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你就能肆意妄为吗?着急你就能这样对我?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那个展回天!悠儿,他对你什么心思,我一眼就看得出!”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说,你好好听过我解释吗?”
“解释?你解释什么了?你不就一个劲儿地夸那个展回天,一个劲地骂我吗?”
“你!”
“怎么又吵起来了?”这时司靖澜和钱玉走了进来,“我刚听程羽说,秦公子醒了,就和玉儿过来瞧瞧,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钱玉见了秦悠,赶紧走到床边:“小悠,你可好些了?”
“小玉……”秦悠这会见了钱玉,就像见了至亲一般,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钱玉赶忙拉住秦悠的手:“小悠,你别哭,是不是还不舒服?”
“我,我……”秦悠委屈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先是被那人一通误会,后又被他那么蹂躏,这会见了亲人终于忍不住了。
“小悠,小悠,你别哭,”钱玉赶紧帮秦悠擦眼泪,刘晟一旁看着也不是滋味。“悠儿……”
“滚开,禽兽!”
司靖澜赶紧拉了拉刘晟,“我们先出去,玉儿,喂秦公子吃饭。”司靖澜给了钱玉一个眼色,让钱玉劝劝秦悠,钱玉会意,点点头。
司靖澜拉着刘晟走到院子里,“他都让你祸害成那样了,你还没消气?”
“哎,你让我如何是好?他就跟着了魔似的,就觉得那个姓展的好,我就是一泼皮无赖,市井流氓!”
“越是这样,你就越应冷静才是,你想想看,秦公子怎么会和展回天有来往,他们何时认识的,如何认识的,你这些都不想,一把人带回来就那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刘晟又叹了口气:“靖澜兄,这事情没摊到你头上……倘若他日,你真的有了那么一个时时刻刻在意的人,他若是在你面前夸别的男人,认为你处处不如那人,到那时,你也会像我一样,顾不得什么是非曲直,来龙去脉了……”
“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像你这般禽兽!”
刘晟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是,我是做的过分了……不过,他若真的敢和别人好,我一定让他先死在我怀里……”
屋内,钱玉轻轻地扶起秦悠,让他靠在软枕上。
“身子还疼得难受?”秦悠点点头,“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会好一点。”钱玉一口一口地喂着秦悠。
“哎,你们可真是对冤家。他明明那么疼你,竟也要这般伤你,你心里明明只装着他,却要和他说狠话。”
“他疼我?他根本不拿我当人!”
“傻小悠,他怎会不拿你当人?大哥和魏先生那时不都劝他吗,你没听到他说什么,他说‘本王管教家眷还用你们多嘴’,他拿你当他的家眷,我还听魏先生说,他找展回天要人的时候,说丢的是王妃。小悠,他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哼,他真拿我当王妃,他能这样对我?”
钱玉不禁笑了,“男人不都最怕自己戴绿帽子?王妃也一样,王爷要是觉得自己被人挖了墙角,照样要管教自家娘子!”
“可我根本没有,全都是他自己想偏的!”
“小悠,”钱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秦悠,然后露出个温柔的笑容:“你该庆幸才是,有个人如此在意你,你不见了,满世界地找你,为你坐立不安,茶饭不思,看不得你和别人亲近,也听不得你说别人好,这人是霸道,可他只对你一人霸道,他怕你心里不能只有他一个,所为一往情深,不过如此……”
秦悠沉默了,钱玉继续道:“小悠,我知道你一向倔强,刚直不屈,但是,对王爷,你要懂得温柔体谅,两人相处并不容易,将来你们若要厮守,就更要懂得珍惜彼此,这样的缘分,多少人,求都求不得……”
“……你,你怎么忽然说起这样的话?”
“我是不想再看你因为那倔脾气吃苦头呀,而且,”钱玉忽然停顿了一下,笑了,“我相信你们会厮守一生,我也想看你们成家……”
“小玉……”
“呵,赶紧吃饭吧,一会儿好好和王爷说,你怎么认识那展回天的,他把你带到庄里究竟想干什么?”
“我和他在凌阳偶遇过一次,后来在福禹也见过一次,他把我带到庄里只是想和我交个朋友,再说了,他昨晚不是知会过你们了吗?”
