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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情人 上——by幽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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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威望一向最高的陈老喝了一口茶润喉,咳嗽了一声,等着杂七杂八的声音停下,才开口道:“这属于白家的家务事我们不应该管。”

”陈老,他们雀占鸠巢,我白家当家不能白死了,我请求签发追杀令为我大哥报仇。“白二说道。

”胡闹!证据都没有,怎么仲裁,更何况发追杀令了。“陈老气得要吐血,这明显把自己一批人拉下马做枪使了,现下他已后悔不该急着过来的,他一把年纪了为了白二许下的那点利益趟这趟浑水不值得,晚上祭奠再来才是正途。

汤老和白老脸色也不太好,汤老也是得了利益的,白老是自家直系子侄有人跟着白二发展,白二能上位那是最好的,但如果不成事而又公开支持被牵连的话后果就不同了。

再说,自从他们三人开始和周围几个老头一起议论,就总是感觉来自阎启林那边的一股危险气势,看过去无甚奇怪之处,但心底涌现的危险之感挥之不去,暗中潜伏着的杀意一个不慎估计老命都丢在这里了。

他们不知道是贺东已然快要憋不住了,还以为白二会请来多厉害的角色,没想到就是一批老家伙组成的绣花枕头,但这批老家伙确实有点老资历,他们可以签发H市的黑道追杀令,一旦榜上有名,那是黑道中人人人见者可诛之,简直无处可逃。这种追杀令一般用来追杀严重侵犯黑道道义的人,比如严重的叛帮罪行,比如像这次的暗杀当家的罪行的,当然首先必须是被害者一方提出要求,并且支付巨额奖赏,经仲裁会三位长老以上同意才可通过,仲裁会最高长老共五人。所以贺东墨镜后的视线就像X光一样强烈,就看这些老家伙是否会判断形势了。

他们交换了信息,还是陈老继续说:”这次算我们几个老家伙鲁莽了。不过既然我们来了,要是大家还给仲裁会这个面子,建议先把白当家的丧事办了,同时收集证据,找到正主才好报仇。白家地盘白当家是有公开许诺给两小夫妻打理,白二也不要执着。不过都是一家人,也不要打打杀杀,坐下来漫漫和谈好了。白家还是要有个主事人才好,也不要给别人可乘之机。“

这话是两头不得罪,两边不想帮。估计此时也不可能直接来火拼,关起门来怎么都行,走出去白家还要这个脸,更何况最底层的兄弟关系都很好,一分为二就是要兄弟相向,死磕不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愤愤然大闹一场,不管抱着什么目的的,也都偃旗息鼓维护着表面的和平。

第二十二章

为了表面的和平及各自思量,白二的人没有全部撤走,他自己也在傍晚吊唁开始前再次到来,与他的人汇总一起占据主人位的一角,没有那么强势,起码还是有个位置。

地面铺设了大量的照明,头顶还有两辆直升飞机巡逻,在这多事之秋,人人脸色都很沉重,如果说昨天的订婚宴还能嘲讽调笑一番的话,今天哀悼就是再次给黑道中人一个响亮的巴掌,谁都不能置之事外,出来混的总有一天要还的,管你是地痞流氓的小混混也好,还是位高权重的一派当家也好,真正能寿终正寝得善果的人太少太少。

充满算计的道路,啖肉喋血的日子,昨日欢颜今日白骨,莫不是在别人的一声谓叹中缓缓落幕,更有甚者如白当家,一派大家照样尸骨无存。

庄严肃穆的灵堂,来人缓缓一个挨一个跟进,有同辈老人的哀思,有小一辈的主事人的仰慕,还有最年轻一代的复杂心思,时快时慢的流动着。

H市的格局要变了,仅仅两天所有人哪怕是收收保护费的地痞混混都知道这个事实,人人自危,唯恐牵连到自己,各处打探消息者见缝插针,想要混进来的更是络绎不绝。好在萧锐办事过段,能力出众,白家嫡系也信服于他,随他调度,才能够稳稳控制了局面。

正当大家都低头垂目顺位吊唁时,后面众人自动自发让出一条笔直大道直通进来,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行走在中间,领头是一个更见苍老的古稀老人和一个明显春风得意却乔装哀怨,奈何如何收也收不住那嘴角眼角的兴奋,正是阎单魁和李永强二人并排前行而来。

