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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by三更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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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着朝前迈出……一步,两步,三步……

边走边用手杖扫动四周,没有阻碍,可不安的感觉却愈加强烈!

程松的目的是什么?人在哪里?是否正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七步,八步,九步……

何英越走越快,既然无人阻挡,他就没有被迫停下的理由。

一切看起来像场游戏,猫抓老鼠的游戏,狩猎的过程充满乐趣,结局不会有悬念。

第十步迈出,突然袭来的劲力令何英猝不及防,连连后退,他试图稳住身体,然而脚后突起的石块将他绊倒在地,手杖也震离了掌心。暗暗咬牙,血色自脸庞一点点退去,何英缓缓爬起,半跪在地上摸索……可落入手心下的却是一只布靴。

程松半蹲了下来,注视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心想老天爷总算公平,这样的一双眼活该瞎了。

“真可怜。”他面露慈悲,捏住何英下颌,拇指抚上了他的唇,“既可怜又狼狈。”

“呵呵,你能耐不小,余师弟对苏挽棠尚且不假颜色,宁愿守着你这个废物。”程松自言自语,面庞上笑容诡异,“哦,你们真是表兄弟?”

耳闻那轻飘飘的语气,何英怀疑程松是疯了,他从这人话中听不真切意图,但那摩挲在唇上的温度却是鲜明得令头皮发麻。偏首想要躲开,哪知程松干瘦的手指像五根铁柱似的牢牢禁锢住了他。

“你知道他是以什么眼光看你?”目光闪现兴奋,程松凑进了何英,几乎与他面容相贴,“龌龊,肮脏……他想……”

话未说完留一半,程松吻住了何英,在他最初的震惊中将舌滑了进去,疯狂地扫荡那柔软的口腔。

程松感觉理智正在剥离,麻痹自胸膛蔓延全身,着了火,越烧越旺……扯开对方衣襟的刹那,舌上传来剧痛,程松闷哼一声猛地推开了何英。

他愤怒望去,只见何英轻轻颤抖,竟无声地笑了起来。

用力唾出口血水,何英挑衅地抬起眼皮,他的脸极白,薄唇殷红,神色中几近癫狂。

第43章

怒气贲张,程松的眼底爬出了丝丝血红。

重拳落在何英胸膛,仿佛听得见骨头断裂的声响,热血滚滚涌上喉头,何英几乎痛晕过去。第二拳捶向腹部,何英终于忍无可忍地皱起眉头,呕出酸水,他侧趴在地,大口大口喘息,颤抖得犹如风中落叶,冷汗瞬间便浸湿了领口。第三下,支撑地面的手臂被卸脱了臼,何英颓然躺倒,汗湿的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显得脆弱极了。

枯瘦却有力的五指来到何英腰间,程松的动作变成了最轻缓的凌迟,他好整以暇地欣赏何英的表情,灵活地解着腰带。

衣襟敞开一半,露出瓷白胸膛,幼嫩的粉色珠粒同主人一起战栗。凉飕飕的感觉从腰间延续至脚踝,下身的衣裳被扒走,长衫也掀了起来。直至这一刻何英才彻底清醒,对方将要做的比任何暴行都可怖。

无能之人就该接受命运,反抗终归徒劳,眼下风景让程松很满意,这具肉体的价值也仅止于此;手掌插入腿间,享受柔嫩肌肤带来的刺激,程松把玩片刻,将何英双腿分了开来。

袒裸的肢体下是冰凉草叶,游走在身上的是滚烫粗糙的掌心,胃里一阵阵作呕,何英恨不能将自己腰斩。他难以拟制地战抖,仿佛置身火海,全身没有一处不在灼痛。

属于男人的硬热抵在了腿根处,即使隔着布料,也几乎令何英发狂。

瞧向面容扭曲的人,程松痛快淋漓。他刚被何英咬伤,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为了教训对方,这念头使得他越发兴奋。

