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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寒未至下——by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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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锁辞却走上来几步,径自坐到萧轻弦对面笑道:“今日难得碰上皇兄,三皇兄竟不请我这做弟弟的用饭么?”说罢看了站在一边的霜翎一眼,他虽不愿与萧轻弦同桌共食,但能叫萧轻弦不悦之事做起来却是乐此不疲。

萧锁辞一进房门,霜翎便站起身来侍立一旁,他与萧轻弦关系虽然亲密,在旁人眼中却只是王府侍卫,与王爷共座乃是逾矩之行。

萧轻弦看了萧锁辞一眼,又转头向霜翎吩咐道:“你到下面去用饭吧,不必在这里伺候。”说罢回头向萧锁辞淡淡一笑道:“锁辞说的哪里话,今日你我兄弟难得碰面,倒可喝个痛快。”朝一旁伺候的小二道:“将菜撤了重新做来,给七王爷拿碗筷,再拿一坛酒过来。”

小二答应着手脚麻利的将桌子上的菜都撤下,小跑着出了门,霜翎也向萧锁辞行礼走出雅阁。

萧锁辞看着霜翎的背影,想了想笑笑道:“三皇兄对府中下人倒是宽厚的紧。只是瞧霜翎身形有异,可是患了什么病症?”

萧轻弦看了他一眼,霜翎身怀有孕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也都各自知道对方知晓,只是从未当面点破,如今父皇已知道了此事,更无必要遮掩,开口道:“并非病症,只是怀了本王的长子罢了。”

此事萧锁辞早已知晓,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惊讶之极的表情:“怀了……身孕?三皇兄,霜翎……莫不是女子?”

萧轻弦淡淡地道:“霜翎自小便入了宫,是男是女你还能不知?只是服了种奇特的果子罢了。”

萧锁辞仍是一脸惊诧,口中却道:“倒是我唐突了,叫人仍去将他唤进来吧。”

萧轻弦心中冷笑,摇了摇头,只是刻意冷淡了表情道:“不必。”

萧锁辞一怔,反倒有些摸不清萧轻弦的意思,这般冷淡的口吻,又毫不顾忌的将霜翎异状说出,竟是丝毫不在乎霜翎的颜面,仿佛对他并不在意,只是与他同进同出又不避人耳目,又不似完全无情。究竟哪一面才是萧轻弦的障眼之法?

萧轻弦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心中却暗暗冷笑,萧锁辞心思缜密,却思虑太多,反倒是放不开手脚,自己真真假假间定能迷惑了他的视线,虽不至让他打消对霜翎动手的想法,却能叫他不将全副心思都用在对付霜翎之上,日后只消一有机会,自己便能再寻个人做了霜翎的挡箭牌,以保霜翎安全无虞。

萧锁辞也端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想了想方道:“今日父皇召我进宫,说三皇兄你有孝在身,辞了东勺王的婚事?”

萧轻弦嗯了一声道:“不错,东勺不过是要与我元信联姻而已,也未必定然是我,我已与父皇商定,劝东勺王将公主许配给你。”

萧锁辞也知东勺公主若是嫁了自己,周因想必要许配给萧海乐,两人之间互相消抵。只是娶到了东勺公主,便相当于手中握有兵权,如何能不欢喜?萧轻弦话说得心平气和,只是不知心中是否也能如这般平静?笑了笑继续道:“我与父皇说,东勺公主倾心于三皇兄,倒不如等上三年,落个皆大欢喜,奈何父皇非但不答应,还斥责了我一顿。”

萧轻弦看了他一眼:“父皇说你还嫌委屈了不成?三年之内不知有何变故,元信如何等得起?”

言外之意便是认命,不会在自己与东勺联姻的事情中横插一杠,萧锁辞笑得开怀道:“三皇兄说的是,是我欠思量了。”正说着,只听门外小二叫道:“三王爷、七王爷,菜来了。”萧锁辞扬声道:“进来。”店小二方才推开房门,流水一般将菜一样一样送进来。待众人都退下后,萧锁辞指着桌子上的烤乳兔笑道:“此处的兔子烤的甚好,三皇兄平素少在外头用饭,今日可要多吃些。你我兄弟难得一聚,真要不醉不归才好。”

第四十三章

话虽说得好,兄弟两人却并没什么喝酒的心思,敷衍着用了晚饭便各自散去。萧锁辞骑马带人离去,萧轻弦也在楼下看见了楼下与众侍卫坐在一起的霜翎。

霜翎带着跟来的几名侍卫一同用了饭,便坐着等萧轻弦下楼,众人聚在一起聊得火热,霜翎本与众人交好,这些日子身体有异疏远了些,但此时坐在一起反倒不显拘束,聊的畅快,直到萧轻弦与萧锁辞下楼方才惊觉,同众人一起站起身来向两人见礼。

萧轻弦走过来看着脸上笑意仍未散去的霜翎,嘴角也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可吃饱了?”

