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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by不住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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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故人重逢

刘晟一行三人往别院走,刚到别院门口就看见陈青慌慌张张地往外走。

“陈青!”刘晟赶紧叫住陈青,“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悠儿出事了?”

“啊?秦,秦公子如何?”

刘晟不禁失望地皱起眉,“那你为何如此慌张。”

“我——”

“陈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本少爷!!”陈青的脸立刻就绿了,拔腿就想跑,这时一个身影窜出来抓住陈青的衣袖,“你还想跑?!”来者一双水亮的眸子,浑身一股机灵气儿,甚是清秀可人,不是程羽还能是谁!

“小羽,你怎么在这?”司靖澜问道。

“我来逛花会不行吗?”程羽一直盯着陈青,“我是妖怪吗?你干嘛一见我就跑?拦你一下,你竟然就把我绑起来!我不给你下药,你皮痒是吧!”

“王爷……”陈青近乎哀求地看着刘晟,刘晟这会心里正烦着呢,哪有心思管这种闲事,一甩袖子,丢下句“一边闹去!”就走进别院。

陈青见刘晟这般,心里便有了计较,也不理会程羽,跟着刘晟进了别院,程羽也机灵得很,暂时安静下来,他也好奇出了什么事。

司靖澜和钱玉也随刘晟到了客厅,刘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王爷,你先别急,兴许秦公子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先等等。”

“大哥,你说小悠他能去哪儿,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

司靖澜也是毫无头绪,“我们现在也无需太担心,秦公子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普通人也伤不了他。”

“可是悠儿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呢?他去哪儿都会和我说一声的!”

“我刚刚知会陈大人了,他已去和支宛的府尹交代这事,支宛的衙门已经开始再找了。我们姑且先等一下。”

刘晟哪里的得了,他心急如焚,可却又束手无策,只得在堂里踱来踱去。

钱玉心里也着急,他走出客厅来到院子里坐到石桌边,把苗苗放了出来,对着苗苗叹气。

程羽跟着钱玉走了出来,坐到钱玉身边:“我们又见面了,你都不打招呼吗?”

“啊?啊,程四公子好。”钱玉现在哪有心情寒暄。他又叹了口气,“你也来支宛看花会?如果小悠没事就好了,现在他这种情况,我没办法陪你好好看花会,对不住了。”

“我也没说让你们陪……”看着钱玉一脸的担心,程羽小声道:“走丢的那个人,就是我上次救的那人?”

钱玉点点头,程羽又笑道:“你好像挺担心他嘛,不过他可是七王爷的人了。”

钱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怒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小悠是我弟弟!”

程羽却无所谓的一瘪嘴,“你不说我脏心眼吗,我可不就会往那方面想。”

“你!”钱玉心道,这程四公子竟然是个如此“记性好”的人,“想不到你不仅心眼脏,而且还心眼小!”

程羽这会倒也不恼,笑道:“没错,我就是小心眼,我心眼比针鼻儿还小呢,要不要我再像上次那样,给你点痒粉?”

“你真是小肚鸡肠,医者本应悬壶济世,哪有你这般用药捉弄人的!”

“我现在还不是大夫呢!”程羽看了看钱玉,又道:“上次那解药,是靖澜大哥帮你涂的吧?”

“你!”钱玉脸一下子就红了,“你!”

程羽看着钱玉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得样子,呵呵笑了起来,“我总算能呛你一次了。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长这么大,除了你,还没人呛过我呢,你就不许我报复一下吗?我不会给你下药了,一来呢,我的药可不是对谁都下的,二来呢,我也不想看某人跟我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钱玉愣了一下,他觉得程羽的话中有话,可他一时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程羽虽是孩子气一些,但也不坏。“对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其实三天前就到了支宛,住在客栈里,这几天来支宛看花会的人越来越多,我嫌客栈吵,就问老板可有民宅出租的,老板说在这边有,我就来了,谁想一下子就被我撞见了那块臭石头。”

钱玉不禁笑了:“你说的那块臭石头,可是陈大人?”

“什么大人?!就是块石头,笨得和头牛一样!”

“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陈大人呢。”

“笑他什么?”

“笑他应了那句话,‘最难消受美人恩’!”

“你!”程羽的脸刷地红了,“你你你,你瞎说!本公子怎么会看上那块石头!”

“我何时说你看上他了?”

“你,你!”程羽嘴上占不到便宜,气呼呼的走了。

傍晚的时候秦悠依然没有消息,刘晟简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行!我再也等不了了!我去找悠儿。”

司靖澜赶紧拉住刘晟:“支宛这么大,你去哪儿找?我们等等陈大人的消息。”

“我怎么等得了!这都一天了,悠儿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我……”

“你冷静点!支宛不是什么土匪窝,秦公子不会有事的!”

