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调皮,这种时候还要淋雨,夏天的感冒可是最痛苦的啊。”他罗里啰嗦地说着,一点也不像他以往的作风。
我轻轻一笑,他什么都知道还在装可爱,伸手推开站在身后的他,把身上湿淋淋的衣服往下一扯,随手丢给了他:“别婆婆妈妈了,有空的话,帮我把这件衣服弄弄干,还有你自己的。”
他光想着帮我弄,也不关心下自己,他也是个“落汤鸡”啊。
辰低头一看,也笑了出来,把我的衣服放好之后,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放在火边,而他则坐到我的身边,静静地。
见他不说话,我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身材是如此之好。如果说我是身无三两肉的纤细,那他的身体就是一副练家子的精硕,肌理匀称毫无赘肉,让我不由得看痴了。
“小色鬼,看什么啊。”辰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淡淡地笑道。
突然有一种冲动,我扑进他的怀中,抬着头,用渴望的眼神盯着他,话到嘴边,又有些吞吞吐吐:“辰,抱……抱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又是一笑:“果然是个小色鬼啊。”
“笑什么,我是认……唔!”我的抱怨还没说完,他炙热的吻已经把我烧的体无完肤。一个吻已经引起了我身体的反应,我只觉得我的身体越来越热,透过相接的皮肤,辰似乎也被我感染到了,冰冷的肌肤变得火热,也点燃了今夜的激情。
也许时间不对,可燃烧的欲望已经无法阻挡。
辰轻轻的把我放倒在床上,手指沿着我的脖颈一路向下抚摸着,引起了我的一阵战栗。他的吻却突然咬上了我胸口的突起。
“嗯……”才一下,呻吟已经不自觉地从我嘴中溢了出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迎接他青涩的吻咬。
辰很小心的吻着,舌尖在左右胸口轮流转动,吸吮、啃咬,不久,我的身上就染上了一抹暧昧的红晕。
重新覆上了我的唇,辗转中吞没了我所有的呻吟。结束了长吻,他总算好心地给了我一丝空气,他用他的唇仔细地描摹着我的,说:“悯,真的可以吗?我可是新手,万一……万一弄伤了……”我不想听他的不确定,我堵住了他所有的犹豫:“是我才应该担心你不愿意碰我的身体才对,别说这样的话。”
辰微微一笑,轻轻亲了我一下,撩开我铺散在床上的头发,俯身咬伤了我脖颈处最敏感的地方,又顺着那个方向一路来到锁骨处,一路的啃咬留下了一路的痕迹,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贯穿到大脑。
他慢条斯理地吻着,点燃了我的欲望,而他却依旧那么自在,让我有些郁闷:“辰,别玩了,我……我……”也说不下去了,直接拉着他的手滑到自己的小腹,支起膝盖,将自己羞涩的在他面前展开。
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辰似乎很担心:“会不会受伤?”
我将他的手指含进口中,给与他足够的润滑,然后重新让他回他原来的地方,不带我的示意,辰很主动地将手指小心地伸了进去。意外地它竟然毫无阻力地直探到它的极限。
“嗯……”一下子不适应,让我呻吟了出来,我感觉得出那里是多么的紧,竟如从未开垦过的处女地一般。
听了一会儿,直到发现我没事了,深入股间的手指才轻轻地抽动,它在紧致的中,带给我新一轮的冲击。
柔软的指腹在内壁轻按滑动,给我带来了快乐,可是无法释放却让我难受的扭动了腰肢,期待着他与我更深入的结合,只可惜他似乎没有这个意思,还是慢吞吞的开拓着。
我艰难地说:“辰,别闹了,给我……”
看到我的欲求不满,辰微微一笑,爱怜地亲了亲我的唇,轻轻地将手撤了出来。
“悯!”他低吼一声,放弃了对我的“折磨”,和我深深地结合了起来。
“嗯……哈……辰!”
他托着我的身体,两人的身体前所未有的紧密结合。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肌肤,勾起一阵阵战栗。
体内的火热一层层深入,带起的痛楚及快感,让我仿佛回到了十五岁的稚嫩,竟使我有了如处子般的羞涩。
“悯,别胡思乱想。”又一下,他用行动拉回了我的思绪,于是不再给我空隙,直接拉我达到的高峰。
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我觉得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为求那短暂的结合——身心结合。
gao潮过后,我无力地躺在辰健硕的臂弯中,低喘着气,汗水很不争气地流淌而下,滴在了辰的身上。
内心的激动是不言而喻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的身心结合。
“累吗?”辰细心的替我擦汗,微蹙的眉头是注视着因为刚才的欢爱留下的一片阴湿,看来他是很担心我的身体,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甜蜜。我把脸靠在他的胸上,听着他有力而均匀的心跳,笑道:“不碍事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心痛突然猛烈起来,但与以往不同的,这次我竟然觉得身体的半边都麻痹了,看来这病又加重了啊。我闷在辰的怀里,希望尽量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我可以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但我却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悯,你怎么了?”松开紧抱住我的双臂,辰低头,看到了已经被我咬的渗血的嘴唇,吃了一惊,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把脉。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也变得严肃异常。突然,他顿了一下,像是思考着什么,随即将我的身体放平,覆上了我的双唇,我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
正当我勉力承受着他的亲吻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什么液体进入自己的嘴巴中,热热地、腥腥地,是……血?!