霜翎点了点头,萧轻弦贵为王爷竟还能留意到自己这些小事,自己也不该无动于衷,想了想开口道:“夏日天长,外面夜市热闹的紧,王爷可有兴致去看看?”

萧轻弦有些惊讶,霜翎向来都顺从自己,很少在自己面前提出什么意见,当下便点头道:“好,你陪我去看看。”又向众侍卫道:“留下两人便可,其余的先回去吧。”身边有暗卫跟随,萧轻弦也不愿带太多侍卫,免得惊扰街上的百姓。

街边小摊的玩意儿大多粗陋,自然入不得萧轻弦的眼,两人也只是信步而走,瞧个热闹有趣。街上的人倒是不少,霜翎紧紧跟着萧轻弦,生怕被人流冲散,走出一段,忽然腿被人撞了一下,接着一个带着些委屈的声音脆生生唤道:“叔叔……”霜翎低下头,防瞧见站在自己腿边的竟是梅子与小虎姐弟两人,小虎一脸无知笑得憨厚,梅子满脸委屈害怕,眼泪在眼中打滚。霜翎有些吃惊,有些吃力的弯下腰把小虎抱了起来,又空出一只手摸了摸梅子的头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人?你娘呢?”

梅子一张嘴,眼泪也掉了下来:“娘……带我们出来玩,找不到了,呜……”

小虎听见姐姐哭,疑惑的扭过头看着姐姐,依依呀呀了几声,又好奇的转头看着站在一旁冷着脸的萧轻弦,挣扎的从霜翎怀里伸出小手伸向萧轻弦要他抱。

霜翎忙伸手摸着梅子的头哄道:“莫哭,我带你去寻你娘,莫哭了。”察觉到怀里小虎的动作,忙将他的小手捉回来,尴尬的看了萧轻弦一眼。

贫苦人家的孩子,身上穿着的都是改小的旧衣,补丁摞着补丁,萧轻弦皱眉看着伸向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接着看到那双小手被霜翎抓了回去塞在自己怀里,又见他狼狈的腾出手来安抚着哭花了脸的小女孩,脸上的神情是不加掩饰的温柔,忽的便觉得这两个全身破旧的孩子也并不十分碍眼,慢慢的缓和了神色。

霜翎肚子这些日子长得快,弯腰颇有些吃力,却仍是弯下腰牵起梅子的小手道:“你娘也定然在找你们两人,莫急。”说罢朝萧轻弦歉意一笑:“王爷,我送这两个孩子回家,王爷还请先行回府吧。”

萧轻弦看着他吃力的样子,恍惚觉得以霜翎这般温柔的性格,日后孩儿出世定然会是个好“娘亲”,与自己也更像一家人。心中蓦然温暖起来,萧轻弦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两名侍卫道:“去寻人。”

话虽简练,两名侍卫不敢怠慢,一人走上前来从霜翎怀里接过小虎,另一人俯身抱起梅子,随着霜翎指引,朝王嫂家走去。走出一段,只听不远处乱哄哄的有个妇人哭叫声传来:“小虎!梅子!我的孩子啊……”虽听得不甚清楚,却正是王嫂的声音。

霜翎松了口气,领着众人走上前,抱着小虎的侍卫拨开人群,果然看见王嫂一脸眼泪的哭喊。梅子看见娘亲,哭着喊了一声“娘”,从侍卫怀里挣下来向王嫂跑去。王嫂一看见梅子,脸上的眼泪也不及摸去,一巴掌打在梅子身上哭骂:“带着弟弟乱跑什么?真叫人拐去了怎生是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做惯了粗活的手打在梅子瘦弱的背上,疼得她哭得更凶。小虎不明所以,但瞧见娘亲与姐姐都在哭,小嘴一扁,也跟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轻弦看着母子三人哭的热闹,微微有些发愣,齐妃对他们兄弟平素说话都是温温和和,甚少有像霜翎抱起小虎那样的亲昵之举,更没见过这样举手便打的架势,自己从前从没注意过,原来平民家的一家人,竟是这般的相处。

