着脸低下头说,“良素……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昨天我就想来道歉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良素轻哼一声,“道歉?你道什么歉?你做错什么了?”

容溪一脸的窘迫,脸红红的,低声说,“良素……那个……你要是讨厌我了,我就……我就告辞了……”这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告辞”两个字,声音更是低得快听不见了。

良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放松了表情,语气平缓的说,“刚才莫不是良素没听明白?怎么?容溪法师是来向在下辞行的么?容溪法师是不是觉得公孙府上住着不习惯了?”

容溪身体有些微微的震颤,额角冒出了汗珠,吞吞吐吐的说,“不……不是……贵府……我……良素,我……”

“既然法师这样说了,在下也不便强留。强加于人的事情,我公孙良素向来是不做的。”说着,良素盯着容溪,咬着牙说,“法师如果觉得这里住的不习惯,那就请自便吧。”

这一句话从良素口中说出来,容溪整个人就像跌入了谷底,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哭丧着脸,摇摇晃晃的转身,迈出两步,又回头看着良素,小声说,“贫僧……告辞了……良……公孙施主……保重……”

良素转过身不去看他,冷冷的说,“法师走好,在下不远送了。”

容溪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一路奔去了自己住的那间客房。

关上房门,容溪一屁股坐在床上,满脸的失落。他轻抚着旁边的床沿,呆呆的想,昨夜,良素就是坐在这个地方,昨夜,良素还躺在自己腿上,对着自己笑,摸自己的脸颊。可是,只过了一夜,他竟然就要赶自己走了。

容溪长长叹了一口气,使劲儿捶了自己腿一下,暗自责怪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说什么告辞的话。良素一定是昨天的气还没消,今天再听自己这么说,堵着气干脆把自己赶出去了。这下好了,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就算自己再不想走,也不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容溪起身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囊,出了房间,带好房门,缓缓通过公孙府的各层院落,走到了正门前。

今日值班的门房是个年近花甲的白胡子老头儿,容溪刚来的那天,也是他给开的门。老头儿见容溪背着个小包裹走过来,急忙从门房中出来,上前问,“容溪法师这是要出去么?”

容溪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在贵府打扰多日,承蒙关照了。小僧这就离去了。”

门房老头满脸堆笑,对容溪鞠了一躬,说道,“看您这是如何说的,容溪法师是一代高僧,老头子我逢人一说有幸见过法师,就已经很有面子了啊。哈哈哈……”

容溪苦笑着合适双掌,鞠了一躬,再起身,轻声说,“还要劳烦老人家给贫僧开个便门。”

老头子步伐还很沉稳,一边拿钥匙一边说,“不知容溪法师这是要去何处啊?”

容溪想了想,皱着眉头说,“贫僧半生随师父四处云游,如今……”说到这里,容溪突然觉得一阵酸楚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见老头子掏出钥匙打开了角门,容溪赶紧抬手抹去泪水,抬脚奔出公孙府。

老头子本还想和容溪闲谈两句,没想到这门一开,他就冲了出去。老头子自言自语的说,“这是有什么急事儿么……”说着,他叹了口气,转身要去关门,却被人一把按住。

“公子?”老头子惊讶的看着良素,脱口而出。

良素站在角门前,看着容溪奔出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挑起,转头对身后的几个人说,“各位兄弟都看到了,这个和尚,你们给我盯住了。他的一举一动,随时报给我知道。劳烦兄弟们了。”

那几个人都身穿短衫长裤,脚蹬软靴。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冲着良素一抱拳,低声说,“属下等定当办妥此事。”

良素又叮嘱到,“你们可千万别小看了这和尚,他武功高强,而且常年在外闯荡,很是敏锐,各位多加小心,别被他发现了。”

领头的人点头道,“公子放心。”

良素点点头,一摆手,几个人脚尖点地,纵身跃起,在眨眼,已然消失不见。

(肆)

良素赶走了容溪,心里盘算着,看容溪离开时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怜,可那木头脑袋,如果不这样给他下一剂猛药,恐怕他是不会有什么触动的。

良素狠下心,穿了官服,乘上轿子去了宫中。

待他再回来,已经是接近掌灯时分了。

良素回到府中,稍微休息了一下,吃了些晚饭,又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一路缓步,慢悠悠的踱到了戏院梅红斋。

还没等良素进门,老板就远远的迎了出来。

“公孙大人!”老板满脸是笑的说,“小的今天还念叨着呢,不知道公孙大人对小的这戏院是不是满意,不知道公孙大人今天还会不会来了。这可真是佛祖显灵,还真让小的把您给念叨来了……嘿嘿嘿……”

良素也笑着说,“老板你太抬举我了。我来就来了,跟佛祖可没什么关系。”

“看您这说的,要不是佛祖显灵,我这小戏院哪儿来这么大的福气啊?哈哈哈……”

老板在前头领路,又把良素领到了之前的雅间。瓜果点心照上,老板殷勤的问,“昨日那酒,公孙大人喝着如何?要不要小的再拿些来?”

