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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什么客 上——by螟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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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终于忍不住,一笑即收,道:“咳,有的。在下方才就在想,翻了不少书,想出了个法子……所以找饕餮过来商量。”说完,他和游麟踱步出了里屋,让向来厚脸皮的饕餮来讲这个法子。

……游麟听完饕餮的如此这般,脸都黑了,直道:“不行不行,这样伤他自尊,他决计不会答应的。”

饕餮和旱魃这一对儿腹黑活宝只好作罢。而游麟嘴里说着不行,心里却有了主意。这会儿夜敛尘还没醒,他倒也不急这件事,岔开话题问饕餮:“对了,大叔,夜枭在哪呢~?”

饕餮笑道:“在我府里捆着,也还没醒,少主你要见他?”

游麟点点头,忽然万分邪恶地看向旱魃,笑得诡秘:“那什么绝尘草真是好物~旱魃兄~你送我一包呗~~?”

第二十章:玩火烧身

游麟讨要到绝尘草,就要饕餮带路去审问夜枭。旱魃也想去凑热闹,无奈摊上夜敛尘这么个外伤内伤齐发、筋与骨并断的重患,游麟哪容他怠忽职守。他很纳闷,夜敛尘的体魄也算百折不挠,身边又有游麟这么位高手护着,怎还落得如此惨状。想着刚要转身,一柄短刃就抵住了他的喉咙……他这病患是个不识好歹的主。

饕餮的府邸和旱魃的陋室不同,一座雅致的石拱小桥搭在水池之上,水池里酒气冲天,无数罩着红布的丈高酒坛耸立其间。饕餮伸手指向一座锈迹斑斑的青铜钟,兴致勃勃告诉游麟,那是项羽掘秦始皇墓时,从霸王沟里搬出的美酒,至今千年有余,喝上一口延年益寿。

“少主要不要来一口~?”

游麟睨了眼池底三五黏作一团的骸骨,摇头道:“你说杜康用此地之水造酒,让人大醉三年。喝了这千年美酒,只怕我延年益寿来的寿,都抵不上醉的时候~”

两人信口雌黄吹着牛皮,转眼来到一座白皑皑的府邸前,仔细看来,这府邸,竟是风干的骨头镶嵌堆砌而成的。饕餮颇为自得地向游麟解释,这些都是历代饕餮掳来的美男子的骸骨。用沸水煮过,再以椒兰焚熏,涂上雄黄,和以金泥,永生永世镇守此处,与饕餮朝夕相对。

游麟扫了眼屋顶成排的颅骨,暗想,多少才俊豪杰,生时名噪一时,一旦成为四煞神教眼中钉,就怀璧其罪受尽侮辱屈死于此。他情不自禁道了声:“可惜。”饕餮将余光划向他,问缘何可惜。他回身一指青铜钟,笑道:“倘若有人举起此钟~将千年美酒浇在骸骨屋顶上~再纵下一把火~岂不是大火烧了阿房宫,玉石俱焚很可惜~?”

饕餮一想,也是,赶紧追上去问游麟怎么补救才好,游麟敷衍一句“大叔你自己看着办”,直径推门而入。内里的光景,让游麟震了一震。只见门前,两位不着一缕的少年,手足让铁链锁着,分腿跪坐,下身钉在臂粗的铁柱上,勃发的欲根让铁环锁住溢出水来,神情似痛苦还陶醉。这会儿见游麟进来,俩少年都开始摆臀邀欢,仰脸谄媚……

游麟赶紧加快步伐,将丧失心智的少年甩在身后。再往里,龙阳壁画、催情的焚香、精致的囚笼和刑具,逐一呈现,直教人眼花缭乱。五花八门的美人锁在道旁,有些做小伏低有些热情似火有些冷若冰霜,各显神通搔首弄姿挑逗游麟。饕餮不厌其烦地介绍他们是谁,擅长之术是何。游麟面上不断点头直道甚好,心里却在呆呆地想:观自在菩萨,照见五蕴皆空……色即是空,色亦是食色,食色之色,繁华一时,过后如幻象梦魇,吃了还会饿,上了还想上,口腹之欲,肚脐下三尺之物,常处空虚之境,故为空,善了个哉……

待走进最里面的屋子,陈设布置方才平常起来。饕餮服气地冲游麟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咱们的新少主~年纪轻轻就能过色之一关~我说少主,你真不是太监~?!”

