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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葬+番外篇——by风之岸月之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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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弈棋躺在踏上,神色若定,见华重胥把着自己的脉搏,神色微变之时,宫弈棋却是反过手掌,将手收了回来:“如此恶疾,我曾看遍天下名医也无法可解,华公子不必为我为难”

华重胥不言,只是一双眸子定定看他,站于一旁的莫言非却皱眉了,眸低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连你也治不了弈棋这病吗?”

听闻莫言非对宫弈棋的称呼,华重胥微微一怔。

弈棋,他……他直呼宫弈棋的名字?

“你放心吧,他这病疾虽然顽劣,但也并非无法根治,只是需要时日罢了”

“当真?”听闻此话,莫言非眸色微闪,宫弈棋躺在踏上,锐利的他,并没有错过莫言非眸中得神色,最后也只是轻轻一叹。

莫言非这人,即便一身沉寂之气,似是看淡生死,但对于别人真心付出的关怀,他却也不是无动于衷,若不然,今夜的这位华重胥,也不会同莫言非一起,出现在他得宫殿,沉寂……那只是他在逃避那些对自己的伤害……

两人离开皇宫的时候,夜色已深,夜风秋凉,二人并肩同行,两人唏嘘的脚步声响,在宁静的夜中轻轻回荡……

“你要找的药,找到了吗?”两人同行,莫言非突然开口问道,华重胥怔住,转眸看他:“你也会担心我?”

“万一你死了,那就没有人可以救弈棋了”

看他老实的给予回答,华重胥啼笑皆非:“就只是这样?”

莫言非沉默没用接话,华重胥扭头看着他得侧颜,终于察觉不对:“言非……”张口刚唤了他得名字,华重胥随即伸手,一把接住莫言非倾倒的身子,将他往怀中一带,滚烫的温度从莫言非身上传来,怀中得人呼吸有些沉重,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让人听不真切。

“别说了,你在发少我先带你回去”将人打横抱起,华重胥气息一运,施展轻功犹如雨燕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夜色街头。

与莫言非的第一次相遇,还是在三个月前,那一日,大雨中的莫言非一身白衣,浑身早已湿透,尖利的匕首扎在他得心口上,猩红的血水混合的雨水流了下来,多管闲事向来就不是华重胥的性子,更何况还要他善心大发,出手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简朴的马车,缓缓从莫言非身边走过,华重胥坐在马车里,看着那大雨中躺在地上的人,一双眸子无力的微微睁着,豆大的雨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他眼中砸去,华重胥微微蹩眉,本想不理,可是……恍惚间那在雨珠的照射中,一闪而过的紫色幽光,却吸引了他得注意。

神秘的梦幻紫色,在水珠晶莹的反射照耀下显得那么微弱,华重胥当心一震,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马车距离躺在雨幕中得人越来越远,心中挣扎一番,最后华重胥让车夫停下,自己冒着大雨跑了回去。

躺在雨中的人,脸色苍白,双眸已经闭上,静美的容颜透着一份沉寂的安详之色,宛如被困多年的斗兽,终于获得解脱,华重胥心头一紧,蹲下身来,立马封了他身上的几处大血,随即将人抱起,快步朝马车奔去。

不论他是不是看错,是不是眼花,是不是日有所思,他都不会放过一丝线索,第一次华重胥不计诊金救了一个陌生人。

那一次,莫言非躺了四天才从昏迷中醒来,当他发现自己居然尚在人世时,心里说不出的凄苦轻嘲。难得他激怒了宫南厉被他抛下,有了独立的空间,本以为此番定能解脱,可偏偏他却在一次醒来……

上天真的很不公平,一次次给了他机会,却又一次次的将那些机会打碎,到底他莫言非此生还要承受多少?才能算是还了他欠下的债?

“你醒了?身体怎么样?”听一旁传来的开门声,莫言非扭头,就见一陌生的男人,端着手中得汤药从门外进来,心里憋着口气,不顾身上才刚刚愈合的伤口,莫言非硬是撑起身子,愠怒的瞪着那踏进屋里的人:“是你救了我?”

“恩,这药刚煎好,趁热……”来不及说完的话,被那瓷碗破碎的声响打断,来人微微蹩眉,还来不及说话,莫言非却已经低吼起来:“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一把将人推开,莫言非挣扎起身下床,才刚刚有所恢复身体,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折腾?双脚刚一站到地面,莫言非便已经乏力的朝着地上栽去:“小心!”看他身形不稳,来人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接住:“你身体才刚好,你这是在闹什么?”

“我不要你管!”莫言非朝他大声吼去,虚发的身体已经气喘吁吁:“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我想了多久,为什么你要多管闲事!”

看他完全不理会自己受伤的身子,一边吼着还一边挣扎,华重胥双指一点,封了他身上的穴道,将人又抱回了榻上:“我华重胥向来不轻易出手救人,此番救你,你应该荣幸才是,还在这胡闹什么?”

