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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涅盘——by廿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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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气息,他掐了掐李小妹的人中,李小妹醒来后看到不算太陌生的赵清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看来她也和自己一样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小妹哭得像决堤的大坝,停都停不下来,还不带喘的,刚才全身因害怕而僵硬的赵清明倒是松了口气,至少这里还有个人,只不过他不知道要怎么让李小妹停止哭泣。

“那个,你别哭了,我,我带你出去。”手心在出汗的赵清明皱着脸拍拍李小妹弱小的肩膀,表示自己在安慰她,其实他也想哭的,他害怕呀,谁规定有了第二生命的人就不能再害怕黑夜。

赵清明的声音不大,还颤抖着,李小妹却是听得清楚,并且抹抹眼泪揪住赵清明过大的衣服,吸吸鼻子强调道:“你一定要,要带我出去,我害怕。”

看模样似乎又要哭了,赵清明连忙道:“嗯。”

两个小布点从祭祀台上跳下去,祭祀台不高,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些吃力,毕竟赵清明的身材也矮小,李小妹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赵清明隐约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且这种气氛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对面平放着的方形石棺实在不太小,他小心翼翼的带着李小妹朝室门走去,走之前还带上祭祀台上的一盏烛台,用于照明,他可没有勇气停下来去探究那长方形的物体,最好想都不要去想。

一手牵李小妹,一手拿着烛台朝着漆黑的墓道走,墓道里阴风阵阵,他拿着烛台的手微微颤抖,感觉到风向吹来之处,他决定朝右边墓道走,烛光能照到的范围只有一米,最多能看清楚前方一米多的路,墓道由石彻成,很平坦。

赵清明也没有心情研究这个墓到底有多大,不过,既然有风吹,那就一定有出口。

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紧跟着的李小妹一句话也没有说,赵清明只当她害怕得说不出话,才多大的小女孩就要遭受这样的苦难,赵清明越往外走就越心凉。

不过在想这个的时候,他觉得这条墓道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完,是不是他刚才选错路了?

正想着是怎么回事,此时,前头吹来的阴风忽然停止下来,他感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然后,他发现,一直不吭声的赵小妹的手变得冰凉且宽大,走路还不发声。

赵清明双脚站定在原地动不了,这惊悚的一瞬间,他脑子一片空白。

这牵着的冰凉大手……

第三章:变幻的墓室

在赵清明还没有变成再次得到新生命时,他本来就是个性格胆小,极怕生事端的一个人。

晚上睡觉还要在房间开着个瓦数较低的灯炮,小时候一到打雷就会吓得钻床底,长大后就用被子捂着头,用棉花塞住耳朵,你要是想对他恶作剧,只要偷偷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他就会害怕得脸色发青,几个师兄弟小时候见他好欺负就经常玩这招,而且赵清明还缕缕中招,被吓得最糟糕的一次,导致了他三天高烧不退,师傅后来知道事情原由后,用扫厕所的扫把棍打得那几个师兄弟悔不当初,屁股上留了好几个大印子,此后都不敢再欺负胆小如鼠的赵清明。

以前的赵清明有个很清雅的名字,叫方琼,为了让自己变得和名字差不多,长大后的他几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胆小的性子,当然,他也不会逞强做自己不能做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为了追求女孩子而陪她们去电影院看鬼片,去游乐场玩鬼屋,三更半夜陪他们走漆黑的小巷子。

总而言之,赵清明,也就是方琼,没有因为长大而胆子变大,也没有因为再次得到生命而得变得胆大。

方琼跌跌撞撞的在漆黑的墓道奔跑,手上的烛台老早就在随着甩开冰凉大手时掉落在地上,而后他在又黑又静的墓道里奔跑起来,呼啸而过的风都能把他全身的鸡皮疙瘩吹起来,只不过现在的他没有更多的心思想太多,他脑海里只有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他好像跑了很久,全身都是虚汗,身上的衣服又重,他身材又小,奔跑起来还真的很累人,没多久就累得气踹踹,墓道里头很暗,几乎没有光线,汗流浃背的方琼背抵着墓壁,手死扣着墓壁,周边一片漆黑,后头一直没有追上来的脚步声。