游麟乌头黑脸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大叔你福气好精力好,弄这么大一后宫也不怕后院起火~我可羡慕不来。”他心里明白,四煞神教焉能轻易认他作少主。行路难,这一轮又一轮的试探,无非是想要看他有多少能耐有多坏,他自然不能让这些恶人太失望。他当下吩咐饕餮一番,提了昏迷不醒的夜枭来见,兀自替夜枭解了睡穴。

夜枭昏昏然醒来,只见游麟笑意盎然盯着自己看。夜枭让游麟笑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一挣扎,才发现双臂困锁石床,颈子卡在一大块儿木板上,自头颅以下,全然看不见。

“枭大哥,冷不冷~?”游麟将手里的匕首抛了一抛,贴着夜枭匀称光裸的大腿,缓缓抚到微微颤抖的腿根。

夜枭眼睁睁看着游麟一脸奸笑绕到自己下身的方向,碍于木板看不见其举动,只觉一寒意浸骨的锐物逼到自个脆弱之处,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厉声问:“你你要作甚?!”

游麟索性爬上石床,分开他的双腿,禅坐似的正对他腿间耷拉的尘根,用匕刃拨来弄去,漫不经心道:“枭大哥你不是说,要和我弄一回,满足我这个孟浪的小色胚么~如今我就是伺候枭大哥,让枭大哥满足满足我来的~”

夜枭哪肯信这套,煞白着脸努力夹紧双腿,直扯得铁链啷当作响。

游麟看得一乐,亵笑道:“枭大哥,你也忒心急了~都还没竖起来,怎么就开始夹了~?”他摊手,接过饕餮递来的温热绸布,缓缓摩挲夜枭的男根,不时低声问一句舒服么。夜枭让他忽轻忽重的手法搞得云里雾里,昏头昏脑,冷不防腿间骤然滚烫,灼痛难以言喻,竟是一壶冒烟的沸水直灌而下。他再顾不得许多,扯开嗓子惨嚎起来。

游麟眼明手快,旋腕用湿绸裹了冰窖里取出的碎冰,缠紧夜枭烫肿的男物用力摩挲,笑得顽劣诡谲:“这种撸法,叫做冰火两重天,唯奢侈的贵族能享用。枭大哥,不知玩水伺候的,可让你满意~?”

如是再三,夜枭这向来风流倜傥的风波坊坊主,已是涕泪齐下连声告饶。他泣不成声给游麟赔不是,保证再也不惹夜敛尘,还说出了自己与斯无邪的干系。只求游麟饶他一命,或者给他个痛快的死法。

原来,斯无邪的姐姐斯妃,在入宫之前,就与一位少年游侠情投意合,珠胎暗结。

彼时斯无邪还不是九门提督,只因一次出巡护驾有功,赢得皇帝垂青。皇帝见斯无邪俊美非常又身手矫捷,便笼络到身边,床上床下悉心教导。斯无邪那会儿虽然长得好看,却既笨拙又死心眼,淳朴非常,伺候得龙颜甚悦。日久天长,皇帝玩物丧志,既忘了后宫三千佳丽,也忘了远在江湖还有个叫太岁的痴心人。于是乎,四煞神教看不过去,要饕餮整整这个叫斯无邪的奸佞。

游麟早听夜敛尘说过,饕餮是怎么设计斯无邪的,只是不明白,这段往事和夜枭有何干系。夜枭忍着痛,继续述说,四煞神教顾忌皇帝,不敢直接去皇宫作梗,因此隐姓埋名雇佣夜隐帮的人,去为难怀胎十月的皇后,嫁祸斯无邪。这本是一桩极难的任务,夜隐帮帮主夜无影,却很爽快地答应了。没多久,后宫传来皇后诞下三皇子的消息,这三皇子让碝婆失手摔了,命悬一线。当时碝婆只道血多手滑,后来却改口说是斯无邪指使……

游麟听到此处,暗暗一惊,夜无影和四煞神教竟然有过来往,还差点要了尚在襁褓中的自己的命……他面上不表,不耐其烦道:“这些我都知道,枭大哥你能说重点不~?”

