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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你,小处儿 上——by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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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吉脸黑成锅底,不得不收回成命——订一堆丑鸭仔送给司徒凯的便是该头目,依常理推断,小保险箱里定是半斤八两的玩意,万一当场“炸”开,那可要变成笑柄。

小箱虽小却够沉,陈明吉只得再次上车,将车开到主屋侧门停下。

送水果篮的工作人员看见,忙趋前接保险箱。此人叫莫莉莎,是乔芳的同学,负责收拾主房。陈明吉道:“不用,我一个男的还用你帮手。哎,乔矾了吗?”

莫莉莎道:“早睡了,说明儿要早起赏雪。少爷,天寒水果凉,您最好用过夜宵再吃。”

陈明吉拍了下头:“忘说了,我的朋友中有一个吃素。”

莫莉莎笑点头:“是苏先生吧?你们登程时通知就到了。客房也已准备好,您放心。”

此女职高毕业便入陈氏工作,和所有驻别墅区工作人员一样是精选出来的,容颜平平人却伶俐,富有主动工作的精神。见小保险箱上裹的风衣脏兮兮,便取下用抹布擦箱。

陈明吉今天干体力活出了一身汗,想着司徒凯一行从大门口走到餐厅要二十分钟,便抓紧时间冲了个澡。

当他从浴室出来,莫莉莎候在那儿问:“风衣要洗吧?有什么东西需要取出?”

陈明吉心一慌,打眼看保险箱,好端端并没有“爆”出令他丢丑的东西,便笑道:“谢谢,没啥东西要取。这么晚了,明天再洗。”

莫莉莎应声收拾浴室去了,陈明吉手叉腰生闷气,恨自己上了司徒凯的恶当,琢磨死色狼这回莫非是逼老子干体力活?老子非跟你玩智力游戏,看谁把谁整惨!

主意打定,他直扑餐厅而去,然后气愤地发现两情敌已经在那儿剔牙,惟有他的帡帡没动筷子。

一P股在勺帡身边坐下,公子哥慨叹:“现在有些年轻人,基本礼貌都不懂!帡帡,你千万不要被他们带坏了。”

两情敌继续剔牙,勺帡尴尬微笑:“快吃吧!”

公子哥拿起筷子顿了顿,吩咐工作人员:“一会带帡帡和夜先生去客房。”

司徒凯皱眉:“我住哪儿?”

公子哥埋头大吃,直到吃饱打个嗝,方抹嘴开腔:“食而不语乃古训。帡帡慢点吃,餐桌礼仪是要等人全吃完才走,我会陪着你,不着急。”

司徒凯拒不遵古训,笑问:“雨杉,你不介意我去你那儿挤一夜吧?”

陈明吉鼓眼:“不行!亲爱的小受,你得跟老子和宝箱住!”

司徒凯不睬,探手抹向勺帡的脸:“你怎么吃得满嘴都是。”这个亲密的动作,导致勺帡身一软往下瘫,夜溯风急忙扶住。

淡淡的药水味漾起,陈明吉豁地起身:“你干什么?!”

司徒凯看了眼工作人员:“让他们出去,我有话说。”

第38章:莫测雪夜小受遭罪

陈明吉挥退工作人员,夜溯风也想带着昏迷的勺帡一块离去,司徒凯沉声道:“风哥留步,雨杉不能离开我身边。”

陈明吉嘿嘿笑:“阿SIR怎么不叫‘勺帡’了?是男人,光明正大竞争,搞这种小动作我都替你寒碜。帡帡醒来你准备怎么解释?说他身体虚弱自己晕倒了?”

司徒凯正因夜溯风抱着他的情人打翻醋瓶,当下指桑骂槐:“我还不至于死缠烂打,逮到机会就揩油!陈明吉,雨杉是我的合伙人,因为我被牵扯进这件事中,论情论理我都必须对他的安全负责!