将自己手指扣得生疼的方琼猜想李小妹可能遭遇了不测,没重生之前他可没少听师兄们跟他讲关于下地会发生的事情,他以为自己不下墓就不会再接触到这些东西,可是,似乎总是事与愿违,他没下地,他又没有偷没有盗,更不曾对墓主人不敬,真是欲哭无泪。

双腿发软的靠着墓壁,这会儿的方琼已经不再想什么了,那张原来就瘦小的脸蛋皱得比包子褶还难看,抠着墙壁的手指快不知道疼痛,在他发觉有些痛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触动了墓室内的机关,他身后的墙竟然开了,方琼直直的往后摔倒。

砰!

原来那墙是一扇门,在方琼摔倒进来的那一刻,门又自动关上,摔得七荤八素,全身上下最多肉的地方——屁股,直生疼,撑着地面的手掌上已经沾上了沙子和泥土。

这里很明亮,方琼心又是一惊,这是一个看似全封闭的墓室,在经过刚才那一奔跑后,他现在倒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但双腿还是微微颤抖,双手握成拳头,裤子上沾着的泥土和灰也没有去清理,他缓缓的转过身。

明亮的墓室内壁上挂着六盏长明灯,方琼记得师傅告诉过他,长明灯,又名续明灯,或无尽灯。长明灯自古以来,除夕夜家家户户所点燃的灯火,一燃上,就不能吹灭,直到油尽、烛终自行熄灭,这是一项古老的传统风俗。中国君王陵墓中也会放置长明灯,希望可以犹如生前的宫殿一样灯火辉煌。

这里的长明灯燃烧得就像刚点燃似的,看似密不透风的室内却有着山里常闻的松香味,这里的氧气非常充足,但为什么这么久能亮着灯,方琼不再纠结,往下看,墓室右侧放着一座水晶棺,与另一个墓室的石棺相差甚远,他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是里面躺着人,而是他看到水晶棺的地上放着整套眼熟的民族服装,是李小妹的,他绝对没有猜错,李小妹的衣服和他的都很崭新。

细白的手骨外露在衣服外面,方琼的双腿继续发软,他都快吓得憋出尿了!

他很迷茫,刚才他明明牵的人是李小妹,而现在他却看到李小妹已经变成了骨头,看成色还是新鲜出炉的,墓里有那些东西是真的存在,他不敢想那东西的名字,师兄说的都是真的,他以前一直不相信,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害怕而不愿意相信,他也没有跟师兄们下去地,现在第一次进来这些地方,就遇到这么强大的东西。

这里是少数民族地区,千百年来,相传的都是少数民族会有很多祭祀活动,瑶溪寨的作法让方琼见识到真正的祭祀,现在是九十年代,还是有这些遗留下来的风俗,而他好死不死悲剧的成为祭品童男大军中的一员,真是命运的捉弄。

颤抖着双脚一步步朝李小妹那套衣服边上靠近,但不等他靠近,他的眼角出现一只白皙的大手,冷汗从他的左额角掉落在地上,不过不用他转头,那人已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

水晶棺旁忽然站着一个白衣长发的男人,他的身材修长,长发整齐自然地散着落在胸前,男人脸色苍白,在长明灯的照耀下,显得更是惨白,双眼狭长,双目清明,瞳孔很黑,紧抿双唇,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嘲笑方琼的胆小,而此时像被定住的方琼心里上下直打鼓,他在咒骂自己的视力为什么要这么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总得来说,这个男人长得挺好看,瓜子脸,丹凤眼,身材修长,还有一种颓靡感,为什么他要在已经被吓得面如灰土,必须利用面部强装淡然的时候还想着对方的长相,大概是因为他已经动不了了。

那个目光清冷的男人忽然抬起右手,伸向脸色如死灰的方琼,顺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望过去,那男人并不是要掐他的脖子,而是轻放在方琼的肩膀上,方琼不敢吱声,他也吱不出声,那手虽说是轻放下来,隔着厚重的衣物,方琼牙齿咯嗒呼嗒的响起来,冷,很冷,全身都一阵阵冰冷,那只手的寒气源源不断向方琼身体里注入寒气,也因此,再也强装不了淡然的方琼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阴狠且嗜血的寒光。

