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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枯华年+番外篇——by岫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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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枯跪送着皇帝离去,垂着头眼睛直盯着膝下的地板。

“殿下,”蓝明便欲扶起荣枯,“地上凉,您还是早些起身吧!”

荣枯闻声抬头,看进蓝明的眼里。

这样的眼神……

蓝明心头一跳,宫人只道这位殿下温柔谦和,可他却总觉得这人并不似他外表这般……有好几次,他不小心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眸

,黑沉沉的,见不出一丝……活人的气息。

“蓝明?”

蓝明一惊,忙扶起了荣枯,悄悄抬起眼睛,却见这人神情寻常,黑眸里透着浅浅的朦胧的柔光。

刚松开蓝明的手,荣枯忽觉眼前黑了一下,身体猛地往前一倾。

“殿下?!”蓝明惊呼出声。

第十一章:清秋锁月

“殿下!”蓝明惊慌地扶起险些栽倒的荣枯,焦声说道,“您身子不适,奴才这便去请太医来……”

稳了稳身形,荣枯闭着眼,压下了晕眩的不适感。遂由着蓝明扶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挪到了矮榻边坐下。

“蓝明。”

晕眩稍得平息,荣枯抬眼对上蓝明担忧的眼神,脸色略有些苍白,“不必紧张,明日你去太医院让太医给开个治头痛的药方便行

了。我这是老毛病了,平日里稍微累着,就会头疼的厉害。”

蓝明听罢,心头涌动着丝丝的酸涩。

“殿下怎会落下这么个毛病?”蓝明让人给暖炉里添了些炭火,又吩咐人准备了些热水和毛巾,让荣枯躺好,难得多嘴地说道,

“前些年您在民间定是受了许多苦……”

荣枯安静地躺着,笑着闭上眼,漫声回道,“倒真没受什么苦。”对比前世,他已是很幸运,便是那一年的流浪对他而言也算不

上吃苦。

只是这头疼的毛病,也不知从何时忽然就得上了。一开始只是偶尔性的,他没太放在心上,到这两年头痛渐渐频繁,他在傅府时

便看了郎中。

郎中只道他年幼时寒气侵体,落下了病根,也不是大问题,只要稍加留心,寻常注意休养便可,切勿太过劳累。

无意识地抬手揉着额角,荣枯忽地想起来,当初曼城地震时,他被碎石头砸重,身体其实都没有大伤,唯有脑勺被砸个正着。

那时候只觉脑子一木,眼前顿时一黑,他险些断了气。好在后来缓过气来,虽流了不少血,到底是没有脑袋开花。

……这毛病,不知道是否便是在那时候落下的。

荣枯不懂医术,只这样胡乱地猜测而已。

蓝明不时地换着热毛巾,敷在荣枯的额头,眼见对方脸色越发惨白,便沉不住气,道,“殿下,奴才这就去太医院……”

荣枯沉默了下,便也不阻止。

近来头痛愈发频繁,而且一次比一次来得严重。他不会讳疾忌医,让太医瞧一下也好……虽然明天指不准又有什么传言流出去。

才这样想着,太医已经匆忙地赶来。这大半夜里的,竟惊动了皇帝。

荣枯想要起身行礼,便被皇帝不耐地挥止。

“莫老。”

皇帝站在荣枯的床头,盯着床上看起来异常脆弱的少年,问道,“履郡王可有大碍?”