一时间风头无限好,各种私语从人群中散发开来,最诧异的莫过于没有消息来源的人看到李永强竟然公然与阎单魁平行进入,落后一步既是尊重也是上位者的尊荣。

人流实在庞大,大部分人都是拜祭后稍微休息就直接离开。灵堂连着几大休息室的门,大家不约而同的自然形成了几个区域。汤家沈家及其他一些大家族的主事人都已吊唁完,只留下些最有地位的话事人被引入最靠近主位的侧厅休息,大家都默契的等待着什么。

消息灵通者已然知道就在今天白天,安和帮老帮主终于主动退位,接位者情理之中又情理之外的是李永强,他是安和老帮主的养子,不满十岁从外接回来,一直就混在安和帮里,从小到大理所当然发展了庞大的人脉,他接位可以说是水到渠成,而且有消息说其实十年前就要传位给他了,只是出了意外而已。有说他其实是老帮主的私生子。

更隐秘的消息是这孩子是老帮主当年拜把子兄弟的遗腹子,一起拜把子的还有白当家,他们三人可是小时候一起玩着长大的。而这个兄弟却是给老帮主挡子弹死的。更具体的信息都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随着一个个消逝的生命,也许没有谁能够知道真相。

这很明显就是显摆给阎启林看的,他们两个暗地里斗了这么长时间,对对方都是同样的仇恨,这激烈的挤压着的仇恨甚至使得李永强保持不了自己一贯的虚伪假面,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他的复仇还没结束,还有两条命他没收割完。今天他终于帮父亲拿回了应该是他父亲的帮主之位,剩下的就是那主位上的青年,即使他是个绝色,即使他一样能力强悍,但越是强大的敌人,复仇的快,感越是强烈,比之当年一场车祸就灭了两人,他更愿意一刀一刀撇下他的肉,放干他的血,哦,忘记了,还要找几个男人轮了他……

弯腰拜了一下,没理睬后面的人李永强就迎向侧厅,那里早已等着要给他庆祝的人了。

阎单魁的脸色非常不好,昨晚如果说喜庆还能遮盖一些憔悴的话,今晚他脸上的皱纹犹如深沟一样明显,毫无血色的肌肤,干瘦的脸颊,透着深沉的哀悼的双眼,长久的弯腰而不起。

面对仇家阎启林能够克制噬血的冲动,但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弓着身子的老人身体已大不如前,也许不需要多少时光他就如他正在面对的棺木里的人一样回归尘埃中,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动辄骂自己废物,不再有机会在自己任务失败时抽鞭子惩罚,他的双臂孱弱的垂着,宽大的袖子风一吹就飘荡起来,心中一动,好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一瞬又归于平静。他的眸光至始至终都没有过变化。

阎单魁默哀结束后挺直背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那里,抬眼以细致的,不可错认的温柔的,同样长久的看着主位上的青年。他已经没有多少机会再看到这个令他无比骄傲的孙子了,他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能够告诉孙子一些不一样的事实,他耗尽心血为这个出色的孙子铺平道路,他多想从那双眼中看到十年前那个微笑会起酒窝的爽朗男孩……所以就这一次,不用语言,他不再克制自己的眼光,把他对孙子的赞叹、骄傲、疼惜、认可等等所有应该在好几年前就该给他的都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

然后他略微调整目光,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去看站在孙子身边的——男人。是的,他看的不是昨晚才与自己孙子牵手的女人,而是那个戴着超大墨镜遮住半张脸依然挡不住凛然气势的霸气男人,他一眼就能看出那个男人对自己孙子的维护之意,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巍然不动,彷如定海神针一般,谁也靠近不了阎启林,谁也伤害不到阎启林。

这一瞬,阎单魁竟能通过墨镜与那个男人心意相通,两个人完成了保护者的对接一般,这边卸下,那边接起。这种对阎启林绝对意义的保护之情,使得一辈子要强流血不流泪的阎单魁,在感到自己生命垂危之际了无遗憾,他的双眼竟然流下两滴眼泪,晶莹的泪珠顺着他苍老粗糙的肌肤滑落,他迅速地垂下头转身向外走去,从头到尾没有与任何人交流过一句话。