温热的鲜血不停的流入我的体内,我开始恐惧,他会不会失血过多?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伸手推开了他。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在了床上,晕开了一朵朵暗红。
“你……在做什么?!”
辰抹掉了血液,又将唇上的吸吮干净,伸手将我揽到怀中,轻轻的解释道:“我和你说过的吧,我是一个药人,父亲从小就给我灌各类药物。所以我的血几乎可以治百病。”
听他这么一说,确实,半身的麻痹缓解了,但是床上的红晕让我不安:“那是你的血啊,给我的话,你怎么办?!”
辰好笑道:“小傻瓜,血哪有那么容易用尽的啊。”
“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没?!”无论如何,我不要他为我牺牲,他已经为我做了够多了,不要在这样下去了。
我们无声的依偎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天已经朦朦亮,本应该是最安静的时刻,外面却是一片纷乱。我烦躁地将身体往里一转,着眼处是一个精致的锦盒,锦盒上刻了一个娟秀的“悯”字,和我肩上的字一模一样。原来,原来这竟是母妃生前的寝宫。
我一惊就坐了起来,丝薄的蚕被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刚才欢爱时的点点爱痕。辰对我的举动十分奇怪,从后面圈住我,下颚枕在我的肩上:“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捧着那个锦盒,想打开它,怎奈何手根本不听指挥,颤抖的厉害。辰轻叹了一下,握住我的手,轻巧的解开了锁扣,翻开了盒盖。盒内是一封信和一方手绢。
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方暗香犹存的手绢,在那上面,赫然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那似曾相识的样貌令我吃惊,不禁热泪盈眶。
那只蝴蝶,是我儿时的梦,那也是唯一一个有母妃的梦。
打开信封,信纸上是母妃的话。
悯言:
也许,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母妃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母妃对把你一个人留在永凌表示歉意,也请你原谅你父亲。
当时,新皇登基,后宫为了争夺后位带动了朝廷的混乱,我那时很受宠,便住在了陛下的寝宫,所以陛下对我的保护也极为周到。后来,我怀了你,日子过得也极为滋润。但好景补偿,洪妃的父亲恭亲王为使女儿可以成为皇后,欲拔出宫里的眼中钉,开始了秘密行动。洪妃得知此事,偷偷来告诉我。我担心后宫的动荡会影响你的安危,所以才让洪妃把你送走,还有一个原因,那边是在当时我怀了你弟弟——司徒夜祭,我无法照顾到你,所以……才……
我也知道,如今再和你说抱歉,已经来不及了。但你父亲年迈,身体本来就虚弱,希望你念在血缘一场,放下成见,原谅你父亲吧。
母妃死后,会葬在当年的小花园,如果你有空,让娘知道你还活着,好吗?
母妃筱蓉
一切都清楚了,无比明了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我似乎也明白了,我应该要做什么。转过身,拉住辰,我急切地说:“那个男人,嗯,我说我父皇还有救吗?”
辰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有,还未至绝境。”
我刚想高兴一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大皇子,快去永华宫,皇上快不行了。”
晴天霹雳把我震在了原地,我木楞的说:“辰,你不是说父皇还有救嘛?!”