今日这事本就是梅子不对,带着不懂事的弟弟乱跑,实该挨些打,好记住日后不能这般,是以看着王嫂打了梅子几下,霜翎也不阻拦,等母子三人都平静下来方劝了几句。三人离去后,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霜翎暗中扶了扶腰,他肚腹渐沉,今日走了这么久的路,实在有些累,转过头便对上萧轻弦探究的目光。霜翎疑惑,开口叫道:“王爷?”

萧轻弦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霜翎的动作道:“天色晚了,回去吧。”

既然敞开心胸,霜翎也并不扭捏住在萧轻弦卧房。霜翎今日累得很了,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身边的萧轻弦不见了踪影,想是已经上朝去了。霜翎有些惭愧,他本是王府的侍卫,竟然睡得这般死,连身边的人起床都不知。

听见房内有动静,紫雯站在门口低声问道:“大侍卫可起身了?”

霜翎忙答应一声,就看见房门被推开,紫雯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笑道:“王爷吩咐我们莫吵醒大侍卫,叫大侍卫今日莫要出府,待王爷回来一起用午饭。”

霜翎应了一声起身梳洗,他本就起的不早,待梳洗完毕更衣用饭后,边听人报王爷下朝回府,心中更是惭愧,看见萧轻弦后脸上便有些讪讪。哪知今日萧轻弦似是有心事,只问了霜翎一句便沉默不语。霜翎有些疑惑,萧轻弦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这般反常,定然是有大事发生,顾不上逾矩开口问道:“王爷可是有何烦恼?莫非今日朝中有事?”

萧轻弦竟是皱眉点了点头:“前几日东北几个小国与我元信边境起了冲突,严峻煊率兵平复,父皇今日召他回京听封。”

严峻煊乃是元信大将,三年前的武状元,只是出身低微,并不像齐家那般世代为将,是以出征前萧洛也并未高封,此番打了胜仗,有了军功,自然要召回京城大加封赏。若只是这般,萧轻弦不会如此忧心,霜翎嗯了一声,等着萧轻弦继续说明。

果然萧轻弦续道:“东北边境经此一战,几年内不敢再妄动,禁卫军统领方大人年逾耳顺,到了告老还乡的岁数,父皇有意将禁卫军交予严峻煊。”

“哦?”霜翎有些意外,禁卫军统领方大人年事虽高,却身体硬朗,皇上怎么会突然起意任用严峻煊?

萧轻弦看了霜翎一眼,闭口不语有意考较于他。

霜翎见萧轻弦不说话,也明白他心中所想,低下头默默思量,禁卫军乃是皇上最后的保障,禁卫军首领更是皇帝心腹,皇上起用严峻煊,若非十分了解信任他,便是另有所想。此刻元信最重要的是莫过于立嗣,难不成皇上任用严峻煊,是为了给萧锁辞铺平道路,将禁卫军交到他手上?想通这点,霜翎猛地一惊抬头看着萧轻弦,此事非同小可,禁卫军若真交到萧锁辞手上,萧锁辞手上有兵权与齐家对抗,这场夺嫡之争就绝不会善了了。

萧轻弦看着他吃惊的神情慢慢点了点头:“我与严峻煊并不熟识,却听说当年严峻煊家中贫寒,来京中应考身上没了盘缠,萧锁辞曾无意接济过他。看来母妃一去,父皇是铁了心要将皇位传与萧锁辞了。”

他神情与平常一般无二,霜翎却有些黯然,王爷也是皇上的亲子,皇上如此为七王爷打算,究竟将王爷置于何地?