身体像是被冰针扎过似的生疼,方琼脸上开始泛着青紫色,双脚不再颤抖,他软软的倒在地上,脑子还清醒着,这只手跟刚才在墓道里那只手感觉是一样的。

阴狠的男人在他倒下时,手就离开了他的肩臂,只见他缓缓蹲下身,方琼微睁开的双眼只看到他穿着白色金边长靴的脚,冰凉的手抬起方琼的小下巴,方琼觉得自己又即将要死去,他都不记得自己上次是怎么死的,而现在他深深的体会到死亡竟然是这么的可怕,他最后悔的是还没来得及孝顺师傅,胆子还没有变大吓回自己的师兄,他还没有结婚生子,难道命中注定要孤独两世么?

下巴被抬起,他不得不直视那男人的瞳孔,刚才距离太远,视线不太亮,并没有看清他瞳孔的颜色,而现在他才看清楚,那是墨绿色的眼瞳,方琼已经不需要发声,这室内除了长明灯燃烧的声音似乎没有别的,他的呼吸声也开始变得微弱。

方琼半睁着眼睛时,那神秘的男人微启唇,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但是他开口了,而方琼也清楚的听到他说的是什么。

“这么多年,送来一个又一个的取火童男,就你长得最难看。”男人的声音固然好听,但这话让要昏倒过去的方琼清醒了一半。

他长得难看吗?

不就是瘦了点,黑了点,头发黄了点,有眼睛,有鼻子,有耳朵,有嘴巴,五官齐全,四肢健全,这粽子还嫌弃他长得丑,方琼更加是欲哭无泪,难道是因为他长得不太好看就拒绝吃掉他?

方琼要死不活的被粽子吊着,有实体的粽子像是在玩玩具似的继续捏他的下巴,声音清冷,缓缓飘入方琼的耳朵,他继续冷冷地说道:“不过,这次他们倒是送对人了,你可以成功将这里的火取走,但是,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知所以然的方琼知道自己的小命就掐在这个粽子的手里,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压根就猜不出来,也不想猜,脑子里啥也没装着,空荡荡的飘着白衣,送对人是什么意思?

没有时间给他去思考,忽然,长明灯全灭,墓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那白衣男人已消失在眼前,方琼身体上的冰寒禁锢被解,躺在地上三分钟后血液才缓缓回流,有了回血的现象,呼吸开始顺畅起来。

再次陷入黑暗的方琼迅速坐起身挪着屁股往后退,太黑了。

他摸了摸刚才摔进来的墙壁,希望能从那里出去,不过无论他怎么摸,怎么推,摸不到缝隙,也推不开,急得额头又冒冷汗时,墓室内的长明灯又忽然亮了起来。

而这一次,右侧的水晶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墓室的祭祀台,还有原来的石棺,一切似乎没变过。

他低下头,却发现,他的左手上被骨节勾着,一只新鲜滑腻的手骨,勾着他的正是李小妹的手。

第四章:离开了山寨

方琼完全被这变幻给弄懵了去,他奋力甩开滑腻的手骨,这种感觉实在让他恶心,也让他心里感到悲凉,刚才哭得这么活泼的一个女孩怎么突然就成了一堆白骨,慌乱的方琼双手撑地,双脚并用往后挪,远离李小妹的依然完好的尸骨,不是他不尊重这可怜的孩子,而是他害怕。

恶心的血腥味刺鼻,方琼二话不说就用脏小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灵,现在要这样玩他,他年纪还小,体力和精力都非常有限,受到这大的惊吓,老早就开始头昏,尸骨传来的血腥味没有散过的迹象,像是变得更浓,捂住鼻子都没有什么用处,没一会儿,他便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墓室内的蜡烛还叭叭叭的燃烧着,好似永远不会熄灭。

天刚翻白肚,熟悉的清晨鸟鸣声在方琼的耳边响起,他翻了个身,脑子开始动作,昨晚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到自己成了瑶溪寨的取火童男,还梦到他在石墓里怎么逃也逃不出来,这个噩梦很可怕,他现在翻身都还非常的费力,怎么今天被子的味道不太一样了?