他的背影也与昨晚不同,昨晚是无望中的孤寂,可今晚他的步伐竟隐隐有些轻快之意,身体笔直,两手也大幅摆动,就好像他迎向的前方道路是灿烂朝阳,他的生命一如夏花般绚烂。

李永强引起一片吵杂声,权力更迭也更引人注目。只有少数几个人看到了那两滴珍贵的泪珠,不仅仅是爱护之意,也许,还代表着一代人的传奇也就此结束了。

后面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秩序,继续一个挨着一个向前推进,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忙碌到半夜,灵堂上来吊唁的人已稀稀拉拉几乎不见踪影了,留下白莲和萧锐守夜。

阎启林伸了伸僵硬的手脚,按着一直跳个不停的太阳穴,今晚见到不少人,他也更费了心思,特别是阎单魁的异样他总觉得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在发生,心底隐隐有一股不祥之兆,牵扯着神经,仿佛不理睬就一定会后悔一般。这种强烈的不受自己控制的情感,已经很少出现,或者是此地的关系?难道白当家的灵魂还未离开?不过白莲是萧锐的责任,阎启林问心无愧,自问对得起他们任何一人,所以他能够坦然的在这里。

他看着执意要陪着白莲的萧锐,这个其实可以做枭雄的高大男人,为了一个女子费尽心机,不忍她操劳,方方面面都护得滴水不漏,此刻也依然是那女子唯一坚强的依靠,无人时她可以完全依靠着他的温暖跪立。

甩了甩头,阎启林的脑海里一些画面飞速略过,以往只要想起就头疼不已,梦中都被遗忘的父母相处的画面模模糊糊闪过,与眼前的两人交互重叠,他们的身上都被幸福的温暖光晕笼罩着,仿若世间所有的苦难,最强大的武器都击不破那层薄薄的光晕,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自己身后也曾有一个高大温暖的躯体,刚刚离开不久,好像那炙热的体温还围绕在自己身后。贺东整整陪了他差不多一天一夜,拖到接近午夜贺齐催了又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

手掌慢慢的压在心脏的位置,这里跳动的心今晚特别有力,一声一声很强劲;一直护着自己的人,在自己累的时候会把手掌捂到自己腰上偷偷按摩;食欲不振时他会强迫自己吃东西,让自己靠食物维持生理机能而不是靠意志力;还有离开前的温牛奶,一定要看到自己喝完才离开……穿堂风在呼呼的响,也许黑白无常领着小鬼们已经到来,四周阴森森的,可自己的身体从胃里散发着温热,一直暖遍四肢,暖遍所有的末梢神经。他想原来深秋的夜晚也可以是暖和的。

阎启林仿佛真的听到荒漠的心海被滋润过,有无数细小的种子在生根发芽,他听到了扎根的唏嗦声,密密麻麻很快织出一张网,想要在沙漠中也绽放生命之芽。这,也不受他钢铁般强硬的意志力控制。

“小少爷,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荣柯心急的道,他家小少爷很少有发呆的时候,更多只是冷漠平淡,外人看不出区别而已。

“没事。过去吧。”阎启林放下手,转头向休息室走去。那里有专人等着他过去呢。

阎启林的身影刚跨入侧厅,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都静默下来,他们等到这么晚不走就是要看这幕戏,看看这复杂的安和帮迷雾般的爱恨纠葛,看看李永强这个胜利者的作态,看看阎家独苗阎启林是否能够如他爷爷一样顶天立地。

倒不是八卦或者完全置身事外的旁观,安和帮闹了这么久没有被人乘隙搅合也有很多原因,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还是退位的老帮主。如果说今天到场的很多小辈对白当家是感激,因为白当家虽迂腐却很喜欢提携后辈,那么他们甚至同时代的人对安和老帮主那就是推崇,他即使退位了,只要一句话表明立场,道上一呼百应都能做到。

