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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道BY 绮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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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稀奇的看着他们两个从我面前走过去,回过头,就见大哥玩味地看着我直瞧,我尴尬笑了几声,说:「看什么?」

「怎么只有你回来?项丞呢?据我了解,他的个性应该不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来。」

我又笑了几声,「在T市。」真没想到,大哥竟把那家伙的性子摸得透澈,比我还清楚。

「吵架了?」

「大哥,别问了,我跟他的交情没好到能吵架的地步。」大哥这一提起,又让我想起下午项丞那悲伤的表情,胸口那处又随之闷了起来。

怕被睿智的大哥洞悉我内心情绪,我别过头,弯下身提起行李。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大哥问。

「啊?什么?」

「我说你和项丞,有什么打算吗?」

我忙着低下头,把行李提进房里,大哥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我假装整理行李,过了好一会儿后,我才开口:「……大概,会跟他提分手吧,然后再搬出去。」

「认真的?」

「……嗯。」我应了一声。

大哥没说话了,顿时间室内呈现一片诡谲的静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把衣服全挂进衣橱后,就听后头的大哥说了一句「那就这样吧,希望你别后侮」。

我愣了一下,回过头时,大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内。

后悔?

会吗?怎么可能?

我和项丞什么也不是,不是朋友,更遑论情人。以前的我会和他交往,绝对是一时迷糊,我就是我,而我自然能帮以前的我斩断不该存在的感情。

不知道是不是刚回来的关系,夜晚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三、四点才渐渐入睡,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

顶着一颗蓬乱的头刷牙洗脸,一抬头我看到镜子里头的人吓了一跳,连忙以手指沾湿在头发又梳又抹的,弄完后果然顺眼多了。

来到客厅,二哥柯帆跟他的小爱人在客厅耍甜蜜,你一口我一口分享同一杯豆浆,柯阳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看电视,似乎是完全将他们当成空气看待。

柯阳转头看到我,说:「三哥,你的三颗水煎包在厨房喔,还有豆浆……喔,还有,大哥出门前说他帮你预约了下午看诊,他下午没门诊,会再回来带你去医院。三哥你生病了?」

「一点小感冒。」我避重就轻说。

昨晚失眠的关系,我想了一个晚上,仍理不出为何会突然失忆的原因,只希望这次回来,能对失忆有所帮助。

闷头吃着水煎包,柯帆走进厨房装水,看了我一眼后,说:「怎么没见那个跟屁虫回来?」

现在家里头知道我失去短期三年记忆的人只有大哥,不是特意要隐瞒,只是说了对我的病情没有帮助,那不如别说,省着他们无谓的担心。

「他在家。」我说。

「哦,他还真舍得放你一个人回来。」我见柯帆笑着这么说。

我没说话,其实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只能这么轻巧带过。

不只大哥和柯帆,就连柯阳刚才也提起了项丞,说想再和他去钓鱼一次,听柯阳口气,似乎非常喜欢他。

项丞这家伙竟然这么懂得收买柯家人的心,不仅大哥站在他那边,柯帆、柯阳对他也抱持一定好感,他到底下了多少功夫在我家人身上?

我的心情沉了下来。

下午一点半,大哥开着他那辆新买的轿车回家,载我到医院。

大概是有先预约挂号的关系,不到一会儿工夫,就轮到我进去诊疗室内。

大哥认识的身心科医师是他的大学同学,进入后两个人先是寒暄聊天了几分钟后,那名医师才把视线放到我身上。

我瞄了眼名牌,是名叫赵诚轩的精神专科医师。

他的外貌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名字一般,一派气宇轩昂,文质彬彬,鼻梁上戴着无框的眼镜,他看着我,说:「柯念……嗯,这是你弟弟?」

「对,他的病情我在电话里大致和你提过了。」

赵医师点了点头,看着我,说:「我知道。柯绍说,你失去了近三年的记忆,不过周边朋友都还记得,是吗?」

「嗯。」我想了一下,又说:「差不多是这样。」

「是吗?」我见赵医师流利地转着原子笔,而后听他又问:「那,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人被你所遗忘?或者身上有没有出现伤痕?哪里不舒服之类的?」

我犹豫,在想着该不该说出关于项丞的事。

一旁沉默的大哥开口突然发言:「他忘了交往两年的情人。」

「大哥……」我随即看向大哥。

「说出来诚轩比较好判断你的疾病。」

赵医师沉吟后,又道:「那身体有不适地方吗?有些失忆的人是因为外部创伤所导致。」

「外部创伤是指……」

「只要是撞击到头部,都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形。」他耐心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但是我的头不会痛。」我说。

「那么我就会排除这项可能性。嗯,不如我详细说点吧,一般来说,失忆大致可分为三种,第一种是随着年纪增长,记忆逐渐退化,不过你还年轻,我会排除这项可能性,第二种,是外部撞击脑袋所引发的失忆,所以我等会儿会安排你去照个头部计算机断层检查看看,至于第三种,是心因性失忆症。」

「心因性——失忆?」

「对,心因性失忆,它是一种人体自我防卫机转所引发的失忆症,大部分的病人是因为承受不了过于强烈的打击伤害,将事件的内容意识抽离化,转移到潜意识当中,所以造成了近期短暂性的失忆,依你的情况,我不排除这项可能性。」

照完脑部计算机断层之后,检查报告短时间还不会下来,大哥先行一步载我回家而后再出门,晚上他还有门诊。

一路上我陷入思考当中。

依赵医师所言,我似乎是得了他所谓的心因性失忆症,我不禁纳闷会有什么事能打击到我甚至选择以失忆方式逃避问题?

