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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探幽踏莎行 下——by追逐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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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开我叫奚勇用他的三轮车送下你。”奚子恩不正经地道。

“人跟人真是没法比啊,莲婶子跟我妈是同一时代的,我妈还要小你几岁,她现在离开拐杖就走不了路,婶子却是越活越年轻,车开得比年轻人都利索,不认识的还都以为婶子没到四十岁呢。”患者中有位是村里同族中的,见濮夏莲雍容富贵的打扮忍不住赞道。

“臭小子,敢取笑你婶子不是。”濮夏莲听了句好话脸色稍霁,笑骂了一句出去了。

到了晚上,家里人吃过晚饭濮夏莲才从娘家回来,身后竟然跟着耷拉着脑袋的濮玮。

濮玮不好意思地跟家里的老人们一一打了招呼,奚尊孔便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惹你姑妈发老火追着揍你。濮玮红着脸吱吱唔唔,濮夏莲便把奚英给支回了屋。

见濮玮还不作声,濮夏莲照他屁股狠狠踢了一脚,骂道:“臭流氓,敢做不敢说么。”

“有话好好说,老一把年纪怎么动不动就动粗。”奚尊孔瞪眼道。

“你得了难言之隐的病吧?”奚子恩冷不丁地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濮玮很意外地道。

“没错,这肮脏的家伙在外面乱来,得了性病,在外面不好意思治疗,跑到这来求你了。”濮夏莲说完仍不解气地踢了侄子一脚。

“我猜想果然没错,怪不得你姑妈想毁你容了,肯定是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吧。”奚子恩讥笑道。奚尊孔一听是这么个原因,也狠狠数落了濮玮一番。

奚子恩把濮玮带到针灸室,让濮玮褪下裤子仔细查看了一遍,心下放心了,还好不是什么难治的,花个个把星期就能治愈。

“我的好表弟啊,能治啵?”濮玮担心地问。

“算你命大,这病本神医还是有信心帮你治好的。”奚子恩没好气地道。

“神医就是神医,身手不凡。”濮玮大松了一口气。

“我身手不凡的话,你就残了,不是念在你是表哥的份上,早想帮我妈狠狠揍你一顿。还真是个二百五的弱智,你那玩意是根胡萝卜么,见个女的就随便往外掏啊。”奚子恩从针筒里抽出一根针,照濮玮大腿根部狠狠扎了一针,疼得濮玮直滋冷气。

“表弟啊,不是表哥在你面前显摆,你这个老处男是没理会到做那事的妙处,呵,那种感觉哪是一个爽字了得。”濮玮一听他的病有得治,立马活过来了。

“爽?爽的结果就是这样,”奚子恩嫌恶地指了指濮玮的下身,“就不嫌恶心?”

“你表哥不是凡人一个么,哪能跟神医表弟相提并论啊,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不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么。”濮玮尴尬地道。

“又不是三岁小孩,都快奔四的人了,稍微控制下不行么,人家犯烟瘾的也会在烟盒里少放几根烟,你倒好,掏裆下这玩意比人家从烟盒里抽烟都勤,不得病才怪。我说,你不会是在深圳做鸭子吧。”

“表弟可别乱说,这要传出去定会害得我一辈子找不到老婆,我干的可是正当行业,给人家跑销售呢,和我交往的女孩都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做那种事我从来都不屑带买卖性质的。”濮玮连忙辨白道。

“嗤,你倒能耐了,”奚子恩冷笑道,“舅舅舅妈知道么?”

