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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道BY 绮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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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脑袋放空、神游太虚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钓得如何?」

我回神过来,瞥了他一眼,又转回正前方的海面,淡然回应:「嗯,还好。」

项丞往我水桶看了看,说:「怎么一只鱼也没钓到?」

「鱼饵都被叼走了,还能钓啥。」我回答。

「需不需要我帮你?也许你忘了,不过我在钓鱼这方面还挺行的。」

「不必了,你回去帮柯阳吧。」

「他那里已经钓到很多条,不用我帮忙。」

「那你去柯晔那里。」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我转头看他,项丞用着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被他瞅得心有点慌。

「柯念,你还是排斥和我相处吗?」

「没有。」我逃避地说。

「那你为什么老是将我赶到别处?」

「我只是单纯觉得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说。

「可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随便你,你想帮就帮吧。」

话才刚落下,项丞就靠了过来,一手抓住我手里的鱼竿,我吓了一跳,往后一缩,背部立即抵住一道温暖的胸膛。

「项丞,你……」

「我帮你换个钓饵。」他按住我的手,把鱼竿收回,然后手脚麻利熟练地弄上鱼饵,下一秒,手劲极大地将浮标甩得老远。

「你把鱼饵丢得太近,它们看得见你,自然就不会乖乖上钩了,别小看鱼儿,它们可是挺聪明的。」我们俩靠得太近,一吸一吐时,项丞炙热鼻息喷洒在我的后颈处,心里泛起一阵骚痒。

心慌慌乱乱的,我往前走了几步,藉以离他远一些。

手背处传来热意,我僵住,后方厚实的胸膛靠了上来,这姿势,就像项丞从后头将我紧紧环抱住似。

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和他之间,突然断了那三年的回忆,就像是要你和个全然的陌生人接触般,我没办法习惯。

我被他困在怀中,两人的距离为零,每次呼吸时,他的胸膛便会扎实地贴在我的背部,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项丞掌心包覆住我的手背,他的掌很大,几乎将我的手盖住。

「我——」甫启口,突然地,手里抓握的鱼竿传来一阵拉扯,鱼儿上钩了,依拉扯的强烈力劲,大概是条大鱼。

「项丞,有鱼!」我大声喊着,注意力全摆放在鱼竿上头,浑然不觉项丞不知何时与我靠得实在过于贴近。

「念,你抓好鱼竿,我帮你卷线。」

「好。」我忙着回答,手里更是不敢松开,死命地握紧钓竿,项丞一手迭在我的手背上,一手忙着卷鱼线,与之对抗的力道强大,钓竿弯成半月状,彷佛再用力些,钓竿就会应声折断。

抗衡的力量逐渐缩小,项丞加快手边的动作,「要上来了!」

话才刚说完,我使劲用力往上一拉,一条活蹦乱跳的雀鲷立即跃出水面,在空中奋力地舞动尾巴。

倾身抓住鱼线,我开心瞧着眼前的雀鲷,正回头打算和项丞说话时,一张放大的俊朗脸庞近距离在我面前,一瞬间我心脏少跳一拍,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他正眼对上,我呐呐启口:「……是条大雀鲷。」

「柯念好厉害。」他的赞美在耳际处冒出。

我感觉我的脸有些燥热,心跳更是不受控制地暴走。

往后退开一步,我拆下鱼钩,将雀鲷放入水桶内。

抬头,我和他四目相接,霎时,空气中的氧气稀薄起来,缺氧得令人难以忍受。

不知何时,项丞竟能左右我的情绪,我觉得有些可怕,我与他真正认识才不到三天时间,而我的喜我的悲却因他为之波动,我不敢想象再照这样下去,往后的我该怎么办才好。

「柯念……」

他的手又伸了过来,我僵住身子,想后退一步却迟迟做不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覆在我头顶上,项丞揉了好几下。

「你好棒。」他笑着说。

我愣了。

他没停手,也许是我没出手制止的关系,他放肆地多揉了好几秒。

第五章

二〇一一年,八月六日,天气晴。

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念他答应要和我交往了!

努力了将近八个月,每天和念聊天传简讯,在七夕情人节这天,念他说他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试试看,就算是「试」也没关系,只要能与念多靠近一些,要我怎么样我都愿意。

我好开心,开心得脑袋空白一片,开心得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到现在也是,整个脑袋乱哄哄的,像是在作梦一样。

天啊,这应该不是梦吧。

男朋友……我是念的男朋友。

呜,梦寐以求的愿望,竟然一夕之间就成真,我发誓,我会让念每天都快快乐乐,逗他笑,带给他欢乐。

我不会让他难过、落泪。

我喜欢念,我爱他。

隔天早上,我和大哥到医院看检查报告,结果显示脑部并无任何异常。

「很明显的,你的疾病我诊断的是心因性失忆症,这种失忆症大多都会好转,失去的记忆也能恢复,有可能是明天,或者一个礼拜后,甚至于几年之后,这全由你自身适应压力与否来决定。」