我在心里先行将项丞排除,否认自己绝不可能因感情而钻牛角尖,更遑论是为了一个男人,我自认自己很坚强,坚强到足以抵抗任何打击。

脑袋乱糟糟的,当我还打算把今天的会谈整理一遍时,回过神已到家外庭院。

大哥和我一同下车,我疑惑问:「大哥,你不是还要值班?」

「时间还没到,先休息一会儿。」大哥说。

我「喔」了一声,跟着大哥一起进入客厅。

甫踏入,耳边就爆出柯阳飙高的兴奋声音:「三哥,大惊喜!你猜猜看谁来丁?」柯旸笑得咧开了嘴,满脸欣喜的对我说。

我面无表情的,把视线瞥向一旁的项丞,冲着他冷说:「你来我家干嘛?」

此话一出,顿时间周旁空气冷下,有些干。

我瞧见项丞脸上的微笑僵在嘴角,他愣住,随即就听他说:「我在T市放心不下你,所以就跑来了,对不起。」

我冷哼了一声。

「三哥,你怎么用这样态度对待项丞?」柯阳大为不满。

「我用怎样的态度了?」我回了句。

「就是这种不层的态度!」

「我用这种态度又关你什么事?你也管太广了吧,你住海边吗?」不晓得为什么,一见到项丞的脸,一股恼火就在内心不断窜升,和焦躁。

就像一根针似的,持续不间断地往我心尖处扎着、钻着。

空气中的火药味多了几分,柯阳脸色一变,开口还想说什么时,突然一把被大哥拉了出去。

「大哥,你干嘛拉我?你没见到柯念那副不屑又骄傲的德性?他太过分了吧,凭什么拿这种态度对待项丞?大哥你放手,我一定要和柯念理论理论,阿爸跟阿母就是宠坏他了,才会养出他这身惹人厌的傲脾气……」柯阳的抱怨声渐行渐远,依稀还能听见他一连串的咒骂。

很好,这家伙一来就闹得我们兄弟俩阋墙,现在是怎样啊?

我冷眼以对。

「念,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寒光一扫,他识时务地改口说:「柯……柯念,对不起。」他眼眸垂下,音量微弱了几分。

「……」

我看了看他,而后把目光瞥向门外的天空。

「现在时间还早,你回去吧。」我说。

他沉默了两秒钟,「如果我说不要呢?」

很好,这回答早在我的预料之内,并不讶异。

「就算不要你也得滚回T市,我家不欢迎你。」我下逐客令,言词尖酸道。

「不要。」他停顿一下,反驳说:「……而且小阳刚说很欢迎我来。」

很好,很好……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大步跨过石阶门坎,在院子内四处张望,想找根竹扫把将这名不速之客轰出家门。

「柯念,你想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项丞紧跟在我后头。

想找什么?我要找个榔头把你打晕拖去埋,眼不见为净!

看着眼前永远学不会放弃的家伙,我有点无力。

看来,不把话说明白项丞是不会放弃的。我语调放柔,说:「项丞,我不管以前的我是怎么样,但我不喜欢你了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究竟想纠缠不放到什么时候?别让我觉得你很烦,好聚好散这道理你还不懂吗?」

项丞没说话了,低垂着头,从我的方向看过去,瞧不见他的脸、他的表情,我读不出他的情绪。

我希望他能识相点,别再这样死缠烂打下去,他值得更好的人,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和他僵持原地,炙热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没一会儿就逼出了一身黏腻汗水。

项丞抬起了头,露出一抹浅笑,「念,我不想放弃,因为如果我真的放弃了,就永远失去你了。」我明白他那是强颜欢笑,不知怎么地我彷佛在他脸上瞧见孤寂与绝望,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攫住我的心脏,就像被老鹰的利爪紧揪住,整个胸口都刺痛起来。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最后项丞离开了,驼着背,背着孤单,走出庭院。

我别过脸,强迫自己别紧盯着他的背影看,强迫自己把那些酸得直冒泡的情绪压抑下来。

我不知道他要如何回去T市,这儿是传统农村,一般出租车很少打这里经过,就连公交车也是久久一班。

我回客厅,一下午心神不宁。

而柯阳一见到我,便甩头哼声离开;柯帆抱着他的小爱人,相互咬着耳根子说情话,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我。

夕阳落下,外头的庭院洒了一地的晕黄。

庭院传来嬉笑声,我才发现柯帆他们两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我不知不觉发呆了一个下午。

走出石阶式门坎,目光寻着嬉笑声而去,魏恒站在树下,头仰望着高处,手指朝上指挥,「不是,是那颗、那颗!」

我定眼一瞧,柯帆爬上院子内的杨桃树,笑得一脸幸福,摘下黄澄澄已经熟透的硕大杨桃,喊道:「小鬼,接住!」

魏恒两手笨拙地接住杨桃,往地上脸盆一扔,双眼发亮又说:「还要还要!」

「你这小鬼,都帮你摘这么多颗了,还不满足啊。」

我见他们俩沉浸在自我的两人世界内,突然地,竟想起了项丞方才离去的颓寂背影。

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招到出租车?

