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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枯华年+番外篇——by岫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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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荣枯思索着要不要开口之际,对面传来一道浑厚而低沉的声音,“你是何人?”

指尖微微动了下,他静默了少刻,才缓缓回声,“申荣枯。”

“原来是履郡王……”

听声音,是个年轻人。荣枯微微眯着眼,想要将说话之人的面目看清楚,只是傍晚时分光线愈发昏暗,他只能凭着声音判断出对

方有三个人。

对面稍微静了片刻,先前说话的人又开口了,“臣袁桓参见王爷。”

人影晃动了下,应该是站在明处的两人正对自己下跪。荣枯没有让对方起身,只是垂下眼睑,微微笑了笑,“袁大人……”

“其实朝中上下,都是唤我为五殿下。”

对方没有应声,他想了下,又补充道,“我的眼睛不好使,不过我可以通过声音来判断你们三个人的位置。”

此语一出,跪在地上的两人当即飞身攻向了荣枯,二人联手,朝他击出掌。荣枯身体险险地急速后退,手腕上的佛珠顿时四散开

来,朝四面八方飞打了过去。

围攻的二人敏捷地让开身,原本正要偷袭荣枯的人被佛珠正好打中了眼睛,当即惨嚎出声。

荣枯趁机朝另一边跑去,勉强地运着轻功。

“抓住他!”

左右两边劲风袭来,荣枯堪堪地躲避过来袭,遂提气攀上了不远处的大树。只是追杀的人,丝毫不见放弃。

喉间溢出一股甜腥味,荣枯努力地闪避着,无奈体力开始渐渐不支。他毕竟才学了三年的武,而眼前杀他的人,武功显然不低于

他的武师。

******

荣枯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脚踝生疼得让他再无法站起来……刚才他隐约听到远处有马蹄声靠近,故才放手一搏,却险些让

他丧了命,好在临到最后,骑马找寻他的人及时赶到。那追杀他的三人,则先一步逃走。

“如何?”

一人走到他的面前,微冷的熟悉的嗓音让荣枯略怔了怔。适才慌忙间,他没来得及多想来人是谁。

“好像不太好,”他低了低头,轻声回道,“脚扭了。”

皇帝皱了下眉,低眉看着蜷在老树根下的少年,稍刻的沉默后,他忽地蹲下了身,探手便抚上了荣枯的脚。

“蓝明禀告朕,说你失踪了。”皇帝语气不悦,一大通的质问已是脱口而出,“这里是深林,夜晚的时候尤为危险,你一个人跑

到这里做什么?刚才那几人又是谁?他们为何要杀你?”

脚踝处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点点地自伤处扩散,原本的生疼顿时缓解了许多。

“……”

“怎么不说话?”皇帝眼神一冷,紧盯着荣枯低垂的脸,愈发地不喜,“抬起头来!”便见荣枯听话地仰起脸,幽黑的眼里透出

一股茫然。

“回父皇的话,儿臣下午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荣枯眨了眨眼睛,低声回答每个问题,“后来崴了脚,儿臣便坐在这里稍作休

息,也不知那三个人从何而来,他们躲在林子里用儿臣听不懂的语言说着话。”

“后来儿臣被他们发现,故而才遭到追杀。”

将目光自微微扇动的长睫移了开,皇帝闻言脸色冷凝,“听不懂的语言?”

荣枯点了点头,“好似不是我国语言……其中一个人后来还谎称他是朝中大臣,自说名叫袁桓。”

见荣枯的脸色好转不少,皇帝松开了手,淡淡地说,“回去吧。”

脚踝的疼痛已经彻底消退,荣枯扶着树干站起身,恭敬地道谢,“儿臣谢过父皇……”便想要跟上皇帝的步伐,只是脚下又是一

滑,他险些又摔倒。

“怎么回事?”皇帝猛然转过身,看着险险站稳的少年,沉声问道,“还有别处受了伤?”

“没有,只是腿脚有些发软。”

皇帝看着荣枯慢吞吞地走过来,心头划过一抹怪异,遂三两步走到对方身前,行动先于思考,一把将少年直接抱起来。

荣枯微微睁大眼,看着男人近在面前的侧脸。

走了一段距离,便是一条小山道。皇帝先将荣枯安置马背上,随后自己翻身而上,“抓牢!”

原本冰凉的身躯被温暖包裹,荣枯沉默地靠在皇帝的怀里,听着耳畔呼啸而过的山风。良久,他转过眼眸,看向天尽头的晚霞。

“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荣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儿臣是在想刚才那几个人……”

皇帝听了,只抿了抿嘴。

“虽是不懂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儿臣却记得他们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第十六章:云自舒卷

大夏虽是国势最强的大国,但西北罗刹之乱,近百年来尚不得平定。

罗刹国名自不是叫罗刹,本乃锍钺国,只是大夏国边疆的百姓不堪忍受其长年的骚扰掳掠,故而称锍钺为罗刹。

申华御登基以来,罗刹国就曾两次意欲侵犯大夏西北的边城,后遭大夏国大军的抵抗,终是溃败,撤退到大漠北部。五年前,罗

刹诚服,与大夏签订了友好盟约。

只是和平的表象下,暗中争斗,甚至冲突并没有彻底地平息,尤其在去年罗刹新主继位后,两国间的暗涌变得愈发诡谲。

罗刹新主拓跋桓,更是个很有野心亦很有手段的人。

荣枯坐在首位,心不在焉地听着晋侯等人议论着拓跋桓。

“殿下,”晋侯笑着说道,“这次可是亏了您,才破了罗刹的阴谋,可惜还是让那拓跋桓跑了。不过,皇上龙心大悦,往后殿下

……”

“舅父大人。”荣枯轻声打断了晋侯的话,“父皇先前让我去煜宏宫,现在时辰差不多到了,您看?”

