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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by三更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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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充满暗示的抚弄终于令何英忍无可忍,偏偏余燕至神色中并无狎玩意味,他眼神温柔,像对待珍爱的宝贝。

挥开余燕至,何英一脸凶神恶煞,他已经许久不曾借机生事,这一次是余燕至要惹他!

从九岁孩童长至十六岁少年,何英对付余燕至时依旧是毫无章法只凭力气和怒火的拳头,时至今日,他却再占不到半点便宜。

两人自桌旁扭打到地面,又从地面转移上床,何英气喘吁吁压住余燕至,边和他拳来脚去,边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混——”

何英痛哼一声,未说完的话硬生生吞回肚中。他弯成条虾米,护着腿间,冷汗一层层往出冒。

得空喘息,余燕至翻身去看何英,何英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双唇哆嗦着轻轻抽气,要死不活道:“你……卑鄙……无耻……”

余燕至要察看他伤处,何英反手推开他,一骨碌爬起跨坐上对方双腿,手臂伸往余燕至胯间,笑得气急败坏,“长本事了,想害我?”

感觉身下的人忽然僵硬,何英更加得意,他攥紧余燕至腿间事物,道:“你害我,也别想我轻饶你!”

余燕至也隐隐有了怒火,一言不发地探向何英,握住了对方脆弱之处。

何英猛然挥出左拳,瞬间便被余燕至阻挡,他狠狠盯着对方,又急又怒,道:“你放手!”

“你先放。”

余燕至稍稍用力,何英那本就遭了罪,这会儿再受酷刑,竟失力地俯在了余燕至身上。

“唔……”何英小声痛吟,不甘地收紧右手。

两人僵持不下,那事物却不肯听主人意识,渐渐发生了变化。

温度在升高,越来越热……

不知是谁先放轻动作,痛楚被快感替代。

满屋萤光中响起了压抑的喘息,带着浓浓鼻音,粘腻得令人头脑发晕。

余燕至对掌心的事物并不陌生,那是他欲望的初始。何英提起腰身,余燕至便趁隙将手埋入了他衣裤中。

当干爽温暖的掌心贴上,何英猛地轻颤,竟低笑了一声。

余燕至盯着身上的面孔,何英垂起视线并不与他对视,起伏的胸口灼热的气息显示他已完全沉浸欲望之中。

何英手心凉腻,像条蛇般钻进余燕至裤中,那热度几乎令他舒服地要叹出口气,何英曲肘撑在余燕至身侧,晕晕沉沉地将脸埋在他颈旁,含糊道:“你真热。”

余燕至怔了怔,抚着何英硬挺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量,何英不满地哼了声,“轻点……”

“别说话。”余燕至加快了动作。

何英顿时咽下声音,湿热的气息洒在了对方皮肤之上。

快感如潮,他脑中渐渐一片空白,随着余燕至步步攀登,仿佛在爬一道登天之梯,然而还差寸许距离时对方突然停下动作,何英倏忽大睁双目,摆动起腰身催促。

余燕至同样不好受。

“快啊……”山中清凉,屋里闷热,后背衣衫尽湿,何英急切焦躁却无可奈何,因为欲望被紧束在他人手中。

余燕至左臂揽下何英脖颈,与他双唇轻贴,浅尝辄止,埋在他腿间的手同时轻轻撸动。

何英心猛地一跳,腿间的事物又涨大不少,余燕至却再次停下了动作。

何英似乎有所省悟,他急忙追逐上那唇,重重亲下,余燕至果然给了他点甜头。何英再次吻住余燕至,开始讨好对方,吻自唇到脸颊,最后移向耳畔,何英几乎被将至未至的欲望杀死,他不再去抚摸余燕至,双臂紧搂对方,啃咬着那柔软的耳垂,舔舐耳廓,他又爱又恨,快要发疯。

“你喜欢么?”余燕至的声音沙哑,带着引而不发的欲望。

何英想杀了余燕至,然而他脆弱地点着头。

余燕至左臂环在了何英腰间,右手依旧不动,“喜欢什么?”