被人封血,莫言非心里更加气恼:“我没要你救我!我没有要你救我!!!”这人……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

看他那副样子,华重胥皱眉:“你不想让我救,我偏要救!”只要不是死人,他华重胥都有本事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莫言非不让他救他偏要救!

看莫言非皱眉不在说双,华重胥以为他已经冷静下来,谁料,见他项颈经脉微微凸起,华重胥脸色一变,立马解了他身上的穴道,同时间莫言非脸色惨白,张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华重胥不敢怠慢,一把将他虚软的身体扶住:“有多少人想生,却连生得机会也没有,为什么你却是一心想要求死呢?”

靠在华重胥身上,身体里的积血吐了出来,莫言非呼吸沉重,还来不及说话,就已经闭上双眼不醒人事了。

第十章:三攻会面

死并不可怕,就怕他想死都死不了,活着又比死还难受,生不得门死不得法……莫言非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事?华重胥不知道,也问不出来,更别说莫言非才刚经历一场死结,思绪上都还有些偏激,华重胥不惹他,只是每日定时给他换药处理伤口……

想着那一次的相遇,华重胥坐在榻边,凝眉看着莫言非躺在榻上的睡颜,莫言非会主动约他,华重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本以为上次一别之后,这人便不会在理会他,那知道……

——如果你能治好他,我便依你——

想着莫言非之前的话,华重胥轻轻扶着他得侧颜,心里忍不住低问,宫弈棋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皱皱眉,莫言非睁开双眼,看见的就是华重胥那张若有所思的脸:“我怎么会在这?”

看他起身,华重胥两手将他按了回去:“在休息一下,你才刚退烧呢”

退烧?自己生病了吗?

见他安心躺了回去,眉头微拧,华重胥复道:“你身体才刚落子,两月内本就不易房事,还好也只是发烧,下次可不要在这般乱来了”身体本就不好,还拉着他折腾了一个下午,也真亏莫言非能扛得住那高烧。

听华重胥的话,莫言非双眉兀然紧拧。看他周身气息因自己刚才的话儿瞬间即变,华重胥皱眉,迟疑着还是将上次就想要问的话问了出来:“言非……你……你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上一次,华重胥为他治疗,看见了他身上的那些伤痕,每一处皆是落在致命之处,华重胥简直有些无法想象,受了那样的伤他又是怎么活到了现在的。

莫言非没有回答,紧皱的双眉,似在挣扎要不要跟他说,只是能说吗?两人不过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华重胥轻叹,他果然问了不该问的东西:“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把药端来”脚步移动的声响,在屋内轻轻回荡,最后消失在开门声中。

没有等华重胥回来,莫言非起身独自离开,返回厉王府。

外出一夜未归,回到厉王府也无人过问他得去处,宫南厉似乎也不在府中,回想着日前宫祈司对自己所说的话,莫言非脚步微顿,转身折了方向……

宫祈司要莫言非给他找的钥匙,莫言非只知道那是一把由白玉打造出来的钥匙,形如两环相扣,且还有四把,其中一把正是在宫南厉的身上,宫祈司找这钥匙的目的是什么,莫言非也不过问,反正他只知道,只要拿到这把钥匙,他欠的就还了,光明正大的离开已经不远……

宫南厉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一身的风尘仆仆,直朝莫言非的小院而来,莫言非站在门边,看着门外的人微微一怔,见他眸低闪着愠怒之色,莫言非垂下眼帘,心里猜测他定是来问罪。

“你昨夜一夜未回去了哪里?”

侧过身子,莫言非让他进屋:“遇见了个朋友,便与他坐坐”

听他回答,宫南厉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到了杯茶轻叹:“下次你可记得让人来通报一声,不要这样莫名不见了”

“言非知道”莫言非淡淡点头。

宫南厉将杯中茶水饮尽,抬眸看他一眼,眸色转换间,闪着点点犹豫,最后还是起身轻咳一声低问:“你……你的身体没事了吧?”

“谢厉王关心,言非并无不适”这回答,让宫南厉在心头大松口气,还以为莫言非是因为他昨夜的事所以才……

“为什么你不生气?”如果莫言非生气什么的,宫南厉还觉得正常,可是眼前,他得反应有些超出宫南厉的预料。

莫言非淡淡抬眸,一双沉寂的紫色眸子,静静的看着宫南厉的双眼,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如果玩具也可以生气的话,那他确实是应该生气,只是床第之事,他已经看淡了,不过就是食色一餐罢了,有什么值得生气动怒的呢。

被他问住,宫南厉反而怔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反倒的莫言非淡淡开口:“夜色已深,厉王若无其他事还是请回吧”

宫南厉也好,宫祈司也罢,对莫言非而言,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所以对他们,莫言非连生气都觉得多余……

华重胥受莫言非之遥,为宫弈棋诊病,一天的时间,就传得整个皇宫无人不知,华重胥此人一不属江湖,二不属朝廷,三更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请他出诊那简直的难如登天,有时就是备好诊金,只要华重胥一个不快,他也当场走人,说不诊就不诊。外界只是隐隐流传着这么一个人,除了知道他医术了得,诊金高得吓人,其他的,皆无人所知,就如谜团一样,让人费解……

寝宫里,看着坐在自己榻前的人,宫弈棋屏退左右,将被华重胥捏在手中,把脉的手收了回来:“你想怎么做,随你,我不阻拦,但是若你伤到了言非,我便不可不管”有些无厘头的话语,从宫弈棋口中说出,华重胥轻轻一笑,转身在左边坐下:“你放心,我就算伤尽天下人也绝不会伤他,反倒是你,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身上的毒若在不解,以后想解也解不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明白,离开四年,你可有查到那人是谁?”

