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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by不住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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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紫涵屋里的是谁?”

老鸨被这么一问倒傻了,她直勾勾地看着刘晟,刘晟一拍惊堂木,“从实招来!”

“是是是,是大人您啊……”

一旁的魏峰和司靖澜不禁笑了,刘晟心里也有些尴尬,而面上正色道:“在本王微服询案前,有谁进过紫涵的屋里?”

“回大人,昨儿紫涵说身子不适不接客,小人真的未见过除了大人您之外的人进过紫涵的房间。”

刘晟不禁皱眉,这时魏峰给了刘晟一个眼色,刘晟会意道:“那本王问你,紫涵身体是否真的有恙?”

“那到不见得,大人不知,这紫涵在我们情香院是头牌,有时候也会耍性子不接客,小人平时也要让她三分。”

刘晟眯了眯眼睛,问道:“紫涵可有心仪的人?”

“这……这好像有,紫涵从来不提这种事,连赎身的事她都未曾提过,只是这段日子我见她有时会恍恍惚惚,也会一个人傻笑,也问过她,可她说没有。”

“紫涵平日和哪个姐妹最要好?”

“凤栖和红袖。”

“把她押下去,传凤栖,红袖。”

几个衙役把凤栖,红袖押了上来。

“说吧!紫涵的心上人是谁?”

两个姑娘一愣,“回大人,小人不知紫涵的心上人是谁。”

刘晟不耐烦地摇摇头,“知道多少就说多少,非要本王一句一句地问啊?不拍木头不动刑,你们就不知道招供吗?”

魏峰和司靖澜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刘晟,这人审案的态度变得实在是太快了。

凤栖道:“我们确实不知紫涵的心上人是谁,不过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人。这话说得有半年多了,有一次紫涵去陪曾大人吃酒,回来就显得特别高兴,我们问她,她什么也不说,后来又有那么几次吃酒,回来她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我们问她是不是遇到好的恩客了,她说没有,后来经不住我们总问,她就说她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那人是个高大威武,风度翩翩的君子。我们再问,就问不出什么了。”

“你是说,紫涵遇到那人也是在陪曾禄吃酒宴的时候?可还有其他姑娘同去?”

“那次没有,”红袖道,“那次我记得很清楚,紫涵回来我问过她,宴会可热闹,她说很闷,只有她一个陪酒的,啊,对了,我还问去了多少客人,她说就两个客人,其中一个还是李大人。”

“可是福禹的李广义?”

“正是。”

“押下去。”

刘晟,魏峰司靖澜三人到了后堂。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趟环州。”刘晟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很多线索都指向李广义,而且,我怕去晚了,他可能也会有危险。”

“司庄主说的是,我们现在就动身。”

“魏峰,你留下,凌阳这边不能乱,我和靖澜兄陈青一同去环州。”

“是!”

刘晟司靖澜陈青三人带着若干官僚差役火速赶往环州,环州的福禹离凌阳不远,一个白天便能到达。

魏峰送走刘晟,便赶回行馆取卷宗,前日刚刚收到的李广义的吏部卷宗。这时钱玉正陪着秦悠在院子里乘凉,秦悠见魏峰行色匆匆,便问道:“魏先生好,如此行色匆匆可是衙门出了事?”

“啊,秦公子,衙门没事,只是昨夜情香院的紫涵自缢了,案子更复杂了。我估计今晚要在衙门安营扎寨了。”

“那晟哥他,啊,王,王爷他今日也住在衙门?”

“王爷?不,王爷他已经同司庄主去了福禹。”

“福禹?”秦悠诧异地看着魏峰。

“是,去福禹捉拿李广义。”

“那他何时回来?”

“这……”魏峰刚想说不知,可他心思一转,道:“不会太久,王爷托我带话给公子,请公子放心,他捉到人立刻会凌阳。”

“啊,谢谢魏先生了。”

魏峰行礼,离开。

“想什么呢?”钱玉看着呆愣愣的秦悠。

“……他走的真干脆……”

“案子忙呗,他不是带话给你,让你放心吗?”

“这你也信!这明明是魏先生给我个台阶下,那人若真是带话给我,魏先生肯定一进来就告诉我。”秦悠心里不禁嗔怪道,这人昨晚还说今生要和自己纠缠在一起,今天走了却一句话都不留给自己……他越想越不甘心,虽然明知道那人公务繁忙,自己也不应该小心眼,可他心里就是放不下,“不行!我要去找他!”

“什么?你要去福禹?你现在的身体怎么去福禹,从凌阳到福禹少说也要一个白天呢!”

“不行,我就要去福禹!”

“你若是再伤到身体,那人会心疼死的,你就乖乖在家等他吧。”

“不行!我只是还没完全恢复,又不是变成了废人,再说了,我就是再伤了身体,也无妨,我就是要让心疼死!”