何英埋在余燕至身上的手指深深陷入,像要抠下血肉,他脑袋昏沉,心思却清晰地犹如明镜,他开始绝望,在崩溃边缘哽咽出声,“都喜欢……”

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得几乎冲出喉咙,身体里的欲望化身野兽要将他撕得粉碎,而他却被关在牢笼之中,浑身是血地冲撞着想要逃开……余燕至手握斧头砍破牢笼,然而那把斧头却在下一瞬对准了他的脖子,无能为力,无处可逃,何英终于放弃挣扎,将自己双手奉上。

脑中炸开白光,心里飞出了数以千计的萤火虫,每一点萤光诉说得都是那句话。

绝顶过后是急速下坠,令人头晕目眩,何英失神地任由余燕至压在身下,舌尖毫无阻碍地探进了唇中。温柔而怜惜的碰触里,何英渐渐回神,如雾的目光湿润起来,他静静望向近在咫尺的余燕至,眼睫轻轻一眨,泪水滑下了眼角。

余燕至放开何英,掌心覆在了他双眼之上。

何英哭了,没有声音,只有泪水,仿佛流不尽;他无声地抱住余燕至,在他温柔的手心里体会撕心裂肺的痛楚。

温柔与冷漠,仇恨与悲伤,过去七年的时间,何英最强烈的感情都与余燕至息息相关……如果不曾有过快乐,或许不会那么恨,然而却不仅仅是恨,所以恨终将淡去。

两人相拥入眠,半夜时何英醒了过来。

打开门窗,萤火陆续飞出,带走一夜无人知晓的秘密。

何英回望沉睡中的人,那人发间闪烁着一点萤绿,他走上前凝视片刻,将那小东西轻轻拨落手心,送出了窗外。

坐在屋外石阶上,何英想起自己三岁后只见过爹娘四次;娘爱听戏,最爱那出“玉蜻蜓”,爹总笑呵呵的,脾气好极了;爹爱娘,爹娘视他为珍宝……

爹娘已不在人世,七年了。

背上袭来一股温暖,何英没有回头,任对方将双手环在他胸前。

“何英……”疲倦的声音带着吻落在耳畔。

依赖的,眷恋的,仿佛曾经那段无知而快乐的岁月。

何英轻轻握住了余燕至的手,他看着星空,那里像有他的爹娘……指尖陷入了余燕至的手背,何英唇角微动,声音在喉间踯躅徘徊,良久,双唇一张一合送出了轻唤,“燕……至……”

身后的人紧紧拥住了他,像要将他镶入血肉。

一只飞走的萤火虫又飞了回来,荡悠悠地在他们面前轻舞。

第16章

半年后,年关将近,何英与余燕至替师傅去山下的村镇购买年货。

七年间,这是余燕至头次下山,因为通往外界的山壁之间没有道路,只能借凸起的石块以轻功跳跃行走。

何英在前,他跟随其后,眼瞧对方灵活地像只小兔子便不觉好笑,何英早憋着要下山,昨夜里缠了他一晚都在说山下的热闹。

两人有惊无险地跨过崖壁,何英等在一头,余燕至脚未落稳便被他牵起手朝前奔去。

他们天未亮起身,赶到镇中时已是晌午时分。

买了米面菜肉,身上都是沉甸甸的重量,然而何英玩性大,扛着大包小包也要挤进人堆里听戏。那是当地富贵人家请来的戏班子,没名角所以花不了几个钱,乡里乡亲地凑个节庆热闹,台上唱,何英在台下小声附和。余燕至陪他站过半个时辰,眼瞧何英没点要走的意思,实在无法,边拽着他离开边道:“你也会唱,听他们唱什么?”

何英不情愿,“总不一样,人家有戏台有扮相,好看多了。”

余燕至看他一眼,唇边勾起笑容,“你唱得比他们好。”

何英脸颊发烫,但这话实在受用,他也是个不知羞的,真就觉得自己唱得不错。

两人经过处货摊,何英停下脚步,在那摊子上瞧了半晌,拿起支簪子,朝货郎道:“你这发簪怎么卖?”