这时候程羽,悠哉游资地走了进来,“都在呀,我们晚上吃什么?”

“你一边闹去,”司靖澜赶紧往外哄程羽,刘晟这会心情不好,程羽这妖孽怕是会火上浇油,“饿了自己去吃饭。”

“我不要自己一个!”

“陈青?陈青!过来,陪他吃饭去。”

“干嘛!我不要那石头陪我吃饭,你干嘛往外哄我!”

司靖澜赶紧把程羽拉到一旁,低声说:“你别闹,没见王爷心烦吗?”

程羽看了看面色紧绷的刘晟,道:“那人还没回来?”司靖澜点点头,“衙门那边也没消息?”司靖澜再次点头。

程羽那黑亮的眼睛转了转,道:“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来支宛所为何事?不会只是看花会吧?”

“……我们也是有公务的。”

“公务?”程羽笑了笑,“你们不会是来找展家麻烦的吧?”

刘晟司靖澜同时一愣。

刘晟两步走到程羽面前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

“我是问,你怎么会想到展家?”

程羽等着大眼睛看着刘晟:“你何时变得这般呆?这离州可是展家的天下,大白天丢了个大活人,衙门都查不到,除了展家还有谁有这般能力?再说了,江湖上不盛传,离州的衙门顶不上展家的一个小指头!你皇兄的衙门在离州就是个摆设!”

刘晟的脸色越发地紧绷,额间隐隐爆出了青筋,这事如果是展家做的,确实不好查,但是他们为何要带走悠儿。这时,魏峰和李铭也回来了,司靖澜把事情和魏峰交代了一遍,魏峰也不禁皱起了眉。

“王爷,”魏峰道,“难道是我们查展回天的消息走漏了?”

“展家有展家的人脉,他打听到我在查他也不稀奇。”

“可他抓秦公子有什么用?他若知道我们的目的,就应该知道我们目前没有证据,他如此这般反而给我们把柄了。”

“我也奇怪,他为什么带走悠儿。不过,他要是敢伤害悠儿,我就让他们展家给我立刻消失!”

“可是目前,我们也没办法确定就是展家把秦公子带走的。”

“这还不容易,我们去试探试探不就得了!”

“怎么说?”司靖澜看着程羽道。

“你们让支宛的府尹去找展家,让展家帮着找人,这离州谁不给展家面子,他若找得到,便和此事无关,他若找不到,就肯定是他们展家做的!”

刘晟嘴角慢慢浮出笑意,“行呀,你这妖孽这会还真出了个好主意!”

“高兴了?那我们去吃饭吧!”

刘晟这会哪有心情吃,“我就不去了,我让陈青陪你去,吃的喝的都记我账上!”

秦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房顶,这地方明显不是他和刘晟的寝室,他环视一圈,这屋子装设典雅,但却非常的陌生。秦悠坐了起来,不禁揉了揉依旧有些昏的头。

“你醒了?”秦悠猛地抬起头,“是你?”

“是我,我们又见面了。”这人便是秦悠之前在凌阳、福禹遇见的那个黑衣人。

“你为何抓我?”

“不不,我不是抓你,而是请你。只是,我若堂而皇之地去请你,你身边的人,定不会让你来的。”那人笑了笑,道:“在下展回天,飞羽山庄的庄主。你现在就在庄里。”

秦悠不禁皱眉,戒备地看着展回天:“你请我来作甚?”

展回天哈哈笑了起来:“秦公子,你不必惊恐,我没有恶意,只是请你来庄里做客,上次你替我包扎伤口,我还没好好谢你呢,如今你到支宛游玩,我定要尽这地主之谊了!”

“……”秦悠看了看展回天道:“我既然来了,你就算谢过了,那我告辞了。”说罢起身就走,展回天立刻拉住秦悠,“你别走,我,我知道我叫人把你这样带回来,实在多有冒犯,但是,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展庄主交朋友都是用迷药的?”

展回天立刻有些尴尬起来:“对,对不起。这也是无奈之举,你和七王爷是,是朋友,我若请你来,他定不会答应,因为他现在正在查我,所以……”

秦悠想起之前刘晟说的话,心思转了转,道:“他为何查你?你犯了王法?还有,我和你不过见过两次,你如何知道我,我和七王爷是朋友?”

展回天笑了笑,请秦悠坐下来,并为秦悠倒茶,“我慢慢说与你听。我早就知道你的,我半年多前就到过凌阳,去过涧喜亭,只不过是你不记得我而已,不过那日在流毓坊的街头确实是偶遇。我既然知道你是秦悠,还能不知道你和七王爷的事吗?至于七王爷查我,自然也是他认为我犯了王法……”

“那你到底有没有犯了王法?”