老太医为荣枯探了探脉,便忙开起了药方,一边说着荣枯的情况,倒也和之前郎中所言不差一二,只道荣枯定要大补一番。

皇帝微微点头,蹙着眉看着荣枯,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便又想起先前在傅府时,傅勉解释过,荣枯之所以没有习武,缘由便是体

质太虚,病根是在入傅府前便落下的,待发现时,也无法完全补得回来。

那时候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这个儿子,只是吩咐傅勉看好人,其他的一概放任。

“荣枯,”看着荣枯苍白的脸色,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这些年可能遭遇到的种种艰困,皇帝忽有几分心烦意乱,眼神敛了敛,略放

缓语气,“你既是身体不爽,暂且便留在清秋宫里好生休养几日,待大好了,再去西书院上学。”

荣枯自不推辞,轻声回答,“儿臣多谢父皇关心。”

“待你痊愈,”皇帝又说,“朕会派人教你一套养身的心法,和适合你练的武功。身为我皇家子孙,文韬武略,决不可纳人身后

。”

“父皇教训的是。”

见荣枯温顺听话,自己说什么便应着什么,皇帝越发地烦躁起来,又撂下一句“好生休息”的话,便转身离开清秋宫。

******

五皇子病重。宫内外在荣枯请太医诊病的次日便流传出这个消息,一时间,清秋宫热闹非凡。朝臣、妃子与皇子们,借着探病之

故,俱是来到清秋宫探访一二。

晋侯在荣枯生病的第二天便与庞太尉再次来到了清秋宫。

荣枯半靠在宽大的座椅上,耐心地听着晋侯的细细嘱咐,闲话间偶尔听到两人提起朝堂之事,多是含笑不语,午膳的时候更是留

待了两人一同用餐。

眼见荣枯的气色还算不错,并不是大病的样子。晋侯安了心,谈话渐渐地从生活琐事彻底转移到了宫闱朝堂,又看荣枯温顺谦和

的模样,与庞太尉交换了眼色,借故让荣枯打发走蓝明。

听着二人若有若无的试探,荣枯并不做评述,偶尔会针对疑惑的地方问个一二。

“舅父大人,”荣枯笑了笑,“马上便是用膳了,待吃饱喝足,您再继续为荣枯说说朝里的趣事儿。”

“瞧我真是糊涂了,”晋侯慈爱地开口,“殿下身子正是不爽,得赶紧多补一补。”

荣枯点了点头,便传蓝明进来伺候,遂慢慢地吃起了补药。

待用完午膳,晋侯二人又在清秋宫里逗留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蓝明站在荣枯的背后,双手轻轻地按摩着对方的额头。

低头瞅着自家主子闲适的表情,他数次张嘴欲语,犹豫不决。

“蓝明?”荣枯没有睁眼,只是浅浅地笑开,“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可是累了?不若你先下去歇息,让其他人来服侍。”

“劳殿下挂心了,”蓝明连忙回道,“奴才一切安好,不需歇息的……这些日子都是奴才伺候殿下的,别些人奴才可不放心。”

荣枯轻声应着,也不勉强。

蓝明又咬牙说道,“殿下,您才回宫没多久,身子骨又不佳,奴才想,你还是别太劳心,多多休息……”

荣枯微怔,转念一想便知对方的好意,遂笑道,“蓝明且安心,我自有分寸。”

且不管别人有何目的,真实的好心好意,他自会心领。晋侯也好,蓝明也罢,甚至是皇帝,无论他们的关怀里含着什么心思,他

都诚心接受,亦会存着感激。

……如此足矣。

其他的是是非非,他无心牵挂,亦无能为力。

蓝明听罢,暗自叹了口气,遂不再多嘴。

老太医的药方很有效,期间荣枯又让对方在头上扎了几针,头疼便似彻底地解了。不过数日的功夫,他就恢复了精神气。

“殿下,庞小公子和刘公子俱是候在了殿外。”

荣枯穿戴好衣袍,闻言,对蓝明点了个头,道,“我们出去吧!”