“哪有知会我们,昨天我们都急坏了,王爷差人交代支宛府尹寻你,可一直都没消息,程羽机灵,想到可能是展家把你掠走了,今儿一早王爷就带着魏先生去了飞羽山庄。”
“可是展大哥明明说会告知你们的。”
“小悠,我虽不认识那个展回天,但是他未必是个好人,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嗯,我知道……”
这时刘晟走了进来,看见秦悠在吃东西,心底也高兴起来。
“王爷来啦,小悠还是你来喂吧,”钱玉笑着起身。
“小玉,你干嘛去?”秦悠舍不得钱玉走,他现在还不想和那人共处一室。
“呵呵,王爷等着伺候你呢,我可不敢挡着。程羽要学烧菜,我过去教他。”钱玉把碗递给刘晟,走了出去。
“悠儿,”刘晟坐到榻边,轻声道:“悠儿,我喂你吃。”
秦悠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吃下饭,刘晟不禁笑了,这说明他悠儿气已经消了。
“悠儿,我给你陪不是,我错了,今后,我再也不那样对你了,当然了,前提是你绝对不能对我有二心。”
“你还说!”秦悠一听又气了,“我何时对你有二心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不过悠儿,”刘晟的语气有些无奈:“我可是,真的不如那个姓展的?”
秦悠一愣,随后也变得有些无措:“谁,谁说你不如他了……你,你比他好多了……”
“怎么个好法?”
“你,你更英俊,更,更体贴……”秦悠的脸已经烧了起来,这可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
“那,我可是个好夫君?”
秦悠瞪了一眼刘晟:“不是!!”
刘晟也不和他计较,笑呵呵地搂住秦悠,“悠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对你了……”
二十一、针锋相对
秦悠一连三天下不了榻,第四天能下榻了,可还是被刘晟按在榻上休息,他见了刘晟就闹脾气,自己身体刚恢复,却又让这人给折腾的只能呆在榻上。刘晟理亏,秦悠怎么闹他都百般迁就。而这几天,秦悠把自己遇见展回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晟,但却未把展回天承认杀死曾禄,李广义的事情告诉刘晟,刘晟和司靖澜合计,那黑衣人就是展回天。
“吃饭了,吃饭了!”程羽也住进了这别院,每日用膳的时候,就是程羽最开心的时候,可其他人却开始发寒。“来来来,尝尝我做的红烧鸡块!”
刘晟眯着眼,看了看那一坨东西,心道,幸好他悠儿躺在榻上不用上桌,“我说妖孽,这一坨碳样的东西,就是你做的鸡块?”
“啊?啊,火候是大了点,第一次嘛,尝尝,尝尝!”程羽给每个人都夹了一块。众人都愣愣地盯着那东西,不动筷子。
钱玉最善良,他知道程羽学的很用心,夹起那东西咬了一口,“……呃,还,还可以,火候确实大了点,比昨天的,好一些……”
“真的吗?”程羽喜笑颜开,“小玉,你真好!你明天教我烧青菜吧!给,你再吃一块!”说着,程羽又往钱玉碗里夹了一块鸡肉。
“……好……”
“玉儿,快别吃了,赶紧吐出来。”司靖澜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东西光是嚼着都费劲,更别说咽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程羽皱眉看着司靖澜。
“你做的这东西,你自己都不吃吗?你自己尝尝先!”说着司靖澜把钱玉碗里的鸡块全都夹了出来,然后对钱玉道:“赶紧把你嘴里的吐出来!”
“你们不吃拉倒,我自己吃!”程羽夹起块鸡肉吃了起来,可一入口他立刻吐了出来,“呸呸,什么东西!”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道,自己用的明明是鸡肉啊!
“妖孽,你想烧菜我不反对,但你不要再加害我们了,今后若是做了菜,你自己先吃。”
程羽赌气地放下筷子,转身走开。
“小羽,小羽!”
“玉儿,你别管他,我们先吃。”司靖澜开始给钱玉夹菜。
“大哥,你们吃你们的,我端些菜和小羽一起吃去。”
钱玉端着盘子来到程羽房间。
“折腾了一个上午,饿了吧,赶紧过来吃饭吧。”
“我不吃。”
“和自己赌气最不划算呢!”
程羽看了看钱玉,撅着嘴走了过来,端起碗吃了起来。“我就不明白了,烧个菜有那么难吗?本少爷从小到大还没这么丢人过!”
“呵呵,你呀,你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烧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我们凌阳,酒楼的大厨可不比一般人,有的都算是凌阳的招牌呢!”
“我也没打算和大厨比,你就不是大厨,可你烧的菜就是好吃,你做得来,我为何就做不来?”
“你是大少爷嘛,所谓君子远庖厨,不能拿我来比的,我和小悠自幼流落街头,若不懂得自己照顾自己,还不早就饿死了?再说了,你会看病,能救死扶伤,这些,我学一辈子也学不来呀。”
程羽看了看钱玉,“你,你都不笑话我吗?我刚刚做的那么难吃,你都吃……”
“呵呵,我知道,你已经在用心的学了,怎么说也是我在教你嘛,我这个做师傅的,怎么也要鼓励徒儿呀。”
程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小玉,你真温柔……”
“什么温柔不温柔的,人之常情嘛!”