“不知道,姑妈对我最好了,替我瞒着呢。”

“她哪是对你好,分明就是为虎作伥,”奚子恩示意濮玮拉上裤子,“只怕是瞒不住了。”

“为什么?”濮玮连忙问道。要是让他老爹知道的话,指不定就没命见明天的太阳了,本来拖着没结婚他老人家就已是满腹的不满。

“虽然一个星期就可治愈,但治疗期间不能穿裤子,吃喝拉撒得全在病房里,你那下面还得让它死层皮,没人服侍你那是不行的,总不能要我家老妈干这事吧,奚英是个没结婚的姑娘更不行了,只有让大舅过来。”

“啊,不行不行,”濮玮急了,“好表弟,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还是让我妈过来吧。”

“舅妈一过来,舅舅的饭菜谁侍候,还不是一样会知道。”奚子恩冷哼道。

“不行,我得跟姑妈合计合计,让她老人家去叫我妈过来,还得瞒住老头子。”濮玮赶紧跑出去找濮夏莲了。

濮玮央告了半天,濮夏莲才勉强答应下来,说是明天再去他家看看。濮玮一听大呼万岁,把姑妈吹捧得高高的,濮夏莲并不买账,拾起脚旁边的拖鞋就是一通猛揍。

安顿好濮玮,奚子恩回卧室简单锻炼了几下,想想拿起手机给淦伟文打起电话来。

“哥,有什么事么?”淦伟文很是纳闷,不是刚不久才通过话么,这会儿怎么又打过来了,平时你也不是喜欢煲电话粥的人呀。

“我不在身边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奚子恩警告道。

“什么呀?”淦伟文云里雾里。

“叫你守好裤裆下那玩意,别乱用。”

“啊……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淦伟文哭笑不得。

“要是跟人家乱来,得了什么怪病的,我不但不帮你治,定会一剪刀把你那玩意给喀嚓了。”

“这哪跟哪啊……”淦伟文一听头皮发麻,下意识地两腿紧夹,用手护住自个儿的宝贝,“我没哪个地方招你惹你吧。”

“这不提前给你打预防针么,”奚子恩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便不好意思地道,“你不是光芒四射的明星么,怕你在外招蜂引蝶不是。”

“这样子啊,哥原来是在吃醋呢,”淦伟文心里顿时暖暖的,想不通神医哥哥今天是发什么邪了,“我淦伟文出污泥而不染近墨而不黑,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脚,哥大可放心,不是我吹牛皮,我都可以向你们双桥县政府申请树贞节牌坊了。”

“树你个大头鬼,我还没死呢。”奚子恩被逗得哈哈大笑。

“哦,哥,”淦伟文突然正颜道,“好像我爷爷知道了咱俩的事呢。”

“是么?对你严刑逼供了么?”奚子恩一惊。

“那倒没有,只是我感觉得出来。”

“不会真把你的位置给撸了吧。”奚子恩担心地道。

“撸就撸吧,大不了给哥打工呗。”淦伟文无所谓地道。

“嗤,给我打工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饭钱。”

“赚不到就吃软饭呗。”淦伟文呵呵笑道。

“你倒是想得洒脱。”奚子恩嗤笑道。

“哥,老爷子肯定会有所动作,你得预防下,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你可千万别上老狐狸精的当。”

“臭小子,有你这么说你爷爷的么。”奚子恩好笑地道。

“反正别太搭理他就是了,为了你我能舍艺从商,再来次弃商务农我也不怕。”

“别介,你小子爱折腾可别把账都算到我头上,我老人家承担不起。”

“哼,咱俩都绑一块了,你还想全身而退么,在我爷爷的淫威下你要是敢退缩,到那时可就是我要剪你裆下那玩意了,占了便宜就想溜,没门。”

“我好怕怕,臭小子,敢恐吓本神医么?”奚子恩笑骂道。

“不敢不敢,只是提醒下哥,咱们要通力协作共度时艰,简称‘通艰(奸)’。”

“通你个二百五。”没想到本来想调戏调戏他,结果自己反遭调戏了。

濮夏莲一大清早打开院门,眼皮子突然跳个不停,心里暗忖,不会是良才知道自己儿子的事了吧,要死,得赶紧想个法子。濮夏莲也不去开车买菜了,赶紧折回来大叫着张娟张娟。奚子恩的大舅妈张娟赶紧从客房跑了出来,忙问出什么事了。

