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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船悯笛曜明月 下+番外篇+50问——by夜悯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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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盆都让我解决了,沨笑嘻嘻地凑过来说:“大哥是否满意?那可否……”

把一口水咽下,表情严肃吐出两个字:“不、要!”

“不是啊。你也让我回去见见爹啊……”沨一脸泄气的样子,难道这才是他的目的?这样也好,等到时候去不去见悯也可以再议。

“嗯……好吧,就明天出发吧。”似乎没有料到我那么爽快地答应了,沨有点吃惊,“干嘛这种表情?不愿意算了。”我起身欲走,被沨拉住:“没有没有,明天走明天走!”

“行啊,放手吧!”我平静地不露表情地说。

“啊?”

“我去帮我哥说一声啦!大傻瓜!”

走出门,火热的太阳就晒在了身上,蝉开始叫了,走在以往的路上,走走停停……

“我已经帮你得到王位,你是不是该报答我了?”是姐在说话和……

“嗯,你说。”是曲椋。

“杀了司徒夜祭。”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愤恨。

“不行。”没有多加考虑,他否决了。

“为什么?”姐焦急地问,呵,就那么想我死么?

“没有为什么,其他再开吧,除了伤害他的事,什么都可以。”曲大哥,你做的已经伤害了我啊,很深很深呢。比让我死还难受。

“你对我那弟弟倒是抱着什么心思啊?他身边有永凌的宰相大人了,你觉得你还有希望么?”

“再试试吧……”

“得不到不如就毁掉。”背靠着门,却似乎可以看到姐恶狠狠的表情。

走上前敲了敲门,尽量不露情绪地开口:“哥,明天我要回永凌一次,和沨一起。”

“小鬼?!你什么时候来的?偷听到了多少?”没等曲椋说话,姐就抢先了一步。

“什么偷听啊?你们夫妻俩在这儿说私房话,我怎么好意思偷听呢?刚来就敲门了,不过姐你说什么‘得不到就毁掉’啊?”一脸无辜样,哈,有时候还挺佩服我自己的。

“真的没有?如……”司徒清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曲椋打断了:“你刚说你要和断琰沨回永凌?要派人保护你么?”

“不用,有沨在什么都不用担心,而且我们回去是见他爹,没什么大事。”看到曲椋脸上一闪而过的纠结和坚决,我知道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点就是了。”要是以前的我定会冲着他说“哥真好,我最喜欢哥了”,而现在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句:“哦,知道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背着太阳,我走得义无反顾。

再次踏上永凌的土地是六月下旬的事了,沨的爹精神好许多而他娘还是那样聒噪。

不一会儿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爹,你对夜那么好,到底谁是你儿子啊?”沨抱怨道。

“这孩子。”断铭报以微笑。

“人家还不一定把你当爹,听你话呢。”

“谁说的?!老爷子就是我爹!老爷子说啥我都听!”我瞪了眼沨,却没意识到掉进了沨的陷阱。

“爹,那现在有件事,还得让您评评理。”沨看着断老爷子,表情认真,“就是清枝楼的万俟悯是夜的亲生哥哥。”此话出口我就想好好打他一顿了。

渐渐地沨把事情的大致都说了出来。

“我认为吧,你们毕竟兄弟一场,还是去说说清楚吧。不用好留有遗憾啊,小夜,不过,这种事还是由你自己决定。我们旁人说再多也是徒劳。”哎,会遗憾吗?可能……会吧……

直到躺倒老爷子为我准备的房间的床上,都处于游离状态,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想不出个结果,反而睡着了。

难得一夜无梦。

第二天照例睡到了日上三竿,吃了点东西,出了房,偌大个宅子找不到断铭父子俩,真是奇了怪了。

出了宅子,四处游荡,这天不可能有什么糖葫芦了,所以也没有什么盼头。到处走走看看,却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清枝楼门口,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最后怀着来都来了就进去吧的心思跨了进去,却看到“往日仇家”——归海曜。

不加考虑,挥剑劈去,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说不定还不坏好心,这个小人,哼。

不过还真没想到这家伙袖刃不离身,虽然是措手不及,但也却接了下来。

“来得正好。”归海曜正面迎击,真不知道他起个什么劲,难道打架有瘾的?既然这样,我也不客气了。

几招下来,大致明白他武功程度,不知比的上比不上沨,但是确实是在我之上。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剑直刺而来,这场面实在熟悉,上次有五皇子和沨出现,这次……

“咣”的一声,两剑相交:“警告你,别再伤害夜。”