“小玉,你是好人,好人一定有好报!”
“噗——”钱玉笑出了声,“你怎么了,突然讲这种话,难道你之前不觉得我是好人吗?”
“……也不是,”程羽的眼睛盯着钱玉好一会儿,慢慢地说道:“小玉呀,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退而求其次只会委屈自己。”
“!”钱玉觉得程羽的话里有话,他抬眼看了看程羽,没有说话。
“你明白我说的?”程羽的眼中闪着精明的光。
钱玉忽然有些心虚,他慌张地低下头,“不,不明白……”
“小玉,自泰和我们相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这几日相处下来,更是发觉你温柔聪明,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你我却也相处融洽,所以,我拿你当好友,你那点心思我也看得出,”程羽不禁叹了口气,“可是,倩倩毕竟是我亲妹妹,有些事情我没法替你出头……”
钱玉一僵,刚忙道:“你,你不要乱说,我哪有什么心思!”
程羽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你慌什么!我又不是说立刻去给你捅破那层窗户纸,就我那靖澜大哥,不比木头灵多少,你不说,他根本不会知道,我只是不想你委屈自己,你若非得这么和他耗着,我也管不了,可是,人,就这一辈子,幸福要靠自己紧紧抓住才是……”
钱玉沉默了,程羽说的他懂,只是,幸福要靠自己抓住这样的话,也只有程羽这种贵公子才有勇气说得出口,而他,身无长物,一无所有,他给不了那人任何东西,他拿什么去抓幸福。
就当两人沉默之际,正厅传来一阵喧哗,两人立刻赶了过去。
“展庄主来突然拜访,本王的别院还未整理,怕有不周之处,所以,展庄主还是先回吧,来日等本王整理好别院,再请庄主过来。”
“王爷客气了,展某此番过来,只为探望好友,不需繁文缛节。”
刘晟下了逐客令,可展回天还是不走,他不禁皱起了眉:“不知展庄主要探望哪位好友?”
展回天笑了笑:“在下的知、交,秦悠,秦公子。”
刘晟的脸也冷下来了,“王妃身体欠安,不宜见客,展庄主请回。”
展回天一愣,“他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放肆!本王和王妃帷帐中的事还要和你交代不成!”
展回天脸色一僵,随后道:“明人不做暗事,今日展某前来,便是探望秦公子,那日王爷一脸怒气带走秦公子,展某就很是担心。秦公子倔强不屈,更是一番铮铮铁骨,怕是不会取悦王爷,而遭迁怒。”
“展回天!”刘晟不禁动了怒,“本王和悠儿的事何时轮到你插嘴!你怎知悠儿不会取悦我?哼,本王告诉你,悠儿最懂我心思,最会取悦我,也最得我宠爱……”
展回天听得出刘晟话中的暗示,不禁更加担心秦悠,“王爷,请让我见他,您今日不让我见他,只要是在这离州,我自然有法子见到他。”
“呵,”刘晟一笑,“展回天,有件事你搞错了,离州再大,也是天子王土,这天下是姓刘的,不是姓展的!好,你想见他,我给你个机会,赢了我,你就能见他,赢不了,你这辈子别再对他动半点念想。”
魏峰司靖澜一惊,这王爷是要和展回天过招了,不禁担心起来。刚想阻止却被刘晟的眼神制止。
刘展二人来到院中。
“本王素闻飞羽山庄剑术天下无敌,本王今日倒要讨教讨教,展庄主莫要手下留情,众人听好,今日我和展庄主无论胜负如何,都不会彼此追究。”
展回天一听,心知刘晟这是要签生死状,微微一笑,道:“好!”弹指间,飞剑出鞘,剑气如虹,愣是震得刘晟后退一步,刘晟集中精神,拔剑对阵。
高手对招,毫厘必争,展回天招式看似杂乱无章,可招招暗藏杀机,无序的快剑晃得人眼花缭乱,刘晟亦是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但展回天的剑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那把剑刚劲有力,却也异常柔软,一招凌空横扫,刘晟立刻举剑阻挡,但展回天的剑瞬间变得柔软,剑锋虽被挡住,可剑尖愣是划到刘晟的脸颊,刘晟发力挥开展回天的剑,眼睛忽然变得更加深邃。展回天再次发动新的攻势,刘晟节节退避,看似渐渐处于下风,展回天乘胜追击,招招直攻刘晟死穴,刘晟见时机成熟,一个侧身露出一个破绽,只等展回天上前落入陷阱。展回天全然不觉,见刘晟死穴暴露,一个直刺冲向展刘晟,眼见剑尖戳入刘晟身体——
“不——”一个白色身影飞了出来,挡在刘晟身前,展回天的剑一下子刺入来人胸口。刘晟劈向展回天的剑也瞬间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