庞太尉连忙起身,“那臣等就不叨扰殿下了。”遂对晋侯使了个眼色,便先退了出去。

见庞太尉离去,晋侯走到荣枯身前,低声说道,“那舅舅就回去了。你出宫建府的事情别忘了和皇上说一声。”

荣枯含糊地应了声,待晋侯也出去后,才微有不耐地揉了揉额角。这几年,晋侯与庞太尉时常往这清秋宫跑,凡他身边的人和事

,他们皆要插上一脚,甚至连成年后建府一事也都管上了。

朝中其他大臣的动作,他也大概知道。

“殿下,您既是不喜欢,”蓝明心里明白,皇帝根本没有要荣枯去煜宏宫,“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荣枯笑了下,看向蓝明,语气却是漠然,“有何为难?”

晋侯希望能够借他之力重振晋侯府,庞太尉意欲借他之势为自己谋取权势,皇帝自一开始便利用他来控制晋侯,牵制皇子间的争

斗……

他不是不清楚的。既然别人都希望他这样做,他也便顺从他们的意思来。

他是个弃子。

在这暗涛汹涌的皇宫,在这挟权倾轧的朝堂,他若要活得久一点,自然不能太任性。何况,对他来说,怎样做都无所谓。

“殿下……”

蓝明张合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怔怔地看着少年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

“蓝明,替我更衣。”

荣枯打断了蓝明的胡思乱想,“我要去煜宏宫谢恩。”

上次遭遇追杀,他腕上的佛珠散落了,皇帝后来派人又送了一串温玉佛珠。刚才以皇帝作借口打发了晋侯,他也趁好去谢恩。

“皇上,五殿下求见!”

傅勉觑了皇帝一眼,见对方微微皱着眉,心神顿时一敛,又快速地说了句,“朝里有几个老臣越发地不安分了,晋侯那边……”

“好了。”皇帝冷冷地打断了傅勉的话语,“朕心中有数。”

傅勉暗叹了口气,低声应道,“是,皇上。那臣就先告退了。”

“慢着。”皇帝直盯着傅勉,问道,“宫里人皆道,傅家小公子与五殿下交好,狩猎之后,两人更是频繁相约出宫游玩。可有这

回事?”

傅勉面色一凝,忙回道,“臣管教不严,小儿不懂事,性子又不驯,屡次不听说教,总是念着他与殿下幼时交好……”

何况荣枯本就可以随意进出宫。

皇帝不耐地摆了摆手,“朕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继而话锋一转,“傅和谨骑射无双,朕听说他志在沙场,不若过一二年

就让他参加武试吧!我大夏国正缺少骁勇善战的年轻将士!”

“臣遵命!”

******

荣枯在煜宏宫外等了近一刻钟,皇帝并未宣他进殿,反而是着一身便衣,自己走了出来。

“既然来了,就随朕出宫走走。”

自打狩猎回来,荣枯也和傅和谨一起出了几次宫,只是都是去城郊的草场。这京城的街市他还真没来过。

坐在客栈二楼窗边,荣枯微微探头,看向热闹的街道。

这真是个很繁华的世界,不同于现代的科技与发达,却处处透着一股张扬的生活气息。荣枯看了看来往的人流,看了看叫卖的商

贩,直到眼睛发酸,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才收回了目光。

身子微微往后侧,荣枯靠在椅背上,听着隐约传来的曲声。

“走了。”

荣枯醒过神,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回来的皇帝,便沉默地站起身,跟着对方离开了客栈。本以为天色晚了是要回宫,却听皇帝出声

问道:

“寻常你都去哪里游玩的?”

皇帝知道他出宫的事,荣枯没有觉得任何的意外。他也无心探究皇帝今天的古怪,只道,“东郊草场。”

“你不会骑射,去那里作甚?”

“回父皇的话,儿臣只是觉得那里的景致十分不错。”

皇帝轻哼了声,不作评述,只是告知赶车的侍卫去一趟东郊。

黄昏的草场,似笼着一层薄烟。

这里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最喜爱来赛马的地方,正值春日,草场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年轻人在那里嬉闹。

“上去!”

荣枯微有惊愕,看眼前的情形,皇帝莫不是要亲自教导他的骑术?

