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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认命吧 上——by五色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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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煊便将披风解下来裹着他,抱他坐到亭边上,靠着亭柱休息,自己捡起地上甲胄来穿。都收拾好后,他才坐到宣帝身旁,把人揽到自己身上,缓缓说道:“立后之事,闹得实在不像了。就算谢家吃了这个亏,文臣那里如何过得去?难道千载以后,要让世人都知道陛下立了个男皇后?”

宣帝一动不动地倚在他怀中,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阿仁当真是女扮男装。这也是神仙所示,不然朕为何不娶徐简的女儿?他家家教极严,女儿聪慧娴淑,足以母仪天下。再不然石阐家的女儿也都温柔贞静,就连你妹妹朕听说也颇有大家风范……”

朱煊连忙捂住他的嘴,揉着眉头道:“罢了,我的妹妹我知道,入不得宫的。陛下那梦做得又未必准——若真能准,我过不了两年也就要死了,等我死了你再娶谢仁,我也管不得了。”

宣帝这些日子处处宽待,连自己的身子都送上去了,就是怕朱煊谋反。听得他这么说,心中急怒交加,在那只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横了他一眼,骂道:“住口!这种话也能胡说!”

朱煊虽被骂了,心中倒高兴了几分,连忙低声认错:“陛下莫生气,谢仁是男子的事,是谢家自己传出来的,见过他的人倒少。待过了节、不,待把西戎使团送走,我陪你去看他一眼。若真是女子,我又怎会阻着陛下成亲呢?”

他说这话也不甚真心,宣帝倒当了真,连忙阻拦:“你就不必见阿仁……要实在想见,就装作是朕的伴当,不要露了身份。”待见朱煊目光渐渐黯沉,宣帝脸上一红,主动坦陈:“阿仁喜好兵法,朕怕她知道你的身份,心中会看重你多过朕。”

朱煊朗声大笑,将他一把搂在怀中,狠狠亲吻起来:“七郎,七郎,我心中早有了你,管那谢仁是男是女,是好是歹,又怎能入得我的眼呢?”他的声音又沉了下来,其中暗含着几丝情 欲,低低响在宣帝耳边:“七郎还欠我个延福宫之约呢。”

宣帝面上还有几分不胜之态,闭目倚在他怀中,胸膛不停起伏,许久才开了口:“明日要过节,这一天都不得闲……”

“那就等到晚上人散了。反正也只是应景赛龙舟,臣正好与陛下同进同出。”

宣帝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一串五毒荷包替朱煊系上,扶着亭柱慢慢起了身:“天色不早,你也先出宫吧。朕已派了人去你家,还有些赏赐给你,今日好生休息,过了节还有许多事要忙呢。”

朱煊便扶着他往外走去。到园门口才有侍卫把守,太监宫女也都在外等候。宣帝命人把朱煊送回去,自坐上了门外暖轿回到寝宫休息。

王义在轿外凑趣笑道:“也不知大将军跟圣人说了些什么,圣人这脸色看着,就比早上红润光彩了不少。”

宣帝清咳一声,脸上微微发烧,只说“西戎大胜,朕自然高兴”。至于回到宫中如何辗转难眠,从朱煊想到谢仁,又从谢仁想到西戎,再由西戎想到今天下午那场君臣恳谈,也就不必多提。

好容易熬到早上,御膳房又送了一桌粽子来。宣帝心中有事,吃不下什么东西,便吩咐王义都给谢仁送去,再收拾宫苑,晚上他要行幸延福宫。

这节却也不能只在夜里过,白天还要宴群臣、看龙舟。正宴仍是设在垂拱殿,因连着大军凯旋,倒比平日更热闹了些。群臣都戴了宫中赐下的香袋,四处燃了艾草菖蒲制的香,又要喝雄黄酒、饮枭羹,又演了一出应节的屈原沉江。

朱煊就坐在武将之首,饮宴开始时宣帝还特赐了他与镇西、镇北将军的酒,两人目光交递,当着满殿文武便私通消息。和朱煊打过招呼后,宣帝便又关怀起旁人,不时赐下酒食,将宣府一战的有功之臣一律关照到。

