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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之馆——by暗华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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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当一份爱过于沉重时,两个本可以拥有美好结局的人却因为无力承担而选择放弃。长蛇般的姻缘线勒住了命运的咽喉,想要呼吸唯有斩断,并非懦弱,而是悲剧一样的求生本能。

母亲从不鄙夷会哭的男人,认为眼泪更能体现他们真实的内心。温远亭将程叔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尽管自己没有孩子,但目睹骨肉遭受凌辱却无法相救的心情一定很痛苦。孟大老板有一群忠诚而勇猛的部下,只要接到指示就会毫不眨眼地做出一件又一件残忍的事,难以想像绵羊般的老男人这些年如何在禽兽中苟且偷生,至于他的女儿……估计也活不长了吧!

“我傻了吧唧地以为宣老爷能帮助杏儿和她男人逃离虎口,谁知竟被骗了!”程叔用粗糙的手捂住通红的双眼,不停地哭诉,“两个孩子早就被出尔反尔的老东西秘密杀掉,若非几天前被人带到树林子看尸体,我完全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丫头的肚子里还有小孩啊!”

“叔,我记得孟狐狸曾逼你给一个小姑娘打胎,她就是杏儿吧?”远亭从怀里取出手帕递给可怜的男子,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悲哀,“在聪明人面前,傻瓜永远是被耍弄的玩具。”

“嗯,她的确是我女儿。一个月前,我给丫头梳头时看到了她脖子后面的三角胎记,询问了几次才知道……杏儿和一个保镖有了情,孩子的事瞒不住了。宣老头早就有心拉拢我,毕竟一头上了年纪又整天被戏弄的蠢猪能接管‘猎鹰’实在匪夷所思,为了成全他们,我……”

“姓孟的不就仗着你欠他的所以才做出一大堆丧心病狂的事吗?干脆借此两清了吧!”

“可不是嘛,谁不喜欢毫无留恋地投胎啊!”程叔从腰间取出一把枪,郑重地交给少年,“我不想死在‘炎堂’的手里,待会儿他们闯进来时你就当着小孟的面儿帮忙给个痛快吧!”

“傻瓜,你应该利用我整死那混蛋!”远亭揪着老男人的衣领破口大骂,“他不仁你不义,何苦为了死去的人如此迁就他的畜生儿子!被虐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有意思吗?笨蛋!”

“温少爷请冷静些!虐奴俱乐部里除了敌人,其他孩子的容貌与我有几分相似,小孟从没停止过恨意,变得残忍变得疯狂全因为我!当初若没爱上孟哥就好了,我才是罪人啊!”

“你果然是头猪!”远亭粗鲁地抱住程叔,慈悲泛滥的家伙真他娘恶心,“教我用枪吧!”

城郊的小树林里寂静安逸,身着黑大衣的青年神色淡漠地等待部下的传信,偶尔吐个烟圈。谢璎有点担心医院那边,鬼知道蒙着被子装睡的小贾能不能骗过固执的护士,风里来雨里去的粗笨老爷们儿怎会在乎一点枪伤,八成是正值妙龄的小姑娘看上主子不愿放他走了!

“老板!”小谭匆匆赶来,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宣总管成功制住老头,这是叛徒名单!”

“嗯,今晚可以好好乐呵乐呵了,”孟枢显得十分乏味,似乎在思考问题,“咱们进去吧!”

神情肃穆的少年用手熨平衣摆的褶皱,仿佛下一刻不是要杀人,而是即将迈入某个庄严的会场。程叔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凌乱的头发被梳得油光水滑,大眼镜就揣在左胸口袋里。

“能说说你们一家子外带‘女婿’的生辰吗?每年烧纸的活儿就交给我吧!”远亭笑道。

“死都死了何苦还麻烦别人!”中年大叔尽量保持匀称的呼吸,“孩子,谢谢你不惜弄脏双手来帮我解脱,记住如何用枪,跟着小孟混就得时刻准备应对各种敌人,不会防身怎么行!”