他有些茫然。

待皇帝又催促了几声,荣枯才恢复了平静,沉默地打量着眼前的骏马,看起来,至少是温驯的。他侧首看了眼辽阔平坦的草地,

不再犹豫,翻身便上了马。

皇帝眼神闪了下,遂也上了另一匹马。

“你既说这里景致好,今日便陪朕四处走走。”

说罢,他猛地一甩马鞭。

荣枯看着迅速远去的背影,略一犹豫,便跟了上去。

皇帝此一举,是在试探他吗?可似乎也没有必要,何况,他的骑术如何,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

微乱的思绪,很快就被晚风抚平。

已经有好几天,他的头痛彻底消失了,连着他的眼睛也好转了些许。荣枯眯着眼,看着这郁郁苍苍的景色,心下隐约生出一丝雀

跃,遂不由得弯了弯唇。

皇帝的马停在不远处。

看着荣枯嘴边若有若无的笑意,皇帝默默地转开了眼。他想起,无量寺的桂树下,少年笑得温暖,可嘴上却说着讨厌的话。

“你喜欢草原?”他再次问道。

荣枯对上皇帝审视的目光,微微歪着头。想了许久,他忽地笑开,道,“总在书里头看到有人写着长云暗雪山,又闻大漠孤烟直

,或是千山秋烟微,极目才见青天日……儿臣只是有些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就这样?”

荣枯点头,语气淡淡的,“所以,也无所谓喜欢与否吧!”

皇帝定定地注视着荣枯,良久没再说话。

荣枯恍若不觉对方的视线,只是微眯着眼,看向渐渐沉下去的落日。

第十七章:晴空色变

马背上的少年一身玄色戎装,英姿勃发,走在大军之首。直待将士们一点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他忽地回过头来,脸上露

出一个灿然的笑容,朝着城楼方向拼命地挥着手。

蓝明看向身侧沉静的人,“殿下,傅小公子好像朝这边喊着什么。”

荣枯没有应声,只是淡淡地看着渐行渐远的新兵们。

“回府吧。”良久,他淡声说了句,便先转身离去。

蓝明连忙跟了上去,步步紧跟着荣枯。

马车驶过繁华的街市,荣枯端坐在车内,靠着晃动的车壁正闭目小憩。

今天是傅和谨随军奔赴西北边疆的日子。年初,在大夏国武试中,刚及十五岁的傅和谨一举夺魁,成为今年的武状元。随后,他

便一直待在御林军中。

数天前,皇帝下令,征招一批新兵赶赴西北,傅和谨被认命为新军营校尉。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年,一切都在不经意中改变。

荣枯在出宫建府之时,皇帝赞其聪睿,封他为履亲王;其后,他便一直在户部任职。除了换了住处,每日的上学改为上朝外,他

的生活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晋侯他们依然明里暗里插手他的事务,他还是一直保持沉默。

同时,皇帝对他的宠爱亦不见减少,以至于在很多人眼中,他几乎成了大家心底默认的储君。

有了自己的王府后,意图攀附的朝臣一下子多了起来。荣枯总是淡淡地笑着,然后安静地做着他本分内的事情。官员们始终无法

走近荣枯,便渐渐地将眼光放在了晋侯庞太尉等重臣身上。

年长的皇子们已然在朝中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其他的皇子们也一个个大了。皇帝冷眼旁观着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暗涛汹涌。

荣枯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数月前,荣枯有了一个未婚妻—关西大将军的次女。

他今年十七,皇帝一直未曾给他指婚,直到后来大臣们纷纷进言,皆道皇子婚事紧要,又说连六皇子都有了几位侧妃,履亲王的

婚事自不能再耽搁。皇帝随后便将刘氏赐给了荣枯,只待明年春日完婚。

看着晋侯等人满意的神色,听着大臣们兄弟们的道贺,荣枯皆是回以一笑。未婚妻,于他只是个陌生人。哪怕听说了刘氏是如何

的花容月貌,他亦没有多少喜悦或好奇。

“殿下,”蓝明轻声说道,“奴才约了莫老太医晚上来王府给你扎针。”

荣枯没有睁眼,只是长长的睫扇微微地扇动了下。半晌,他淡淡地开口,“我说过,不必再劳烦太医了。”

头痛的症状时好时坏,他早就明白,这毛病怕是没救了……何况,他的眼睛是一天天地坏下去了,如今只能勉强不影响自己的生

活起居。

他不讳疾忌医,却也不自欺欺人。

蓝明脸色为难,低声劝道,“殿下,奴才瞧您这一年来神色愈发地憔悴……奴才心里不好受啊……”

荣枯微微扯了下嘴角,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蓝明,语气真诚带着丝丝的暖意,“蓝明,劳你挂心了……便都听你的。”

蓝明闻言,叹了声。荣枯头痛的毛病,虽然一直好不了,但他总是一副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让人感觉不出什么要紧。

皇帝虽下令让太医们彻底治好他的病,可都说这头痛是年幼落下的痼疾,亦不是要命的大病,只好吃点药物缓解痛楚。

******

莫太医这几年没少来履亲王府。为荣枯扎完针后,他又例行公事地问询了一番,便收拾着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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