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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泪 上+番外篇——by羽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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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啊哈……哈……哈……哈……」

抬高了下颚,任由自己漂荡在性欲的潮波,楚云溪也不再想要压抑自己的激动,一声迭过一声,吟诵让他失神的情动。

十指深深插入列丹弓的黑发,男性原始的主导欲诱惑着楚云溪扶着情人的后脑,让自己的欲望被他含得更深。

「唔嗯……」跪坐在楚云溪腿间,伏身含吮着他的阳具,黏腻摩擦的声音从口腔与性器的密合处发出,激情得让人脸红。

一吐一含,攀附着凸起筋脉的性器在列丹弓嘴里时隐时现,过多的唾液湿润了茎柱的每一处,消瘦的两颊被圆柱一次次顶得膨起,而后又随着列丹弓向上移动脑袋吐出嘴里阳具而消下。

「够了……够了,啊哈……啊……嗯啊……」

载不了滚水般溢出理智界线的情欲,楚云溪腰腹一夹,如被鞭子狠狠抽下浑身一紧,绷紧的弦瞬间断裂,在列丹弓口中迸射浓稠的白浆。

「呼……呼啊……呼……呼……呼……」

胸膛剧烈伏起,张大了嘴渴求吸入更多续命的空气。绷到极致的肌肉瞬间放松,周身上下像是经过百里急奔后地瘫软,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也被抽离。双眼更是失神地看着床顶,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片刻后,失神而麻痹的感觉稍稍褪去,几丝清明重回脑海,想起方才浪荡之举,楚云溪羞得举臂横在眼前,遮住自己的视线,小小地唉了声。

「天!」

他刚才、刚才他……这般……那般……

「唔……」天哪!自己竟然就这么、这么……在丹弓的嘴里,那个……那个……

「你唔什么,我差点没被你射出来的东西给噎死,我都没抗议了,你在那边鬼叫个什么劲?」

戏谑的语气伴随着一只拉开自己横于眼窝上的手,列丹弓的容貌立即映入楚云溪眼中。

「你……你还好吧?」话才说完,楚云溪就有种想拿绳子上吊的冲动。

有人在「那种」事情发生后,这么问人家的吗?

列丹弓伸出舌头,舔去残留在嘴边,属于楚云溪的白液。这几近挑逗的动作更让楚云溪不仅是脸,就连脖子也红得彻底。

「你的味道。」

「别舔了。」急急伸手抹去情人下巴尖的一滴白渍,「脏。」

列丹弓抓住楚云溪的手,斜长的眉眼媚惑勾起,探舌舔走他指尖上的白液,笑笑。「不脏,我就爱你的味儿。」

「列丹弓。」

这一辈子从来就没给别人这般调戏过,楚云溪深深觉得自打认识这轻狂的家伙后,自个儿的脸皮是一天薄过一天,脸红的机会也早以数倍于前半辈子红过脸的次数,无止尽地累加。

楚云溪哀鸣了声,没好气地用手捏捏列丹弓的脸颊,嗔道:「你就不能含蓄点,非说得这么露骨吗?」

「啧,才不!」放浪不羁的人果不出楚云溪所料,头一撇,故意大大地啧了声。

「唉……算了……」楚云溪摇摇头,放弃劝说。

真不知是不是年龄上的差距,对这少年的狂傲之举总是不自主地退让,可偏偏这退让又是他心甘情愿,甚至还是包含着宠溺的退让,屡屡让楚云溪不免为自己这般行为而大叹其声、大摇其头,只觉得以前那个冷静自持又理智的楚云溪,离现在的自己可是越来越远,真不知再过几年后,现在这个自己又会因情这个字变化成什么样。

「噗。」想到这里,楚云溪忍不住笑了出来。

列丹弓虽不是楚云溪肚子里的蛔虫,却也猜着了两三分,心下自是大喜,喜于情人只有对他才会做出的退让、喜于这世间只有他列丹弓能将这睥睨天下的男人拥抱入怀、更于楚云溪的种种背离他本性的举止全因自己而起,更喜于他在情人心中,是那不可取代的唯一。

