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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泪尽+番外篇——by花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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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聿啊琉聿,薇溯愿用余生寿元,换你平安。

满室空寂。

出了承欢楼,琉聿怅然若失地走着,撞到路人身上时,偶尔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人群店铺,觉得那些欢闹,似乎唾手可得,似乎天涯海角。

“涯瑜……薇溯……鄢翮……”念着这些名字,如同魔障一般,情之一字,猜不透看不透,必要伤人遍体,才肯罢休。

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薇溯对他的忍耐和情谊,他并非不知,可他怕了。

这辈子若是再爱上一个人,一定会耗尽生命。

涯瑜已是爱不起,薇溯,亦然。

四日之内,皇城里的守卫突然激增,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涯瑜在宫里焦头烂额,放在麟光身边的探子回报说麟光来了这里,却怎么也无法传递出下一则讯息,想必是被杀掉了。

如今皇城兵重良足、人心安稳,可算是国内最不可攻克的地方,麟光竟然以身犯险来到了皇城,确实让他不解。

涯瑜微微蹙着眉头,手上的密报依然是二字——“无信。”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麟光也不是鲁莽之辈,不会轻易让自己找到的。

与其浪费时间找他,不如布置好防务,等他出现。

思及此,涯瑜放下手中事物,问身边的宫人道,“聿王爷还没回来?”

“回皇上,王爷还在外面散心,要派人请回来么?”

“不必,多加一队人马暗中保护。”涯瑜下意识地吩咐一声,等到回过神,不禁自嘲地摇头笑了,以琉聿的武功,还需要人保护么?

皇城风起云涌,琉聿肯定也知道的,他既然心烦,这些事情自己解决就好,任他去吧。

轻叹口气疏解了心中的诸事烦恼,涯瑜起身,打算去鄢翮那里看看他。

最近事务繁多,也没机会和他好好相处。

想起鄢翮自那日亲密后面对自己的羞赧,涯瑜心里一阵好笑。

一路辗转到了鄢翮所住的冷宫,外面的侍卫行礼道,“禀告大人,一切正常。”

“嗯。”涯瑜面无表情,天子威仪尽显,颔首而过。

除了鄢翮和琉聿,别人都不值得他顿足。

只身进了宫殿的院子,日头高挂,鸟鸣啁啾,难得的好天气,院子里却没有人在。

涯瑜一时有些错愕,鄢翮一向喜欢呆在外面养花弄草,今日却是怎么了?

“……大人万福。”守在鄢翮寝屋门口的宫女一眼便看到涯瑜,紧张地上前问安,眼睛不时瞟向紧闭的房门。

“免礼吧,你主子还没起么?”涯瑜淡淡问着,那宫女却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回大人……小王爷从早上起来就不肯出屋,在里面不知弄些什么……也不让奴婢进去服侍……”

“早膳也未用么?”涯瑜心里一紧,脸色瞬间寒下来,“既然如此,为何不上报?”

“请大人责罚……奴婢、奴婢思虑不周……”那宫女哆哆嗦嗦着又跪下去,叩首请罚。

上次涯瑜因为鄢翮随便出冷宫的事情杀了一批侍卫,让她至今不敢忘记涯瑜的冷血手段。

“去做一碗蛋羹端过来,再去领脊杖十五——若非你照顾鄢翮最久,我决不轻饶。”涯瑜冷淡地说完,跨过宫女,抬手去推鄢翮的房门。

那宫女千恩万谢地走开,为自己又捡回了一条命庆幸不已。

“我不是说了不许进来么?!”

涯瑜刚踏进门槛,就被里面暴怒的喝声吓了一跳,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柔声道,“鄢翮,是我。”

屏风后面模糊的人影一顿,又坐回到床上,心情不好的样子。

“鄢翮?”涯瑜又唤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应,他向屋子里走去,深邃的眸子带着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

绕过屏风,就看见鄢翮气闷闷地坐在床上,怀里塞着一团雪白的东西,竟然没有看他一眼。

“到底怎么了?”涯瑜走到鄢翮身边,伸手抚着鄢翮的长发,弯腰温和道,“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好么?”