回到房内,想藉由书本让紊乱的情绪沉淀下来,但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心思全挂念在下午被我以言语所刺伤的项丞。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我惦念着他不放?

顿时间,我有些害怕起来,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陌生,好像整个人都跌进泥淖一般,想挣脱却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愈陷愈深,无能为力。

夕阳落得很快,没多久房内转暗。

远处家里那台老式抽油烟机轰隆隆地运转着,阿母在厨房内料理着晚餐,估计等会儿就会扬声扯着嗓子喊大伙出来吃饭。

挑开灯,乍临的光亮使瞳孔刺痛了下,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机盖开开阖阖,却始终按不下拨通键。

念,我不想放弃,因为如果我真的放弃了,就永远失去你了。

下午项丞说的这句话在我脑海里放大起来。

他这句话的意思,彷佛暗示着,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从来都只是他在互动、连系,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不愿意再付出,我和他就真的是结束。

失去了这三年的记忆,我不晓得我和他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起码了解,爱情本身就该双向互通,就如马路的双向道般,有来有往,若只是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那便是陷入死胡同的单向道,最后迎面而来的会是道死墙。

我扒了扒发丝,思绪一团乱。

第四章

二〇一〇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气温五度。

今天是跨年夜,大夜班的小智想和女友一起去跨年,昨天打电话拜托我帮他代班,我答应了,因为这种节日,实在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胡思乱想。

一口气要连续站十五个小时,阿宝骂我滥好人,我骗阿宝说我缺钱,阿宝用着很奇怪的表情看我,过一会儿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懂阿宝话里的意思,心情低落了下来。

「放弃他吧,距离那天过了那么久,他都没出现,这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找个值得你付出的人去珍惜,柯念不适合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打从被拒绝的那天,打从柯念对着我骂了恶心变态时,我就不再抱持希望,只是,只是……心里还忘不了他而已。

那天过后,柯念不再出现在我眼前,如同昙花一般,转眼即逝,我和柯念,只是过往,只是云烟,或许我跟他什么也不是。

十一点一到,阿宝帮忙补完货后就下班了。

我和大夜的同事还算熟,随口聊了几句话,大概今晚是跨年夜的关系,即使已经凌晨一、两点,上斗的客人仍络绎不绝。

忙了一段时间后,人才渐渐变少。

我和大夜班的小益继续聊着,突然一声叮咚,下意识的我喊了「欢迎光临」,一个抬头,见到了近三个礼拜没打过照面的柯念,我愣住,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盯着他瞧。

心脏怦通怦通快速跳着,每一下都震得我难受,振幅力道之大,彷佛下一秒钟就会活生生从胸口弹出来,我紧攒制服下摆,假装没事的继续和小益聊天。

在冰箱逛了一圈后,柯念朝柜台这儿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什表情,我手心发汗地帮他结帐,「请问需要购物袋吗?」我低头说。

「嗯。」

「总共是一百三十五元。」

柯念拿了刚好的零钱给我,我接过,赶紧把发票给他,视线始终落在桌面和他的腰部之间。

柯念走出去,我忍不住地往他背影瞅了一眼,那天柯念说的「恶心变态」在我耳畔回荡,心头是莫名的闷痛。

是了,这就是我和柯念的结局。

他走他的菁英路,我过我的日子,我们俩永远不会有交集。

我拉回视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跨年夜,没和朋友出去玩?」头顶上突然冒出耳熟的声音,我睁大眼地抬头,柯念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我面前。

「你……我……」我结结巴巴的,一时间发不出声音,内心除了震撼外仍是震撼。

为什么为什么柯念他会……

他秀气的眉毛拧了一下,「我和你说话,没听见吗?」

我连忙点了好几下头,就怕他生气,转头离开。「我……我帮同事代班。」

他「喔」了一声,又说:「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请我喝酒。」

我当然是点头答应,立刻从冰箱拿了一罐台啤给他,柯念就坐在店内的圆椅上,面着透明玻璃墙,两手捧握着罐子,有一口没一口地轻啜,视线落到玻璃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的内心多半是欣喜的,为柯念的主动攀谈,但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我没上前去打扰。

半个小时后,柯念喝完那罐啤酒,身子微晃地走了过来,脸颊有点发红,淡然说:「谢谢你的请客,我先走了。」

柯念侧着身子打算离开,我连忙朝着他喊:「改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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