翻身下床,走向房间内那个有着抽屉的柜子,将一格格的抽屉拉出。

楚云溪以肘抵床,不解地看着在角落不知在捣鼓些什么的人。「你在找什么?」

「有了。」

拉出最右边的抽屉后,列丹弓大喜惊呼,拿着个巴掌大的木制盒子爬回床上。先是把那盒子放到床上,接着打开盒盖用两指挖了一大坨墨黑色的膏状物体。

「这是?」

「好东西。」

「……」

没漏看列丹弓脸上奸诈又邪恶的笑,楚云溪不是傻瓜,略一转念便知道这黑色的物体是干嘛用的,更何况类似功效的药,在皇宫中他见过不少。

「春药?还是润滑膏?」

既然这玩意儿横竖都得用在自个儿身上,先问清楚好歹做个明白鬼。

「啧啧啧。」列丹弓用指头在楚云溪面前摇了摇,笑得很是猥琐。「爷的乖宝贝,这玩意可比你知道的还强上数倍,一会儿包管你见识什么叫做情趣。」

「……」楚云溪的脸比那黑色物体还黑。

列丹弓得了好物,自然是要马上把可口的猎物吞咽下肚,于是再次将楚云溪推倒在床上,扯去他最后的亵裤雨鞋袜,还不忘在抗议声下舔了几口情人的脚趾头,自然又给楚云溪红着脸喊脏。

不过当然啦,抗议声没喊几下,就被沾着药膏的手指按压着身后穴口钻入涂药的举动,化成一声又一声情潮上涌的淫音。

第34章

被列丹弓露骨之言扰得夺帐而出的楚云溪,来到帐外被冷冽的强风一扫,扫去方才不该在此处攀升的热度。

那一夜,无论是属于自己抑或是属于列丹弓,哪怕是一个呼吸、一个抚触、一个深吻,都深刻地烙在脑中,清晰地连不小心想起那晚的事,就像是跑马灯似从头至尾自动地重温那一个由夜晚烧至天明的激烈。

「嗯咳咳咳。」发现自己又陷入了绮思,楚云溪迁怒地转头瞪了眼还在晃动的军帐,闭眼调息安抚着在体内乱窜的思绪,直到确认那些不该有的杂念通通被屏除后才敢睁眼。

放眼望去,刻下军营中虽已近晚间起灶放饭的时间,仍有不少士兵依旧持着兵刃迳自操练。亦有埋头写着家书,或是听着不识字的同袍所述,代他写信给家人的人们。

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在宫里,处处阴谋、人人难信。就连自己的母亲,也将亲儿与她自己,投入了一场以继位大统为名,以十年为基的算计。可是这里不同,人人当你是兄弟,他信你、信得连自己的背都愿意交予,全然没将「背叛」二字套用在身边的兄弟们身上。

这,便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一只军——列家军。

化名为褚溪后,他与同样化名为秦弓的列丹弓被编入了列辰直属的主军。为了让几乎是意外的编排,却又需编排得让所有人都不觉得突兀。列辰下令办了场比武校阅,但凡列家军内所有将领士兵,不分阶级高低,只要能在这场比试中夺了优胜,无论有无军功,都可成为他直属军的人。

此令一出,不管是低阶的士兵,抑或已有赫赫战功的军官,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能成为列老将军亲带之兵,是每一个从军之人的愿望,只要是热血男儿,都希望自己在列辰马前奔走,纵使命丧沙场,此生便也值得。

这场比试,共计录用三十五人,夺得头名的也并非列丹弓或自己。论武艺,要想得这头名并非难事,尤其是武艺足堪可比他自家二哥的列丹弓。然而既身在赫赫有名的列家军,又是这比试的参与者,若再得了优胜,自然也就成了众人的焦点。更何况这场比试,不过是让他们近身于列辰,获得最佳掩护的手段。毕竟这列家军人员混杂,除了老将军这只长年累月筛选而留下的二百人直属主军外,谁敢担保里面没有朝中要臣或是来自宫内的眼线?

