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迷雾重重
沈司空想了半天，对古城这个地名没有丝毫印象，他问沈独孤：“大哥，你听说过么？”
沈独孤摇头，“没听说过，或者你等会上网查一下。”
沈轩辕道：“如果查不到，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沈独孤仰脸想了一下，“如果王秋琳是坐火车或者飞机这两样交通工具离开E市……”话未说完，沈轩辕就一拍脑袋，高兴地道：“那我们就可以查到王秋琳的去向，火车票实名制真是好政策。”
沈司空提醒道：“王秋琳也有可能是坐汽车离开的。”
沈轩辕道：“三分之二的几率，希望还是很大的。”
沈独孤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咬了一口，摇头，“只有二分之一的几率，王秋琳也有可能根本就没有离开E市。虽然从王秋琳的日记来看，这所谓的古城并不在E市，但是也不排除王秋琳根本不知道这古城在什么地方，那就意味着这个古城也有可能是在E市。”
沈轩辕想不明白了，“不知道去哪里就跟着去啊，就不怕被人卖了么……”话说了一半，沈独孤和沈司空同时转脸看他，沈轩辕被他们盯得怪不自在的，摸摸脸不解地问：“你们看着我干嘛？”
沈独孤微微一笑，“没，只是突然觉得你刚才那句话还挺有道理的。”
哈？沈轩辕茫然……
吃完饭，沈小么收拾碗筷就要去洗碗，沈独孤拦住他，“让轩辕去洗，你去看看电视或者坐下休息吧。”
“电视没什么好看的。”沈小么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拿了纸笔问沈独孤：“那你们夜宵想吃什么，我准备准备。”
沈轩辕笑呵呵地道：“别的小孩子都喜欢泡在电视前，小弟倒是奇怪，喜欢泡在厨房里。长此以往，我们岂不是都得变胖子？”
沈小么困惑：“为什么会变胖子？”
沈司空笑道：“被你的美食养肥了。”
沈小么忙道：“不会的，只要搭配恰当就既可以饱口福，又能保持身材。”
沈独孤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地道：“你应该去尝试培养其他的爱好，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厨房里。”
沈小么愣了半天，捏着衣角不安地问：“我这样不对么？”
沈独孤半蹲下身子，看着沈小么的眼睛道：“不是对与错的问题，你的厨艺很好，我们也爱吃你做的食物，但是你不能把这作为你生命的全部，你才十岁，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如果你不喜欢像一般孩子那样去上学，那我可以在家里教你，多学些知识技能，对你将来总是有好处的，另外我买那只松狮犬给你，是希望你能有个伴，既然你当初选择买它，那就要负责，平时你要帮它洗澡、梳毛、带它去一楼的花园溜达溜达，你这两天有照顾它么，没有吧，你看，它现在都不开心……”
沈小么看了一眼趴在角落里显得形单只影的松狮犬，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在孤儿院的时候，那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之所以整天拿着菜谱研究各种的食物，是因为他发现这样时间才会过得特别的快……
沈独孤拍拍他的肩膀，“喏，以后有想知道的、有想学的就尽管对我们说，知道么？”
沈小么点点头。
“来，陪我看一会儿电视。”
沈独孤拉着沈小么坐下看电视，黑猫跳上沙发在沈独孤腿上选了个位置窝下，沈小么看看黑猫，又看看角落里的松狮，想了想，跑过去把松狮抱了过来放在腿上……
沈轩辕小声对沈司空道：“大哥好温柔哦。”
沈司空白了他一眼，“去洗碗！”
沈司空查了半天都查不到任何关于古城的资料，同时，许飞那边也查不到王秋琳购买火车票或者机票的纪录，本以为找到了一条出路，谁知道拐了一个弯发现仍然在迷宫之中徘徊……
看沈司空的神色，不用他说，沈独孤都猜到了结果，他把王秋琳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仔细地又看了两遍，想了想对沈轩辕道：“轩辕，你问赵红微要一份历史系老师的名单，然后把曾经给她们上过课的老师圈出来。”
沈司空立即明白过来，王秋琳之所以去古城，原因就是她日记提到的那个老师，估计就是这个老师透露了古城之中有古墓，因此王秋琳才会去古城，而且这个老师极有可能是同行的……
沈轩辕也明白了这当中的缘故，立即打电话给赵红微……沈司空想了想，干脆直接侵入Z大的教师资料库查……
跟赵红微道了谢，挂了电话后，沈轩辕把名单给沈独孤看……名单上，沈轩辕圈出了七个名字，这七个名字当中，有一名老师的姓氏骇然就是“尉迟”，全名尉迟忠。
沈轩辕用笔指着名单道：“这个尉迟忠嫌疑最大，他是王秋琳他们那班的班主任。”
沈司空从电脑前抬起头来，脸上神色古怪：“即使有嫌疑现在他也没嫌疑了……这个人死了。”
“什么？！死了！”沈轩辕顿时叫了起来。
沈独孤问：“怎样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死亡日期：1月14日，原因：交通意外。”