今天是他上学的第一天,皇帝指了两个伴读给他,那庞太尉倒有些手段,硬是将自己的幺孙和关西将军的长子塞到了自己身边。

谁做伴读,荣枯都无所谓,自然不曾发表过异议。

……只是,那晋侯与庞太尉,好像对插手他的事情越来越顺手了。

“殿下,”蓝明打断了荣枯的思绪,轻声在他耳边说道,“适才奴才遇到了南苑侍卫统领,他让奴才将这书信交予您,说是傅左

相托他转交的。”

傅左相?荣枯怔了怔,遂忽地想起,就在日前,傅老爷因任期已满调回了京城,适逢原左相年迈请辞,皇帝便下旨让傅老爷担起

了左相一职。

不消问,这写书信的人,定是傅和谨了。

第十二章:长剑如虹

赶着去上学,荣枯只是先收起了书信。

在殿外与两个少年认识了下,他便领着蓝明和伴读,朝西书院赶去。当初在傅府学习了不少,加上他本就聪明,为学勤勉,第一

天在书院里上学,也不觉得很吃力。

一上午的课下来,连着言对于这个新学生还是挺满意的。

西书院里,未成年的皇子们都在那上学。许是因为嫉妒于皇帝的宠爱,许是因为瞧不起荣枯再民间流浪的那一段过往,尚未彻底

懂事的皇子们都不太情愿与他接近。

只除了皇七子申文义,一见着荣枯便亲热地唤着“五哥哥”。

上午学文课,下午练武课。荣枯身体尚虚,皇帝特意暂免了他的武课,便只是待在一旁看着其他皇子们练习。

时值深冬,校场外头都积压了厚厚的大雪,皇子们也只好在屋内练习武功箭法。

“五哥哥身体可好些了?”

让随从擦拭着汗水,申文义问向坐在一边的荣枯,道,“我瞧哥哥脸色尚有些苍白,反正父皇也允了你不必习武,你不若先回宫

去。”

这里虽是屋内,但极为宽敞。荣枯微眯着眼,看向远处的箭靶,淡声回着申文义的话,“我没事了。”

申文义循着荣枯的视线,看了过去,遂作了然之状,笑嘻嘻地说道,“五哥哥也是喜欢射箭?”言罢,他微微垂下眼睑,“兄弟

中就我箭术最差,不若哥哥你指教我一下。”

正是休息之际,申文义话语一出,周遭顿时射来无数道视线。

荣枯低下眉眼,轻轻一笑,“七皇弟,我并不会射箭。”

申文义似是吃了一惊,遂鼓起脸,撒娇般地抱着荣枯的手臂,“五哥哥你就别骗我了,据说你在傅府这几年,都有和先生武师学

习的。我那日和皇兄们在城郊草场,碰着了傅和谨,瞧他骑射极为厉害,你定不比他逊色。”

闻言,荣枯抬起眼,淡淡地看着眼前这孩子天真的神色,遂一转眸,便瞧见众人若有若无瞄过来的视线。

“我说的是实话,”他缓缓地站起身,朝着靶场那边走去,“七皇弟若真想看我的箭术,我便且试上一试。”

申文义高兴地点起头,跟上荣枯的脚步,一边叽叽喳喳地说道,“我就知道五哥哥太谦虚了。”

谦虚……

皇宫内外,怕是没人不知道,他因为身体不佳,一直不曾学过武。当初学习骑马已是勉强,毕竟这个世界马匹是最重要的交通工

具。

原本各自休息的人,都看向了靶场,多是带着几分探查。

从侍卫手里接过弓箭,荣枯虽然不会箭术,但基本的理论也都知晓。他看了眼众人,遂拉了拉弓,便抽出一支箭羽,朝着箭靶射

了过去。

全场静寂。

荣枯眯了眯眼,恍若感觉不到气氛有些怪异,继续地一箭又一箭地射了起来,直到所有的箭羽都射完,才放下了手臂,微吁了口

气。

“七皇弟,为兄献丑了。”

申文义脸色僵了僵。果真是,献丑……他本只是刁难一下,顺带试探,却没想到他这个皇兄,箭法如此之差,连他都觉得面子挂

不住。

这里的箭靶是真人大小的草靶,在武试里,只有射中头或胸才算合格。

不懂箭术的人,只需有些气力,连射十数发,便是胡乱地放箭,或有一二可以中靶。他这皇兄倒好,愣是一靶未中,这在崇文尚

武的大夏国,真真成笑话一桩。

荣枯擦了下额角的细汗,看了眼呆愣着的申文义,敛下眉眼,踩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朝休息之地走了去。

******

“真是朕的好儿子!”