“何为王法?秦公子,你见那些贪官污吏,整日鱼肉百姓,他们可算犯了王法?”

“自然是犯了王法。”

“可为何朝廷不治他们的罪?”

“这……”

“你倘若问我有没有杀过人,我承认,我杀过,但你若问我有没有犯过王法,我不认为我犯了王法。”

秦悠愣了一下,他有点明白展回天的意思了,有时候王法管不了贪官,为了除暴安良,只能铤而走险,这与他和钱玉做义盗的初衷是一样的。秦悠心下不禁对展回天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绪。

“那你可与曾禄的死有关?”

“呵呵,”展回天笑道:“七王爷到底还是和你说了一些嘛!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不过,我告诉你之后,便表示你与我成了朋友,你可答应?”

秦悠点点头,喝了口茶。展回天见秦悠答应,心下高兴得紧:“早在半年多前,我就去了凌阳,找曾禄和李广义谈笔交易。那时候,我得到一个消息,说南邦要进贡一颗夜明珠给皇上,这颗夜明珠世间罕有,很可能就是我展家的那件传家宝,南邦贡品必经凌州送往上京,所以,我对曾禄和李广义说,我愿意用另外一颗夜明珠和十万两黄金换那个贡品夜明珠。他们二人随即答应。”

“你要把夜明珠掉包?”

“是的,一颗夜明珠对皇上也许不算什么,但那可是我们展家的宝贝。”

“可是司庄主说,定心珠是他们司家的传家宝。”

“哈哈,”展回天笑了起来,颇有深意的看着秦悠:“这么说来,司靖澜已经给你讲过这段了?”

秦悠摇摇头:“是王爷告诉我的,那颗珠子是司家先祖的,还和什么宝藏有关。”

“与其说是他们司家先祖的东西,倒不如说是他们司家先祖的嫁妆!他那位先祖都是我们展家的人了,难道那珠子还不是我们展家的吗?”

秦悠不禁惊讶地看着展回天,“可是,不是说……”

“呵呵,他们司家一向古板得很,当初我先祖展威寰确实为了那司诺然放弃家业,隐居浩渺山,但是我们展家哪像他们司家那么绝情,两人虽是隐居山林但是和展家还是有联系的,如今,在我们展家的祖堂,还供着展威寰的灵牌,家谱上也有展威寰的名字,他妻室那一栏也写着司诺然的名字。我知道,在司家,司诺然是个大禁忌,可在我们展家,展威寰还是我们的先祖,我们的荣耀。至于宝藏,确实有这个说法,但是定心珠不是宝藏的全部。曾禄和李广义不知从哪儿打听到定心珠与宝藏有关,就想私吞那个贡品,可他们早就收了我夜明珠和黄金,我这回去凌阳,就是找曾禄算这笔账,曾禄是我杀的,我从曾禄那得知珠子在李广义那边就立刻赶过去,在别院找到他时,他就是不肯说出珠子的下落,后来王爷和司靖澜就来了,我便无功而返。”

秦悠听了展回天的话也不禁暗骂曾禄的贪婪,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那,那个情香院的紫涵是怎么回事?”

展回天叹了口气,“曾禄是她的恩客,我之前在和曾禄李广义吃饭的酒席上认识她的,后来我也会向她打听曾禄的消息,可是,后来,她好像,好像对我……”展回天无奈地摇摇头,“我没那种想法,至于她为什么会自缢,我也不清楚……”

“可是,你杀了曾禄李广义,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没证据,当然你要是去做证人,我就没话说了。”

“怎么会!曾禄那种贪官早该死了!”

“呵呵,秦公子,你饿了吧,我叫人准备点我们离州的特色菜给你尝尝!”

“有劳展庄主了。”展回天起身要走,秦悠却叫住了他:“那个,展庄主,我在你这边,王爷还不知道呢……”

“呵,我明白,我会通知王爷的。今晚你就在庄里好好休息,我差人去通知王爷。”

展回天陪秦悠吃过晚饭,又聊了起来,两人确实意气相投,秦悠爱憎分明,对贪官更是不耻,展回天也是性情中人,豪迈不羁,两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哈哈,想不到秦公子也是如此直爽之人,当日在涧喜亭没与你把酒言欢,展某真是追悔莫及啊!”

“展庄主言重了,今非昔比,倘若当日在涧喜亭,你若想找我谈天,我还不一定肯答应呢!”

“呵呵,那倒是那倒是。不过你总叫我展庄主,怪生分的,不如你就直接唤我的名好了。”

“这怎么敢,”秦悠也没细想便道:“如果庄主不嫌弃,我就喊你展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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