“良才应该不会突然上门来吧?”濮夏莲不放心地问。

“放心,”张娟擦了擦手上的水,“你自己的弟弟什么德性还不知道啊,傻不楞丁的,咱们俩个聪明人合起伙来骗他,那还不是把他耍得团团转啊。”

“也是哦,他也知道我是最喜欢求神拜佛的,说咱俩带濮玮去玉笋山听法师诵经他应该会相信的。”

“就是,”张娟宽慰道,“每年都有人组团去的,在庙里参禅十多天的都有,他不会怀疑。”

“阿弥陀佛,打着菩萨的幌子行骗,要是折寿的话定要算到濮玮臭小子头上,”濮夏莲不解地摇了摇头,“不是良才闹上门来,一大早眼皮子跳个不停,难不成今天有碍眼的人上门?”

从街上买菜回来,濮夏莲见大儿子的车停在了自己的车位上,心道,难怪眼皮子跳,果然是卢稚巧这个碍眼的狐狸精上门了。奚子东夫妻是送奚怀谷过来的,可能是上次来得晚被家里人说了,今天特意一大早的就赶了过来。

吃过午饭,奚子恩正和侄子在玩五子棋,院外有车辆开过来的声音。奚子恩想赖到药房的老爹喊自己时再过去,没想到车子里下来的人却是直奔院门而来。奚子恩一见来者,心下一惊,淦家老爷子终于有动作了!

“她谁啊?”身边的濮夏莲见儿子脸色有异便扯扯衣角轻声问道。

“阿文的伯母卞玉琼。”

第六十八章

虽然关系有点怪,但怎么的也可称是“亲家”一方来的人,奚家人在招待卞玉琼上可算是相当客气,上到汪玉涵下到奚怀谷,都一一介绍给了卞玉琼,领进客厅好茶好点心都摆了上来。

卞玉琼是来当说客的,本来心里惴惴的,以为山旮旯里的莽夫说不了两句就要动粗,没想到奚家人倒是挺和气的,立马长了声势,气也粗了胸也挺了。

昝行方濮夏莲以诊所脱不开人为由,把奚子恩给支走了,又让奚怀谷去书屋和那些同龄人一起玩,张娟实在是没什么理由让她回避,只得暗自叹气随了她。

“山路挺不好走的,淦家嫂子问了不少人吧?”濮夏莲客气地道。

“奚医生名气可能挺大的吧,一问都知道奚家诊所怎么走。”卞玉琼点点头道。

“倒也是,我们这里总体来说还是民风纯朴,不会欺生的。”张娟插嘴道。虽然不知道这穿得满身富贵气的女人跟自家外甥有什么关系,但瞧着来者不善,总感觉有点兴师问罪的意味。

“我这人一向是个直脾气,有一说一,就不绕弯子了,到这来就是想问问你家儿子和我侄子的事,你们这些做大人的是个什么态度。”卞玉琼用手拂了拂衣襟。

“我们倒是想先听听你们淦家是个什么态度。”卢稚巧莫明其妙的接过话去。濮夏莲心里骂道,狐狸精,要你操哪门子心,你凭什么就代表我们了。

“那还用说,当然是双手双脚反对了,违反伦理道德的事,谁还能支持不成。”卞玉琼冷哼了一句。

“淦夫人有什么好法子么?”奚子东心下一喜,要是双方家长联手走来,一起想个法子让他们回归正途,皆大欢喜。

“简单得很,驴崽子跟驴走马驹儿跟马走,谁家的孩子谁家管,不让他们见面就是了。”卞玉琼冷冷地道。

“我说这位官家太太,你说的谁是驴谁是马呢?”张娟虽然听得稀里糊涂,但怎么听怎么感觉不顺耳。

“我侄子年少不懂事,一时糊涂觉得刺激新鲜,受人蛊惑,以为好玩,年青嘛,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从小父母没在身边,可一直是我们手心头的肉,还有个爱他如至宝的爷爷,青春年少做点错事也难免,但我们都会劝他回头的,这点你们不用担心。”卞玉琼的意思很直白,我家的孩子我们会管好,你们就管好自己的孩子吧,别让他来拐带我家孩子了。