胸前的敏感被含入,何英猛地一跳,像搁浅河滩的垂死挣扎的鱼。程松轻易地制服了他,闲适地享受起嘴边的猎物。

麻痒后是微微刺痛,何英被流连在皮肤上的吮吸啃咬逼入绝境。双腿被迫分开,挤进腿间的身体整个压住了他,右臂失去知觉,唯一自由的左手,手心里攥着最后武器——男人最亢奋之时也是最脆弱之时,可何英等不到,他无法再继续忍耐。

何英用尽全力,握着石块朝胸前的脑袋砸去,那人正一心一意欺辱那肉粒……不会失手,何英自以为如此,可全然不知程松始终不曾放松对他的关注。

手腕落入挟制,何英忽然恐惧起来,不为反抗的失败,而是这只手臂对右手已废的他来说分量太重。

蜡黄的脸上浮现嘲意,程松举高何英左臂,狠狠砸向地面,眼瞧那石块震飞了出去,他不禁笑道:“你怎么如此不识时务?”

忍受着麻痹与痛楚,何英在对方眼里犹如张单薄的白纸,可以随意涂抹,肆意蹂躏;他的愤怒传达不出,绝望也同样,可他不会真的因此生无可恋,说到底,程松的行为只是令他厌恶以及恶心,他仍旧想活下去,如果不得不妥协,那这不算什么……比起真正的仇恨,这根本不算什么。

若有恢复的一日,这畜生也绝没资格做第一个染血他剑下的人!

何英不停说服自己,可当程松继续动作后,他仍是忍不住地愤恨起来。除了满腔愤怒还有一丝微弱的悲凉,仅仅一丝情绪却复杂极了,对自己的失望,对余燕至能够出现的期盼,然而后一种情绪却令他更觉失落——明明不想成为拖累,妄想与他一起分担,都是瞎话!大话!他不愿当个废人,可他就是个废人!

程松有句话说得没错……既可怜又狼狈。

顺服的何英让程松多了些怜惜,他自以为是,看不起对方,将感情作为施舍以最卑劣的行径表达了出去。

正当程松要展开更进一步的侵占时,耳畔忽然传来剑风声,他怔然停下动作,立刻站起身朝那处望去。同一时间一道剑气袭来,擦过他直冲向后,那气劲威力不大,但分寸拿捏极准,在他脸颊留下了轻微的刺痛感。

攻击穿过树木之间的缝隙,一波接一波,程松却始终未见来人,他拔剑抵挡,片刻后心中已有算计——对方招式出自圣天门无异。他胆敢对何英施暴,是认定何英无脸将此事宣扬;至于坏了他好事的,定然不是余燕至,否则没有不出面的理由。

此人是谁?依剑势,程松已有判断……圣天门中唯那一人而已。

第44章

来人发出警告便是留颜面给他,程松心知这件事若传扬出去,圣天门内将无他一席之地。程松顾不得惋惜做到一半的春梦,他还不想为何英身败名裂。

脚步声自身旁快速远离,何英不禁松了口气,他支撑着地面坐起,左掌移向了右肩,饶是做足准备,重新接回的瞬间疼痛依旧在后颈激起了一层冷汗。何英倒吸口凉气,静坐片刻,开始摸索散落在脚边的衣裳。等他穿戴整齐,那人才由远及近地向他行来。

何英并未放松戒备,虽然此人帮他自程松手中逃脱,可始终不曾出声,反而更令他感觉不安。

脚步声在附近停了停,何英的心也跟着漏跳一拍,他面色平淡,左手握拳暗暗蓄积着力量;动静再起,那人距他越来越近……

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入鼻端,何英不由地松开了拳头——这气息非花香,而是脂粉味。

圣天门竟也收女弟子?

正当他诧异之时,一样事物送入掌心,何英随之握紧,发觉是自己的手杖。

“我叫苏挽棠,是余易的师姐。”翠鸟般清亮的女子声音响起在了耳边。

何英恢复后便连童佳也不记得,更何况数面之缘的苏挽棠。他只觉这名字有些熟悉,想了想,原来是方才程松话里提过。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男女有别,他衣不蔽体,形容狼狈,也难怪苏挽棠迟迟不露面,定然是感觉十分尴尬。