饮宴之后,众人又到金液池边水阁上观看龙舟赛。那龙舟也都精心修饰,漆绘龙纹,赛舟之人都是从御林军中选出的健卒,号令一下,龙舟抢出,几乎在浪上飞纵。

众人边饮酒边看龙舟,按例还要有文臣做应制诗,自何丞相这样的文学宗主以下,凡是两榜进士出身的,无不冥思苦想,从要屈原魂上榨出一点进身之资。

待到众人献诗时,淳于嘉却着实出了一回风头——他从屈原投江写到怀王惑于后宫美色,以至楚国内乱。又举出许多不为女色所惑,所以成就霸业的名君圣主,引古鉴今,劝百讽一,短短一柱香的工夫竟写出一篇灿若披锦的小赋。闻者感叹其才藻之余,想起前几日立后之事,更觉心有戚戚焉。

这些人当中自然不包括宣帝。

宣帝倒也不是嫌打脸——这比他要纳妃时何丞相那顿含蓄多了。只是上辈子淳于嘉做官圆滑通脱,柔和媚上,当初甚至向他引荐了京中名动一时的营妓宋梳烟。怎么现在倒转了性,真要当个纯臣,诤臣了?

当初淳于嘉做佞臣时他不甚满意,如今人转了性子,他还真有点不适应……也罢,明君才出贤臣,谁让他今生比前世更励精图治,御下也更严明了呢。

宣帝心中五味杂陈,面上还要和颜悦色地夸赞他这赋做得好,又赐下御酒宫花和新制的荷包并粽子。

待看罢龙舟,宣帝便先退了席。他也不多等候,吩咐小太监替朱煊备了车,就乘上宫车,径自去了离大内数十里的京西延福宫。

这处宫苑却比大正宫占地广得多,里头宫苑建得也更好,又依山傍水、颇有濠上风光。西侧还有一处汤泉,水质清透,洗浴之后令人肌肤都更细润光滑些。那水在地下用陶管引至芳景殿侧殿,宣帝略玩赏了一阵景致,便到殿中沐浴,洗去一身疲乏。

正泡得四体舒畅,头上微微出汗,王义忽在池边通传:“大将军到了。”

宣帝一时也懒得起身,倚在泉边石壁上吩咐道:“着大将军在外头等朕,再送些酒食过去。朕这里不需你们照料……大将军那儿也不必派人服侍了,你们难得出宫,又是节日,自去休息吧。”

王义见惯不怪,便应声离去。过不多久,又有小太监将衣裳布巾都送到池边以供宣帝取用,并禀报已安顿好大将军。宣帝“嗯”了一声,又泡了一阵,地自池中爬出,叫那太监服侍他起身穿了深衣,又坐在池边胡床上由他替自己擦头发。

擦了几下,宣帝忽然笑了笑,吩咐那太监:“去吧,朕这里不用你了,好生休息一晚,明日还要早起回宫呢。”

待听见小太监从外关上了殿门,宣帝便提高了些声音说道:“阿煊倒是有耐心,在这里看了许久,竟不叫朕一声。”

室门被人轻轻推开,朱煊已大跨步进到内室,含笑欣赏他出浴的风姿。宣帝也就披着头发任他打量,指着温泉道:“朕这是头一回赐朝臣在此沐浴,大将军还不赶快谢恩?”

朱煊走到他面前屈膝跪倒,意味深远地看着他道:“谢主隆恩。”

起身之后,就站在宣帝面前更衣。他的动作极为缓慢,但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诱人,外袍脱下后更隐隐现出一身优美的肌肉线条,还未怎样,就看得宣帝有些口干。

他又俯身脱下皮靴、长裤,到只剩最里头一层亵衣时,宣帝几乎已经看住了。朱煊缓缓拉开系带,口中发出了带着一丝喑哑的诱惑之音:“七郎,过来!”