虽说险境是最好的活路,却不得不防、更不能不防。

透过这场比试,他二人安稳地在老将军的保护下融入列家军中。白天,他们与其他将士无异,按时接受各种兵器的操练与战形的变化;夜里,他们成了伺候烈辰及几位少将军们起居的侍从。

表面上他们做的几乎是倒茶洒扫铺床这类仆人们的差事,可实际上在无人可见的大帐之中,他二人学的是行军立阵之法、学的是自卫保命攻守皆宜的功夫。除此之外,朝野事态的动静也从列丹弓早先于宫中设下的暗桩传信予列辰,无论是皇帝的后宫又有人被杖责而死、近来朝廷上趋附之徒见帝王逐露老迈之象,渐渐向太子楚勤靠拢、或者是哪些官员们私下授受卖官鬻爵,又收了哪些己方心腹登上朝堂……

所有消息钜细靡遗地从宫内送往军营,而最让楚云溪慑服的,是这么多消息不断涌入,而搜集以至于发出消息的暗桩与管道,居然一点也没有惊动擅长于刺探及防堵密报,甚至以此作为操控朝廷大臣手腕的楚吕?

情报,是一切争战输赢的关键,不论这争战发生于沙场或者朝廷。掌握了越详尽情报的人,便掌握了越多致胜的关键。而情报疏密之差,在于布置消息流通管道的能力,而列家——俨然高于父亲。

本以为这些让他为之惊艳的布置又是出自列丹弓之手,可某日询问之下,才知道散置皇宫内的暗桩,其实只有福公公与一群贴近后宫嫔妃们的年轻宫女太监们,是列丹弓在入宫为宠的短短月馀间洒下。然而能探得更多更深消息的执事宫人,却是长年累月以来,由他大哥丹毓牢牢扎下;至于朝中大臣们的动静,却是从文华书院而出,担任数年文官的二哥丹齐与他私下培训出的一批文人死士,交攀关系探听而来。

番外:倾慕

商山

商山,一个充斥着太多痛苦与悲伤的地方。

曾经,这里是敌人的土地、有过一场飘落着腥风血雨的战役;如今,这里已是王朝新增的领地,鲜嫩的青草孕育着成群的牛羊与马匹,见不到这里曾经有过的尸横遍野。

陈固轻骑简囊,抛下京城内众多事务来到这个地方,每隔两年,只要到了这一天,他都会来到这里,吊祭故人。

走到从前象征疆界边缘的石碑,陈固坐在那石碑前解开背上行囊,从囊中取出一瓶他从京城一路携来此地的酒葫芦,再拿出两只木头做的酒杯,斟满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的酒浇洒在那石碑上,看着酒浆沿着碑面流淌,看着那碑上一个又一个用凿子刻出的字逐渐被酒浆染深了颜色。

陈固笑开了脸,对着那石碑说话:「喝吧!只不过还是得照老规矩,三杯之后便不许再喝了!」

这里,埋葬着一缕英魂、也埋葬着他一生从未让人知晓的倾慕。

「丹弓,过得好吗?你应该还在那奈何桥畔等着吧!我知道你宁可等上百年,也不希望那个人太早去你身边。放心,皇上这些年身体安好,太子也越来越成熟了,娘娘也要我带着问候你一句,请你守护着皇上和太子,保他们一世平安康态,保这天下太平。」

石碑上的字迹随着酒浆的晕染逐渐清晰,只是该刻着地界二字的碑面上,却刻着一个人名,一个让这里不再是地界的人,他的名字——列丹弓。

******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列丹弓,是他父亲被先帝赐罪后的第三天。

先帝残酷无道欲杀老臣,堂堂大殿之上文武众臣竟无一人敢直言犯谏,只有一个少年,带着戏谑轻浮的语气,与那龙椅上的暴君,用自己的名誉及身体,为那些无辜受罪的老臣们换得一丝存活的机会。

而那少年的赌注,惊险地赢了。

当父亲几乎要咽气地被送回家中,列家派来的人被他视为卑鄙又惺惺作态之流,他厌恶、他痛恨,因为他听到的只有父亲被那少年在身上刺了百剑的片面,而非事实的全部。

所以当他透过旁人转述,知晓那个本被他当作凶手的少年,其实是挽救他父亲性命的恩人后,羞愧得让他抬不起头来。而那场赌局,少年用自己的身体做了筹码,却换来下贱男宠的污名。