鄢翮闻言,终于仰脸看着他,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噙着泪水,把怀里的物什掏出来捧在手里,粉唇微抿,带着哭腔,“……小涯瑜死了。”

那团雪白,正是涯瑜先前送给鄢翮解闷用的袖珍兔,如今生气全无地僵硬着四肢,红眼睛眯成一条缝,鄢翮看着死兔,不禁皱起眉头,有种说不出地诡异和闹心。

仿佛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死了就死了吧,我重新送你一只就是,别难过了。”涯瑜拿了床上的被单,接过鄢翮手里的死兔紧紧包好,放在一旁,轻轻擦掉了鄢翮的眼泪,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为只兔子哭,丢人。”

“可是……”鄢翮的眼睛一眨,撒娇着搂住涯瑜的脖颈,又要哭起来的样子,嘴角却扬起一抹可爱的笑,“它很可怜啊……被人不知所以得关起来养着,仰人鼻息来求得吃住,还要被下药杀死——不可怜吗?”

那种委屈天真的语气,却渐渐趋于冷冽和平静,让涯瑜起了一身寒栗……

“鄢翮,你胡说什么。”涯瑜脸上的笑意僵住,眸中也冷下来,牢牢地盯着笑得灿烂的鄢翮。

鄢翮手掌一翻,一柄寒光烈烈的短匕首抵住涯瑜的脖颈,微微向内一送,一丝鲜红便顺着匕首的血槽滑下。

“我胡说什么,皇帝陛下最是清楚不过了。”

第六章:狂药

抵在脖颈上的匕首冰凉刺骨,涯瑜痛过,方才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咬牙切齿的鄢翮,“你都想起来了么。”

清醒过来的鄢翮,少了那种惹人怜惜的柔弱,依旧是那副过分漂亮娇俏的长相,但乌黑的双瞳贵气有神、眉宇间的干净坚毅,让人侧目,难以忘怀。

涯瑜瞬间明白麟光来到皇城的目的——滴水不漏的自己,只有最亲近的人能威胁到他。

呵,打得好算盘。

眯起的瞳眸里,闪过一瞬而逝的杀意。

“若不是麟光的人帮我解了毒,我还要痴傻不知道多久呢。”鄢翮死死瞪着他,原本清澈的双眸血红一片,执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粉唇失色,“你……你竟然……”

“没错,鄢家血脉一千二百四十七人,除你之外,男子行车裂,女子行腰斩,如何?”涯瑜轻笑一声,完全不在乎那把锋利的匕首一般,只是用淡然的双眸看着鄢翮。

“你闭嘴!”鄢翮大吼一声,声音几乎尖锐到刺耳,匕首一斜,压在涯瑜跃动的脉搏上,“我要你——血债血偿!”

涯瑜只淡淡看着他,“琉聿说的,果然没错。”

鄢翮一旦清醒,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己。

呵,难道真要杀掉鄢翮才对么?

“涯瑜你这混账……我皇叔欣赏你的才华,封你为相,你却恩将仇报!还有,我的父王母妃……”思及此,鄢翮声音哽咽,几乎不能自持。

若涯瑜是混账,他鄢翮更加是混账一个!

灭族之恨、亡国之恨,他全然不知,只会蜗居此处安于享乐……

多可笑啊,他之前的至交——那个肯帮他在冬天扫掉肩上飞雪,在夏日深夜打扇驱蚊的涯瑜,那个让他最终倾心情陷的淡漠男子,居然就是一手毁去他的人……

可笑!可气!!可哀!!!可叹!!!!