沈独孤眉头挑了挑，“王秋琳是14日出发去古城找尉迟墓，尉迟忠14日死于意外事故，而王秋琳却不知道所踪，最大嫌疑的人变成了最没嫌疑的人，这还真是死无对证。”
沈独孤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用极为冷静的语气道：“还有更加惊人的发现，我查到其他那些失踪少女失踪的那段时间内，同样有一名尉迟老师死于意外，你们说诡异不？”
沈轩辕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脖子根凉丝丝的……看似普通的失踪案，岂料竟然如此错综复杂……
沈独孤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腿上的黑猫，自言自语：“不知道有没有确认过死的是本人。”
沈轩辕道：“大哥是觉得这几个尉迟有可能借假死金蝉脱壳？”
沈独孤点头，似乎有些地方想不明白：“奇怪，接连几个尉迟老师死于意外，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这当中有问题么？”
沈司空道：“算上尉迟忠，其实就死了三个老师，另外两个是T大的，分别叫尉迟孝，尉迟仁。”
沈轩辕挠头：“历史系女生失踪，历史系老师死亡，不知道在哪里的古城，还有什么尉迟墓，真想不明白这之间的关系，还有，尉迟卫（蔚）这对双胞胎和那三个死了尉迟老师有没有关系？他们在这失踪案当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沈独孤微微一笑：“轩辕，你说到点子上了。”
第十一章：意外收获
沈轩辕虚心求教：“我如何说到点子上了？”
沈独孤拿了纸笔，简单地列了一下目前查到的线索，然后道：“就目前查到的线索来看，姓尉迟的那五个人最有嫌疑，然而其中三个老师已经死了，就剩下那对双胞胎嫌疑最大，先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阻挠我们查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知道一些事情，另外就是那三个老师的死，发生一两宗意外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们都姓尉迟，如果没有王秋琳的日记，即使他们的死让人有所怀疑，但是也不会联想到那些少女失踪案上去，王秋琳的日记其实并没有明确提到那个老师的名字，但是由于前面的一连串巧合，这个老师很明显就是尉迟忠，如此一来，尉迟卫（蔚）他们两人就很可疑了，尉迟这个姓氏很冷僻，尉迟卫（蔚）两人和那三个老师是什么关系，那些历史系的女生去了哪里，古城和尉迟墓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这一切的疑问我们都可以暂且不管，我们目前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监视尉迟卫（蔚）。”
经过沈独孤的分析，复杂的案情就变得相对简单多了……与其查下落不明的王秋琳，倒不如查行踪明确的尉迟卫（蔚）。
沈司空道：“既然明确要从尉迟卫他们身上下手，我觉得今晚就得开始监视他。”
沈独孤点头：“嗯，因为我们有可能已经打草惊蛇，所以尉迟卫也许今晚就会有所行动。”
沈轩辕道：“难道他会连夜逃走？”
“有可能。”沈独孤略为思索了一下，对沈司空道：“司空你查一下，除了E市之外，其他地方有没有出现类似的历史系少女失踪案件？”
沈司空应了，马上去查了。
沈轩辕问：“大哥是觉得这类的案件有可能是大范围的？”
沈独孤用手中的笔轻轻地敲了敲下巴，眉头轻皱，“嗯，我比较在意的是王秋琳日记中提到的古城尉迟墓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是虚构的，那他们把这些女生骗去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只选择女生，而不选择男生……”
“大哥，有发现！”沈司空朝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看……“你们看，这样的历史系少女失踪案件不止E市出现了，有好几个城市都出现了，粗略估计，失踪的少女至少也有五十人，都是最近两年发生的。”沈司空边滑动着鼠标边道。
沈轩辕震惊不已，扭头对沈独孤道：“大哥还真被你猜中了，这帮家伙是贩卖人口么？我听说是有犯罪团伙专门拐卖女人卖到其他国家当妓.女的，很变态的，把那些可怜的女人装进集装箱里运出去，反正海关根本不可能每个出口的集装箱都查，有些女人熬不住就死在半路了……”
沈司空瞪他，“小么还是小孩子，这种事情你就不能不说么。”
沈轩辕摸了摸鼻子，有点讪讪的。
沈小么抱着松狮专注地看沈独孤特意给他看的动画片《老鼠和猫》，似乎并没有留意他们这边的讲话……盯着沈小么看了一会，沈轩辕觉得不对劲，《老鼠和猫》这部动画几分钟就一个笑点，基本上没几个人会不笑的，可是沈小么就是看着，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如果不是曾经见过他笑，沈轩辕几乎怀疑他是不会笑的……沈轩辕小声地叫了沈独孤一声，示意他看沈小么，沈独孤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示意沈轩辕不要大惊小怪。