一道冷喝声打破了众人的沉寂,所有人闻声看过去,惊得立马下跪,却见皇帝不知何时进了屋,身后跟着三位成年皇子和几个重

臣。

“都免礼。”皇帝语气微怒,衣袖一甩,直朝荣枯走来,眼中聚集着寒意,“连射十八发箭,一次都没中靶!我大夏国的皇子箭

法竟如此之差,真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顶着皇帝滔天的怒意,荣枯垂着头,微微蹙起眉。这箭法好坏,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意义。不过这里有不少的外臣,皇帝多是

因为自己丢了皇家的脸才动气的吧。

“秋瀚升,”皇帝对着一旁的侍卫统领说道,“朕命你自今日起,好生教导履郡王的箭术!”

太医先前嘱咐荣枯不能太劳累的话,似乎彻底被人忽略了。不过,荣枯想了想,也不觉担心,他的身体还不至于差到这个程度…

…何况这皇宫里的补品确实很好,近来他的体质有了些许好转。

若非确实无法练习箭术,他早先在傅府也会学习一二的。

但眼下,他似乎没法解释……也不必要吧!

荣枯回宫后第一天上学,就闹了个大笑话。皇帝震怒之下,便下令待冬雪融化,要在城郊林场举行一场骑射考核,所有皇子与大

臣都得参加。

看着自始至终神情淡然的荣枯,皇帝忽然心生出丝丝荒谬的无力感,躁涌的怒火瞬间平息下来,遂冷冷地吩咐着皇子们继续上课

后,便拂袖而去。

“五皇弟,父皇已经走了,你赶紧起身吧!”

荣枯微微抬起头,见申文蔚笑得几分高深莫测,轻声唤道,“三皇兄。”便站了起来,目光对上申文蔚旁边的人,“见过二皇兄

。”

申文彬淡淡地笑了笑,目光一一扫过看向这边的人,待众人都惊得收回视线,才朝荣枯说道,“五皇弟不必多礼。武课已经开始

了,你好生练习一下箭法吧。”

闻言,申文蔚扑哧笑开,斜着眼瞄着荣枯,“适才我见你把箭都射进了靶后的木板上,也不真似体弱无力。”

“三皇弟,”申文彬看了眼讽笑的申文蔚,复又对荣枯说道,“你并非完全不懂箭术,只是总对不准箭靶,回头和秋统领仔细学

学瞄靶的门路。”

荣枯安静地听着两位皇兄你来我往说着,一一应诺。

“若是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来问我。”申文彬临走时,这般对荣枯说道。

“多谢二皇兄。”

申文蔚听了,笑意加深,意味深长地看向申文彬,“二皇兄,五皇弟恐怕轮不到你来操心了……秋统领乃今科的武状元,父皇可

是下令让他来教五皇弟的。”

待两位皇子离开,练武课才恢复正常。原本无所事事的荣枯,领着圣命,在秋瀚升的指导下练习着箭术。

却直到了下课,他也仅有一次险险地射中了草靶。

待荣枯回去清秋宫,秋瀚升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么大个靶子,这履郡王怎的就是瞄不准呢!

第十三章:罗网何解

看完了书信,荣枯折叠好后,交予蓝明放置起来,遂继续埋头写着字帖。

傅和谨在信里只简单地写了点近况,一直没有再问起过荣枯的身世。那个孩子,想必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吧!正因此,或许以后在

很长的时间里,他们之间再不会有交集。

傅勉是皇帝极为信赖的重臣,自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掺和到皇子中去。荣枯明白,这封信已是例外,恐怕再不会有下一封了。

不能说没有遗憾,但更多的是释然。

荣枯料的没错,在此后三年多里,他再未接到过傅和谨的只言片语。只是偶尔能耳闻,左相之子在同辈世家子弟里,武功骑射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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