宣帝便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心中已跳得连成一片,手也下意识隔着一层薄薄丝绸落在了他胸前。朱煊一手拉着他的手腕,一手环在他背后,身子忽然向后一倒,直落到了温热的池水里。

宣帝被水浪一击才清醒过来,然而那水已极快地没过他头顶。虽未真呛着,却也被朱煊拉着浮不到水面上,体内气息断绝,那种惊慌恐惧已从心底漫上。宣帝极力挣扎,手脚却被牢牢箍住,唇上也被堵住,一股新鲜气息却从唇间被渡了过来,总算叫他胸肺舒畅了些,再没有那种窒息般的不适。

那道气息度了不知多久,直到对方那条灵活的舌头也趁机冲入他口中搅扰,宣帝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已被推出水面。朱煊就把他按在雕成龙头状的出水口旁肆意亲吻,一手压在他肩头,一手探入衣襟内爱抚。他的亵裤不知何时已被扯掉,分明能感到朱煊的炽热粗壮紧贴在他小腹上,硌得他身上一片滚热。

第 28 章

这一吻结束,宣帝已无力地靠在石壁上,朱煊便将他双腿拉开,仗着水流润滑,一鼓作气冲入他体内,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今日如此厚赐,臣定当殚精竭力,以报圣恩。”

他一面说着,将宣帝一条腿架在自己肩头,用力递送起来。有一旁龙头中不断流出的水声遮掩,二人身体紧密贴合时的声音却都被压了下去。就连拍击的动作都因是在水中,显得比平常还轻柔舒缓了几分。

只是宣帝被狠狠顶到最深处时的战栗与快意却仍和平常一样。朱煊出入之间偶尔会带些温水进去,更令得他肠内一片湿热,柔润无比。

朱煊几乎难以自持,比平日更加激切狂放地在宣帝体内冲撞,又低头细品他被温泉浸泡得格外柔嫩的肌肤。宣帝的背后被石头磨得发红,那种微痛灼热的感觉对身体又是另一重刺激。应和着体内被研磨撞击的痛楚和舒适,和朱煊唇舌带来的湿热刺痛,更令他无所适从,只能攀着朱煊的背,求他慢一点,轻一点。

虽然两人就在水龙附近,但宣帝求饶的声音朱煊也都听入了耳中。他抱起宣帝转了一圈,自己倚在石壁上,叫宣帝骑在自己身上。

宣帝伏在他胸前休息了一阵,渐渐才有了些力气,却听朱煊凑到他耳边说道:“七郎不要我太过勇猛,我就依着你停下了,那七郎是不是也该应我一件事?”

宣帝抬起眼来看着他,媚眼如丝,眼角已是一片水红。朱煊强忍着立刻动起来的心思,双手包裹着他的臀瓣揉捻:“我不动了,七郎是不是该自己动一动?不然咱们这样待着,你也不够舒服吧?”

宣帝身内确实也因这种停顿而不满,只盼着朱煊再狠狠地冲进来。可朱煊偏偏也不动,十分耐心地把玩着他的身子,双目亮光闪闪,不停哄诱:“七郎,你不愿意为我动一动么?就当是赏赐我平西戎之功,让咱们俩都能再快活些?”

宣帝愣了一阵,也不知是被他说动,还是被自己的欲求驱动,直起身来,双手按在他腰腹之间,微微摆了摆臀。只这么轻轻一动,体内便得到一阵强烈得过于想象的刺激,令他身子一软,几乎又要倒下来。

朱煊伸手撑住他的腰,握着他的龙根鼓励道:“七郎做得真好,再做几次,再动得快些,咱们一起出来。”

宣帝咬着嘴唇享受朱煊带着硬茧的粗糙手指带来的刺激,重又摇动腰肢,感受着体内被磨擦的感觉。又试了几回,朱煊终于受不住这样的煎熬,握住他的腰从下头用力顶了上来。

宣帝猝不及防,身子狠狠拧了一狞,前端又被朱煊刺激着,竟就这么泄在了池水之中,染得那一小片水域都浓稠许多。朱煊轻笑了一声,又扶着他深深顶弄几回,终于也将精华落在了他体内,缓缓抽身出来,抱着他另换了一边池子擦洗。

洗着洗着,不免又有些擦枪走火,朱煊便把他抱出水池,一路淋淋漓漓地走到寝殿。宣帝身上已被弄出了一片鲜艳的红痕,胸前双珠更是肿得充血透亮,两腿微微分开,露出腿间鲜红的入口,上面还挂着一丝白痕,格外引人惹爱。

朱煊便拿手指去擦那丝痕迹,手指伸进去却又带出来更多,红白交加,竟有种动人心魄的媚惑。宣帝被他碰得微微瑟缩,双腿极力闭起,指着床头道:“阿煊,去帮我拿那盒药来上,别就这样……”