萧轻弦神色不变淡淡续道:“父皇今日下旨,想来一个月后严峻煊便能回京……”说到一半有些懊恼看了看霜翎颇显笨拙的肚腹,霜翎性格温和,待人周到,若他身形无异,待严峻煊回京后便可叫霜翎与他结交,虽不一定能扭转局势,也算是尽了人事。只是现下霜翎已是这般,一个月后想必更加显怀,该如何出门结交严峻煊?萧轻弦暗暗叹了口气,他知自己为人冷淡,身边也并无什么好友,若靠自己去拉拢,想来不会成功。念头转了转,转到待人同样周到的不归身上,奈何他人在天水,府上余人资质皆不如他二人,此局自己反倒落了下乘,难不成来日真要血洗京城么?想不出头绪,萧轻弦也只得将此事按下又开口道:“过几日东勺公主也会来京,这些日子京城不会太平,我恐怕萧锁辞会趁乱行动,你自己小心些,吴陌那边叫夜非盯着,你莫要轻举妄动。”

霜翎答应,萧轻弦又道:“这几日本王没去拜祭母妃,听说海乐仍住在安国寺,用了午饭你陪本王去吧。”

霜翎又答应一声,他从小跟在萧轻弦身边,受齐妃许多照顾,心中也颇有些黯然。

萧轻弦皱了皱眉,萧海乐仍旧解不开心结不愿回宫,此时局势不稳,他这般与父皇置气,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桩桩件件事情,萧轻弦忽的觉得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头深深叹了口气。

第四十四章

(上)

萧轻弦心中有事,一顿午饭用的颇有些沉闷,用过饭后却仍旧叫霜翎歇了歇方才命人备马,两人出了城朝安国寺行去。

山脚下停着一顶小轿,霜翎掀开马车轿帘看了看,萧轻弦已在身边轻轻“嗯”了一声,仿佛有些释然。小轿仿佛有些眼熟,霜翎一时间想不起,只得放下轿帘,跟着萧轻弦下车,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遮住隆起的肚腹。一踏进齐妃的灵堂,霜翎倒是吃了一惊,跪在灵堂前正上香的,正是周太师之女周因。萧海乐依礼陪跪在一旁,脸上也有了些生气,微微透出些喜色。原来山下的那顶小轿竟是周太师府上的轿子。霜翎了然看了身边的萧轻弦,只见他原本紧绷的脸微微松了下来,显见萧海乐开怀,他心中也是欢喜。

萧海乐看见两人进来,等周因上过香后站起身来,跟着萧轻弦一同跪拜,霜翎也动作有些笨拙的跪下来拜祭。待上过香后,萧轻弦与萧海乐站起身来,霜翎身子笨重,反倒是晃了一下,有些吃力的将手撑在腿上,与他平素精干的样子完全不吻。

萧海乐疑惑的看着霜翎,前次见他是在三王府,当时自己心神不稳并未注意,此时方才注意,怎么一段时日不见,霜翎身子竟是臃肿了不少,行动似乎也有些吃力?

周因站在一边,她虽是女儿身,但从小便经常出入后宫,与这些皇子都甚是熟稔,自然也与霜翎熟识,忍不住疑惑问道:“霜翎哥哥,你怎么了?可是生了什么病?”

霜翎身子一僵,他已是极力掩饰自己的异状,但身子确实沉重,叫两人看了出来,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张了张嘴,尴尬的低下头。

萧轻弦转头看见了霜翎笨拙的动作,神色自然地走过去伸手将霜翎扶了起来,淡淡朝两人道:“我与霜翎在江南时误服过一种异果,此时他腹中怀着我的骨肉。”

一言既出,萧海乐与周因四只眼睛都紧紧盯着霜翎的肚子,皆瞪大了眼睛张圆了嘴巴,一脸惊诧至极的模样。

萧海乐乃是萧轻弦的至亲之人,周因一意要做萧轻弦的弟媳,两人的目光自然没有萧锁辞那样的尖利,只是惊讶之中包含的惊喜却叫霜翎手足无措,被他二人盯得毛骨悚然,霜翎借着萧轻弦的手劲站起身来尴尬一笑:“八皇子……”

萧海乐被他提醒,收回自己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才道:“咱们莫在这里冲突了母妃,到后堂去吧。”三人随着萧海乐到后堂坐定,伺候的小太监来上了茶,萧海乐又把目光放回霜翎肚子上紧紧盯着。

萧轻弦不等他说话,抢先开口向周因道:“因因为何今日来此?可是周太师准你来的?”

周因点了点头:“日前我听闻齐妃娘娘的事便向来拜祭,只是爹爹一直不准,又不肯告诉我原因,只说朝中之事不让我过问。昨日不是为何,爹爹从宫里回来后便准了我来拜祭齐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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