脸颊不禁火辣辣地刺痛,被个男人作弄已令他羞愤,偏偏又被女子所救,何英简直无地自容,脑海里将程松剁成了肉泥。

心情复杂,神情倒还镇定,何英深深一颌首,无声地动了动唇。

苏挽棠只看口型也猜得出他想说什么,很简单的两个字——多谢。

她撞见何英实属偶然,若非为折一束扶桑,她也不会前来这偏僻地方。程松的行径故而令她不齿,但事情尚不到无可挽回,苏挽棠年纪轻轻,却毕竟是苏无蔚一手带大,关系派门颜面,大事要化小,小事要化了;况且若贸然出面,只怕程松羞恼不能善罢甘休,对余易与他表兄却非好事。

牵起手杖另一端,苏挽棠道:“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苏挽棠虽未再开口,心思却千回百转。一时想着,往日里淡泊寡言的程松竟会做出这样的事,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难以轻信;再想余易那么在乎这人,岂能善了……苏挽棠悄悄看向何英,想这人确实可怜,原该是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却遭如此欺辱,不知心里有多少懊恼。

苏挽棠虽曾苦于对余燕至感情的不得偿,然而随心境的变迁,回想当初一头撞进情网便蒙蔽了双眼,明知对方心里没有她,却不管不顾沉浸在幻想中。如今跳出过去,她也笑自己太傻,姻缘天定,强求不得,属于她的那份感情其实一直就在身边……微微红了脸,苏挽棠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时而忧时而喜,恍惚得像只蝴蝶儿,被满园花香吸引,不知先该照料哪一朵。

眼瞧着快要到东院,苏挽棠慢下脚步,想自己确实不该再随意进出男弟子的住处,可若将何英交给别人又怕再出差池。

思索着,一道身影从前方急匆匆奔来,那人满面焦急,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正是余燕至。

“师弟。”苏挽棠出声唤道。

余燕至寻声望去,一眼瞧见了何英。转瞬间,慌乱变为惊喜,他迈出脚步,越走越快,最后小跑着停在了苏挽棠面前。

苏挽棠见他神情中透露着十分克制的激动,目光万分不舍地从何英面庞移向了自己。

“师姐。”礼数周到地轻轻颌首,余燕至尽量自然地走向何英身边,握住他的手,牢牢攥进了掌心。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疑惑重新涌入脑海,“为何会是师姐将表兄送回?程师兄呢?”

苏挽棠闪躲着追寻而来的视线,却见何英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她立刻明白了对方之意,其实不难猜,何英或许不想余燕至知情,即便想他知道,也不愿当着外人的面。苏挽棠勉强露出微笑,道:“其中缘由还是问令兄吧。”

目送苏挽棠离开,余燕至回头望向何英,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端倪,“到底发生何事?”

别说告诉他,何英想也不愿回想,可程松不知何时会威胁伤害到余燕至……何英迟疑了会,手杖点着地面写画起来。

第一个字是“松”,所指定然是程松,暂缓片刻何英又接着写道——小心。

轰得一声,一股热浪冲上头顶,余燕至半晌后才出声道:“小心?小心什么?”

何英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他哪知道余燕至要“小心”什么?程松是个混蛋,可不是笨蛋,他敢做那些事无非是因为自己无能反抗,何英料想他还不至于对余燕至也如此。原本以为两人间有嫌隙,程松要借机报复,可见余燕至似乎不明就里,那更可能程松只是针对他,拿他找乐子罢了。想到此处,何英便是能开口也说不出口了。