“谁家的孩子不是宝,怎么说你还隔了一层呢,我家孩子可是我亲生亲养的。”濮夏莲听得心里特不舒服,语气便有点不善。

“你们的意思是不管了,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卞玉琼鄙视地道。

“又不是还在怀里吃奶的孩子,都有二十好几了,是非好歹还分不清楚啊,操的哪门子咸菜萝卜心。”濮夏莲冷声冷气地道。

“家里头有个另类的孩子难道不嫌丢人么?”卞玉琼话有点刻薄了。

“又不是杀人放火,没违法没害人,有什么好丢人的,再说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有主见的,谁又能管得了,能管得着的用得着跑人家家来么。”昝素云也不客气了。臭丫头,仗什么势啊,敢在这掌我们老人家的脸。

“啧……还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家长,惯孩子也不能这么没原则吧。”卞玉琼嗤鼻道。

“我倒是想惯坏我儿子来着,”濮夏莲天天和淦伟文“婆媳”谈心,当然知道淦家上上下下的情况,“没想到我儿子就是不争气,死也学不坏,要他吸毒吧,他不去吸不说,还专门给人家解毒,救活了不少人,叫他去嫖吧,一年四季出门都没几次,天天呆在家里孝顺我这几个老头老太太,叫他去学学赌博玩玩,嗨,我们给的钱他花不出去不说,还天天海啊山的给我们零花钱,你说气不气人。”我尊你是阿文的伯母,好歹给你些面子,没想到你倒给脸不要脸了,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还好意思来指教别人教儿子。濮夏莲唉声叹气的样把张娟憋笑憋得内伤,卢稚巧也没想到婆婆这么犀利,偷笑不已,卞玉琼被说得脸红一道白一道。

“真是没道理好讲了,怪不得,什么样的环境生什么样的人。”卞玉琼作无语状。

张娟多多少少听出了点眉目,知道是在说大姐的干儿子和儿子间的关系,好像不是一般的关系,人家家里在反对,大姐一家在支持,现见卞玉琼一副那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神态很是冒火:“你是哪个山洞里钻出来的娘们,说起话来怎么这么没素质,句句带刺,字字含针,合着我们都是软杮子不成。”她一个真正山旮旯里的人倒说起人家是山洞里钻出来的。

“我今天来的目的也没别的,就是传达我家老爷子的意思,希望别让我家侄子让他老人家失望。”卞玉琼捋了捋心窝道。

“听了半天,虽然没听明白你家老爷子要传达的是个什么意思,但麻烦你帮我这个老爷子传达个意思,晚辈有晚辈的生活,我们年老体衰,精力有限,没那个闲心对晚辈管这管那了,也管不了。”昝行方对卞玉琼道。

“跟你们说明了吧,”卞玉琼一掠头发,“我们淦家不是像你们这种小门小户高攀得起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早上就是腌菜下稀饭的跟人家吃牛奶面包的能走到一块么,你们要是想要多少钱,尽管狮子大开口。”

“大婶这话说得没错,”奚子东本以为能和这位淦家人一起联手阻止弟弟继续在歪道上走,没想到却是这种门缝里瞧人的市侩鬼,心下顿时怒气冲天,脸上却不愠不怒地缓缓说道,“虽然没想到你们淦家还是就着腌菜下稀饭,但我们家却早也不是牛奶面包当早餐了,我弟弟虽说吃厌了燕窝羹鲍鱼粥的,可也没办法,家里堆着的也只有那些个玩意,好日子要当穷日子过,总不能搁那长毛发霉吧,照这理来说,我弟弟和你侄子是门不当户不对,他们要是能断了关系我第一个拍手称好,鼓掌欢呼,这不是没办法么,谁让他们生米煮成了熟饭呢,既成事实,我也是无可奈何了。虽然是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但天天晚上我是抚额长叹呐,先不说这家境配不配得上,我弟弟有神技在身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十八岁,还年年老样子,你说焦心不焦心,要是五年十年之后你侄子变了样,他们走出去多难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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