陈明吉针锋相对:“司徒凯,你装神弄鬼一晚上了,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司徒凯抹了把脸,沉沉道:“我只是有一个直觉,那只保险箱属于陈氏。科学没证明人有灵魂,但世界上许多事在我们的认知之外,这点不能否认。死亡是生命形式的转换也不能否认,物质不灭嘛。所以那个电话,有可能真的是生命形式已转换的陈翔同打来的。我劝你别让非陈氏直系子孙碰那只保险箱。反正箱子已经到陈家了,打不打开是你的事。雨杉身体不大好,还是一个敏感的人,我不想他知道这件事。”

“有点道理。”陈明吉大为欣赏地点头,往椅子上一靠,长吁短叹曰:“这世界有太多的事,必须拿出铁的证据来证明才行。比如说你是一个无耻Ying棍万恶歹徒,在我论证成功之前,没一个人肯信。”

说到这他抬起双腿,了无教养地往桌子上一搁:“关于这只宝箱,可以有多种假说。我有个比你的胡扯更合理的解释——在这只我千辛万苦弄回的箱子里,装着让老子出大糗的玩意!说不定是让老子大病一场的细菌!所以它勿必由咱俩一块儿打开。果然有什么恶鬼存在你也不会有事的,你是我的亲亲小受嘛,是老陈家的人。风哥和帡帡作见证,他们站远一点不会有危险,视线所及的范围就行了。”

他满意地看到司徒凯的脸又成了一张抹布,当下宣布另一个英明决定:“等帡帡明天醒来后再开箱,今晚咱们四个睡一间房,我现在越来越担心我的人身安全。嘿嘿,大不了我把你们全都要了,人家三妻四妾,老子三宠四受。”

夜溯风哑然失笑,司徒凯冷笑开腔:“胃口不小,小心梗死!罢了,非常情形我不放心雨杉离开,就住一块。但你不许在雨杉面前啰啰嗦嗦提箱子。”

夜溯风目光闪了闪,没反对。今天尚在路上他就察觉不对劲,以为是野鬼拦道,等到保镖车坏,他才猜测与保险箱有关。现在司徒凯把话挑明,虽然他不想与此事扯上关系,但肯定不能在这时与司徒凯发生冲突:一旦交手恶鬼必定趁虚而入。

高挑修挺的他抱着勺帡如抱一个孩子,司徒凯瞅着勺帡的头安适地靠在他肩上几近脸贴脸,大不舒服,当即走过去,将嗅剂置于勺帡鼻端。

勺帡打了个喷嚏,迷糊地睁开眼。夜溯风将他放下,温言道:“咱们这就去休息。”

勺帡望向司徒凯,不自觉露出怯意。陈明吉来气,一把拉过他:“刚才我亲爱的小受凯凯跟我谈判,不愿你听见,用好手段将你送去见周公了。别怕,他顶多是我的第N房,帡帡才是我的挚爱。来,老公带你去泡温泉。”——海涛别墅地处温泉带,专事接待贵宾,后院有大大小小的温泉池。

司徒凯立即道:“天太晚了,雨杉身体不好早点休息。”

陈明吉头一拧:“你管得太宽了吧?你不想泡,只管自己滚去屋里睡大觉!打地铺,臭哄哄的不许睡床!”

夜溯风接腔道:“我们都打地铺吧,小帡今儿从早忙到晚,很累了。”——入海涛别墅后他发现这是一个古老的阴阳宅,便于恶鬼作乱,雪夜阴重,若入温泉,勺帡这么弱的灵不定发生什么意外。

勺帡作势揉了下眼睛:“好困。”

公子哥没法再坚持,气哼哼将他们领到主房。

入了卧室一看,勺帡有些发傻:大半位置给巨大的床占了,加上桌椅,打地铺的地方有限,依稀哪边也塞不下三个地铺,那自己应该跟谁睡一边?

他抓了下头:“我到客厅打地铺。”

“不行!”三情敌异口同声,还从来不曾这么齐心过呢。

陈明吉斜看司徒凯:“你睡左边,风哥睡右边,帡帡跟我睡床,有意见吗?”