何英脾气真来了软硬不吃,余燕至瞧问不出什么,便将他带回了屋中。

何英站在桌前,正小心地寻摸着茶杯。忽然腰间一紧,被股力量带着朝后跌进了床中,紧随而至的身影压在了他的身上。

脸色倏忽煞白,何英不由自主地抬手抵住了对方胸膛,然而又很快意识到身上的人是余燕至,便随即放松下来,苍白的面庞绽开笑容。

余燕至瞧得一清二楚,心一点点下沉,曾经的一幕跃入脑海,其实他早已遗忘,那还是何英刚来圣天门不久时的事……他的担忧成真,何英是在程松那里吃了亏。

第45章

程松留在何英身上的痕迹太过明显,瞒也瞒不住。

浴堂里褪尽了衣裳,白净的胸膛一片狼籍,有掌心大小的淤青,还有点点红痕。

余燕至倒吸口凉气,硬生生压下了满腔怒火。

何英起初还有担忧,此刻总算放下心来,想那畜生没让他把脸丢到余燕至面前。

湿软的布巾拭过胸口,余燕至尽量放轻了动作,何英紧抿双唇,眼睫微颤。

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他的眼底,垂下视线,盯着白皙肌肤上的痕迹,余燕至几乎将牙咬碎。明知何英的状况,当时怎会将他交给不熟识的人?!再想何英受了如此欺辱却缄默无言,背后的心情令余燕至既懊悔又心疼。

避过胸前,轻吻落向了腹部,一路下滑来到柔软的肉体。

以为余燕至在玩闹,何英微微笑着没有阻止。

当那事物被含入的刹那,何英惊愕地揪住了余燕至的发。

余燕至抬头仰视,轻声道:“不喜欢么?”

怎会不喜欢?只是对陌生的环境始终有些顾虑……回想起今日遭遇,何英忍不住又暗骂程松一番,气愤之余,心底生出了对余燕至的眷恋。揪紧发丝的手慢慢抚上了他的脸庞,摩挲片刻后移往唇畔,探入了湿热的口腔。

食指中指轻轻揉捏着软舌,另一只手握住了腿间半硬的事物。

余燕至会意地将那热物卷进舌间,一手扶着何英的腰,一手摸着他臀部,细致地舔舐起来。

快感蔓延全身,这是第一次被余燕至用口舌抚慰,湿湿软软的刺激简直令他眩晕。双手按在了余燕至脑后,何英缓缓挺动腰支,余燕至顺从地将他整个含入,柔软口腔包裹住了越来越坚挺的欲望。

舒服到了极至心中生出一股狂喜,何英加快速度,有些口干舌燥,这样的方式虽能享受更多,但却无法亲吻对方……

感觉到何英臀部的紧绷,余燕至加重了吮吸,喉咙轻颤,将瞬间冲入的滚烫一滴不剩地咽了下去。

何英双眼紧闭,无声地急促喘息,他抽出软下的肉体在余燕至唇间轻蹭。

安抚过何英腿间的勃跳,吻自下而上来到胸膛,余燕至不轻不重地啃咬那点点红痕。

何英迫不及待抓住他脑后长发,将人提到面前狠狠亲上了嘴唇。撬开余燕至齿关,纠缠住他的舌,浓郁的味道充斥其间,一想那是自己的何英便有些发狂,脑袋里滚着岩浆一般要烧断思维。他一边吻,一边握住余燕至的事物撸动起来。

余燕至却是将他手腕拉向腰间,结束一吻,只紧紧地拥住他。

何英沉浸情潮的余韵,唇依旧留恋在余燕至的肌肤,从颈项到耳畔,似乎亲不够。

“何英。”余燕至忽然出声,顿了顿,轻声道:“十三岁那年我就想这么对你了。”

痴缠的吻停了下来,何英怔了怔,他其实从没在余燕至那里听到过甜言蜜语,甚至是一句“喜欢”,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就如他也不曾对余燕至表达过情意。耳根越来越红,余燕至果然是小混蛋!明知道他现在无法开口,偏偏这时候讲这些。

何英退出余燕至的怀抱,拉过他掌心,指头狠狠地戳在上面——小色鬼。

余燕至笑出了声,何英不解恨地凑上前咬他的唇,然后又在他手心写道——我九岁。

一把搂住何英,余燕至在他耳边笑道:“小骗子,九岁的时候你还尿床呢。”

何英九岁时确实尿过床,但那是为了整余燕至……又气又羞又悔,若能回到当年,他一定把使坏的自己打得屁股开花。

重新捉起余燕至的手,何英郑重地写着——我喜……

指尖被牢牢攥进掌心,余燕至亲上他的脸颊,道:“我等你亲口对我说。”

何英单臂揽过余燕至,用吻做了回答。

缠绵过后,余燕至边为何英擦拭背部边道:“邵秋湖是圣天门请动的人,你的毒应难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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