眯睁开迷糊双眼的方琼摸摸索索的坐起身,盘起两条细腿,揉着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天是真的亮了,阳光从窗外射进屋内,他准备按照往常那样伸伸懒腰,但是,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是哪里?

手脚慌乱的掀开大红被子,结果没有注意到床与地面的距离,脚一跨,跌了个狗吃屎,方琼咧嘴直揉自己的额头,幸好这床铺的高度不算太高,否则他的两颗门牙就要被磕掉。

他的衣服已经被换掉,手上也没有了血腥味,昨晚那一切是真是假?

咿呀。

门被打开,刺眼的强光直射在正抬的方琼眼上,顾不上自己的额头,忙用手背挡住光线,进来的人轻笑道:“阿明,你都十岁了,怎么起个床还会摔跤。”

方琼猛然放下遮住双眼的手,这不是二叔的声音么?

他既惊讶又生气的叫道:“二叔?”

赵现将手中的两碗粥放到桌面上,蹲下身扶起傻愣地直盯着他的方琼,敲敲他的脑袋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赶紧起床吃早饭,有什么疑问吃完我再跟你说。”

方琼确实有很多疑惑,他昨晚经历的那些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存在,他仔细打量了下,这间屋子就是爷爷平常守墓时休息的房子,如果昨晚是真的,那他是怎么从那个奇怪地墓里出来的?

有了体力才有精力去听二叔解释,方琼简单的洗漱完毕后就开始喝粥,他不太喜欢喝粥,二叔喝了三大碗,他才喝完一碗,早饭是粥配菜干,二婶平时就爱腌制的菜干,味道较浓,倒是还不错。

吃完后,二叔利落的收拾碗筷,并洗好放在篮子里,再在篮子铺上防蚊虫的布,现在的二叔给方琼的感觉很奇怪,这个二叔和他在家里看到的二叔不太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是的,那双看似慈爱的眼睛里多了份精明。

他坐在方桌的另一头,方琼双手平放在桌上,下巴搭在手背上看二叔,那眼神极其诚恳,赵现扫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不待二叔赵现开口,方琼便问道:“二叔,我不怪你将我当成取火童男献出去,不过你得告诉这个石墓里面到底有什么,还有,我是怎么出来的?”

方琼问了一连串,二叔张了张嘴,吸了口气才说道:“我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出来我并不知道,昨晚我要求村长让他同意我留守在这里,等我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在石墓门口看到你到你躺在地上,寨里昨晚举行的取神火仪式,相信你也知道,我会把你送出去也是迫不得已,不过,至于这墓里面有什么,我没办法跟你解释。”

想到自家侄子才十岁,赵现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离奇的一切,他低下头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红梅,点起香烟,呼了口烟后,皱起眉说道:“你从墓里出来后就不能再回到村子里面,离开这里后就忘记神火仪式。”

方琼现在不着急知道墓里面有什么,而且一点也不想知道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真实存在,那就证明他真的摸到尸骨,他坐直小身板揉揉自己的胃部,顺着赵现的话问下去:“为什么?”

“山神古墓火神一直保佑我们寨平安无事,每十年要送一对取火童男童女到里面,以祈求神明继续给我们神火以光明和祝福,从千百年前老祖宗一直到现在寨子里都有着这样的规定,只要是第二天有从古墓里活着出来的取火童男或者取火童女,他们会被视为不祥之人,将没有继续在寨子里生活的资格,而我的大侄子阿明,你明天只能跟我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能再回来。”

方琼也巴不得离开这里,可是他不知道赵现会把他带到哪里,这样离奇的传统取火仪式真让他无语,他不想去关心那座墓,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恐怖的鬼地方,二叔知道的比他还多,现在是多说无益,于是努力压下昨晚遗留下来的恐惧感,问道:“那,我们明天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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