「吃药可以帮助恢复记忆吗?」

赵医生摇头,「效果不大。」

我和大哥互看,大哥露出安慰的笑,说:「小念,我知道你很急,但这是勉强不来的,别给自己压力太大,顺其自然就好。」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只是一天不恢复记忆,项丞这人就一天一天地在我心版上凿,我害怕着,害怕总有一天,他会在我心上凿出一个洞来。

我太小看项丞对我的影响力了。

或许,以前的我,就是这么被项丞的热情一点一点地逼退,最后逼至断崖处,无路可走,只好接受项丞的感情。

我点头,「赵医师,谢谢你。」

「不必客气,这种疾病我看多了,别担心,只要你肯正视内心的压力源,遗失的记忆很快就会回归。」

回到家里后,我和项丞搭火车回T市。

晚上七点半,我们抵达T市。

进入室内,我枕在沙发上休息着,一天的来回奔波让我有些疲惫,倒是项丞,彷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似,一回家后未稍作停歇,立即往厨房张罗去。

厨房内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以及刀刃划过砧板的咚咚声响,下一秒的,换成了抽油烟机运转声。

我躺在沙发上,静静地聆听着这些各式各样的声音。

心里头有着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

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鲜少会去碰厨房里的东西,饿了宁可踏更多的步伐、走更远的路程往便利商店钻,从没想过亲身下厨。

而今,与人同居时,那种待在家乡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有点家的味道。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厨房抽油烟机仍然持续运转着,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恍惚起来。

「柯念……柯念……」

茫然之中,彷佛听见有人在呼唤我的名,缓缓睁眼,瞧见项丞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我眼前,距离不到五公分。

一下子,还在我脑中作乱的瞌睡虫一哄而散,我惊醒过来,表面上仍面不改色。

「吃饭啰,我都弄好了。」他伸手过来,抚平我一头乱发。

「嗯。」

我跟在项丞身后走入厨房,桌上已经摆好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他装好白饭递给我,我说了声谢谢,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

他的笑让我心有点麻,我赶紧低头,假装没看见。

他煮的都是些家常便菜,随处可见,但却好吃得令人胃口大开,我有些讶异,一个大男人厨艺竟然如此了得。

「好吃吗?合不合胃口?」项丞坐在我正对面,笑开了脸问我。

我点头,「很好吃,谢谢。」

「不用客气。」他说。

之后吃了将近半碗饭,谁也没再开口,偌大的空间内,只剩挂钟的滴答声。

「你厨艺真好,特别去学的?」我率先打破宁静。

他摇头,说:「学生时代,我爸妈他们工作忙碌,时常不能回家帮我煮晚餐,所以我都自己下厨。」

听见项丞提起了自己的父母,我兴致盎然起来,又问:「你父母他们是做什么的?」

「哦,你说他们啊,开餐厅的,常常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下班,他们是从小吃店起家,后来生意渐渐做大了,才开了餐厅,也因此变得更忙了,一个礼拜见不到他们两、三次,尽管如此,他们总会桌上留小纸条,叮咛嘱咐,天凉了出门该穿件外套,我知道爸妈他们对我总存有一份愧疚……」话停止了,我看向项丞,他的视线对上了我,他笑,然笑容却有几分苍凉,他勾了唇角,又说:「现在讲这些又有什么用了……反正……」

他叹息。

「发生了什么事?」我试探性开口问道。

他又看我,脸上表情很奇怪。

「怎么了吗?」

「你很少会问我家里的事。」他说。

我面容一僵,回道:「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他摇摇头,「我很高兴,真的。」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高二那年,我爸爸出了车祸,对方酒驾开车,逆向行驶,我爸被当场撞飞出去,在加护病房待了几个月,后来还是死了。对方是某企业家的独子,家里头有钱有势,聘请了能力好的律师打官司,还买通法官,最后无罪释放。而我妈,为了我爸爸的医药费和律师费,早也忙晚也忙,忙到最后把自己的身体也搞坏,没多久突然在家暴毙,医生说是过劳死。」

我没想到项丞的家里曾发生这些事情,我以为天性开朗的他,是因为从没遇过挫折,所以才造就了他现在的个性,然事实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或许,他的开朗,是因为家逢剧变,令他不得不振作、不得不抱持着开朗乐观的心去度日子。

「柯念,所以,请你务必秉持着一颗正义的心,维护这个社会的正义,我最大的痛,并不是父母亲死亡,而是那些昧着良知打官司的司法人员,他们不会懂,他们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当事人的心。我妈只求法律还给我们一个公道,但最终法律给我们的,却是无止尽的创痛。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秉持的正义与信念、你所认定的黑与白在一夕之间被摧毁、颠覆,那对我们而言才是最深重的打击。」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他才好,明明能说的话很多,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我总以为,所谓律师的责任,是将自己的官司打好,替个案争取应有的权利,却从未思考过,原来一场官司的胜与负,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败诉或无罪,而是社会正义得以伸张与否。