听他追问,华重胥抬眸看他一眼,黑色的眸中闪着几许玩味之色:“他是谁我已经知道,但还不能告诉你,该是你们见面的时候你们自会遇见”

“……你这等于是没说”宫弈棋有些无语。华重胥轻笑:“不一样,在月之初我查看过史记,天穹每隔百年,就会出现一次残月,我想只要解开残月,你想要的答案,也会出来”

“残月?”那是什么?宫弈棋不知道,还想追问,华重胥却已经不愿多说,只是站起身来,拂了拂自己的衣袍:“殿下这病生的怪异,一时间在下还不敢断然下药,需得多留心观察几日才行”

声落,门开,是有人闯了进来,华重胥扭头,朝来人看去,双手作揖,行了一礼:“草民见过皇后娘娘”

“原来华公子在此,吓我一跳……”

“华公子看诊不喜旁人在场,所以我便将人都遣了出去,不想反倒让母后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华重胥站在一旁,看皇后满脸忧心的样子,在宫弈棋床边坐下,双手抱拳,寻了个理由,便先行离开,莫言非站在门外,见他出来的身影,踏步迎了上去:“今日你可有看出什么?”

两人并肩,一同朝外走去,华重胥双手负在身后,转眸看他,微微勾起嘴角:“之前说好得,我治好了他,你的命便是我得,可还算数?”

“算”

如此宫弈棋,那就对不住了。

“言非”莫言非声音才落,身后却突然传来另一男人的声音,华重胥同他转眸,就看见挑花林的碎石路上,一身黑衣的宫祈司与宫南厉两人正踏步而来。

见那两人,华重胥微微眯起双眼。

第十一章:燕帝夜请

见那二人,华重胥双手作揖算是行了一礼,一身黑衣的宫祈司,华重胥之前见过,也勉强算是认识,只是宫祈司身边的另一个人,华重胥却不认识了。

“王爷,厉王”莫言非淡淡开口,唤了两人一声,宫祈司不语,只是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莫言非身边人。

“这位是……?”

“在下华重胥”看宫南厉面色疑惑,华重胥开口介绍自己,宫南厉听闻他的名号,眸色一转,闪现出几许惊讶:“公子便是华重胥?”很意外,外界传言的神秘男人,居然会是眼前这个二十上下的男子,这与宫南厉脑中所想有些出入。

双手抱拳,华重胥微微一笑,转身对一旁的莫言非笑道:“我还另有要事,便先行离开”莫言非不语,只是点头,华重胥转而看向另外两人,双手作揖继转身离去。

宫祈司看着他的背影,双眼微微一眯,并未多言,直接举步跟上华重胥的步子,消失在桃花林的碎石路上,莫言非看着二人一同离开的背影,微微蹩眉。

“你怎么会认识华重胥的?”

听闻宫南厉开口,莫言非转眸看他:“他救过我”一句简单的话,算是包含了所有:“皇后现在正在里面”

皇后?宫南厉沉眸,有些不太想和皇后照面:“算了,既然皇后在里面,那我改日在来吧”说着转身正欲离开,步子刚刚踏出一步,宫南厉这才像是想起什么,扭头朝莫言非看去:“一起走吗?”

莫言非点头,举步跟上。

两人同行,刚离开皇宫宫门不久,天空便下去了毛毛倾盆大雨,无车无伞,一时间来势汹汹的大雨,硬逼着将两人淋成了落汤鸡,街上人群四散,全都各自寻了地方避雨,能站人的地方几乎已经全是行人,宫南厉叹息,有些无语说着,这变就变得天气,举目远望,见远处的一民房屋檐下,勉强可以站几行人,扭头朝身旁的莫言非看去,一把将他拉住:“跟我来”

莫言非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宫南厉拉到了屋檐底下站着:“这雨来的还真是突然啊”

说下就下,简直让人措手不及,莫言非没有接话,只是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宫南厉低头看他一眼,水晶的雨珠沿着莫言非的轮廓缓缓滑落,湿透的发紧帖在他的衣上,晶莹的水珠,一颗颗从他发梢滴落,梦寐的紫色水晶眸子,美幻得让人迷失,清纯的画面隐隐透着别样的气息,吹拂着人心那平静的心湖,涟漪已成片片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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