夜枭那处已让碎冰冻得发麻,唯唯诺诺哀哀凄凄道:“斯无邪为了证明自个清白,亲自往饕餮处求药救三皇子你,任饕餮百般折磨。可皇上嫌他脏了,娶了他姐姐斯妃,绝他念想……那时,斯妃……也就是我娘,已生下了我,我爹带着不满周岁的我躲避追杀,最后逃到江南。我爹死在那里,我让夜无影救了。斯无邪近些年才找到我的下落,要我同他一起,毁掉夜隐帮和四煞神教,最主要的……还是毁掉……当今圣上的基业。”

这才是关键所在。游麟听得发愣——这么说来,夜枭和游琴同母异父,都是斯妃之子。而夜无影当年参与了陷害他母后和他、栽赃斯无邪的事,所以夜敛尘才对这事如此清楚,所以斯无邪才要积兵屯兵准备造反,所以夜枭才要设计出卖夜隐帮。

……前尘往事,恶因恶果。孰是孰非,孰对孰错?游麟闹不懂到底是谁要刺杀他了。如今看来,斯无邪、夜隐帮、四煞神教这些势力,都曾和他结仇,但又都不是冲着他来的。他要怨只能怨自己倒霉,正好生在刀尖上,又摊上个一屁股风流债的爹。

多想无益,游麟睨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饕餮,冲夜枭道:“枭大哥~这都是上一辈儿的恩怨,咱不带到这一辈儿来~这一辈儿,我们只有一笔账要算,那就是你害我大哥夜敛尘喝下绝尘草,让他比司马迁还要痛苦。你说这是因为你喜欢他,喜欢他才伤害他,真是一点错也没有……但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与他同甘共苦。即使如此,你也应尝一尝他承受的伤痛。”

夜枭吓得六神无主,面如土色,一个劲求游麟别阉他。游麟也不动手,只是盯着他那耷拉的玩意,煞有介事比划道:“都冻硬了,真不好切~枭大哥你平常是不是吃得不好呀,这血怎么都有点儿泛白的~?”

饕餮忍着笑,指手画脚,信口开河帮腔道:“少主,你那样竖着锯,只会搞得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他若还想收藏着泡酒,都不成形状了~要顺着纹路来,庖丁解牛~!”

夜枭的视野让木板挡住,只当毫无知觉的下身已任人宰割,一想到自己那处血肉模糊捻在游麟手里,就恨不得晕过去一了百了……他不过是错手杀了夜莲,让夜敛尘喝下绝尘草终身不能娶妻而已,到底犯了什么错,非要落得如此收场?

游麟似看出了夜枭的委屈,拿了早已备好的盛了半截驴鞭的血碟子,在他眼前晃了一圈,作出一副完工模样,笑得柔情似水:“放心吧,枭大哥~你下头,如今已像小姑娘般,漂漂亮亮,干干净净了~”这么说完,游麟还嫌夜枭反应不够强烈,轻轻贴到他耳边,吹口气道:“往后,我会对你极好的~前面没有了,后面不还有个销魂窟么~别哭了~你再哭,我就忍不住要在饕餮大叔面前上你了~”

饕餮想得更邪恶,贼笑道:“少主,我看他这第一次,还是给他自个儿的好~不如把他这根切下来的玩意儿,塞到他的销魂窟里去,也让他明白,自己有多销魂。”

夜枭万念俱灰,躺在石床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空洞地望着游麟手上那盘驴鞭。

游麟笑得轻巧,用蘸着血的手指,揉了揉夜枭干裂的唇。不急不慢,循循善诱道:“如今,我想上你,就可以上你。想吃你,就可以吃你。只要我高兴,我可以每天割下你的一点儿肉来,让你自己吃下去……”

游麟支肘俯脸,攫住夜枭的视线,玩得起兴,竟有几分假戏真做,语调忽轻忽重,撩拨身下人心弦:“怕了?……世人所畏惧之物,不外乎一个死字。怕失去、怕受伤、怕老,诸如此类,终归怕死。可是夜枭,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你这一辈子委屈够了,担惊受怕够了,也烦恼够了。你生而孤独,你想要的,你总得不到,比死还不如。总是求不得的空虚,腐蚀着你脆弱的心,让你的自尊不值一文,让你饥渴成狂……恨不得有牢固羁绊从天而降,有人疼你爱你肯定你,譬如一位绝对强势的主人,如严父慈母,如亲密恋人,凌驾在你之上,主宰彷徨失措的你自己。而如今,这个疯狂的想法,我可以为你实现……我可以掌控你,粗暴地填满你,你什么都不用想,只消全心全意,依附于比你强千百倍的我,感受我赐予你的濒临死亡的恐惧与快乐,尽情在我的宠幸里呻吟和痉挛~体会我贯穿你身体时的爽快和钝痛,体会我剥夺你身为男人身为人的权利,那种到死也不能宣泄的快慰和满足感……”