那货郎见有生意上门,又瞧是个长相漂亮的少年人便眉开眼笑道:“小公子眼光真不错,这发簪做工精巧,质地又好,最适合给心上的姑娘当定情之物。小公子诚心,三两银子,我可不多赚!但求小公子得佳人芳心,姻缘美满。”

何英轻飘飘看那人一眼,道:“两百文钱。”

货郎怔了怔,立刻收起谄媚嘴脸,笑着摇头道:“你年纪小不识货我就讲你听,这是上好和田玉,两百文……”

指了指对街一个乞丐,货郎笑道:“给他。”

何英似笑非笑道:“赭阳水玉,两百文是看在你热情的分上,这种货色五十文我也嫌贵。”

何石逸是玉器发家,何府中有南北独一无二的和田玉树,上万两不止,何英自小见识颇广,对这些玩意简直如数家珍。

货郎晓得自己东西不值钱,可没想碰着个行家让他脸面丢尽,他朝何英摆手,显然不打算再做对方生意。

何英看上的是这簪子的小巧可爱,然而却惹恼了卖家。

余燕至旁观至此,拉着何英拐进巷口,道:“想要?”

何英轻哼一声,道:“破烂东西,扔地上也没人拣。”

余燕至实在了解何英,这会儿就放下身上重负,独自在街市走走看看,然后停在了那货郎的摊前,他未语先笑,拱了拱手道:“老板生意不错啊。”

货郎见他眼熟,咧嘴笑道:“承你吉言,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余燕至视线一扫,随意拿起件玩意看了看,随后将之前那支簪子捏在指间,点头道:“不错。”

货郎受挫在前,眼见又有“识货”之人,便放底姿态,道:“二两银子!绝对是上好的簪子,姑娘一定喜欢!”

余燕至微笑摇头,十分不舍地将簪子放下,视线却依旧锁在其上,他状若随意地讲述了自己如何仰慕一位姑娘,可怜家境贫寒,难以让对方父母应允,情深意切,可歌可泣,那货郎不住叹息,都是穷苦出身,来来去去竟有了点同命相连的感慨,二两银子变成了两百文钱,货郎诚心送上祝福,余燕至千恩万谢,小心翼翼地收好了簪子。

何英站在远处,听不到余燕至与货郎对话,但看得清楚,余燕至买下了那支簪子。

余燕至回转他身边,将发簪递交给他,何英诧异道:“两百文?”

余燕至点头,何英一把抱起他,在深巷里亲了他一口,轻笑着从何英怀里挣开,余燕至倒还明白这场面是要避人。

回去前,两人在面摊上吃了顿饭,何英吃过两三口就把面推给了余燕至,余燕至不声不响地起身去旁边买了两个糖烧饼给他。

两人摸索出身上的银子,心中感叹师傅实在厉害,就剩五十文——余燕至买了包甘蔗糖,一根酱猪尾巴。

路上何英嘴没停,余燕至知道他爱吃甜东西,可没想他简直是不要命地吃,半包下去,何英自己也觉得牙要倒,他拉住余燕至,皱起眉头道:“我嘴里疼。”

“我看看。”余燕至朝何英半张的嘴巴瞧去,其实瞧不出什么,就见他后槽牙上粘着层糖浆。

何英捂了脸颊,道:“这糖不好。”

不好还吃那么多?余燕至看他一眼,心想手上就那么点钱,是买不了好点心。

疼归疼,何英还是含进了颗,只是不嚼,慢慢地等它化开,糖粒把脸蛋撑出个小包,后来实在难受,何英又拉住余燕至,将那没化尽的糖送进了他口中。

回去时天色已晚,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两人把买回的东西放进灶房,听见哑巴婶屋里传来小女孩的哭声。

余燕至和何英敲开哑巴婶的屋子,见秦月儿盖着被坐在床头,眼睛哭得红肿。哑巴婶脚边是盆衣裳,那盆里的水泛着粉红泡沫。

何英只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他从袖口摸出簪子递给余燕至,余燕至接过后倾身向前,将簪子别进了师姐发中。

“啊啊……”哑巴婶似乎很高兴又有些不知所措,湿漉漉的手指指着秦月儿朝他们摇头。

“镇上买的,不贵。”余燕至解释道。

哑巴婶替秦月儿红了脸,她点点头又坐在水盆旁洗起了衣裳。

秦月儿抬手摸了摸簪子,然而那似乎没什么安慰作用,扁着嘴巴眼泪又流了下来。直到余燕至将酱猪尾巴拿给她,秦月儿终于破涕为笑。

下山路上,何英忍不住开口道:“她也是个大姑娘了,还只知道吃。”

余燕至心想,你比她大多了,不也那么爱吃糖。这话不是不敢说,只是没必要说,他握紧何英的手,在冬夜雨中深吸一口凉气。

回到屋中,何英实在又累又冷,匆匆洗漱过后便钻进被窝等余燕至,等了半晌对方依旧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何英撑起上身,道:“你快——”

话未说完就打了个喷嚏出去。

余燕至同时捻灭油灯,摸黑躺在了何英身边,将人搂在怀中问道:“还疼不疼?”