“哈哈哈哈……”鄢翮仰头大笑,泪水簌簌而下,胸口一直压抑着的淤滞之气翻涌而上,化为一口浓血喷出,绽开一朵血雾弥漫的花。

涯瑜皱眉,看着自己衣襟上沾染到的鲜红血迹,心里微痛。

此间种种,涯瑜并非没有预想过,只是抱着一丝侥幸的期盼,觉得这世上兴许会有两全其美的事情,鄢翮可以留在自己身边。

鄢翮平息喘息,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吐出嘴里残余的血液,神色瞬间冷寂平静下来。

现在的情形,由不得他自怜自弃,若是陷入过往,必输无疑。

那一声巴掌,涯瑜觉得似乎抽在了自己心上,预兆着鄢翮对自己的情谊也就此了断。

“你身子不好,切莫激动。”涯瑜叹口气,居然用手去抹鄢翮嘴边的血迹。

鄢翮一惊之下,厌恶地挥开涯瑜的手,冷笑道,“装什么好人,不许碰我!”

“鄢翮……”

“我恨你——恨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恨你为何这般执着于权势,恨你……”鄢翮喉头滑动,咽下昭示软弱的泪水,黑瞳里闪过浓郁的忧伤,“恨你为何当初不连我一起杀了……”

涯瑜心中一动,竟然多了莫名的欣喜,鄢翮这么说,岂非对自己还有情?

“鄢翮,我们可以……”

“我们不可以!”鄢翮打断涯瑜的话,恨恨地看着他,带着被情人背离的哀怨,“再也不可能了……”

等我杀了你,自然也不会苟活于世。

如此的话,大仇得报,天上亲人有知,好歹也可瞑目安然。

黄泉路上,我们若能再见,就恩怨尽释了……好么?

缘尽缘聚,到时我都听你的。

鄢翮哭叹一声,扬手举刃,眸中全然都是看破的死气沉沉,毫无感情地冲着涯瑜的心口扎下——

“咔嗒。”

突兀地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从涯瑜被刺破的衣衫领口掉下,弹落在地。

鄢翮只看了一眼,就再也不能用出一分力气,手里的匕首随之掉落,整个人木偶一般呆滞。

那枚他亲手镌刻的圆顶和田玉印章,竟然被涯瑜打了孔眼挂在颈上。

望着地上被斩落的半截印章,鄢翮终于忍不住癫狂地又哭又笑起来,对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痴了。

丢掉了匕首,他拿什么报仇?

丢掉了心,他拿什么狠厉?

那枚救了涯瑜一命的东西,甚至还是来于自己,人世百般,也太过于巧合了……

一次的勇气已经耗尽他的心力——他下不了手!他杀不了涯瑜!!

涯瑜紧紧握住鄢翮的双手,刚才那一刀,他没有躲,可是既然死不了,他就不会再让自己置身险境。

在他生命里,除了情爱,还有许多别的,逃避不掉的责任。

天下江山,还有,琉聿。

“求你,杀了我,或者,放我离开。”鄢翮怔怔地看着涯瑜,眼神却飘得很远,魂魄已然不在的模样。

涯瑜握着那双冰凉的手,心头轻颤,带着一丝无可奈何,“你在逼我。”

以自己的立场,自然无法放这个前朝小王爷离开。以自己的心意,却也无法狠心杀掉他。

“没错……”鄢翮深吸一口气,启唇轻喃,“……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

琉聿在外面闲散几日,终于决定回去。

即使有些不想面对涯瑜,可麟光在皇城未走,他也放心不下涯瑜的安危。

“哼。”琉聿红袖一挥,那个跟了他两条街的猥琐男子便失去知觉倒下,眉心深深插着一根细若牛毫的银针。

街上的百姓一阵哗然,惊叫着乱成一团。

琉聿红衣如燃,妩媚的凤眼邪魅一眯,身边立刻有人出来将那具尸体拖走。

“咦。”琉聿正要继续前行,过人的听力让他面色一滞,迅速踏过一边的小摊和房顶,飞掠而去。

“王爷!”隐在暗处的侍卫们不明所以,论武功又如何都拼不过这位武林盟主,只好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琉聿追了一会儿,方才看见不远处,有大队人马扬起一片烟尘,呼喊着向偏郊断崖方向追去。

最前方,则是一白一黄两个人影策马狂奔。

“……涯瑜?”琉聿的眸子瞬间染上焦急,轻喝一声,便加急了速度——

那独骑在前的二人,自然是鄢翮和涯瑜。

该死的,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没人通知他?!