“蠢猪!”冰冷的黑铁在手中竟格外炽热,活在笼中的金丝雀终于要模仿一次夜枭了。

破旧的木门在撞击下“!”地飞出好远,汹涌而入的众保镖被眼前的情景弄懵了:老男人坐在破沙发上微笑,小温公子则站在他身后按摩肩膀,悠闲的样子哪里像绑架犯和被害者!

“搞什么名堂?程经理,能解释解释吗?”谢璎也有点意外,难道一切只是个玩笑?

“解释个屁,闭嘴!孟枢,你玩得很开心!!”枪管对准男子的后脑勺,远亭眯起双眸。

大老板丢下香烟用力踩灭,冷静的俊颜渐渐露出焦躁的神情。说几句哄孩子的话啊,小远亭是你孟爷亲手抛出去的鱼饵,不过为了陪害死老子老娘的凶手玩玩捉内鬼游戏,没必要在真相大白时继续保持沉默吧!操,平时的伶牙俐齿死哪去了?早知道还不如毙了老贱人!

“呯——”洁白的中山装上落了几片鲜红的花瓣,少年挥手把带着余温的枪丢出去,双腿顷刻酸软。程叔,下辈子千万别装成女人胡闹了,送葬真他娘累呀,累得也想死了……

第十八章

天棚上掉下几挂灰尘,少年扶着沙发背绕到自己亲手送走的男子面前,抖开质地上乘的浅茶色大衣盖住他满是鲜血的脸。孽债已结,死掉的家伙终于可以在天的另一边自由!翔了!

是梦吧?曾经在弹奏琵琶时不慎弄断弦的漂亮小兔爷如今已成为饱经风霜的大叔,唯一不变的就是对“炎堂”前任首领执着坚定的爱。鄙夷算命瞎子、讨厌潮湿雨天、痛骂野蛮女人、利用诡计抢走父亲、令母亲羡慕又痛恨的混账再也不会苍蝇般乱飞了!应该高兴吗?

“孟老板,你残酷折磨程叔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不敢面对前任堂主的污点?红尘之中本就不存在完美无瑕的情爱,谁也无法保证能给恋人一生一世的幸福!”温远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剧烈跳动的心脏引来阵阵晕眩,“觉得舒服了?其实到最后输的还是白夫人吧!”

“当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兴冲冲地想要与家人团聚时,熟悉的客厅里却躺着两具冰冷的尸体,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孟枢上前揪起浑身无力的小宠,低沉略带沙哑的魅音强硬地闯入对方的耳膜,“真他娘的想干爆脑袋一起死!低贱的兔爷看上谁不好,偏偏是我老子!”

“嗯,所以忠诚的小狗替主人咬死了坏蛋!哈欠,别吵,我想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没心没肺的玩意儿,不怕做噩梦吗?”狠戾的黑白道大哥苦涩地笑笑,“任劳任怨的程叔被你一枪崩了,父亲临死前还念念不忘的‘红颜知己’再也无法陪我回忆过去了……”

谢璎悲悯地叹气,主子宁可用最阴毒的手段摧残姓程的也不肯接受双亲同床异梦的事实,每逢忌日都要把他关在囚室虐打,发泄后却像迷路的小鬼一样焦急地询问老爹生前的点点滴滴。这应该算是某种扭曲至极的依恋吧,介于爱恨之间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矛盾情感。

“头儿,能帮忙请求老板把程叔埋了吗?”小谭揉揉眼睛,“我重伤时受过他的照顾。”

“你这呆子,老板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傻大叔死,一定会好好安葬的!”小莫嗔怪地说。

“哪来的废话!”谢璎及时制止了他们的唠叨,护送孟枢离开小屋,强忍住回首的冲动。

丫头铃铛儿懊恼地望着站在梅树下发呆的小温少爷,自从老板出院后他就再也没说过话,连活泼开朗的小贾都只能干瞪眼儿。唉,今天又只吃半碗粥,难道瘦成猴子很好看吗?

傻妹子又在担心了吧?远亭瞥见小姑娘单薄的身影,想安慰几句可一开口胃里就翻腾。

“杀人好玩吗?”高大的男子从腰间拔出手枪,顺着宠物的脊背一路而下,“进屋去!”