何英伸手探进他衣裳下,舌尖抵着牙根含糊道:“恩。”

余燕至的声音来到何英唇边,轻声道:“嘴张开。”

第17章

屋外是沙沙的细雨声,屋里是窃窃私语。

何英摸在余燕至背上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对方的肌肤温暖柔嫩,这令他近乎爱不释手,他轻车熟路畅通无阻地滑进了余燕至亵裤里,捏住那浑圆的臀部,收紧五指然后松开,那肉团便在他手下一个弹跳。何英感觉有趣,开始肆无忌惮地玩弄起来。

他对余燕至的身体已经十分熟悉,并非每一次碰触都带有情欲意味,他们习惯对方的抚摸,很多时候更像亲昵的玩闹。

余燕至原本昏昏欲睡,在何英乐此不疲的骚扰里终于做出了反击。

他握住何英双腿间的凉软,不确定彼此的精力是否足够继续“闹”下去。何英很快便沉浸其中,温顺地任余燕至褪去了他的亵裤,当余燕至将唇靠近时,何英揽住他颈项松开齿关接纳了他。唇舌纠缠的过程中余燕至翻身压上何英,何英将他的裤子扯落到臀部以下,两人的欲望便硬邦邦地碰了面。

余燕至一只掌心里搓弄着两根滚烫的肉棍,一只手摸索进何英衣下,指尖不轻不重地揉捏他胸口的凸起。

何英抚摸着对方前后耸动的腰臀,不禁蹙起眉毛,他很不喜欢被余燕至弄那里,仿佛心里钻进只小虫,啃得他又疼又痒又麻,只是身陷欲望之中无暇阻止。

余燕至开始得寸进尺,他将何英的衣裳掀到胸前,俯身含住了那颗脆弱的肉粒。

何英寒毛直竖,后颈上立刻起了一层疙瘩,他几乎有些害怕,感觉对方的舌头像条粘湿的虫要将他席卷。何英止不住打了战,他箍紧余燕至,一翻身将对方压在了身下。

拉扯下胸前衣裳,何英报复似的将余燕至上身扒得精光,他唇齿和手指并用,蹂躏起余燕至的肉粒。

余燕至垂下视线,在昏暗的环境里能看到胸口处何英忙碌的脑袋,他微不可察地勾起唇角,想起年少时何英半夜爬进他被窝要挠他的痒痒肉——余燕至没有痒痒肉,同样也没有敏感的乳头给何英“发泄”,只当何英不知轻重地啃咬时,余燕至才无可奈何地呻吟一声。

何英发觉效果不明显,他渐渐转移阵地向下滑去。

被子一起一伏,起伏停止时,中间隆起一了团黑影。

余燕至倏忽双目大睁,他手探往身下揪住何英的发想将他拖出,何英痛哼一声,惩罚地咬了那淌着热液的顶端。余燕至不敢轻举妄动,何英便无法无天地得意起来,他伸出舌尖先是舔了舔,感觉有些苦涩咸腥,然而并非不能忍受,余燕至的反应更令他雀跃和兴奋,他想看对方不那么平静的模样,他曾经被对方“逼”得狼狈至极。

余燕至呼吸急促起来,他攥紧身下被褥,在黑暗中闭上了双眼;腿间的事物已经被何英完全含入,何英的舌头正笨拙地搅动着,甚至牙齿也会时不时蹭痛他,可比起这些,更多的是快乐,灭顶的快乐,几乎令人泫然欲泣!眼底的黑暗中开出了花,五彩斑斓,他想着那含住自己的人是何英,心竟莫名地开始抽疼……这感情在他心里扎根了太久,已与血脉相连,一旦动情,整颗心便要任那情丝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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