沨又一次救了我,同样的画面,同样的人,却是不同的身份。

两眼相视:“沨助我!”接着先前没吟完的蝶舞,又是一轮战斗,斜光环视,清枝楼能逃得都逃了,不能逃得也已经躲得好好的了,这下也不再担心什么,防守和沨携手。

第二十八章:最后的兄弟(悯篇)

该死的梅雨季,三天两头下雨,而且更让人烦躁的是,雨一刻不停地下着,气候永远那么潮湿、闷热。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衣服贴在身上,阻碍着跑动的步伐。

早就觉得他不是个普通的小裁缝了,哪有个裁缝有那么绝丽的容颜,如此特别的眼睛,如此耀眼的银白色发丝。他说过他是苗疆人,他的眼神对五皇子带有极度的恨意,原来,他竟是王子,我还真是愚蠢。

刚要再跨出一步,后摆的右手被扯住,猛地向后一拉,一个没有站稳,直直地倒在了那人的怀中,责备的语气毫不遮掩:“你胡闹什么?下那么大的雨,你还到处乱跑!你到底在意过你的身体没?!”

他手上的劲道大得惊人,拉的我手关节生疼生疼的,但内心的焦急,让我失了分寸,挣开他的手,将她往后用力一推,害得他踉跄地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我激动地说:“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道,死亡离我不过一步之遥。小御……小御他真的很可怜,所以,即使我死,我也要救他。”

“救他,可以连自己的命也不要?那你又凭什么去救他?”重新到我身边,雨水在我的眼前形成了一层雨幕,灰蒙蒙的,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声音又变回了原先的温柔:“再说了,我的悯受伤了,我会难过的。”

鼻子微微一酸,脑袋渐渐冷静了下来,是啊,我还有辰啊,我在发什么疯啊。再说了,我现在要去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堂堂的五皇子。以我现在的这种样子,没见到他就会被轰出去吧。

双手不知觉地攀上了辰的手,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感觉到内心的翻腾似乎平静了下来,但还是有些茫然:“那,那我该干什么?”

轻轻地替我撩开黏在脸上的发丝,轻笑道:“先去我那儿换套衣服,雨停后,我们再去找五殿下。”

嗯,好像只能这样了。

于是我跟着辰来到了他栖居的小屋,是坐落于集市街角的一间民房。真的普通地让人难以发现它的存在。里面的摆设也是少得可怜,辰笑道:“你千万别介意,这里我不常住,平时一直住在衙门里。”

他让我先在原地站了会儿,而他则是忙里忙外地清理着屋内的积灰,待他安静下来后,他又递给我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说道:“我在后面帮你准备好了洗澡水,你先清理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走进屋子的深处,盛满腾着热气水的木桶,把湿尽的衣服脱掉,才进木桶,我就把自己狠狠地埋进了水里,心中念叨:“一定要冷静、冷静。”

呃,要窒息了,把头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头靠在木桶上,接着室内晕黄的烛光,脑海中开始想象见到五皇子的场景,假设这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希望在那时候千万不要说错话。

我想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五皇子不在。

我们等雨停后,匆匆来到了皇宫门口,面对这个偌大的宫门,我还是有些无措,幸好辰似乎认识守门的士兵,我们很畅快地来到了五皇子的寝宫,在通报缘由后,被太监安排进了大厅,但却被告知五皇子有事出去,让我们先暂时先坐一会儿。

“辛大哥,你好久没回来了,是不是后悔了?”一个年轻的侍卫打趣道。

辰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你还是那么顽皮。”

“嘻……”小侍卫挠了挠头,然后跑了出去。

“你的人缘还真好。”我吃味的说。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严肃地垂首站立在一侧。

片刻之后,一阵独特的罂粟香飘进了屋内,香气的主人也在下一秒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只是,贵气无限的他似乎有些狼狈。

汗水沾湿了桀骜不驯的长发,调皮地贴在了因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颊。厚重的华服似乎干扰到了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疲惫的坐倒在铺着珍贵毛皮的檀木椅上,低低地喘着气。

“参见五殿下。”辰对五皇子的尊敬一如既往。

“什么事?瀚辰。”声音倒是仍旧平静,慵懒。

接到了辰的指示,我上前一步,向五皇子做了个揖:“请放了苗疆小皇子,嗯,那个想要刺杀您的刺客。”

他冷冷地瞟了我一眼,笑道:“真是太可笑了,竟要本王放人。那个刺客,竟敢在刺杀本王后,逃得无影无踪。”越说到后来,他越是咬牙切齿。

他在说什么?小御哪有逃跑?“五皇子,你……什么意思?”

惊觉自己的失态,五皇子轻轻摇了摇头:“你说让我放谁?”