并非不晓得惹恼他的结果有多严重,被倒吊在雪地里吃鞭子的一幕无比清晰,道道血痕狱火般灼烧着颤抖的身体,偏偏冰水阻止了睡意。猫儿用尖利的爪子肆意摆弄快断气的小老鼠,最后的赏赐就是吞进肚里。感觉到冷硬的管状物慢慢插入密处,少年顿时疯狂地挣扎。

“为什么逞能杀人?为什么弄脏自己的手?为什么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孟枢把乌黑的枪管强行塞到温远亭的小窝,膝盖紧紧压住他的后背,“别以为我不敢要你的命,从小在老子老娘怀里长大的小少爷嚣张个屁!老实点,里面是有子弹的,射出来真的会弄断肠子哦!”

“要做就做,拿个假的有鸟意思?他娘的不行就直说……啊!姓孟的,你不配当爷们儿!”

“自从姓程的翘了辫子你就跟我摔脸耍小性儿,他罪有应得,害死人不该受到惩罚吗?”

“滚祖宗的!他就是被猪操也与我无关,凭什么非要装傻加入你的恶心游戏?万一当时来的不是程叔而是‘炎堂’的死敌,老子这条命不就白白送进去了吗?你他娘以为谁愿意配合?比狗还不如的玩宠有资格拒绝吗?嘴上说爱又千方百计证明自己是雏鸡,其实只想维持完美的情种形象吧?孟枢,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拼了命洁身自好有屁用?他早变心了!”

“闭嘴,我老子只是没经受住诱惑才走错路的,要是没有死兔爷、要是没有死兔爷……”

“滚开,老子不要你的破棒子!连摆在眼前的事实都没胆承认,黑白道大哥又算个鸟?两口子的恩怨与过路的有什么关系,我娘恨透了我爹也没让你和谢璎报仇,干嘛瞎掺合?分明是嫉妒人家!孟枢,觉得强迫很舒服就继续吧,别客气,操上西天了大家落得干净……”

大老板确实没客气,掐着温远亭的腰往死里插,把人弄翻白眼了还不够,捏着鼻子救醒继续玩,等到所有闷火全泻出去才倒在一旁呼呼大睡,直到谢璎焦急地闯进来方恢复理智。

第十九章

烟云环绕,身形匀称而修长的少年正挥袖起舞,浓密的黑发宛若流河,深邃的眸子冷如寒潭,薄薄的唇常常对着满园的花草树木弯成好看的小月牙,唯独不理会给逼死父亲的坏蛋。

男人颓废地笑了,在温远亭心中,姓孟的和谢璎以及“炎堂”众小弟都是些作恶多端的败类吧?也对,这双手本来就沾满了鲜血,任何辩白都无异于婊子立牌坊。生命在枪口下真他娘的脆弱,子弹干爆脑袋就能把魂儿送去西天!没本事混个鸟黑道,活久了找死是不是?

“啊,畜生王八蛋!”满身药味的小玩意儿发出痛苦的低吟,自沦为男宠以来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凶狠的对待,幸好谢璎及时相救,否则小窝非烂掉不可,“别碰我,滚远点,呜!”

又是同样的梦话,换个词儿行不行?孟枢无奈地擦去他额上的汗水,照顾病人还得挨骂,雄霸江湖的老大哥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小兔崽子,要不是老子有错在先早就把你给、给……

“操!真是越想越憋气,洗洗你的破嘴!”大老板耐性全失,掀开被子把远亭挪到身上紧紧抱住,一口含住他的唇反复吸吮,大手也伸到睡衣里又掐又捏,“再敢唠叨立刻进洞!”

“唔!”倒霉孩子被他搓吧得惨叫一声,不但没睁眼反而连呼吸都微弱了,要蹬腿儿否?

“日他八辈祖宗,老子怎么会喜欢上你这小顽固!”孟枢不敢再折腾,轻轻抚摸远亭的脊背,尽力劝说自己要顺毛捋,“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最初真没啥好感,大概相处久了吧!”

