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握住隐在身后的花瓶,冷冷地说:“那你又有何贵干?难不成是特地到清枝楼来避雨的?”知道了他并非嫖客,那么他的行为就变得更加可疑,我不由地心慌起来。
哪知,他却双掌相击:“你猜对了。”
我蹙起眉头,该说这个人老实呢?还是狡猾呢?放下手中的花瓶,我淡淡地说:“这儿可不是旅店。”
“和旅店没有什么不同。”我对他极度困惑,他把哪儿都能当成家的个性让我吃惊。紧接着,我发现他的视线透过我跃向了后方,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张干净的床,“区别不过是有没有额外服务。何况这儿的环境条件可是旅店没法比的。”不理我有任何反应,他就走到我床边,直接拉起被子就躺了进去,还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看着被他沾湿的被褥,又是一阵恼火,后面的语句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既然是旅店……那么一晚五千两不能少。”
本以为他会大吃一惊,至少也会多少有些反应,哪知那小鬼反而把头埋得更深,在被子里捣鼓了一阵,他向我丢来了一样东西。他说这是什么“镶着琥珀玛瑙的金铸首饰,用来抵房租。”这小鬼居然赶不走,而且很放肆地竟让我帮他去请大夫,才想找他算账,怎奈何当事人早已不省人事。
算了,懒得再理他,我在书架上请取出一本书,在桌边坐了下来,看来,今夜是无眠了。
书看到一半,竟趴在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天亮,意识才开始清醒。发现床上的少年还在睡,我就跑到楼下打了盆水,洗了把脸,又回到了房间,继续翻着那本《楚辞》,等待床上的人醒来。
不久,床上有了动静,而这动静又是如此之大,让我不注意也不行了:“醒了?”
少年从床上跃下,有些歉意地说:“我会把我的目的告诉你,嗯,在这之前——我只想先洗个澡。”
唉。就知道这小鬼不会有什么好话,我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大夫一会儿就来,你洗漱一番也好。”
果不出所料,从外表就可以知道,这个小鬼是个很优秀的人,身材绝对好,但是,我总觉得这家伙我在哪里见过,但却又想不起来丝毫。
他走到衣橱边,却很挑剔地嘀咕:“怎么尽是裙装?!”
感觉到他不如刚见面时的犀利,少年应有的那份性格展露了出来,我微微一笑:“你还真不知道客气。”
“哪里哪里……习惯就好。”他勾了勾嘴角,顺便从衣橱中取出了一套他认为比较合适的衣服。
“我记得……你的眼神。”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神情让我觉得好像哪里见过。
少年莞尔一笑,闭上眼,再睁开时,刚才的温和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我有冬天重现错觉的眼神。
见过!我真的见过!脑海中反复重复着这句话,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才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悯,你可在里面?”是辰!这个永远守护我的男人!我急忙应声:“就来,今天有位麻烦的病人要拜托你啊。”才拉开门,已被那少年扣住了咽喉,只听见辰的喝声:“归海曜!”
归海曜没有说话,良久他才示意:“不想引起骚动的话就把门关上,然后把箫给我。”
那怎么可以!箫是辰的至宝!怎么可以给这小鬼!但苦于咽喉被卡住,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捏紧拳头以示发泄。
辰神情极为严峻,他小心地和上门,取出怀中的玉箫,将它滚了过来。
听到归海曜长吁了一口气,轻松地说:“别紧张啊,放轻松,真要动手的话,先让我把话说完可好?”见我们没有反应,他补充道,“还是说你认为中了毒的人会有什么能耐?”
辰依旧是一脸严肃,只是神情不似刚才的紧张。
后来他们又说了一些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总之就是辰欠他一个人情,现在他要他还而已。至于这个人情嘛,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即便很短……
他们似乎达成了协议,归海曜放开了我,而我却想起了他:“你是……当时那个红衫苗女?!可……那不是个女子吗?”
“现在不是了……”归海曜苦笑,却在下一秒口吐鲜血。
“悯,帮我拿只空碗。”不明所以,但我还是下楼去拿了。
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辰的手上拿着把匕首,再对上躺床上苍白脸颊的归海曜,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我不准。”
似乎知道我会这么说,辰把我拉到床边坐下,抚摸着我的长发:“悯,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眼神中的决绝让我无法反抗地将碗递了过去。
毫不犹豫,血液在匕首落下之时冒出,不止的鲜血就这样流入碗中,流入归海曜的身体里,不甘心又怎么样,我从来无法拒绝辰的要求。
“多谢。”在归海曜道谢后,辰拉过我的手,柔声道,“差不多是时候了。我离开时多了件大案子,听小烁说有关逆谋反贼,我不能久留。”
“嗯,我送你。”我上前挽起他的手准备离开。呃,好像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临走前才想起要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辰,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我拉着他的手,撒娇道。
“我不是去玩的,要办正事的。”辰一脸无奈。
“我不管,我不要呆在清枝楼里。”
辰长叹一声,搂住我的腰,提气,拔地而起跃上房梁,几个飞跃后已经来到了京城第一衙门。
走近衙门,便看到九门提督正在里面烦躁地来回走动,发现我们进来后,更是激动地冲上来:“小辰辰,怎么办?犯人已经被五皇子提走了,没有他,我怎么审冗城将军啊!”