“苗疆小王子,封御骅。”我试图讲得更清楚。

“封御骅……”五皇子蹙了蹙眉,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人。半晌,他重新审视了我们,锐利的眼光在我身上来回扫动:“他犯了死罪,放他?天威何在?你也太过放肆!”

已经顾及不了其他,我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五皇子,封御骅还太小,刚刚经历失去父母的痛苦,又受了奸人的唆使才会迷失了方向,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中原。”

“不出现在中原?直接处死不就行了?”五皇子笑得有些残酷。

“五皇子!”我就差要磕头了。

五皇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恶劣:“这种小事,别来烦本王,人在天牢,你自己去找,送客。”接下去,他便消失在门后。

愕然,无语。

居然那么好说话,看来,令他心烦的事并不是这件。

通过小侍卫的引领,我们很轻松地来到了天牢——这个关着永凌王朝重刑犯人的大牢。一路走过去,发现一间牢房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浓重的让人作呕,为阴森的牢房添了一份可怖。

一路上,安静的犯人双目散发着摄人的光芒,总算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心中的不安稍稍放下了点。

牢房里的人,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银白色的头发失去了活力的光泽,和主人一样,陷入了沉寂的深渊。

“小……御。”我意外发现我的声音在颤抖。

坐在里面的人,听到了这声呼唤,眼中的光彩如礼花般绽开,激动冲到我面前:“悯哥哥,你终于……终于回来了!”

原本纯净的脸布上了一层灰,我轻笑着摸出怀中的丝绢,小心地将他脸上的脏东西抹掉,然后责备地说:“小御,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这是要掉脑袋的。要不是五皇子宽宏大量,你这条小命定然不保。”

刚才的激动蓦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怨恨:“要杀就杀,反正他已经杀了我不少族人,也不差我一个。”

这小鬼怎么也不开窍,真想把他打一顿,让他清醒一下,刚想开骂,身后的辰拉了我一把,淡淡地开口:“原来你始终只是个不理会政务的娇生惯养的贵公子。”

“你什么意思?”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封御骅极度不满。

辰向前走了一步,眼神变得冰冷:“永凌王朝版图稳定,国富民强。皇上也曾下令,凡永凌子民,不得破坏边界的安定,违令者,任何人得诛,任何人可诛之。五殿下是皇上的亲弟弟,会无缘无故犯此大不敬,更何况他带去的是十万大军!他们难道不要命了?!”

“那……也或许是你们皇帝解除了这条命令。”封御骅越说越没底气。

“可能吗?”辰反问道,眼中的冰又渐渐化开,“所以,你还是听悯的话,别再惹是生非了,回苗疆去吧。”

牢房瞬间沉寂了下来,看来封御骅已经听进了辰的话,片刻后,封御骅抬起头:“悯哥哥,你也想小御回去吗?”

“回去总比留在这儿好。”我果断地回答他。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会客栈,和族人一起回去。”走出牢房,封御骅从我身边擦了过去,离开了这里。

我无言地叹了口气,和辰尾随着封御骅走了出去,但外面已经没了他的身影,不过,既然他答应了我,我相信他会听话的。

心中有些乱,步子不觉就加快,忽然听到一直跟在身后的那人一阵惊呼:“悯!小心!”

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前就被他的身影覆盖,等到恢复意识后,我才发现我原来站的地方,碎落了一只花盆,抬头环顾了下周围,似乎并没有人在窗外放置花盆,而刚才没有刮大风,那么,又怎么会发生这件事。

心中的烦乱扩散,转而变成了浓浓的不安。

而且越是靠近清枝楼,心悸也越来越明显。

原本在这个时候,清枝楼是最热闹的,而现在却是门可罗雀,有些奇怪的走进了清枝楼,就看到了混乱不堪的清枝楼大厅。几乎是可以砸的都砸了,而罪魁祸首,应该是剑拔弩张的那三个人。

“住手!”觉得还是有必要阻止这场闹剧,我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开口道。

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却发现了预料之外的人,那个人,是我最不想面对的人。

“哥,我有话问你。”那种语气,那种神态,让我有一种假面被活生生地扒开一般,也让我有些无措。

场景一下子由剑刃相向,变成了家庭恩怨,原本的当事人,也大多变成了看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些事我一定要问你,哥……拜托,给我个机会。”又是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而我似乎对这也从来没什么抵抗力,心中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肩上突然搭上了一双手,周身被白兰花香包围的同时,他轻柔地在我耳边说道:“悯,再和他谈谈吧,无论如何,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更何况是自己的弟弟。”

叹息,为什么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最没有道理的?

“好吧,到里面再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顺其自然吧。

绕过清枝楼独有的小桥流水,经过睡莲初开的雨荷塘,率先走进了赏雨阁。点燃油灯,斟上两杯茶水,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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