钱玉第一次见这么任性的秦悠,加上秦悠脾气也倔,怎么也拦不住,眼见着秦悠从后院牵了马骑上就走。

“小悠,小悠!”钱玉着急地看了两声,秦悠快马加鞭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李先生,李先生,请赶紧告诉魏先生一声,秦悠跑去福禹找王爷了!”

李铭一听也吓了一跳,“什么?秦公子找王爷去了?!”

“是,我担心他的身体,我这就去寻他,这边还麻烦您了!”说罢钱玉找了匹马就去追秦悠去了。

刘晟一行很是迅速,傍晚时分便到了福禹李宅,可李广义没在李宅,李夫人说他去了西郊别院,刘晟一行又赶往别院。说是别院,其实也简单得很,不过是普通人家宅子的样子,刘晟一行破门而入,院内一片狼藉,陈青听到后院有些许声响,赶紧跑了过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正要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劈剑,陈青二话不说,上前阻挡,刘晟赶忙去救老者,司靖澜上前协同陈青。那黑衣人非比寻常,剑法看似杂乱无章,却招招凶狠,以一敌二却也不见半点惧色与疲惫,这边司靖澜和陈青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二人定是要将此人拿下,于是也拿出了十分的力气,几个回合下来,那黑衣人稍不留神,陈青的长刀就在臂上划上一刀。那人似乎不愿再纠缠下去,飞跃到一侧,回手甩出两颗霹雳弹,一阵烟雾腾起,随即消失。

“你可是李广义?”刘晟推了推那奄奄一息的老者,那人点点头。“是谁要杀你?”

李广义呜呜想说些什么,可却发不出声,他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递给刘晟,接着瞪大眼睛想要说话,一口血生生卡在他喉咙里,咕噜咕噜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没一会就断了气。

刘晟交代衙役善后,自己同司靖澜随即回到福禹府衙。

“又让那人给跑了!”

“王爷,那人可是你从紫涵屋里看到的那个?”

“身形很像!那人没一刀解决了李广义,估计就是想逼问点事情,我看就是为了这盒子。”

司靖澜刚想说话,外面就有人通报,说是有位钱公子求见王爷。刘晟心下一惊,“赶紧请进来!”

“王爷!”

司靖澜看着风尘仆仆的钱玉惊讶道:“玉儿,你怎么来了?”

“大哥。小悠可到了福禹?”

“什么?!悠儿来了福禹?”刘晟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你怎么不好生看着他,他身子还弱,你怎么就让他一个人跑那么远的路?!”

“你吼玉儿做什么?!”司靖澜本能地把钱玉护到身后,“你没看他也是心急如焚吗,其中定有缘由,他一字未说,你就这么吼他,你什么意思?!!”

“我——”刘晟看了看司靖澜,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向钱玉,“抱歉,我刚失态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悠是想见你来着,今早你们离了凌阳,魏先生回行馆拿卷宗,我们才知道,你走也未给小悠留下只言片语,小悠心里既是担心又是嗔怨,说是一定要来福禹找你,他那脾气你也知道,我是说什么都拦不住。”

刘晟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又心疼又生气,“那个小傻瓜……”

“可是,我们至今也未见秦公子啊,”司靖澜说道,“你比他晚出凌阳吗?”

“我是追他出来的,可是来福禹的路好几条,我竟是一路没遇见他。”

看着钱玉着急的样子,司靖澜赶紧说道:“玉儿你莫急,我们这就出去寻秦公子。”

司靖澜话音刚落,刘晟立刻跑出衙门。

另一边,话说秦悠出了凌阳城就直奔福禹,他挑了一条来福禹最近的路,可是一路的颠簸让秦悠实在受不住,五脏六腑都在疼,有几次竟是不得不停下来歇息。所以他虽是比钱玉早出发,却在其后,临福禹关城门之前赶进了这福禹城。

秦悠牵着马走在福禹城里,体内的疼痛让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往福禹府衙走去。他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心里想着刘晟定是要在府衙彻夜忙碌,不禁有些心疼,他忽然想到这福禹最有名的就是那桂花酿了,若是在这个时候,给那人带去壶桂花酿,那人肯定开心得不得了。

秦悠拦了位路人,问了卖桂花酿的酒坊,便赶忙赶往福禹西边的酒坊。买好桂花酿,已经是入夜了,秦悠急忙向府衙走去。这时突然从侧边的胡同口窜出个黑影,把秦悠装了个满怀,秦悠身体本来就虚,加上一天的赶路,竟是被这人撞翻在地。

“呃,抱歉,公子你没事吧?”那人扶起秦悠。

秦悠抬头,却发现此人好生面熟,“没事,你,你就是前几天帮我捉到那孩子的人?”

那人定睛一看,也认出了秦悠,“哈,你我真是有缘!公子若不嫌弃,我们到那家茶楼中一叙?”