良素点点头,说,“你这店里的酒,可比他们大酒楼的还好。别吝惜,多拿些来。”

老板笑着点头应承,吩咐小二去拿酒,而后又低声问,“公孙大人今日来的晚了,莺莺姑娘曲子刚刚唱完。要不,小的让她来这里,再给公孙大人单唱一曲?”

良素瞟了一眼老板,他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实在是滑稽。良素笑着点点头,高声说,“你差人去问问莺莺姑娘,就说是故友良素又有事情前来请教,她若愿意,还请移步到这里来相见。”

老板脸色有些尴尬,但随即又转成了招牌笑脸,点头哈腰的亲自去找莺莺了。

不多时,莺莺就翩然而至。

“公孙大人是来听曲,还是叙旧啊?”莺莺飘身万福,轻声问。

老板把她的琴轻轻放在一边,便退了出去。

良素让着莺莺坐下,给她倒了杯酒,笑着说,“我这人只识医术,不懂音律,若是要听曲,早些时候便来了。”

“那公孙大人是来叙昨日未完的话题了?”

莺莺这样一问,良素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今日事,又与昨日不同。”

莺莺惊讶的杏眼圆睁,问道,“才这一日,公孙大人莫非就已经有所动作了?”

良素喝了口酒,放下酒杯说,“正是。不仅是有所行动,而且还是大动作。”

“大动作?”莺莺不解,一边给良素斟酒一边疑惑的问。

“姑娘不是说,嫁夫从夫,他应该一切听我的么?我正是要让他先懂了这个道理。”良素摘了颗葡萄丢到嘴里,脸上有些得意之色。

莺莺仍是不明白良素说的什么,可她隐隐觉出了这事似乎有些蹊跷,便不再多问了。

“看公孙大人的样子,是胸有成竹了。莺莺就先敬公孙大人一杯,祝大人马到功成,抱得美人归。”说着,莺莺抬袖遮脸,一仰头,喝干了酒。

良素也干了杯里的酒,放下酒杯,看着莺莺说,“昨日的事,还要多谢姑娘。记得昨日姑娘言语间似乎有些心事,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帮上些忙,也算是报答了姑娘的开导。”

莺莺一皱眉,低头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小女子却是有些难言之隐,可如今,也不知还有没有什么希望……”

“姑娘若有顾虑,不说也罢。只是若有什么想要我公孙帮忙的地方,姑娘大可直言。”良素浅笑着对莺莺说。

莺莺想了想,突然轻轻一拍手,说,“倒是有件事,不知公孙大人肯是不肯。”

“何事?”

“方才听戏院里的看官说,今日戌时(下午七点到九点),城南乌木胡同里,有富商薛家办的灯会,莺莺想去,可老板不准。若公孙大人能替莺莺说情,老板一定不会驳了大人面子的。”

城南乌木胡同是薛家的一片宅子,这薛家也算是皇城中有头有脸的富商,生意做的大,门风也甚是正派。良素也听说了他们今日要办个什么灯会,似乎是为了庆贺薛家少奶奶喜得贵子。

见良素略微迟疑,莺莺忙说,“公孙大人如果觉得不方便,就当莺莺没提过此事。大人喝酒。”说着,又给良素满了酒。

良素摇摇头,看着莺莺说,“姑娘既然提了,我又怎能当做不知呢。”说完起身出门。没过多久,他又推门进来,笑着对莺莺说,“莺莺姑娘,我们这就走吧。”

莺莺高兴的走上前,给良素施了一礼,轻声说,“多谢公孙大人成全。”

两人谈笑着走出戏院,门前停着良素差人找来的两顶软轿。请莺莺上了前面的软轿,良素走到后面那顶,抬轿的小差挑起轿帘,良素刚要上去,眼角余光瞟到不远处的角落,人影一晃。良素挑起嘴角浅笑了一下,上了轿子。

软轿缓缓前行,越往前走人聚集的就越多,到了乌木胡同,良素挑起帘子向外一看,才惊叹,没想到这灯会规模竟然如此之大。

打发走了轿夫,良素和莺莺并肩而立,望着前面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身边谈笑观灯的人穿梭不断。

“姑娘请。”良素一摆手,对莺莺说。

莺莺看看良素,抿嘴笑着迈步往前走去。

一路走着,良素心思不在观灯上,他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扫视人群,心里盘算着事情。向前走了一段,良素靠近莺莺,提高声音说,“莺莺姑娘觉得今日这些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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