沈轩辕心里犯嘀咕：他们的小弟还真是不是一般的不正常……
沈独孤吩咐沈司空把这个重大发现通知许飞，这样跨地的大型失踪案件，各地警方通力合作，或者能一举侦破也说不定，加上他们四人能力有限，把事情告诉许飞，他们也能从中从各地警方那边得到线索，同时为那些失踪少女尽一份力，一举三得。
吩咐完，沈独孤回头对沈轩辕道：“轩辕，你今晚就去监视尉迟卫，明天我再换你回来。”
沈轩辕没有异议，他有些担心地往沈小么那边瞥了一眼，心说：大哥和二哥都文弱书生，要是自己不在，小么再次半夜袭击人，那可怎么办啊？
像是看出他的顾虑，沈独孤低声道：“他暂时都不会出状况的，你不用担心。”
沈轩辕看着沈独孤，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耳朵的耳钉，一个念头忽地冒了上来，但又随即隐了下去，他像是捉住了什么，但是又什么也没抓住……
尉迟卫是Z大的博士生，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他品学兼优甚得其导师的喜爱，因而向学院推荐了他当助教……Z大的博士生宿舍楼毗邻教师住宅区，绿树成荫，极为清幽雅静，尉迟卫就住在A栋403房，这些博士生宿舍都是单间的，尉迟卫就一个人住……
沈轩辕把车停在一个较为隐蔽同时正对着尉迟卫宿舍的地方，车停好后，他探身从后座捞过一个行李包，从里面翻出一堆专业的设备……火狐火火也跟着来了，此时正趴在副座上好奇看着沈轩辕摆弄那些设备。
尉迟卫宿舍的窗帘关得严严密密的，但通过热感仪还是可以看到屋里有人，然而是不是尉迟卫就不能确定了，沈轩辕正在思考要怎样才能确认屋里的人是否尉迟卫，忽然他注意到阳台上挂着一件白色裙子……沈轩辕摸着下巴暗忖：在T大碰到尉迟蔚时她就是穿着一条白裙子，难道这对双胞胎是住在一起的？可是不对啊，如果他们住在一起，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尉迟卫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姐妹？真是让人费解……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就看到尉迟卫走出阳台把那条白裙子收了拿进屋里，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屋里的灯突然灭了……被发现了？沈轩辕伸手把车窗帘拉上，伏下身子，摸了摸火狐的耳朵，示意它不要做声——火狐呼噜一声，趴着不动了。
没多久，就看到背着背包的尉迟卫下楼了，他并没有注意到车里的沈轩辕，低着头心事重重地走了过去。
沈轩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了，他暗自奇怪：这么晚了，尉迟卫背着背包去哪里？该不会被自己说中连夜遁逃吧……
看着尉迟卫走远了，沈轩辕在火狐脖子套上一个追踪仪，打开车门把它放出去，他拍拍火狐的头，指着尉迟卫消失的方向道：“帮我跟着那个人。”
火狐摇了摇尾巴，撒开蹄子跟了上去。
又等了大约五分钟，沈轩辕才发动车子……
尉迟卫从西门出了Z大，拦了一辆出租车……
沈轩辕开车跟到的时候恰好看到尉迟卫进了出租车，他打开车门，让等在一旁的火狐上来，尾随着那辆出租车上了马路……
跟了一段距离，沈轩辕发现出租车去的方向是火车站，他想了一下，给沈独孤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沈独孤说了几句话，沈轩辕挑了挑眉，嗯了两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沈轩辕一踩油门，超过了那辆出租车，直往火车站而去……
沈轩辕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尉迟卫才刚到，看着尉迟卫进了火车站，沈轩辕就开车回去了。
第二天，沈司空下楼时看到沈轩辕正驾着腿坐在那里看早间新闻，他不由得奇怪：“你不是监视尉迟卫么？怎么回来了，大哥替你去了。”
沈轩辕道：“是有人替，不过是陌生人。”
沈司空不解：“陌生人？”
“对啊，”沈轩辕点头，“大哥吩咐的，尉迟卫昨晚连夜坐火车不知道去哪，大哥说尉迟卫认得我，所以我不方便跟，叫我在火车站找个机灵的陌生人付他一大笔钱让他跟着尉迟卫，看他究竟坐火车去哪里。”
沈司空一愣，“陌生人，这靠谱么？”
沈轩辕耸肩，“反正是大哥让我这么做的。”
沈司空满腹狐疑，一回头，就看到沈独孤打着呵欠下楼了……沈司空立即把疑问问了出来，沈独孤挑了挑眉，道：“我叫轩辕先付了一万现金，如果他能完成任务并且让我满意价钱任他开，那你说，一般人会不会做这桩生意？”
沈司空心说：这么好赚的事情，只要不是傻瓜估计都争着做。
沈轩辕问：“大哥，那到时候真的他要多少就给多少？”
沈独孤笑：“这交易的前提是让我满意，满意也可以是不满意的，懂么？”
大哥好奸诈哦！沈轩辕佩服不已。
吃早餐时，沈司空想到一件事情：“那女的尉迟蔚呢，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