“啊,不了,我还赶着去找人。”秦悠刚想走,眼睛却看到那人手臂上的伤口,愣是能隐隐看到白骨,心下不禁一寒。“你——”

那人倒是毫不介意,呵呵笑了两声,“无妨,被人砍伤的。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并非是什么邪魔歪道之人,只是有人不守信义,把简单的事情弄得有些乱,我也是情非得已……怎么说,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你,你不必向我解释这些……”

“哈哈,说的也是!那我就不耽误公子找人了,告辞!”

“诶……你,你的伤口还是处理一下的好。”

那人犹豫一下之后便点点头,秦悠也是个软心肠的人,和那人进了路边的茶楼就问店家要了纱布。

“给,金创药,随便撒上点帮我裹上就行。”

秦悠看着那伤口,心道,这人真是个人物,伤成这样竟然还能谈笑自如,泰然自若。“你一点都不疼?”

“疼啊,我又不是石头。”

“那你——”

“哈哈,疼就一定要喊出来吗?其实我也习惯了,习武之人,哪有不受伤的呢!”

秦悠看着这人,此人双目有神,言谈不俗,自是一派豪迈不羁,心下不禁想,这人到底是和谁结了怨,被人下此狠招。“习武之人都要置他人于死地吗?”

“呵呵,这要看是什么人了,在江湖上混,谁人手上不沾血?”

“你手上也沾了人血?”

“这……我只能说,我手上沾的都是贪婪负义人的血……这世上,没人是完完全全的干净,但是有些人实在是太过肮脏,贪污受贿,恃强凌弱,忘恩负义,这种人该杀。”那人看着有些发愣的秦悠,“呵,怎的,吓到你了?其实我也不是杀人狂的!”

“没,没有……”

“呵呵,被吓到也是正常,像公子这么善良的人,怕是对那种情形也是难以想象。”

“呵,你怎知我善良,兴许我也是个衣冠禽兽呢!”

“哈哈,你当日不单放过那孩子,还把钱舍给他,今日不问我的身份就帮我包扎,难道还不是善良之人吗?你若是衣冠禽兽的话……”那人眼中突然充满促狭,“倒也可能,除非你是修炼成精的小妖精!”

秦悠一愣,不禁想起那人好像也叫过自己“小妖精”呢,一想到那人,秦悠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于是起身道,“包扎好了,我也要去找人了,就此别过。”

“好,公子慢走,后会有期!”

秦悠牵着马往福禹府衙走去,离着府衙还有三条大街的时候,就被出来寻他的刘晟看到了。

“悠儿?悠儿!”刘晟赶紧跑到秦悠身边,顾不得其他,一把把秦悠搂进怀里,“你这小傻瓜,为何不在凌阳好好等着我?!何时进的这福禹?”

“进了有好一阵子了。我——”

“好一阵子?!怎么不到府衙找我?怎么不叫守城门的差役直接通报我?怎么不知道雇把轿子?!”

“我去买桂花酿了,你——”

“这东西什么时候买不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为何不直接来找我?!你怎么这么任性!!”

秦悠见刘晟根本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自己为了见他受了一天的罪,竟然还被他说任性,他心里实在气不过。

“我就是这么任性,你想我呆在凌阳,我回去便是!”说着牵马掉头就走。

“给我站住!”刘晟心里一急,手上就控制不住力道,拉住秦悠的手腕,却把秦悠手里的桂花酿打翻在地。秦悠看着自己特意给这人买的东西就这么碎了一地,怒气攻心,张口想骂,可一张嘴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刘晟立刻慌了,赶忙扶住秦悠,“悠儿,悠儿,你怎么了?”此时,秦悠全天的疲惫终于爆发,他顿时感到浑身无力,身体沈得不行,头也开始发昏。刘晟赶紧打横抱起秦悠就往府衙跑。

“赶紧给我请大夫去!”刘晟到了府衙就大喊,他把秦悠安置在府衙里的临时居所。不久,几位大夫就赶来给秦悠问诊。几位大夫都说秦悠是劳累过度,只需静养便可。钱玉也是细心,来福禹的时候就带着秦悠平日吃的那几味药,这会给秦悠煎了药吃下,秦悠到也平复许多。

“悠儿?悠儿……”刘晟坐在床边看着秦悠,秦悠就是不理他。“悠儿,你别气了,方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吼你……可是我担心你啊,你这身子刚刚去了毒,还虚得很,怎么就一个人跑那么远的路呢?今早来福禹我没告诉你,是我不对,你别再气了,我以后去哪都告诉你……”

“……”

“悠儿,我真的很担心你……”

“……”秦悠听刘晟说着软话,心里也没那么气了,“你干嘛打碎我的桂花酿?”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想喝桂花酿我再买给你,我真的不是有意打翻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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