“就这么着。”司徒凯颇爽快,推开浴室门:“雨杉,去冲个热水澡。”言罢往浴室门边一靠,瞧那意思竟是要他敞着门沐浴。

勺帡不由傻在那儿,虽说都是男的,可彼此关系错乱一团,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赶紧冲澡睡吧。”夜溯风含笑出声——主房是屏敝型,但中央空调和排气扇、下水管这些地方与外界相通,司徒凯的谨慎实有必要。

陈明吉开了传声器,叫工作人员抱两床铺盖来。回首望向浴室,看到水气茵笼下勺帡半隐半现,恍如一个梦。而斜靠门边的司徒凯,活像邪恶的劫美大盗,怎么看怎么刺目。他不由怒上眉梢,杀气腾腾扑向浴室。

夜溯风斜跨一步,递上杯不知几时泡好的茶:“安神茶,我特地带来的,赏脸喝一杯。”

陈明吉两眼圆瞪,搞不懂姓夜的怎么跟死色狼一唱一和起来了。夜溯风索性将他压坐床边,调侃道:“听说你爸把海涛别墅给你了。看你这张床,就知道爱情经历够丰富。”

陈明吉送上杀人目光:“上过床就叫爱情,那你的爱情经历最丰富!”

夜溯风一僵,三年夜店留在这具身体上的烙印是他的隐伤,当下眼瞳火星闪跳。司徒凯好不开心,装腔作势道:“风哥别理他,这小子属狗,哪天不咬人牙齿就发痒。”

这时高效率的工作人员已按响门铃,两个客人都岿然不动。主人只好黑着脸开门往客厅去,招呼工作人员把铺盖抱进来。

司徒凯忽地扬手虚击,一道普通人无法感应的暗红血符悬挂内室之门,散发着冷厉的吞噬灵魂的煞气……

第39章:终于捞到和所爱共床

目视司徒凯悬于门上的血符,夜溯风心中暗惊,他什么异样也没感应到,这岂不是说司徒凯的功力远远高过自己?

司徒凯其实也没感应到异样,但人家是学历史的,牢记“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古训,认为对鬼祟之辈绝不能手软,尤其是该鬼祟可能威胁到他的小亲亲。

浴室里的勺帡听到门铃声,以冲锋速度胡撸了一下满身水珠,慌慌套上睡衣。这时两位女工作人员已经进来打地铺,他实在不好意思出来,便拿着风筒吹头发。

司徒凯走进去拆开牙刷包装挤牙膏,低声道:“放松点,我在你身边。”

对今晚的异样勺帡当然也有感觉,借着风筒发出的噪声耳语:“不知是不是幻觉,我在路上看到一个活的头像,是中年人,模样有点像明吉。”

司徒凯未予置词,只言:“一步都别离开我。”

勺帡声音打颤:“它、它是冲我来的?”

司徒凯宽慰:“果然有陈家鬼,那它是敌视每一个接近陈家的陌生人。都是陈明吉瞎胡闹,非要我们来做客。你别管,跟在我身边就行了。”

卧室中陈明吉兴奋得团团转,终于捞到和所爱睡一张床,恨不能三呼万岁。忽地冲向客厅,把沙发上的两只长靠枕抓了进来,在床中间摆了一道三八线——他之所以弄一张这么大的床,并不是为了丰富“爱情经历”,乃因睡相太差,总是从竖着睡变成横着睡,今天他决心好好表现重新做人。

看到勺帡从浴室出来,他咳嗽一声庄重宣布:“帡帡,你今天会看到什么叫正人君子。这边是你睡的,这边是我睡的。咱们谁超过枕头线,另一个有权把他踢回自己的地盘!”言罢窜上床霸占了左边,示威地瞪着司徒凯。

司徒凯好脾气地一笑,往左边地铺一躺,言:“赶紧睡吧,一点多了。”

公子哥响应号召,头一沾枕头便发出轻轻的甜酣。

司徒凯扬手熄灯,注视着昏暗中那张娃娃脸,心境不知不觉恬和起来。他从不认为小混蛋爱上了他的杉杉,就没见过有人会挖空心思让心爱的人跟别人私奔,若说小家伙爱的人是他,倒有那么点像。

十年前小家伙怎么说的?对了,“你个小受竟敢打我!等我长大了,攻死你!”小小P孩居然知道攻受,本来只想打两下吓唬吓唬,这一下直打到小毛头哀哀告饶。

想到今天小家伙在茶书吧的窘态,他差点笑出声,转而注视门上血符。对陈翔同的鬼魂他起初并未起过杀心,是这鬼祟竟敢冒出来威胁他的杉杉把他惹火。

若非怕伤到勺帡,在车上他就出手了。他可以肯定陈翔同的鬼魂也来到了海涛别墅,麻烦的是捉鬼并非他的专业,而勺帡这种敏感型的人很容易被鬼祟所伤。或者明天带杉杉一走了之?但这样做,小混蛋乱来一气的话,可能很多人要遭殃。死小子太可恼了,以为长大了就没人能打你PP了?走着瞧!

