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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坛风云录 上——by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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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莫声狂呼狂吼:“姓荣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不知道我最讨厌鬼子吗?谁让你接这个剧?害我要跟鬼子合作!妈了个逼逼仔——”

48、约会前夕

命大大会踉跄着走动时,李无敌手指上的水泡愈合了,结了一层薄痂,不用再缠纱布。元明清答应他约莎莎见面,眼看快到周末了,他拿出莎莎的照片看了又看,否则都快忘记对方长什么样了!

李无敌,此刻正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发呆,他能感觉到自己肥了,不久之前强制节食减肥的成果化为泡影,一想到回家必须面对经纪人的暴政,他就想死在法克密的床上一了百了!

命大大舒舒服服地蜷在他的腰窝上,不时抽动一下后腿,哼唧几声表示自己很舒服。

窗外飘着细雨,隔一层厚厚的玻璃窗都能听到冷风呼啸,对比之下,屋里俨然是一个春暖花开的世界,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执根圆珠笔,发一会儿楞,就会在吮指饼干的包装盒背面潦草地写上一串串音符,平静随性的生活带给他许多难以琢磨的灵感,像空气一样虚无缥缈,不及时记下来,转眼就会从指间溜走了。

雨下大了,窗外朦胧成一片,李无敌侧侧身将命大大抖下来,爬下床站到窗边眼巴巴地等待法克密。一缕冷风从细小的窗缝间钻进屋,他偏头避开,刷拉一声拉起窗帘挡住这令人烦心的雨天,突然很懊恼在这样的坏天气里向法克密要冰激凌。

其实他只是嘿咻完热得慌,随口那么一说,哪想法克密就去买了。

“笨蛋……”李无敌回到床边,弯腰用鼻尖把命大大拱翻再拱翻,直拱得小畜生气急败坏的呸他一脸吐沫,这才没趣地缩回被窝,拈起笔在包装盒上一阵狂写,边写边重复嘀咕:“笨蛋……”不知是说命大大还是法克密。

包装盒上不知不觉地写满了曲谱,他想:这些曲子是写给莎莎的。

这一带的商业街是石板路的步行街,并不长,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冬天里买个冰激凌自然不是难事。元明清回家的途中,看在冯趣在银行门口打电话。

冯趣家也是单亲,老爸搞销售时常出差,一年在家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月,所幸儿子从小学到大学、从食宿到念书都出奇的独立,生活费也花销合理,完全无需别人操心。二十几年来父子俩相处时间少之又少,加之都是寡言少语,电话联络一般不超过三分钟,几乎没有多一句废话。但世间很多父子的感情就是如此奇妙,不像母女那样黏黏糊糊啰啰嗦嗦,他们通常无话可说,见面时两看两生厌,分开时却是彼此最牵挂的人。冯趣工作后会定期给老爸汇点钱,而他爸至今都没戒掉给他寄零用钱的习惯,虽然都明白对方并不稀罕。

元明清知道冯趣有汇完钱后给老爸打个电话的习惯,笑着绕到他身侧偷看,冯趣一跟老爸说话,口气仍旧是冷漠的,但眼神却像个叛逆期的淘气少年,很是可爱。

只听冯趣嘟囔着挤兑他爸,一句比一句不中听:“你别狗拿耗子管我行吗?倒是你,工作歇歇吧,少赚点钱会死?什么?存钱住养老院?滚!有病吧?把存款交给我,退休了跟我住……唔?不喜欢跟我住?靠,我还不喜欢跟你住呢,那你找个寡妇过去……”

元明清噗嗤乐了,出言唤了一声,由于右手捧了一大袋食物又勾了一把雨伞,不方便动,便挥挥握着圆筒冰激凌的左手。

冯趣扭头看到他,会错了意,拿过冰激凌吸溜吸溜地吃,一边三言两语地结束了电话,而后问元明清:“什么事?”

元明清无语:“没,没什么,买东西遇到你,真巧……”

“大冬天的吃什么冰激凌呢?冷死了!”冯趣埋怨。

“不好意思……”元明清狂汗:又不是买给你吃的。

“站着干什么?走啊。”回去是同路,冯趣纳闷地看着杵在原地的元明清。

“不了,想起来还有个东西没买。”元明清无奈:冰激凌被你吃了,我还得回头去买。

冯趣拨开他手里的食品袋一看,“买这么多零食?”

“明天不是找跃进那个大胃王约会么?”元明清漫不经心地解释。

冯趣一愣,问:“明请,你觉得陈跃进怎么样?”

元明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怎么样?”

“你对他什么感觉呗!”冯趣不耐烦。

元明清头皮一麻,“呃?这个……他太娘了。”

“确实太娘了,”冯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他心眼很好,挺疼人,在某些方面是个很纯洁的……的……的……”说了三个“的”后,冯趣实在形容不出陈跃进是个什么玩意儿!

“嗯嗯嗯,”元明清敷衍地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冯趣托孤一般郑重地劝告:“你第一次跟他约会,不要太得寸进尺,唔……他还是个处男。”

淡定帝没法淡定,呆若木鸡,“啊?”