两年前,上海滩最狡猾的狐狸“炎堂”孟爷将“梅之馆”原少主强行锁在身边,不是逼迫人家唱戏就是压在床上胡闹,虽说没真做,但手边的东西能塞的都塞进去玩,行风月用的秘药也一瓶接一瓶试,非要把骄傲的臭小子调教成乖巧的宠物狗,可惜搞到见血都没能如愿。

算是孽缘吧,孟枢的母亲白氏生前就极崇敬“梅之馆”的老馆主温锦云,儿子当然也受了不少影响。梨园子弟在娘儿俩眼中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么轻贱无耻,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靠本事吃饭才叫有能耐,抻脖子求老天扔馅饼的懒虫统统滚蛋,不怕丢了祖宗的脸?

“小戏子,唱两句儿就能还债了,何苦为难自己!难道你喜欢跪在男人脚下摇尾巴?”

“你就唱一出《贵妃醉酒》能咋的,总比饿肚子挨冻强吧?说话呀,他娘的叫你说话!”

“喂,舔老子的宝贝和唱戏哪个好?别固执了,最先考虑的应该是把馆子赎回来吧?”

“温远亭,你有种一辈子别唱戏,想给祖宗抹黑就继续坚持,自愿当兔爷还装鸟逼清高!”

“下辈子真想当个梨园子弟,这样就能痛痛快快唱戏了!臭小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往里挪挪,想把我挤下去吗?看吧,不练功都胖了,明儿给学徒们露两手怎么样?”

“还不肯吗?哼,你不是不喜欢唱戏,是不愿意遂我的愿!接着倔,早晚有后悔那天……”

从何时开始不对劲的呢?为了抢最后一枚茶鸡蛋大打出手的时候?被蚊子叮了挠错大腿的时候?揪着他陪自己过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玩飞镖不慎惊了马蜂窝满院子逃命的时候?远亭,脾气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你在毒蝎子的葬礼上摆出娘娘腔的模样想骗谁啊,该不会以为但凡混混都是粗老爷们儿所以故意讨嫌吧?欲盖弥彰的做法真他娘蠢透顶!

“双亲的死确实刺激了我,但选择你也不是为证明专情的,若从头说起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长!”孟枢翻身把怀里的人放到旁边,单手撑起下巴,“程叔的事很抱歉,明明是我太软弱不敢面对老子老娘的死因,偏偏固执地不承认,像疯子一样利用别人的痛苦来逃避现实!”

“吵!”温远亭迷迷糊糊甩出一巴掌,哪来的老鼠“吱吱”乱叫唤,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说得口干舌燥你就这反应?起来,都趴两天了,再不活动活动会变成老头子的……”

鬼知道你有几句话是真,愿意玩新游戏就随便吧!少年忍无可忍使出飞踹,虽然成功地将某位踢下床却牵动了伤口,疼得满头大汗。哎哟!姓孟的是块大膏药,撕下来准带层皮!

“小混蛋!”颜面尽失的大老板拍拍裤子爬起来,“老子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上再收拾你!”

“要滚就快滚,你在旁边我根本没法养伤,烦死了!”远亭闷在被里懒洋洋地下逐客令。

愤怒的关门声震得床帏轻晃,伤员小心地探出头,确定“敌人”撤退后才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白皙的手指慢慢摩挲嘴唇,乌黑的瞳仁锁定房中一点,灵魂恍若飞出躯体直奔远方。

第二十章

不要让他人轻易得到自己,也不要以为自己能轻易征服他人,想被捧在手心里宠溺就必须学会不卑不亢,否则下场还不如吐舌头的狗,为父能告诫你的只有这些,好好活着吧……

“我今早把亲手蒸的包子给小贾吃,他满脸通红地说‘谢谢’呢!”铃铛儿一大早就活力十足,边哼哼歌边擦桌子,“亭哥,恭喜你食量大增,今后可不许把闹心事在憋肚子里喽!”

“抱歉,让你担心了!”望着少女天真快乐的笑容,温远亭暗暗羡慕,“我想见教戏师父!”

“好啊!”小姑娘笑呵呵地打开柜子找衣服,红扑扑的脸蛋儿充满了朝气,“其实大家一直很担心你,他们虽然不是‘梅之馆’原先的仆人,却也希望当年的‘小仙君’能重新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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