“五皇子什么也没说,只派人拿了令牌要人,说立即把人送到皇宫。”康烁懊恼地抓着头,“早知道就问楚焰然要一面金牌了。”
辰沉吟了片刻:“大人,我想知道详情。”
“就是冗大人勾结苗疆小王子封御骅,企图推翻永凌王朝,只是幸亏有线报,及早破坏了他们的阴谋。冗大人被关押在天牢。”
“康大人,你说什么……封……封御骅?!”半晌,发愣的我终于反应过来,那个名字的主人,是我曾经的第一次。
而他,竟然是苗疆小王子!
第二十七章:花开花落(夜篇)
父亲葬礼当天,我一夜没睡,一个人守着灵堂,看着父皇母后的灵位并列放在桌前,一年前,他们还都健在。
脑海中回忆起在汇平镇悯为我忙里忙外的熬药。呵,如今都像是在对我的嘲笑。原来在他心中我只是个包袱呢。“照顾你一个人,比我迎合几个客人还累。”我,就这么没用么?
父皇、母后你们也这样觉得才离我而去的么?一定是的,对吧。
靠在桌腿上,眼泪缓缓地就流了下来。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沉沉睡去。
……
“起来了,夜。”
恍惚中我听到了沨的声音,睁开了眼,他正半蹲在我面前,我推开他起身:“走吧,别来找我了。”我不要再有那份依赖,不想再受伤。
“为什么?夜!怎么了?”沨一脸地惊慌与焦急,让我不忍再看下去,扭头甩手,“我不要见你了。”说完就跑出了房。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地给自己灌酒,醉了,睡;醒了,继续喝。就这样大概过了三天,门被粗暴的撞开。
“我说你够了!”沨怒喝道。
不理他,扬起酒壶欲喝,却被他劈手夺下,我皱眉:“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么?!”
“是,是我贱!我放心不下你,我死皮赖脸留下来,你满意了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也不能拿我们的感情开玩笑啊!”他喊着。
被他这样说,我心中的难过又喷涌而出。
“父皇、母后都这样离开了,悯,哥他们都把我当作包袱,现在不要了,扔掉了。我不要再依赖你,当你的包袱!等到你离开,我会更难过,我会死掉的!”我大声地回答他,眼泪又决堤了。
他的表情是什么,我看不清,被泪水混在一起,身体被按入一个大大的安全的怀里。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而且你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怎么会是包袱呢。”沨在我身边轻声说道。
这下,我彻底哭了出来:“沨,沨!不要离开我!”
他替我擦去眼泪,待我平稳了情绪,他才开口:“我会像现在一样,永生永世地守护着你。”
抬起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他笑了:“以后,不准再随随便便让我走哦!你知道我多么难过么?”
轻轻吐了下舌头,点着头,嘴唇再次覆上了沨的唇,而这次沨并没有离开的样子,柔软的舌轻易地滑了进来,轻碰着我的齿贝。也许是刚喝了太多酒,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过,很幸福呢。我踮起脚,双手攀在了沨的脖子上,闭着眼,感受沨的爱。有时,沨会把我的舌头吸进他的嘴里,舌尖相碰带来的那种酥麻,让我将他抱得更紧。
突然,身体重心倾斜,沨横抱起我向床走去。我隐约可以感受到他的欲望抵着我的腿,一路小吻。他在我耳边轻轻吐气,舌头在耳蜗中弄出水声,将耳垂含在嘴里舔弄轻咬。我只能半张着嘴来呼吸,对于他的一系列挑逗我毫无防备全部中招,分身早已挺立。本已敞开的衣服,在沨的轻扯下,滑落到地上。顺着看去,我才发现门竟然没关,现在下去关一定很扫兴吧……轻轻运功,门很配合地合上,沨轻笑。更加肆意地在我身上放火,当他含住我胸前的突起时轻呼出声:“沨……”浑身着火的我难耐地扭动着,他轻吻着,手却滑向腹部来回摩擦,终于他握住了我的欲望开始套弄,因为是第一次,没有几下,我就出来了,弄得他满手,羞得我直往他怀里钻。
突然,一个激灵,有什么东西进去了,虽然有点难受,但并不痛,一会儿沨又加了一根手指,有了先前的基础,我很快适应了。沨开始用两根手指抽动着,在沨加上第三根手指时,一下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痛字也不自觉地从嘴边溢出。沨柔声在耳边说着什么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也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放松,就在我以为快好了的时候,沨抽出了手指,单手托住我的腰,挺入了。“啊!!痛……沨!”手指使劲地抓住了沨的臂膀,指甲也刻在了他的肌肤上,留下了条条痕迹。毕竟是处女地,第一次被探入痛得我眼泪直打转,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好意思啊,夜,弄痛你了……放松点。”说着,沨轻吻了我的额头伸手来牵我。两个人十指相交地亲吻着,很快抚平了我内心的慌乱,沨也轻轻地抽动,渐渐地幅度也开始增大,使我哼出声来,先前的疼痛已被快感所代替,占领了我全部思绪。
“嗯……沨……快点……再快点……”沨碰触到某一点时,引来了我的颤栗,之后,沨总会有意无意地去碰它,再度引起了我的欲望。
“啊……啊……哈,沨……”在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下,我语不成句。当沨有一个挺入时,我又释放了,也累了。沨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哈……沨……不要……嗯……啊啊……不要了。”我断断续续地说着。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他埋头工作,一边回答。
“好像……你还……嗯……没有……哈……我……我……嗯……”似乎猜到我要说什么,沨又是一笑,最近他笑的次数好像很多,没良心的!