对于自己喜欢东西,冯趣深以为那绝对是个好东西,别人会喜欢也不足为怪,虽然知道元明清这淫【打码小妖精今天心情不好,挪动来挪动去】魔八成是图刺激找个异装癖玩玩,没诚心的,但陈跃进每天翻着日历,紧张期待得茶饭不思的模样真让人心酸。他拍拍元明清的肩,割爱的态度既大方又落寞:“其实他喜欢你很久了不敢说,我一直知道……”

在上下班高峰期的地铁上裸奔却遭到雷劈的感觉轰然而至,元明清无以辩驳,风中凌乱了!

买过冰激凌,元明清与冯趣告别,一路哆嗦着走回家,抬头看看天,风停了,雨也小了,不知怎么的还是冷得够呛!

冯趣回到小洋楼,陈跃进正捧着日历发呆,如坐针毡、日渐消瘦!他不紧张也不期待,茶饭不思全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

“嘿!”冯趣在他眼前比划比划,“别看日历啦,明天我会提醒你的,保证不会失约。”

陈跃进用力甩甩头,抬起一双木讷的双眼:“蛐蛐儿,我很害怕……”

“我知道我知道,约会么,一回生两回熟……”冯趣坐倒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不要害怕。”

陈跃进手脚并用爬向他,哀哀地求道:“你,你能不能跟清清说一下,我我我……”

冯趣摸摸他的狗头,和蔼地安慰:“放心,刚才我在路上遇到他聊了聊……”说到此处,低头凑近他耳语道:“我把你喜欢他的事告诉他了,他也喜欢你,还为明天的约会买了很多你爱吃的东西呢。”

陈跃进痴呆地看着冯趣,浑身的毛孔全瘫痪了!

江兆唯跃跃欲试地插嘴说:“跃进,你这个雏儿明天怎么能应付得了清清那个大淫【打码小妖精疲软爬过】魔呢?要被占了便宜怎么办?来来,让我这连骚包帝都能泡到手的情圣来教教你吧!”

贝乐正支着下巴翻阅新到的时尚杂志,闻言眼一斜,对江兆唯表示鄙视,心说:惹急了我,干死你,看你还活蹦乱跳!

江兆唯一把抓起陈跃进的手,“假装我是清清,我们来演练一趟!”

“怎么演练?”陈跃进虎目含泪。

“假如他约你去看电影……”江兆唯把陈跃进往自己怀里拖:“说不定会趁黑这样……”

虎背熊腰的陈跃进艰难地偎依在他的肩上,“然后呢?”

“然后你要拒绝啊!猪!”

“……怎……怎么拒绝……”

“喊讨厌讨厌,不要这样……”

陈跃进:“……”

“骂我流氓,动作也快跟上,快快,给我一巴掌!”江兆唯急切地催促。

“哦,流氓!”陈跃进扬起熊掌毫不客气地就是一巴掌,直接把江兆唯从沙发上拍翻下去。

江兆唯跌了个狗吃屎,恼羞成怒地扑向陈跃进又抓又咬:“你真打啊?想打死我吗?演练不知道吗啊?”

“活该!”贝乐冷艳地嘲笑:“挣扎个毛啊?看了想吐,让人抱一抱又不会少块肉。”

冯趣深以为然:“男人哪有什么便宜可占?别被害妄想了。”

“说的是!”江兆唯做恍然大悟状,一蹦一跳奔向贝乐,张开手飞天扑:“贝勒爷,我来了~”

贝乐白眼一抛,“讨厌。”

江兆唯嘿咻嘿咻地骑到他身上,大肆轻薄:“嘴一个~”

贝乐没有捏开他的爪子,而是欲拒还迎地扭动慵懒的身段,“不要这样……”

这一扭身,脸扭向了江兆唯,更方便那贱小子撅着章鱼嘴吸盘一样贴在他脸上:“唔~啾啾啾~贝勒爷,我的小妖精,你好香呦~”

贝乐春风拂面一般给了他一巴掌,比挠还温柔,随之揽住他的腰,迁就地嗔怪道:“小流氓……”

冯趣站起来抖抖一身鸡皮疙瘩,雷厉风行地大踏步往楼上走,丢下一句话:“这俩货真绝配!”

陈跃进抖着爪子跟上去,如悲如泣:“蛐蛐儿别丢下我啊……你明天陪我去好不好?我害怕……”

49、棒打鸳鸯

“你以为还我一百块就可以了?”元明清捏着一张钞票,温和地挑起陈跃进的下巴:“每天百分之十的利息哦。亲爱的跃进,我们来算算我借你钱多长时间了。”

陈跃进悲愤地咬着小手帕:“哪有那么高的利息?当时你怎么没说?”

“当时你没问啊。”元明清展露人畜无害的笑容。

陈跃进低吼:“你到底想怎样?”