辰的眉头拧了起来,快速地穿戴整齐,顺便帮我也整理好,拉着我的手,向永华宫飞奔而去……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人们像是沉浸在悲痛中一般,更有些人还悄悄抹了把眼泪。永华宫门口跪满了文武百官,个个低着头,看不出他们的表情。
不等太监通报,我们直接就推门而入。只见夜祭跪在床边,握着父皇的手叨念着:“父皇,你不可以离开我啊!”他身边的男人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侧,一如既往的冷漠,不同的是,眼神中的情愫,夹杂了很多痛心。
“父皇,求求你,睁开眼睛看下祭儿好不好?!”夜祭垂泪道。
父皇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躺在那里,睡着。
我轻轻拉了拉辰的袖子,辰心领神会地走到床侧,三指按在父皇的手腕上,垂下的眼睑遮住了他那双比海还深的粲目,以及其中的思绪。
片刻,他放下了父皇的手,从夜祭的发饰上拔下了一根发簪,往手指上一扎,立即见血。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流入父皇的口中。
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父亲的双目终于在我们的期待中张开。
“父皇!”夜祭喜道,以为他的父亲已经脱离危险。
像是交代遗言一般,父皇把曲椋叫到了身边:“椋儿,义父死后,皇位必会交予你手,但希望你要励精图治,不要辜负义父对你的期望。”
“义父,你放心。”曲椋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得意。
父皇拉过断琰沨的手,交在了夜祭的手上:“断大人,希望你好好对待祭儿,他还小,我不想让他经历太多苦难。”
“皇上请放心。”断琰沨紧紧握住了夜祭的手。
“言儿,你还不原谅父皇吗?”眼神中流露出最后的祈求。
原谅,我什么都原谅你。一切原谅的话语似乎都在嘴边,但心脏的突然痉挛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我痛苦地闭上了眼,集聚最后一份力不让自己在这里狼狈地倒下,但我忘记了,那个还在等我回音的男人。
以为我还在怨恨他,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他也不再留恋人间,离我们而去。
“父皇!”夜祭痛哭着,提醒了我,错失了什么。
看着那个已经没有呼吸的男人,以及无法压抑内心伤痛的夜祭,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后退着想要离开,却被后面的某人挡住了:“你这个贱人,义父给足了你面子,你还不满足他的心愿!”曲椋毫不留情的骂我。抬手狠狠地甩了我一个巴掌,我一个没站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悯!”辰见状冲了过来,抱住我,瞬间明白了我狼狈的原因。他小心地扶着我,手抵着我后背,将真气缓缓地输了进来。
我们这儿的动静,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但他只是低着头:“这就是你说过的考虑吗?你就是这样考虑的吗?!”语气中的恨意再明显不过。
我什么都没说,也不敢说,因为我怕我一开口,血气就会压抑不住,到时候我就再也装不了恶人了。
夜祭冲到了我面前,狠狠地盯住我,那眼中的凶光让我胆战心惊,有一种会被他生吞了的感觉。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吼道:“你的考虑就那么的自私,那么的无情吗?还是说,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夜,冷静点,也许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断琰沨拦住了几乎疯狂的夜祭。
“放开我,沨,连你也要帮他吗?!他凭什么!凭什么如此对待我的父亲。”夜祭如同疯了一般在挣扎,像被困在牢笼中的猛虎。
在辰送来的真气之下,我觉得胸口不再翻腾,扶着辰站了起来,收起刚才的失神,伪装自己变得更冷漠,眼中没有了暖意,直勾勾地看着夜,一直见到他眼底的我:“是,我是无情,只是你们太傻,杀到被我纯真的外貌所愚弄。何况,我凭什么,凭什么要原谅那个抛弃我的男人。而对你,我也只不过想有个弟弟玩玩而已。”
“你说什么?!”夜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
“我日子过得好好的,犯得着找个弟弟给自己添麻烦吗?你从来没有察觉吗?照顾你一个人,比我迎合几个客人还累,你只不过是我的包袱,一个完全可以不存在的东西。”我尽量说的冷酷一些,希望他听到了,可以绝望,可以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哥哥一般。
“哥,别说这样的话好吗?我只剩下你一亲人了,你不要再抛弃我了,好不好?!”刚才的决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酸的哀求。
长痛不如短痛,我狠下了心肠:“司徒夜祭,别一厢情愿了,你这样的可怜相,让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夜祭后退了一步,有后退了一步,直到靠在了门柱上,才停下了脚步,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应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哥哥会有这么对自己的一天吧。
“司徒悯言,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站在一旁的曲椋也看不下去了,因为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兄弟两人会在父亲死去的当天,尸骨未寒之时,就吵得如此凶,却不是因为皇位。
胸口又开始疼痛了,半身开始麻痹,我已经快没有力气了,敷衍似的说道:“你一个外人,在我们中间插什么嘴!”
“哥,不许你这么说哥!”无论夜祭有多么绝望,哥哥还是要维护的,只不过维护的不是亲哥哥。
他拦在了我和他之间。
我微微一笑,笑得云淡风轻,拉着辰的手,从他们身边走过,淡淡地说:“那你们自己哥俩好去吧。”
“万俟悯!你当真不把我当弟弟?!”
“从不!”左拐而去,隐没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似有还无的两个字。而我最后听到的,是夜祭凄厉的嘶声:“万俟悯,从今往后,你我陌路!”……
才拐过下一个转角,我已经精疲力尽了,站定了,无法动弹。胸口撕裂般地疼痛火烧火燎,燎原巨火似乎蔓延到了双目,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悯,别难过了。”辰搂着我,柔柔地说道。
“刚才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装好人吗?”眼泪止不住地下落,从来对情感淡薄的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失去亲情而伤心。
辰一阵无奈:“断大人不也什么都没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