“那就多练几次。”一句话让我更确定他是没良心的人。
“你就坏吧!”我把头别向一边不睬他,他更用力的抽插让我很快不再赌气,投入云雨中,随着他的闷哼,温热的液体,充满了,也促使了我想睡的心。
嗯哼着转身,躲进沨的怀里,睡了。
沨,能和你结合,真的是最幸福的事了。
早上在脖子被弄得瘙痒中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沨在抚摸昨天留下的点点红印,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
“一大早地,就让我再睡会儿吧,大哥。”转个身,背对着他说。
“不是,夜,你有没有想过再去找你大哥?”沨的声音也不想刚睡醒,他是什么表情看不到。
转过身,瞪大了眼,一副吃人的表情对着他:“你再说一遍!”
“呵……呵呵……”沨一阵干笑,“不要这样嘛,难道你没有发现,那时悯的表情也很痛苦吗?”
“他痛苦?!他痛苦干嘛不回答父皇?让父皇、自己难受?!”我生气地问,难道就因为这个就可以原谅他了么?休想!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当时你不也护着的是曲椋么?也伤了你哥啊。”沨平静地说着。
哎,懒得理他,再次转过身:“哎,这种事以后再说吧,我累了。”
沨在身后叹了口气,无奈地闭嘴了。
当时,我也是不得已啊,毕竟那么多年的兄弟情,总该给我报答的机会吧,一下子反目成仇我还做不到。当时也没考虑到悯的感受,是我不好。可每次和他相处总要多想一步,不想和他生气,很累耶。而且沨注意到他的想法就没猜到我的挣扎嘛?啊呀,烦死我了,睡觉睡觉。
“母后!我也要放风筝!”一个男孩回头朝他母亲喊着。
“不行哦,你还太小,会摔跤的。”妇人美丽端庄,一脸的慈祥。
“不嘛,夜祭不小了,夜祭七岁了!为什么哥哥可以……”男孩嘟着嘴摇着母亲的手。
“母后,我带夜一起放吧。”比我大四岁的哥哥站在旁边说。
“啊,那椋儿你要小心哦,好好照顾夜祭,母后先回去了。”
这……大概是很早以前的记忆了吧,那时母亲的身子就不是很好,进步的吹风。
可接下来的画面并不是曾经的经历,曲椋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向我逼近,我惊慌失措却退到了一个墙角。
“救命啊沨!悯!”一下子就惊醒了,而沨却不在身边。
这种三伏天,却让我出了一身冷汗:“沨?”轻声叫了声,却没有什么反应。
下床穿起衣服,坐在桌边倒了杯水,哎,刚刚叫沨也就算了,没事叫悯那家伙干嘛?靠他不如靠自己打。
“咦?你起来啦!来吃点东西吧。”沨端着碗甜点进来,把它往桌上一放,连忙捏着耳朵。
刚才问他去哪了的我看着如此可爱的他,也笑了。
和他对面对坐着:“喂,我说。去永凌找找你大哥吧,看在我大早起来为你做甜点的份上?”
我白了他一眼,不停吃糕点:“吃东西不能讲话,会噎住的。”
“那你慢点啊,咱聊聊!”沨往我杯子里又倒了点水。
哼,和你聊聊?你以为我不晓得你要聊什么啊!“不行不行,实在太好吃了。”他满嘴糕点,含糊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