元明清竖起两根手指:“一,连本带利还我;二……”拎起蕾丝花边裙,“穿上,跟我约会。”

“我宁死不屈!不就是一点钱吗?大爷我今天跟你拼了!”陈跃进咬牙抽出一叠钞票:“一百块的百分之十,那每天的利息就是十块钱,喏,老板刚发的年底奖金三千,先还你一个月的利息!”

元明清收起一根手指,留下一根不急不缓地摇了摇,耐心说:“跃进,利息可不是这么算的,第一天你欠我一百,利息是一百的百分之十,第二天你欠我的是一百加十元,利息是一百一的百分之十,依此类推。”

陈跃进眼神空洞:“那我到底欠你多少?”

元明清料想凭陈跃进的脑子绝不会计算这么复杂的数学题,便胡诌:“不多不多,大概两万。”

陈跃进嗷地哭天抢地:“杀千刀的高利贷——丧尽天良啊!逼良为娼啊——”

元明清摸着下巴犯嘀咕:冯趣哪根筋搭错了,到底怎么看出这小子喜欢我?

陈跃进坐在国王坛的送货专用吉普车副驾驶座上,对着倒车镜哆哆嗦嗦地补妆,冷风嗖嗖地刮过,假睫毛迎风乱飘,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摁住假发,哀怨地问:“我们去哪约会?”

“先去我家。”元明清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拗了拗倒车镜,漫不经心地瞥向十米之后的那辆计程车,不觉皱皱眉:啧……真难缠。

“去你家干什么?”陈跃进警惕地一收领口,面露贞烈之情:“我绝对不跟你独处,你别妄想了。”

“去接一个人,我们仨一起……”

娘娘腔山呼海啸般嘶吼:“一起3P?”

“你的表情好像很亢奋很期待啊。”元明清玩味地打量他。

“胡说!”陈跃进惊惧地捂脸:“你的思想真是太下流了!”

“一起喝咖啡啦,明明是你下流。”到了自家楼下,元明清一踩刹车,一本正经地提醒道:“记住了,你是我女朋友,要表现出很爱很爱我,如果露馅了,请连本带利还我钱。”

陈跃进衰衰地一点头:“明白。”

不远处的计程车也停了下来,后排的江兆唯拉下车窗,举起望远镜,“约会怎么跑清清家去?”

冯趣拉下另一边窗户,闷声自言自语:“为什么要留跃进一人在楼下吹风?”

贝乐坐在中间,细致地抹着护手霜,“继续观察。”

“唉!清清下楼了,还带着一个人……那人戴着墨镜和帽子……”江兆唯一捶大腿,惊道:“靠!是李无敌。”

贝乐冷艳地一翘唇角:“我就说,小明怎么可能对跃进感兴趣?这分明是带莎莎来讨好李无敌。”

忍痛割爱的冯趣见所谓的“爱“没有受到基本尊重,不由勃然大怒,拉开车门欲往外冲:“他对跃进太不公平了,傻子也有自尊的好不好!看不下去了,我要带走陈跃进!”

“冷静!冷静!”贝乐一把摁住他,幸灾乐祸道:“稍安勿躁,看看他还要玩什么花样嘛……”

“咦?啊!”江兆唯发现新大陆似的拽拽贝乐,语无伦次:“李无敌口袋里装着的!露出脑袋叫唤的!是我捡回来的那只狗!”

贝乐的表情瞬间狰狞了,一握拳,拨开冯趣就要钻出车:“拿我的狗去讨好别人?害老子牵肠挂肚!妈了个逼逼仔的!我要带走风飘雨旋!”

冯趣和江兆唯齐齐摁住他:“冷静啊!”

计程车司机:“三位先生,那辆车开走了……”

贝乐恨声命令:“追!”

到了商业街,元明清驾车拐个弯,绕到巷子里的一家小小的咖啡店,携李无敌和陈跃进消失在门内。

跟踪的三人下了计程车,闪到巷尾,贝乐命令江兆唯戴上口罩和帽子进去探探敌情。少顷,江兆唯败兴而归:“不对劲,清清他们一进去,那家咖啡店的门口就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没什么好不对劲的,李无敌是名人,被认出就麻烦了。”冯趣倚在巷尾的墙上,点起一支烟,烟雾缭绕地说:“那家店的老板是明清的旧相识,给他行个方便不难。”

“不,真的不对劲,”贝乐高贵动人地抬手一顶礼帽,“那计程车司机看到我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惊艳的表情。”

江兆唯连连顿首,“确实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冯趣扭头:“死开。”

“要不,我们在门口转悠转悠?”江兆唯用目光询问贝乐。

贝乐摘下墨镜别在胸前的口袋,迈步就往咖啡店走,不屑道:“瞧你们俩那偷鸡摸狗的龌龊样,跟我来。”

咖啡店里的三个人坐在小包厢里,李无敌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兴奋,但面对女士还是保持基本的绅士风度:“莎莎,今天见到你很高兴。”

陈跃进扭捏地往元明清挪了挪,做小鸟依人状,“我也很高兴。”

李无敌有些尴尬,笨拙地开发话题:“哈,你个子真高啊。”

“大家都这么说。”陈跃进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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