夜溯风也睡不着,注视着勺帡的身形心中五味杂陈,恨自己没能力保护心爱的人,又庆幸自己没有逞血气之勇贸然出手。哼,强大不代表胜利,小老鼠还能整死大象。且盯着陈明吉,这小子能激到司徒凯出手。只要他出手,迟早露出破绽,逮住机会一击得手!

静卧的勺帡感应到夜溯风收敛的杀意,以为风哥针对鬼祟,心中颇为不安。他觉得鬼祟也是生命,况且是自己这几个陌生人闯入才引起人家的敌意。唉,明天劝劝风哥和阿凯,赶紧离开陈氏地盘。

主意打定,连日疲劳的他沉沉睡去,连个梦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感到身上有异物,那感觉就像鬼压床!他蓦地睁大眼,心口砰砰乱跳,进而发现此物是活生生的,于是轻轻推了一下,招来异物哼哼抗议。

他无声苦笑,发现不光“三八线”枕头,连公子哥自己的睡枕都已经与地毯为伍。他不大甘心肚子被当成枕头,便抬手再次轻推。

这时有只手抚上他的肩:“让他枕一下吧。”

风哥的声音!风哥就坐在床边。勺帡心一暖,又慌忙感应左侧。

司徒凯好像也没睡,似乎在调息,并没有不愉快的反应。想到将军、玉儿和小馨之间的纠葛,他心中生出一丝凄苦,前生的小馨大概从来没有和玉儿在一张床上睡过觉吧,将军绝不会许可。

他探手抚上陈明吉的头,好浓密的头发,又如此蓬松柔软,散发着淡淡的发香。据说人的发质像性情,这活宝的发质和个性大不相同嘛。

陈明吉再哼哼,身一翻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不幸的是他舒服了勺帡受罪:好死不死半边脑袋窝在三角区!

此屋恒温,勺帡只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单,时间略长,实在不大好受?他尽可能小心地将陈明吉挪开。这家伙却大哼一声抱牢他!

没法消受了!勺帡撑身而起,将他的手掰开。

“No!”也不知公子哥是醒了还是没醒,两手张开像条八爪鱼似的头下脚上缠过来。

勺帡要不从,没有司徒凯的点穴本事,只好侧身将他翻一边。

死东西不肯松手,他的身材比勺帡高大得多,抱了个死紧,还发出叭唧的声音。

屋里猛然腾起一股无形火。勺帡心一紧,每次司徒凯冲动时都有这股火。他再不敢犹豫,摔开陈明吉跳下床。

“帡帡!”陈明吉含混地叫了声,伸手抓他。

有道人影跳起按下他,陈明吉哼了声不再动弹。勺帡呆站一侧不知该怎么办,去洗手间仿佛是邀请,不动弹,司徒凯扑上来怎么办?

没容他犹豫下去,司徒凯返身就将他抱起,大步走向敞开的浴室。

勺帡全身冰冷,下意识地望向夜溯风。夜溯风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指尖把手心卡出了血,一滴一滴落于地……

第40章:鬼寻香君,小受抓狂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别人抱走。假如还不能发作,苦上加苦!夜溯风从不曾这么恨过自己,恨过头迁怒于人:一切都是床上混小子惹出来的!如果他不盯勺帡,也许司徒凯没那么大的兴趣,小帡也不会想起自己前生跟将军有过一腿!如果这小子不拉四个人住一屋,至少我不用亲眼目睹这一幕!

跟司徒凯火拼,他怕祸及勺帡,暗算混小子却是举手之劳!当下手一扬,便令陈明吉生不如死。但,那张眉头紧皱的娃娃脸又令他下不去手,这家伙是小馨转世啊,好歹是小帡前生的手帕交。

那头司徒凯连浴室门都没关就干上了。勺帡心知他是要逼走夜溯风,羞恨交炽。

他真是弄不明白,前世是将军对不起玉儿,今生凭什么像个讨债的?但他又不敢不曲意奉承,他同样不愿夜溯风冒险。娱乐圈的经历给他一个认知:个体无法和机构作对,更别说国家机器。况且司徒凯是修真的,后头可能有比国家机器更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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