游麟语调混混,连绵入微如情话的煽动,糅合了精纯内力,叩击夜枭耳底,强有力摧毁夜枭的思维。不知说中了哪点,夜枭浑身一绷,下身那让冰绸裹住的欲|望,竟然颤了一颤,精神起来……随游麟描绘得愈发深入,夜枭代入的想象,也就愈发不堪入目。那烫伤红肿的顶端,竟溢出一丝带血的粘液。他当真以为自己被阉了,却不知这决堤的快感和燥热从何处来,只能绷紧脚趾,力图夹紧双腿,无措地享受这般绝顶的冲击,享受小腹难以抑制的抽搐,呻吟喘息。

饕餮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咂咂嘴道:“原来……竟然……还有被说射的人……?!”

游麟冲饕餮眨眼,要他别说话。回身严肃依旧,让人拆了架在夜枭颈上的木板,再让夜枭好生看看自个下身。夜枭这一看,才知道自己还是个完好的男人。然而这番惊吓,身心俱疲。加之丢了精关,在游麟面前,阴影弥生,再也抬不起头。

“主人……!”他心智崩溃,涕泪交加,膝盖一软,光着臀儿,直接跪在了游麟脚下,没羞没躁叫道,“夜枭什么都听主人的,夜枭就是主人养的一条狗……”

游麟这才作满意状,亲手端了绝尘草,喂给夜枭喝:“这是昔年你害夜敛尘喝过的东西,比阉割好一点,起码把根留住了。从此以后,你前端就再也得不到快感,一生都铭记这次高潮。”

夜枭打摆子似地呛下一口药,顿觉腹下火辣辣一阵痛,刚爽快过的地方,就好似让一根无形的绳子勒紧了,又好似刀片一下一下再割。他来不及思考游麟所说的话是否合乎情理,这种痛,和方才游麟玩的阉割戏息息相关,他满脑子都是那刺激的一幕和那些刺激的话语,脆弱之处越是痛到极限,他心里越是有一种陌生的情欲滋生蔓延,让他浑身无力骨头酥软。

游麟藏下眼底的复杂神情,柔声问了句:“舒服吗?”

夜枭含糊地嗯了一声,抬眼看向游麟,眼睑都热得发红。

没了大哥游聿从旁管教,又没了夜敛尘在身畔掣肘,游麟压抑已久的那股子混世魔王劲儿,在这个愿挨的夜枭面前,一发而肆无忌惮。他拧起夜枭的下巴,以鼓励的目光打量须臾,赞赏道:“好~如今你已算不得男人了,对痛快之先痛而后快也有了体会,往后别再打旁的歪主意,尽管一门心思弄自己后面那个地方。你本就天资不错,往后,一定能让男人一见你就想上你,为你神魂颠倒。具体的,让饕餮大叔教你罢~”

饕餮在旁瞧得欢乐,见夜枭臀儿乱晃,跪坐不稳了似的煽情地望着游麟,忍不住笑道:“敢情~他是头一遭发觉自个是想当下面的那个~得,少主放心,我会好好疼他~”说罢,一挥手,让属下领走了夜枭。

游麟这才苦笑道:“大叔~你要当心,这个人可狡猾着~他只是佯装顺从,不过我相信,大叔你一定能有法子,让他真心实意驯服。我要让他继续当风波赌坊的坊主,做个在斯无邪和夜隐帮这两头都知情的线人,还要留他做扳倒斯无邪的底牌。”

饕餮想了想,迟疑道:“这也不是没可能。配合冥蝗的‘应声盅’,以及旱魃的催情之药,或许能让他乖乖听话……不过,眼下泉城之事闹得这般大,夜敛尘又已得知夜枭是斯无邪那边的奸细,恐怕节外生枝……”

如何收拾泉城的烂摊子,游麟早有定夺。他如今唯一的难题,就是如何在夜敛尘面前圆谎。走到这一步,好坏善恶之分,已经颇为模糊。处在危险而陌生的环境里,为了面面俱到,为了生存下去,他正不断抹黑自己。或者,如冥蝗之前所说,人之初性本恶,他不过是为世俗礼教束缚了,才显得正派。如今投奔四煞神教,他就如虎出笼,渐渐要露出本性,将一切顾忌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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