三日后,当少年亲自来到府上探望父亲状况的那一刻,在看见那双清澈眼眸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心中的某处……沦陷了……

然而命运注定了自己与这少年无缘、注定了自己只能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却永永远远也不会是他的情人。

列丹弓与楚云溪的相遇,他看着;随着楚云溪前往流放地,他看着;本已从世上消失的两人再一次地活回人世,他看着;楚云溪登基而列丹弓成为大将军,他依然看着。

站在旁观者的位置,看着那两个人彼此深爱、相知相助,他都默默地看着,未曾妒忌或怀抱奢求,只是默默地……看着……

因为父亲曾经遭遇的惨境,他坚持一个宰相就该直言敢谏、就该端正一切于礼制于法度不合的地方。只是这个坚持,首先该端正的对象,也是那个让他一直凝视着的人——列丹弓。

无论是此人与皇上间的关系,或是此人率性妄为的性子,在在都是他这个左相必须端正的第一号人物。所以两人只要一见面就吵、一开口也是吵,吵架彷佛成了他俩最好的沟通,也成了他与心中倾慕之人特殊的沟通。

看不懂的人,以为他俩有嫌隙,主动贴过来想要兴风作浪的人,无一例外全被他拒于门外,有些做得太过份的人甚至被他找机会放逐于朝堂之外。他绝不容许任何人,用任何妄论攻讦列丹弓,绝不容许。

只是偶尔当列丹弓醉酒跑来左相府吵闹,或是恰巧被他撞上的时候,列丹弓的反应让他几乎要破了自己仅仅只想旁观其幸福的誓言。

列丹弓一旦酒醉,便会对旁边熟悉又信任的人又抱又亲还上下其手,对于能被列丹弓亲亲抱抱的这份「信任」,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能被列丹弓信任,他自然欢喜,可是这份信任带来的「大礼」,却只能让他一个打不过将军爷的文官苦不堪言。

推不开八爪章鱼似巴上来的美男子,只能认命接受那一个又一个绵密落下的吻,一丛丛被列丹弓无意挑起的欲望,如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曾经有过情欲盖过理智的片刻,反手搂着倾慕之人深深吻着柔嫩的唇瓣,却只得到将他打入痛苦的一个名字……

『云溪……』

无论这人是醒着还是酒醉,列丹弓的心只给了一个人——楚云溪。

不是没想过藉着酒醉强占那俊美的肉体,然而他知道,纵使拥有了列丹弓的身体便又如何?先帝不也曾经片刻地拥有过这美丽的身子,可最后如何?列丹弓还是走了,义无反顾地追着楚云溪流放的队伍离开了京城。

既然已经知道了强占的后果,又何必愚蠢地犯下同样的错误?

他不是蠢人,倘若强占只能换来列丹弓远远离去,为何要让出已经属于他的那个位置,去奢望另一个他求也求不来的幻梦?

他只要已经属于他的那个位置,那一个「知己」的位置。

于是他对宝座上的帝王苦笑地告上一状,稍稍夸大其辞地描绘列丹弓酒后失态的德性。他知道只有一个人能栓得住这匹野马,而这个人,终究不可能是他陈固。

禁酒令一下,让那个酒品确实糟糕的大将军懊悔自己的言行,哭丧着脸跑去向曾经被其骚扰过的苦主们一一道歉,也包括了他陈固。

那一日的凉亭,两个杯子,一只装酒、一只装茶。

装茶的那只,自然是给被皇帝亲下禁酒令的列丹弓;装酒的那只,则是他坏心的恶作剧。

试探地要列丹弓放心畅饮美酒,得到的答覆更坚定了他立于「知己」这个位置的决心。果然不出他的预料,御座上的帝王轻松地便拴住了这匹野马,就连列丹弓好饮的美酒,也输给了帝王情人的一句话。

『谢谢你,我永远的知己。』

那日,列丹弓在凉亭内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语气中飘散着若有似无的了然——对于他深藏的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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