琉聿脸色阴冷下来,薄唇紧抿,刚刚在心里怒骂一句,便瞬间歪斜了身子,踉跄着停了下来,若不是身手矫健,绝对会跌得狼狈不堪。

“怎么会——”原地静站的琉聿感受到内力飞速流失,丹田里凝聚的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不由控制。

不过一刻半刻,琉聿就再不能运出一丝功力。

绝美绝艳的脸上先是闪过错愕,再是沉滞,再是恼怒。

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药?!

他自幼便被教予武功,五感机敏,寻常的毒药完全逃不出他的嗅觉味觉……

能够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下药,呵,还真是不简单,用心良苦啊。

他不过刚刚得到了武林盟主的位子,尚且没能安稳下手里全部的力量,就已经被麟光盯上了。

琉聿皱眉看着和自己重新拉开距离的涯瑜二人,轻咒一声,顾不上思虑自己的身体,往常飘逸的衣衫此刻却绊住他的双腿,琉聿干脆低头拔出腰间软剑,一剑劈掉了碍事的下摆,冲着那边跑去。

“涯瑜,你若是为了他做什么糊涂事,我就杀了你!”

“鄢翮!站住!——”涯瑜又狠狠抽了坐下宝马一鞭,马儿一声嘶啼,更加卖力地向前狂奔。

这个小呆子,就知道他一定没那么容易想通……

涯瑜紧张地撅着心脏,着急地难受,以为放鄢翮出宫散心,他会开心一点儿,谁知道鄢翮一出去就直奔断崖方向。

若非自己多一个心眼派人跟着他,自己一定会追悔莫及。

好,很好!他能想出这种以死相挟的方式惩罚自己!!

这次拦住他,不论如何,就算折断他的手脚,也要将他禁锢在身边,寸步不离。

涯瑜冷峻的脸色让身后急行的侍卫们愈发紧张,奈何没有一人敢策马在天子之前,只能一路冷汗淋漓的跟着。

“驾!”鄢翮催马一声,蹙眉回首望一眼身后逐渐接近的涯瑜,眸中带着紧张和难过,以及淡淡的不舍和无奈。

既然你做下那些事情,理应想到我们无法双双存于世……如今,又何必强求?

苦笑一声,鄢翮觉得自己已经冰冷死寂的心,似乎泛起一圈苦涩的涟漪。

恨、怒,被压在最下面,不时地翻滚而出。

他多想亲手了结了涯瑜,然后,再去陪他。

……没关系,自己若是死了,一切也算个了结。

断崖越来越近,涯瑜几乎声嘶力竭地呼喊也愈发地近了,鄢翮贝齿死死咬住嘴唇,冷风中一张面孔苍白麻木毫无表情。

“停下!站住!鄢翮你敢?!”涯瑜将马鞭一丢,旋身下马,怒气冲冲地向鄢翮走去,站在离他十丈远的地方,不敢再向前一步。

因为,他进一步,鄢翮便向身后断崖的边缘,靠近一步。

“走吧。”鄢翮将马嚼子解开,轻柔地抚了抚自己方才所骑白马的脸颊,放这只惊到的马儿离开断崖。

那种淡淡的神情语气令涯瑜心中一紧,只有一心求死的人,才会出现这种看破尘世般的模样。

鄢翮偏首看着那匹马离开,待马走远,便缓缓抬首,看着天上的白云琼天,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眷恋的微笑,美得有些不真实。

他的眼光,自始至终,没有落在涯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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