听完了项丞的这番话,我的心情沉重了些,感觉肩上担子沉甸甸的,那是项丞的期许,对于我、对于司法公正的期许。

我挟了块鱼肉放入他的碗里,过了很久后,才说出一句话:「我答应你。」

他转悲为喜,笑容是那样灿烂夺人,他开心地大口咬下我挟给他的鱼肉。

「柯念,律师是一份很神圣的工作,我以你的工作为傲。」

囫囵吞下后,他说了这一句话。

晚上,项丞睡在另一间空着的客房。

就寝时,我突然想起了项丞那天所说的赌约。

他说,柯念,我们来打个赌吧。

他说,如果一个月内你恢复记忆,代表我赢。

他说,如果最后你还是没想起我,我会离开,彻彻底底从你的世界里离开,再也不会打扰你。

我辗转难眠。

想着他那天的话,那天的表情,我睡不着,整个心思都搁在他身上。

所以我才害怕。

若我想起了他,大概又会陷入从前的泥淖当中,挣脱不了他编织的柔情内。

可我若未想起他,我仍是输家,因为继续和他纠缠一块,总有一天,我会因他喜而喜,因他悲而悲。

这场赌局不论是输是赢,最后我依旧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

休了四天假期,隔天我没再赖床,梳理整齐,走出房间时,桌上摆放着项丞特意去购买的早点,他就坐在餐桌旁,噙着一丝笑意,等待我走过去。

项丞眼眸弯弯,眸内满是温煦的笑。「柯念,特别帮你买了你喜欢的培根蛋饼,我特别交代老板饼皮煎得酥点,完全没有粉味,你吃吃看。」

我拒绝不了他的热心,于是遂了他的意。

咬下一口,煎得刚好的蛋饼皮一咬则断,并不黏牙,咀嚼几下,搭配酱油膏,吃进嘴里的那是美味,意犹未尽似的,我连连吃了好几口。

「怎么样?喜欢吗?」

「还不错。」咽下嘴里的蛋饼后,我说。

「真的,就知道你会喜欢!」他笑得乐了,开始动手吃着手上的包子。

他看了我身上穿的正式装扮,说:「今天要去上班?」

「嗯,已经休很多天了。」我瞧了瞧他,发现他也换下休闲便衣,上身穿着一件七分袖的灰色横条衬衫,版型偏窄,完美地展现他的好身材,下半身搭配浅蓝色的刷白牛仔裤,一副年轻人的打扮。

仔细想了下项丞的年纪,赫然发觉,项丞不过才二十三、四岁,确实是年轻人,而自己竟整整大他六岁。

因为这件事实,让我一时半刻不想出声。

闷声将塑料盒内的培根蛋饼全数吃尽后,又喝了几口奶茶。

「你今天也要出门?」我说。

「今天有场试镜,如果顺利征选上的话,到时可是饰演男配角喔。」

一束光线自项丞后方的窗户照射进来,刺眼的阳光像根针似的,刺痛得我不得不眯眼,项丞的笑容灿烂,犹如他身后扎人的光线。

散发着璀璨光芒。

我低下头来,说:「你的演技很好,我对你有自信。」前几天不经意入眼的广告,至今仍让我印象深刻。

「真的?」

「嗯。」

「谢谢你,柯念,听你这么说后,我不紧张了。」

我抬头瞅他,然后轻轻笑了。

到了公司,我先到何善的办公室内打声招呼。

门也没敲,我直接闯入,对着何善热情说:「嗨,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过才四天而已。」他向我赏了白眼,转着手里的原子笔,又说:「回老家去了?」

「办点事情。」我说。

他笑了,露出诡谲的神秘兼恶心笑容,「什么事?和项丞那家伙公证结婚去了?」

「你少恶了,想太多。」

何善「哈」了一声。

「你就老实讲吧,和你当了这么多年的伙伴可不是当假的,如果不是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你这只要钱不要命的工作狂,怎么可能愿意丢下工作跑去休四天长假?」

何善果然不好唬弄,他洞悉的敏锐观察力及判断力常让我招架不住,什么秘密也瞒他不了。

我长叹一口息,「你这家伙……好吧好吧,算我投降行了吧。」

何善「嗯哼」一声,双手交握摆放在桌上,一副打算听我娓娓道来的架式,「说吧。」

我看了看他,思考须臾时间,才说:「我失忆了。」

何善挑眉,「失意?项丞那家伙够硬,敢和你分手,真不要命了。」

我想了一下子,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随即,我瞪了何善一眼,咬牙切齿道:「不是失意,是失忆,失、去、记、忆!」

闻言,何善「哦哦」两声,正色说:「我听你在屁。」

「我是说真的!」

他似乎了解了,点点头,对我说:「我是谁?」

「何善啊。」

「所以我说你在放屁。」他慎重地下了结论。

喂喂喂喂……

「这事有点难解释,总之,我失去了近期三年的记忆,不过从前的事,我还记得。」

「真的?」何善狐疑。

「废话。」翻翻白眼,我已经不想再和他搭话了。

「姑且相信你。」语毕,何善从抽屉内取出一本记事本,翻了几页,说:「这两天我陆续有接一、两个案子,有兴趣吗?」

「都行。」我向来对案子的困难度高低并不怎么挑剔,于律师来说,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一件事,那便是替个案打赢官司,争取他应有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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