阎单魁是他那个时代的佼佼者,作为一个完全没有接受过黑道继承人培训的局外人,结拜兄弟身死后临危受命接过安和帮的大权,在那个还是打打杀杀的年代挑起大梁。最令人称道的是他的高瞻远瞩,可以说H市目前的黑道格局和行事方法,黑道今日的生存之道都是他一手引导的。

阎单魁年轻时就是典型的翩翩公子。他父亲是上上代安和当家人,从不讲究子承父业,自己的儿子是个经商天才不愿意混黑道,他就从帮里挑了个孩子精心培养,很巧合这两个孩子和白当家关系很好,玩得很开,老辈们也乐见其成没有干预。

可就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阎启林被临危受命,一次次大改革奠基了他的地位,甚至可以说他其实是H市的黑道教父。他是个低调的人,阎家都是低调的人。汤家早期一直是四大家最弱的,屡次受他照拂度过被侵吞的难关,甚至走出了现在的军政背景道路,几十年的发展如今白道势力更深,已经脱离纯粹的黑道路线,走出了C国特有的一条黑灰白兼容的生存之道,引路者就是阎启林。

沈家转向重点发展走私、军火往东南亚、俄罗斯方向,也是阎单魁搭的线。在C国,如果按照阎启林的计划,一旦沈费清收入他们计划的那条线,他沈家就是当之无愧的境外之王,能够有和汤家平起平坐的实力。

白家是纯粹的黑道世家,一直以来家底最厚实,只要内部无大矛盾不给外人机会,维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何况白当家与阎单魁交情甚好,在商业上拢来资金维护,过得算舒适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白当家最后落了个如此下场,兄弟阋墙,分崩离析外人不足道之。阎单魁也老了,老兄弟走在前他更多是对世事的豁达,并不执拗,以后是年轻一代的世界了,所以他没有发言,只是哀悼。

剩下就是安和,安和帮一直没有改为阎家的帮派,是唯一一个不以家族姓氏为名的帮派,甚至现在的当家人也不姓阎,即使这个帮派最辉煌的整整七十年都是阎家在把持。

众人对阎单魁的推崇不仅仅是道义上的,更是人性上的敬畏。如此高明手段,高瞻远瞩的一个黑道教父,从不倚强凌弱,行事公允,明明可以手眼通天以一家做大却不为之,和平过度了黑道从古有之的烧杀掳掠到现在的以产业支柱维持一方和平的道路,也从不倚老卖老,或者做那高高在上的施舍者。他是平和宁静的,和他交流的人无不钦佩于他豁达的胸襟,深远的思维,亲切平和的神态,那是他天生的优雅气质,天生的领袖精神。

可他的家庭一生颇多坎坷,青年丧父、中年丧妻、唯一的儿子先己逝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痛还未过去,据说孙子孙女又都身患重症,终于等到孙子成年入了黑道却无法继承家业,还是让养子继了位。

得知他退位的消息后,众人心中百味俱全,阎单魁一生追寻中庸之道,安和帮在他的带领下从不盛气凌人,结合商业发展,安稳的维持着四大家之一的地位。李永强却是个野心勃勃的豺狼,白当家才刚过世,白家风雨飘摇,安和又易主,世上无不透风的墙,李永强与白二要好很多人也都知道,只怕接下来H市真真要翻天覆地,几十年的平静一朝打破,除去白家和安和,谁都不知道这两人狼狈为奸会把黑手伸向哪里。

阎单魁来吊唁,不少人都希翼他开口,白当家是他结拜兄弟,阎启林是他亲孙子,白莲是他孙媳妇,众人受他恩惠颇多,无论从哪个方面出发,不管他的要求是什么,众人都会维护,也因他一辈子的高尚人品,一辈子的坦荡道义,都把他当作主心骨对待,期望他引领众人再走一条康庄大道。

他两鬓斑白,瘦骨嶙峋,挺直的像标枪依然掩不住的郎朗风华,一身傲骨,可他一言不发。而今他默默转身离去,众人已感知他的决定,默送他离开,心里沉甸甸的留在侧厅等着看看风向标。

第二十三章

“启林你节哀顺变,白当家的仇我们安和也定会尽力的。今日你忙于此处没有参加帮会,我们理解。不过你也知道老帮主传位给我,这个重担我怕做不好,以后你可以要多多帮帮伯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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