朱煊恋恋不舍地起了身,拿起那盒药膏问道:“这是消肿的还是润滑的?七郎的身子已有我的东西润滑了,倒不必用这种东西。”

宣帝双眉蹙起,带着几分羞耻、几分恨意答道:“朕……身子有些不好,叫人配了药用……你替朕涂在里头,多涂几层,涂得越深越好……”朱煊有些讶异,迟疑道:“我还以为你也喜欢……若你不舒服,我以后不做就是了。”

宣帝感于他的体贴,摇了摇头道:“不是这病,你替我涂就是了。都是叫那昏君的药弄的,自那天之后……”他实在说不下去,朱煊也不舍得逼他,连忙拿了药替他涂上,悉心安慰道:“想来这药多涂几回也就好了,你都要大婚的人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宣帝轻轻“嗯”了一声,声如蚊蚋地说道:“上不着的地方,就抹到你那里再、再进来……”

朱煊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遍途到自己蓄势待发之处,在宣帝耳边道:“咱们多涂几回,早些叫你好起来好不好?”

宣帝呼吸也急促了几分,身子轻颤,咬着嘴唇低低叫了一声:“阿煊……”

朱煊低下头吻住他,吞下了那有些颤抖的声音,分开宣帝双腿,将身缓缓埋了进去。这一回进入竟比在水中还顺畅几分,宣帝只轻轻哼了几声,便将腿挂在他身上,由着他搓弄。

这一夜更不知上过几回药,两人肌肤相贴、血肉相连,推心置腹地谈了一夜国事。那张龙床更是被揉挫得处处污浊凌乱,不知承了宣帝多少回雨露,就连龙茎都在上头蹭过无数次,如今已是精疲力竭,软软垂在宣帝腿间。

宣帝腹中又是药膏又是臣子一片精诚,已然微微鼓了起来,却还被朱煊不停深入,喉咙也早说得干哑,疲累得挂在他手臂上昏睡过去。

朱煊也舍不得再做下去,便将宣帝抱到池中重新清理一回,又送回床上安眠。他自己倒是一夜未睡,躺在一旁轻轻爱抚宣帝不胜的身体,心思却如乌云般涌起,在心头堆出“皇后”两字。

无论如何,宣帝以后总是要有个皇后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占有宣帝,甚至进宫也要受人猜忌……

还是该看过谢仁再做定夺。

宣帝若立个男皇后,说来与他也未必没有好处——皇后都是男的了,再多一个出入内帏的将军,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到时候他也可光明正大地入宫,不必每次都偷偷摸摸,见个面也要一约再约。

何况天天都要早朝,这一夜又能有多长呢?若宣帝不是皇帝,他们还能四处游玩,在外人找不到的地方日夜颠倒,尽享人间至乐,而不是交欢之时还要想着五更早朝,四更就要起身去大正宫。

朱煊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白亮起来,心中不禁有些怅然,却还是起身换了衣裳,服侍着半梦半醒的宣帝更衣。

然而早朝之上的宣帝,却似从未经历过昨夜一般,神采奕奕地高坐在龙椅之上,与平日一般无二,甚至坐得更笔挺,神态更威严。

鸿胪寺卿陆琦首先出更,躬身奏道:“启奏万岁,西戎使团上表,想求陛下赐婚其王,好令西戎与我朝成秦晋之好。”

宣帝笑道:“不必说公主,朕连个县主都给不出。何况西戎王长朕数十岁,朕若有这么个女婿,也要羞得不敢见人了。”

众臣便都笑起来,陆琦又奏道:“臣已将此事告知使臣,但他们却说,知道陛下并无姊妹,不敢求公主下嫁,只求陛下在朝中选一位贵女,封个公主号即可。”

这一下众臣便都笑不出来了,宣帝神色淡淡,望着他道:“在朝中选一位贵女,他们要挑几品以上官员的女儿?”

陆琦深深垂着头,偷眼看了宣帝一眼才道:“那使臣说,要一位住在临川王府的……”

朝中已是鸦雀无声,宣帝面色如霜,眼角却带着一点不易看出的粉红:“谢仁之事,西戎使团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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